只有海南市，与大陆隔海相望，称得上的是海。
其他地方的水手多是在内陆水域工作，没见过大海。
此外，两人也是超凡者，同属于序列9：水手。
但目前看来，两人的魔药已经完全消化，距离晋升下一序列，也只差服下魔药了。
其他地的水手则不同，魔药大都消化不完全。
想来，面对真正的大海，或许可以更好的消化魔药？
“我叫阿尔杰，幽兰复仇号的三副。”
闻言，那两人皆是肃然起敬，阿尔杰果然是一名副手！
尽管没有听说过幽兰复仇号，但三副，可是高级海员中的操作级职称。
与他们这些普通海员中的服务级水手有着根本区别。
毕竟，前者有自己专属的船，属于管理层。
而他们只是普通船员，哪里有活去哪里。
“我叫冬子，他是猪皮，没有自己的船，都是包工的。”
叫冬子的那人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猪皮看着冬子的模样，有些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随后他对李言道：“阿尔杰长官，我们可否一起同行？”
闻言，冬子赶忙点了点头，眼睛微微闪烁。
他正愁怎么邀请阿尔杰加入他们。
毕竟阿尔杰能做到三副，不管是眼界还是能力，必然要比他们强很多。
“可以是可以，就是，你们不冷吗？”
说着，阿尔杰从行李箱里掏出一身深蓝色的大氅披在了身上。
上面三副的肩章格外亮眼。
猪皮与冬子微微一愣，接着，列车门打开了。
干冷的空气瞬间涌入车厢，冬子与猪皮皆是打起了哆嗦，
双手上下摸索着，嘴里不停哈着热气。
李言见状也是微微一笑，掏出了两件棉服，“走吧，我们下车。”
“哎，好来！”
冬子与猪皮一边套着裤子，一边追上了阿尔杰的脚步。
“三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片刻后，一辆崭新的吉普车从6s店开了出来。
猪皮驾驶着汽车，而冬子则是坐在副驾上兴奋的摆弄着中控屏。
汽车缓慢行驶在冰冻的路面上，猪皮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的阿尔杰。
他眼神快速转动了一下，他知道，阿尔杰之所以买一辆车，绝对不是为了代步。
而是给自己和冬子一个展现自己价值的空间。
“三副，想必您一定可以看出来，我与冬子不是一般的水手吧？”
闻言，阿尔杰睁开眼睛，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猪皮见状，也是继续说道：“根据主祭大人的指示，我们已经消化完了序列9的魔药，该尝试服用序列8的魔药了。”
主祭大人？
李言保持着高冷的三副模样，内心却在快速消化着猪皮给出的信息。
一方面，风暴教会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组织架构，主祭大人很有可能是管理者。
不过，李言不能确定，这个名字是否跟水手途径的序列4灾难主祭有关。
要知道，序列4又被称为半神序列，那样会极大的增加此行的困难。
另一方面，风暴教会已经在其信徒中普及魔药等方面的神秘学知识。
见李言依旧没有说话，猪皮眼睛也是微微闪烁一下，
原本他也没有打算靠实力打动阿尔杰，毕竟后者显然是高序列者，只要阿尔杰想，可以有一堆跟随者。
但猪皮显然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大腿，“三副，我曾在海南航行之时，发现过风羽鹭的巢穴。”
闻言，阿尔杰睁开了眼睛，“你确定？”
猪皮心里暗送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风羽鹭的心头血是制作序列6风眷者魔药的主药，许多强者都在四处寻找。
果然，这位阿尔杰三副是序列7航海家的强者。
不过阿尔杰随即话锋一转，“你一个水手，是怎么知道序列6魔药配方的？
而且我怎么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这个是我从暴风音影上偶然看到的帖子，至于真实性吗。”
猪皮看了一眼熟睡的冬子，长叹一口气，随后从后者口袋里掏出一根羽毛。
阿尔杰见状，眼神一亮，但很快，他收回贪婪的目光，身体向后仰去，“我可以带你们同行，但要听我指挥。”
得到阿尔杰的肯定后，猪皮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阿尔杰大人，在寻找海神的时候，也不要忘了帮我们拿到海妖之血。”
“随手之事。”
结束对话之后，李言也是得出了许多消息，暴风音影是什么东西？
难道说风暴教会也有什么特殊交流方式？
看着渐近的灯火，猪皮与冬子的眼神逐渐变得痴愚起来。
“暴风音影是什么？”
猪皮目光有些呆滞，“暴风音影是风暴教会自主开发的app，功能类似于论坛。”
“如何加入？”
“只需要一名会员邀请，另一名会员证明即可加入。”
李言将手机拿过去，“帮我操作一下。”
随后，二人神色恢复以往，而李言已经打开暴风音影，逛起了论坛。
经过一段时间操作，李言惊讶地发现，这个app居然是基于灵界作为基站搭建起来的。
也难怪人类天花板中的虚无，无法入侵这款app了。
这时，汽车停稳，“阿尔杰三副，我们到了。”
三人刚一到鸣沙酒馆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被丢了出来。
第99章
老郑头
“老郑头，偷喝老板的酒又被抓了？”
酒馆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似乎这这件事已然成为一个乐子。
“呸，海贼王的事，那能叫偷吗，再说了，你们见过真正的大海吗？”
“哎呦，我上次可看到了，你上次偷酒被抓，被老板娘吊起来打！哈哈哈！”
被叫做老郑头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看到李言等人过来，他顿时眼睛一亮，“你们三个也是来寻海的吧，
帮我来二两酒，我给你讲讲？”
李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郑头，后者一身淳朴渔民的风格与周围的环境显得过于格格不入。
