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丞显然没打算多说,只是立正了高大身躯,双手环胸,唇角右侧斜斜向下微扯,抱以一种炫耀而神秘的微笑。
初恋……
绝对是初恋!
宋暮阮咬了咬樱唇,唇瓣咬出一条细细的白线。
她偏过忿红的脸腮,不再看床边的男人,五根指尖抠住手机宛如捣药渣的玉杵,微微泛了白。
“嗡。”
一条新微信进入,正是萧渣男的。
醋瓶先生(4.1生日):[转发:爆当红男星脸上挂彩,深夜就近择入妇幼院]
宋暮阮依稀记得这个新闻的后续报道靳良昀是被黑粉打的。
“……”
所以,黑粉就是萧砚丞?
难怪当年整整挂了一天一夜热搜,竟然是大佬豪掷千金为妹妹出头。
出头暂且不提,从此她的男神除拍戏进组以外,拒绝所有非必要娱乐活动,包括发售亲笔签名照等周边!
她终于找到了一切罪恶的源头。
宋暮阮一把掀开被褥,恨恨地跳入萧砚丞怀里。
“嗷——”
她狠狠扯开他的领口,化身炸毛小猫咬他的锁骨。
“嘶……”
萧砚丞并未阻止,双手托举起她的臀腰,一双晦暗不明的眸瞭视着底下的少女发顶,薄唇不疾不徐地陈述事实:“宝贝,所以在你心里,靳良昀的分量比我更重,是吗?”
这话冷冷飘下,埋脑袋啃咬的少女愣了一瞬。
渐渐,唇齿的力道松了。
锁骨间的疼痛却凉凉的发麻,萧砚丞低下眸,探进那双垂翕的水眼里,发恼、后悔的情愫在她眼底交织。
“我错了,你疼不疼?”
宋暮阮慢慢抬起眼睫,唇缝小小开合着,吐出的嗓音没有往日的一丝甜津津,如铁水烫过般,只有粗涩、嘶哑,毛乎乎的,有如刺梨子的黄褐密被针刺。
萧砚丞眉骨皱紧,一双凤眸蓦地压出沉坠的钩子状。
“禁止说话,这点疼不算……嗯——”
未说完的话被少女一触即逝的乖巧舔舐中断。
萧砚丞转身,单手托住她的桃臀,抵她上墙,微敞开的真丝白衬衫领口,两片如同花瓣的水渍掩映在锁骨右侧。
“萧太太。”
他的声音沉质有力,寸寸呼吸也藏匿着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危险气息。
宋暮阮一手轻轻搭上的左肩,反写出几个字:
[还疼吗?]
萧砚丞握住她的微热指尖,托高放至唇前吻了吻。
“如果这算是太太一种事后安抚的话,萧某认为安抚还可以更多。”
宋暮阮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摁出一句话:[萧生,有点得寸进尺咯,我可是病人(叉腰严肃脸)]
萧砚丞听闻关闭顶灯,旋亮左侧的床头灯光,放她入床,掖压蓬松棉白被角。
“那,我的小病美人。”
“?”
他的宋病美人儿瞪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瞳,敢怒无法言。
“我让老程他们先回家,顺便去车里取换洗衣物。”
她揪住他的墨蓝衣角,如拨浪鼓左右摇晃着脑袋,顺便把他的手机塞进他掌心里。
今晚的确不是确认她是否喜欢他的时机,但他十分确认一点,她在试着依赖他。
这是个好兆头。
萧砚丞唇侧勾弯,顺着她的意当即给老程发送消息。
“叩叩叩。”
刚发送出去,门外响起敲门声响。
“那我……”
萧砚丞轻轻拍了拍揪皱他衣角的小手。
宋暮阮仍然摇头,不肯放手。
“老程,进来。”
“咔嗒。”
老程拾着一个纯黑烫金的纸袋进入,安静放于床头柜上,确认太太无事,又静静地退出去了。
萧砚丞拿出干净衣物放在床沿,两根冷白纤长的指骨刚搭上胸口的棱方圆角纽扣,底下一只小手飞快地缩回了手。
“太太,你见外了。”
他勾了勾唇,脱下星夜蓝真丝西装外套,余光瞥见她憋红的耳尖,他不疾不徐解下金豹首袖扣,然后轻挽衣袖,状似不经意地露出一截修劲冰白的腕骨。
腕骨上,一块江诗丹顿限量铂金表,床头的小粒白灯斜直射入蓝宝石表盘,折进他垂阖的眸子里,成了深幽幽的两滴浓墨。
宋暮阮咽了咽唾沫,两只柳叶眼止不住地往他那放光的腕骨上溜。
直到那光腕逐步从胸口向下,两根指骨轻飘飘扯出扎束在西装裤里的衬衫,她骤时反应过来,逃也似的偏过了绯烫的脸腮。
“你在害羞?”
