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阮冲那琥珀玉吹了吹气。
“笨蛋老公。”
下一秒,她小樱花嘴挨了挨他上勾的凤眸眸尾,软着声缓缓述说:
“不爱也没关系,你降临这个世界会被赋予更美好的意义。”
“不单单是蔺民琛与萧曈的孩子,也不单单是萧氏总裁,更不单单是宋暮阮的先生。”
“你统领着每个时期的你,认真走过漫漫每一步,每一个深思熟虑的分岔路口,但你必然还是要和现在的你狭路相逢,也必然和我们相逢,因为——”
她的软音里携出几分矜傲:“我们是你变数人生里的所有定数。”
萧砚丞笑了,凤眸内眦角勾出新月的钩,平行扇状双眼皮自眸尾压出一个温柔的夹角。
“有没有曾对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宋暮阮纳闷地生出疑惑,只一个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拦腰劫到大床上,纯白真丝缎面床塌陷一片,勾勒出她娇小的身体轮廓。
萧砚丞撑在她肩上方,火红棕领带自收紧的领口垂烧,烧红了少女的雪白锁骨。
他俯下身,舌尖扫过桃心V领。
“嗯……”
少女嗔了声,纤细玉指插进他的发,揪住一撮粗黑发根。
萧砚丞暗深了眸色,再度低颌。
峻深鼻骨不疾不徐地在那片粉腻子肌肤巡探,自下而上,一寸一寸。
直到遇抵一抹微耸才停下,不顾身下少女的推嚷,他兀自深深地端凝了会儿,才缓缓呢喃出话——
“萧太太当年璀璨耀眼,追求者众多。”
“萧某认为,太太与生俱来的引力效应,对萧某也同样生效。”
“唔——”
宋暮阮一声讶拒被他的冷白指骨堵截,根本不敢往下瞧。
怎么突然从温情戏跳动作片了?
一对小巧膝盖互相磨了磨,她难为情地别过脸,樱唇微张,望着落地窗。
窗外,月色韫浓,是一团化不开的冷调稠纱,渐渐吞噬她暗自溢出的婉转悄吟。
火热的湿迹似乎有往下的趋势,宋暮阮两只雪白小手忙不迭揪住他的发,发太短,手滑了下。
于是,她一骨碌在他怀里翻了个面。
“不想在这里……明天……明天我在珺御榕嘉等你!”
飞快地说完,她整个绯腮陷进柔软白枕里,被全数吮去唇釉的樱粉小嘴羞赧地张开,缓了缓气息。
萧砚丞收拢手臂,硬朗起伏的胸膛缓缓贴近,颈间垂吊的领带烧在眸底,像一条红蛇沿着她的柔软背脊蜿蜒爬行。
直到他的宽阔灰影严丝合缝把底下的稚弱身子完全笼盖,那条扭动的蛇影才无声消褪踪迹。
“好。”
63
76
第
63
章
◎以“暴”制暴◎
暮色四合,已入九时。
宋暮阮美美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掸了掸微湿的发梢,她钻进被窝里。
玉指刚点亮手机屏幕,偌大的九点十六分四个数字映入眼帘,她发痴地笑了声,把小脑袋埋进蓝绸面枕头里,拱了拱,高密织绸缎的冰凉质感有如男人的那双名品大手,正亲昵地抚挲着她的粉腮。
“应该下飞机了吧?”
说着,她打开最近通话记录,刚点开萧咩咩三字,又放下手机。
“这显得我太着急了吧,不行,宋家仙女要矜持。”
掖了掖丝绒吊带紫睡裙领口,她垂眼看去,桃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耸,矗在两团丰软柔美的山峦之巅。
今晚,她特意支开了老程和明姨,虽然找了个借口让他们去北樗山拿萧砚丞的古琴,但等他们过去,又去信说天色晚了,明天再送来吧。
“初次做贼成功!”
宋暮阮再次点亮屏幕,百无聊赖地刷着微信朋友圈,两只赤白脚尖踢了踢被褥,有些欢快的节奏。
下一秒,节奏忽然顿住——
明姨转发文章:[一招鲜吃定处男]
明姨点赞了文章:[男欢女爱第一场愉悦互动的小诀窍]
老程转发文章:[第一次事前准备工作要做好,详情步骤如下]
老程点赞了文章:[大爱一场,论事后清理的重要性]
“啊啊啊啊啊!”
宋暮阮在床上扭成了一个蚕蛹。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她垂恼地缩进枕头里。
“噔叮——”
校园八卦论坛新通知。
“我要看看今天又是哪对小情侣被抓住了?”