“三副，可不要被他骗了，这老小子就喜欢四处找人骗酒喝。”
说话是酒馆新来的伙计，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李言身上的肩章，赶忙提醒道。
众人都被伙计的声音吸引，纷纷看向李言。
要知道，自从世界融合之后，在一些船上，三副不仅代表着职位，更是实力的象征。
其他航线上的三副一般都跟随着船长前来探索，很少出现单独一人行动的情况。
眼下，这位三副无疑是众人中的强者。
他们打量着李言，内心暗暗盘算起来。
只见李言指了指老郑头，随后对伙计说道：“他的钱，我付了，另外给我温壶热酒。”
此话一出，那名伙计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几张红色的大夏币，他立刻换了嘴脸，“你们请。”
老郑头跟在李言后面，途经伙计时，他昂起头来，冷哼一声。
伙计见状也没有搭理老郑头。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一壶热酒下肚，老郑头吐出一口浊气，面色红晕，他悠悠点着头，这时，他才注意到一旁的李言等人。
“不好意思，刚刚忘了和你们打招呼了，我叫郑智华，是名水手。”
听到这句话，隔壁桌的人又笑了，“老郑头，又喝迷糊了？
你土生土长的库勒人，水啥手呢，别说是海了，湖都没见过吧？哈哈哈。”
“怎么没见过的，我给你们讲，那还是……”
眼见隔壁桌的人没搭理他，他才把头缩回来，略带歉意的看向李言等人。
就连猪皮与冬子都认为，李言被郑智华给骗了，这人怎么看都不正经。
然而李言在听到老郑头的名字时，他微微一愣，随后道：“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唔？”
老郑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李言，似乎不明白后者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李言的话，周围人一瞬间改变了对这位三副的看法。
这个三副看起来精神上多少有些问题。
众人都是经常航海的人，自然知道，海上航行确实会导致人抑郁。
李言轻轻咳了咳，“我倒是对你说的海挺感兴趣，可以和我说说吗？”
闻言，老郑头的眼睛一亮，“你愿意听？那我就跟你好好讲讲，
那还是我小的时候，跟父母去戈壁滩拾柴，一瞬间，天昏地暗，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就看到了大海！”
说着，老郑头抿了一口酒，眼神变得深邃，“那是午后，在太阳的照射下，海水映成了蔚蓝色，微风吹过，波光粼粼，
穷极人间的溢美之词，也不足以形容它的美丽，它的壮阔！”
听到老郑头的话，连猪皮都觉得他是在扯淡了。
别说是魔都市那些靠着迷雾的海了，就是他在海南市，也很少见过老郑头说的这种海。
除了海南市的夕阳海岸线。
但老郑头一辈子没走出过库勒，怎么可能见到海南的风景？
周围的人皆是起哄道：“故事换了多少次了，昨天还是睡醒了看到的呢，
还有，赞美大海能不能换几个词，反反复复就这几句描写吗？”
李言轻轻敲打着桌面，看向老郑头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他可以相信，老郑头是真的见过海的人。
而且见到的是纯粹的海，是没有被迷雾笼罩过的那种海。
结合老郑头是库勒人的信息，基本可以确定老郑头见到的就是众人要找寻的海。
“老郑啊，你明天可以带我们到你说的戈壁滩去看看吗？”
“唔，什么戈壁滩？”
老郑头投来一个迷茫的眼神，头栽倒了桌面上。
这下，就连李言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这时，酒馆里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不用问他了，之前已经有人跟着他说的地址去过了。”
李言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了过来。
眼角的皱纹并不能遮住她姣好的面容，反而为她添上了半老徐娘的风采。
可以看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是一位美人。
“老板娘出来了啊，今天有黑麦啤酒吗？”
女人一出场，瞬间引爆了全场的话题，人们争先向她吹着口哨。
“别急，酒啊，有的是，就是不知道你们钱带够了吗？”
“老板娘来陪我喝，有多少，我喝多少。”
闻言，老板娘向那人抛去一个媚眼，后面人的心几乎都化了。
“老板娘，给我来一杯黑麦啤酒，我想知道那个戈壁滩的位置。”
“乐意至极，叫我罗琳就好。”
李言眼神微微闪烁。
占卜家的灵性直觉告诉李言，这个女老板刻意出现，就是为了透露戈壁滩的消息。
“此前有个船队，听了老郑头的话，前往了戈壁滩，至今未归。”
罗琳美眸流转，端了两杯黑麦啤酒过来，将其中一份放到李言面前。
“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去调查那支船队？”
“是也不是，毕竟是从我的酒馆里喝过酒的人，不忍心他们迷失在沙暴中。”
李言沉默片刻，“为什么让我去调查？”
罗琳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唔？可能因为你是第二个听老郑头这个故事的人吧？”
望着罗琳离去的背影，李言端起酒杯，下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戈壁滩的地址。
余光里，罗琳看向李言那边，妖艳的嘴角微微扬起，“把新来的那个辞掉吧……”
夜晚中，李言意识沉入源堡，他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占卜家仪式，随后倒走七步。
“帮我测试此行吉凶。”
接着，灵性的仪式上闪烁着红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