男人的嗓声很低,如附在耳畔的私语呢喃,宋暮阮捏了捏发红的耳朵,紧抿唇执拗地迎上他的挑衅,可两眼水汪汪的,发散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妩媚情光。
萧砚丞扬起明晰下颌,先是翻了翻领口,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脱下真丝白衬衫。
深V形的颌线、浅v深凹的锁骨,还有方才那抹新鲜月牙痕,明晃晃地递入她的眼心。
宋暮阮长睫一抖,视线不觉下落——
坚实健硕的胸肌,夯张鼓缩的八块腹肌,两侧的V字人鱼线斜直深入到平整墨蓝西装裤腰内。
好多V!
大V小v落眼盘!
宋暮阮被褥里的两只小手暗自揪紧了桃红毛衣衣角。
床边的男人却抖开两件一黑一白的衬衫,状似征询意见:
“太太,你认为我今晚穿哪件更好?”
不穿!
不穿更好!
宋暮阮脑海里的花痴小人在叫嚣,然而她本人很矜持地指着那件半透半明的白衬衫,眨巴了两下黑幽幽的猫咪红眼。
“嗯,我也认为这件太薄了,那还是这件吧。”
萧砚丞径自放下白衬衫,转而拾起另一件黑不透风的穿上。
“?”
他绝对是故意的……
萧坏豹!
看床边的坏豹子正要扣合第一颗纽扣,宋暮阮赶紧掀被、下床、抱紧。
不准扣!
“太太的生理喜欢综合征犯了?”
一声噙笑的轻询自上拂落,宋暮阮在他胸口狠狠点头,两只憋得发红的柳叶眼正对眼前这寸近的微粒樱果发出猫视眈眈的目光。
殊不知她抱着的这位豹子先生更胜一筹。
浓如乌墨的暗眸早已按捺不住,饱硕喉结上下滚坠,在白皙颈线里折出一个尖锐的轨迹。
“正巧,我也是。”
“?”
宋暮阮惊惑抬眼看去。
嗯……
嗓口的一声哼唧被男人铺天盖地的吻吞咽,她挣了挣,这才发现抱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反剪在腰后,自己正以一副完全被拿捏的姿势承受着他拥密的舌。
-
良久。
掌心里的少女软在墙上,微微翘着臀瓣。
萧砚丞深谙她的含义,薄唇咬含着她的杏仁粉耳垂,似叮嘱又似威胁。
“不可以动嗓出声。”
少女乖乖抿唇,点了点水亮的下巴尖儿。
萧砚丞一手护住她的平坦小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樱桃小嘴,缓缓屈弯双膝,再抬高身躯。
倏时,虎口拂过两缕悠长潮湿的鼻息,他的热燥掌心严丝合缝地压上她的双唇,防止她突然用嗓。
呼呼——
她的鼻息似乎愈发深长而急促。
欲望濡染眸底,一丝心疼滚过,萧砚丞剖开混沌里的一丝清明理智。
很快,他加速度完成冲刺。
少女霎那失力,软绵绵倒在他怀里。
他拦腰抱她进洗手间,却遭来一瞥轻飘飘的嗔。
看出她是在对他表达今日时长不满意的态度。
萧砚丞啄了啄她水润樱红的唇瓣,放她下地,一只手摁抬顶头花洒,雨帘似的热水顷刻落下,淋湿他密而黑的长睫。
就在这一片朦胧星点光晕里,少女娇红的脸蛋慢慢与他贴近。
“啵唧——”
一个主动的唇吻携着热湿水汽的羞炽,重重压上他的颌骨左侧,一触即分。
快得像似一个明确又羞赧的简答。
80
76