指尖点开通知,宋暮阮极力驱动自己转移注意力,把一双羞怯的柳叶眼投入帖子里,然而——
[知名校友舞蹈届高岭之花关茸儿与友人(疑似男友)同游]
[图片.jpg][图片.jpg]
[姐妹们,图片有点模糊,但不妨碍欣赏这对绝世美颜。]
[哇,八八,你这两天连爆高质量情侣贴!太棒啦!]
[这男人的侧脸也太绝了吧!!!确定不是什么大明星或国际超模吗?有没有楼科普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能把Loro
Piana,百达翡丽,郎丹泽穿戴在身的,非富即贵!迷死我了!]
[茸儿姐姐我见过本人,真的特别漂亮,而且还很软糯,那是就嫉妒到底是什么男人修来的八辈子福气,现在有幸目睹男友真容,值了!他俩也不知是谁便宜了谁。]
“……”
宋暮阮匿名发了个跟帖——
[你确定是情侣?就不能是普通的熟人?难道在街上看见一对年龄相当的男女都是情侣?你们没看见他们的社交距离吗?隔了足足一米远,分明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关系!]
很快,回复楼高筑:
[八楼,看清楚版规。]
[八楼,你嫉妒的酸味我这里都闻到了,好臭!]
[八楼这位只敢匿名不知是男是女的人,非恋爱脑误入。]
[她肯定是脑袋抽了吧,关茸儿这样的女神谁会不喜欢?明明第二张图片,两人就是为了避嫌刻意拉开的距离。]
[对对对,我和八八一起的,我作证二人刚开始是贴着手走出VIP贵宾通道的,看见有粉丝接机,就假装不认识了。]
“才不是!”
宋暮阮立刻拨出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她调出方淀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手机砸在被面,宋暮阮咬红了眼。
“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知道联合起来欺负我,校友也欺负我!”
她翻身趴在蓬松蓝缎枕上,两只雪白香玉小手狠狠锤了几下枕头,抓过手机,给萧砚丞发消息——
[家里有狼,勿扰。]
-
萧砚丞回到珺御榕嘉时,家里的小狼已经睡着了,脸蛋红扑扑的,两只纤细小手一左一右挨着枕头,指头是细腻的樱粉色,和唇肉一样嘟嘟饱饱的,是一只婴幼期的健康小奶狼崽。
自他在出隧洞有信号看见消息后,便拨了无数通电话,无人接听不说,她甚至还大摇大摆地关了机。
“真是——”萧砚丞的笑声悬在唇边,轻飘飘的,在空中打了个回旋,他无奈地俯身,来不及褪去的大衣用胳膊横穿拦住,薄唇贴了贴她丘陵起伏的秀丽眉弓,“胆大包天,令人不放心。”
饶是少女在梦里,他也恪守她的原则,尽量不脏了这片深蓝色被褥。
又一个甜蜜亲昵过后,他直身,又风尘仆仆地走去浴室。
-
月纱朦胧了一寸,萧砚丞披上长浴袍时,洗手台上的手机提示有新消息未读。
她:[我走了。]
手机随意一搁,咚的声撞到墙面朗姆灰瓷砖,他走出了浴室。
主卧里,先前乖巧睡着的粉红小狼果然不见了身影,连浴袍也顾不上系,萧砚丞转身,余光却瞥见两小块紫,他眯了眯眸,是小狼藏在床底的毛绒拖鞋。
显然地松了口气,他一双浅眸梭巡室内一圈,然后推开了衣帽室的门。
室内,一片黑暗,他依次打开柜门,没有半点小狼的踪迹。
重新返回卧室里,他掀开安静的缎面被褥,叮哐叮哐,几个空易拉罐印着beer等蓝绿花体字样的,滚下了床,其中一个飞弹到床尾长沙发,嘭的声砸响了整间卧室。
光洁无被褥的床十分平整,飘来淡邈的鸢尾香气。
萧砚丞沉下眉,凤眼内眦角也坠出尖锐的钩子。
这场捉迷藏游戏,他并不乐在其中。
“萧太太,Valrin&Xalle,”顿了顿,他如鹰隼的视线再次扫过室内,“已装入你的战略物资箱,如果——”
这时,蓬松光泽的枕头动了动,一只小脑袋悄悄探出来。
“我在这儿呢。”
萧砚丞浅眸一瞬缩紧,King床特制的加大号鹅绒枕下,竟叠了一枚少女。
他实在讶于她的身体柔软度。
他朝她伸出手,锁着自顾破枕出土,伸展四肢的她,眸色蓦地深了几度。
宋暮阮缓了缓气息,一手拍掉那只看似充满善意的豹爪:“滚开,你这头坏豹!”
两只漂亮乌蒙的柳叶眼嗔着他,她身形晃晃地摸着床沿下地,两只细小胳膊插着软腰,又是一番气鼓鼓的撒气:“是你老婆身体不够柔软吗?还是说你更喜欢会一字马的女生?”
“看,”她玉腿左右张开,整个娇俏身子灵活如弦,便压在了脚下的黑胡桃实木地板,“你老婆我也会。”
萧砚丞双手抱臂,看着只及他大腿中部的少女,眸色幽深得如窗外的夜,扯不开的一团稠雾,少女却丝毫未觉,在玉腿上方塌了塌腰,又重新站起来。
下一秒,她左腿朝前,腿侧擦过他露在浴袍外的潮湿右脚踝,竖着压了个一。
“你老婆我随时随地都可一字马。”
这句话颇有几分求夸夸的自得。
萧砚丞单膝蹲身,灰蓝夜的袍片从膝盖自然垂落,倾盖到少女的荷叶边紫裙摆,他修劲指骨拨了拨,沾了水的袍角软哒哒地挨上她贴地的凝脂玉腿。
“别碰我,”宋暮阮一把掷开那个袍角,两只雾黑湿漉的水眼揪瞪着他,“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老男人,没发现家里就有个宝藏老婆,还去外面沾花惹草!”
“你不干净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原本十分嫌弃的语气却渐渐含出几分动人的委屈。
“我有洁癖!阿嚏——”
她揉了揉粉粉的鼻尖,高抬起白尖尖的下巴,柳叶眼轻蔑地睇着他,命令道:“你跟我过来。”
“好。”
萧砚丞勾了勾唇,接受她的一切安排,拿出床底的绒拖,掌心轻握住少女的两只白嫩脚踝,然后不疾不徐地套上。
“走吧。”
他拍了拍鞋面上的蕾丝蝴蝶,眼眸携出淡淡笑痕,在落于她呆懵的娇颜时,笑痕韫住,转而溶成两汪深不见底的井潭,囿住她,也困住胸腔隐忍待发的欲望。
宋暮阮早已被酒精侵蚀了理智,见他看向她时忽然不笑了,翘弯的唇角冻住,又一瞬扯撇,两只小巴掌啪的声撑在暖和地板,然后她鼻尖樱唇各自一缩,憋出一声挑衅的哼,才支起娇身,往书房走去。
书房,一片昏亮。
显然少女今晚特意来过,忘记了关台灯。
萧砚丞打开正中的顶灯,房内昏亮骤时明朗,为坐去檀木书桌的少女披上一片薄如蝉翼的真丝,衬得她露在豆蔻紫裙外的雪肌愈发白了,连乌黑如瀑的发丝也笼着一片扎眼的白晕。
“叩叩叩——”
他闻声看去,少女手中紧紧揪着一把檀木镇尺,敲打着长台书桌。
镇尺是她年前光荣卸任实习助理一职那天送给他的。
上好的小叶紫檀,木身正面有一浮雕,雕刻的是夔龙,群龙之主,洁身自好的浊世清者,纹样飘逸俊美,做工精细流线鳞身呈云舒云卷回首形,并且兼具他向来讲究的对称均衡的美感。
只是另外一面——
“你为什么不珍惜我送的礼物啊?不用我送的笔,不用我送的镇尺。”
少女的抱怨打断了他的沉思。
萧砚丞走近,握住厚重木尺的另一端,轻轻翻了个面,面上从左到右凹雕着几个深刻字样——
[宋声声前夫专用]
“萧某并不认为这是我的专属物。”
宋暮阮显然醺晕了脑袋,捉过那方冷白腕骨,不管不顾在那掌心落下啪啪两声。
“现在,练字。”
掌心发了红,却仍然抻在她眼心里,宋暮阮捏住木尺,耸鼓起粉腮,两叶细绒弯眉也顺带沉下,挤狭了底下一双雾眼。
一副“恶狠狠”的小猫炸毛样儿,冲他一张一合着小樱花嘴。
“学生不听话就得挨揍,快动笔!”
萧砚丞笑,却纹丝不动,看她巴掌大的鹅蛋脸又苦皱成一团,他依着她,坐去真皮转椅,慢条斯理地拾起她送的宝银蓝刻金钢笔,打开桌上放置好的书法格纸。
“写什么?宋老师。”
他的嗓声谦逊温和,然而姿势却是不那么像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