第
80
章
◎“宝贝,我过分喜欢你。”◎
黄昏。
丁圆落日,是半透明油纸天空里的一点儿黄油。
在这片暖溶溶的黄油暮色里,宋暮阮轻手轻脚上楼,悄悄握住一丝左侧第一间房门黑金制把手,掩住唇边的笑意,她尽量放轻声响,推开了一丝狭细狭细的门缝。
房里,未开灯。
出于珺御榕嘉顶楼的绝对地理优势,南面的整片落地窗,日光从后包裹着办公桌前与人通话的男人,微微留长的利索黑发,峻拔笔陡的鼻梁。
两弧松烟灰的睫影下,一双灰褐浅眸半阖着,眸尾呷含透窗而过的日晖,透出如稀缺琥珀般的暖泽。
“喵~”
宋暮阮正沉浸式欣赏自家男人的美颜,然而男人掌心里的一声弱喵叫打断她的思忖。
她定眼一瞧,money两只小短腿一蹬,跳上紫檀木书桌长台,优雅蹲在灰黑鼠标右边,看萧霸霸伸手就来摩挲她的柔软金毛背,它懒洋洋地在他温热掌心里躺倒,大咧咧翻了个身,露出肥嘟嘟的毛茸白肚皮。
男人的薄唇翕动着,五根修节指骨沾染薄浅的日光,如涂抹上一片蜂蜜奶油,腻滑泽润。此刻正轻轻掐住小毛团的肚皮,似乎在禁止这位小调皮蛋在他掌心咕噜咕噜翻肚皮,打扰他通话。
宋暮阮望着眼前一人一猫的和谐场面,撅了撅两瓣樱花小粉唇,撒开门把手就往主卧的更衣室里跑。
-
再次握住书房的门把手已是三分钟后。
此刻,萧砚丞长腿交叠,背对着房门倚在桌沿,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抱着那颗不安分的白金小猫团,折叠在前胸,偶尔嚅出的两句嗓声醇冷悦耳,却在落地窗反射出一片蹑手蹑脚的薄亮黑影后,柔许不少。
“嗯,好。”
他的字变得喑哑简洁。
然而某位钻进房里,赤足靠近的少女正扬扬得意,丝毫不知自己的一切行径早已落入男人愈渐昏暗的眸里。
待那片黑亮倩影软下小蛮腰,半个身子侧躺在他的书桌后,他缓缓转过身——
黄油融化后的日光,紫色檀木书桌,他的小妻子身着紧身小短皮裙,与那片光一同瘫软在桌上。
裙身显然是依着她的身体裁量定制的,坦方圆角的领口,露出洁白凝脂的一字锁骨,锁骨下方又是另一片白,或许是从未历经过风吹日晒,比上方的锁骨更白,固体质的白奶油。
此刻窗外鎏金似的亮浅浅溶进,想必他一吻便惹黏一唇腔流液质的蜂蜜奶味。
噢,不对。
再加上那一根黑壳白底的长绒伞尾,应该是蜂蜜奶油猫咪味。
[你压压我吧~]
桌上的小黑猫扭了扭尾巴,用两只狭圆真诚的柳叶眼望着他,冲他吐出长尖尖的湿红猫舌。
舌头藏有一张迷你的方形纸片,纸片上正写着这个诉求。
萧砚丞薄唇轻勾,不疾不徐地放下怀里的鸢尾调猫咪白金团,猫咪似乎不太满意,四只小毛短腿一跃,也去蹲伏在鼠标旁边。
一白一黑,对比明显。
但有趣的是,都对他投以可爱娇娇的神情,他故意磨蹭了会儿。
果然,小黑猫按捺不住了。
两只软玉白的小手握住他的冷腕就往她左腰凹处放。
瘦了。
萧砚丞凝住眉峰。
这一周他白日处处亲督她的饮食,晚上哄她九点入睡,有如佛家弟子清心寡欲的严格标准惹她生出不少气。
“喂,萧爷?”
听筒里的一声唤,扰断了萧砚丞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