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纪柏煊程茗 本章:第15章

    程茗将脸凑过去:“不奖励一下?”

    赫惟咬牙切齿,“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程茗自己将脸贴上她的唇,心满意足靠坐上沙发,“哦,他叫惟惟呢,估计做梦吧。”

    别是还停留在先前那个梦里。

    赫惟心道。

    “我说没有惟惟,只有茗茗。”程茗哈哈笑,心无城府。

    “无聊。”赫惟白他一眼。

    “但你别说,”程茗故意酸道:“舅舅是真疼你,听说你今年生日她给你买了套房,多奢侈啊。”他最多才一辆车呢,还是代步车。

    “哦,你说那套房啊。”

    赫惟不知从哪儿摸出盒烟来,夹在手上,凑到程茗手边,“那是我爸之前那套房子,之前他失踪了我还不起房贷,卖了。我爸让他拿那笔钱养我,结果是他自己把房子买下来了。”

    这套房子之前一直空着,今年纪柏煊回国才重新装修好开始通风,他说物归原主。

    一套房子,说得像是个物件儿。

    程茗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给大小姐点烟,关切道:“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你看,这才是真正关心我的人说出来的话。”而不是总爹味儿那么足。

    烟熏缭绕,程茗看她老练地吐着烟圈,虽然风不吹日不晒,又一次住回了她公主的城堡,可他心里还是莫名揪了下。

    他想起几年前那个被纪柏煊丢下的赫惟。

    她说她再一次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儿。

    在纪柏煊离开的那个周末,她被送到程似锦那儿,连人带行李,像一棵树被人连根拔起,她埋在地底下的那些根须全都死掉了。

    那时候他就想,这个没人要的小女孩,他要。

    即便她有的时候真的气人得很,他也不会将她丢下,永远不会。

    可他不知道的是,刚才在他房里,如果他能再多停留几秒,他就可以听到纪柏煊后面那句。

    他说:“惟惟,你还恨我吗?”

    或者换一个问法,他其实更想知道——赫惟,你真的不再爱我了么?

    没有人知道。

    那个将她丢下的人,又何尝不是被人连根拔起的一棵树。

    只可惜……

    可惜程茗心里也全都是赫惟,洗完澡就赶着去找她,纪柏煊含含糊糊叫了一声他根本懒得搭理。

    既然鸠占鹊巢,他去抢占女朋友被窝去。

    女朋友的被窝香喷喷,她下午收起玩具后自己换了新的床单,然后才喊累,让阿姨又来换的成套的被褥和枕套。

    程茗睡袍一脱,大剌剌躺上去,张开双臂:“宝宝,过来。”

    赫惟没说话,静静靠过去,听见他说了句好香。

    赫惟说:“茉莉花香的洗衣凝珠留香持久,家里被子都这个味儿,你的也香。”

    程茗敲敲她脑门儿,“我是说你香。”

    说完程茗就要上手,偏赫惟听力好,伸手抵住他胸口,拍了拍他。

    “你听,是不是老纪在叫我?”

    “好像是。”程茗委屈,伸手抓过她的胳膊,又贴上去,“让他叫吧,你就假装没听见,能有多大事儿。”

    “不行。”赫惟挪到床边,“我去看看。”

    程茗长腿一抻,拦住赫惟,“那我们怎么办,还做吗?”

    第16章

    “真真是好大一张床。”

    *六便士*

    做了谁也不会爽死,

    但没做是因为纪柏煊突然作死。

    夜里九点,赫惟脸色煞白坐在纪柏煊车里,

    催促程茗开车稳当一点,别慌。

    该死,她那会儿摸着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浑身发烫。

    怕是烧糊涂了,嘴里说些什么疯言疯语。

    “舅舅,你别说胡话了,立什么遗嘱,就普通感冒发烧,打两针就好了。”程茗眉心突突跳,

    听见他在后排让赫惟给他录音,他要立遗嘱。

    上个月,

    网上曝出武汉那边出现不明原因的肺炎病例,

    最近刚被确定此种疾病为新型冠状病毒,

    具有人传人的特点。

    纪柏煊月初去过一趟武汉,停留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却并不是完全没有风险。

    纪柏煊清楚自己一向身强体壮,不会莫名其妙感冒发烧,

    更不会吃了药没一丁点用。

    密闭的车里,赫惟贴着他坐,

    一只手护着他腰,

    另一只手学他安抚她时的动作,

    轻轻摩挲在他后背。

    “听说你刚才做梦叫我了。”赫惟转移他注意力。

    一个喝多了酒都不言语的人,怎么这会儿话这么多。

    纪柏煊捂着胸口,

    睁眼说瞎话:“我没做梦。”

    赫惟无语看向窗外,

    这人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实话还一句都不说,

    打算带到坟墓里去?

    幸好路程不过十来分钟,到了医院,程茗去附近找停车位,赫惟搀着纪柏煊去急诊。

    纪柏煊其实清醒着,虽然一直摁着胸口说自己呼吸困难,但他一双腿下地的时候完全不飘。

    赫惟松手让他自己走,手刚刚落下就被纪柏煊抓起放回腰上,“我头晕,你帮我看着点路。”

    “?”晕个锤子。

    赫惟故意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纪柏煊痛得“嘶”一口,回头困惑地看着她。

    “我帮你提提神。”

    “?”哪有人这样帮人提神的,“你这样是虐待病人。”

    “我高中的时候每回犯困,我同桌就是这么帮我提神的,很管用的。”赫惟笑笑,“你放松心态,就是发个烧,都算不上病人好吧。”

    还有心情笑。

    这才分开几年,小丫头就成白眼儿狼了。

    “我胸口疼。”纪柏煊将她手掌按到胸口处,“一会儿叶秘书过来,你让他帮我安排律师,我要立遗嘱,今天就立。”

    “你没老婆没孩子,遗产打算给谁?”可千万别说给她,真当她是他女儿啊。

    “我只和我的律师说。”终于到了分诊台,纪柏煊这才想起来提醒她:“让程茗先别告诉其他人,我……”

    “就发个烧,他至于帮你拿着喇叭宣传么?”像他刚才那样惨叫,她还以为他把她们捉奸在床了呢。

    赫惟以为他会闯进来,指着她们跺脚,来一句:“真真是好大一张床。”

    结果虚惊一场。

    护士向纪柏煊确认了一下症状,拍拍赫惟手背,“这可不只是发个烧那么简单,看他症状,像是肺炎。”

    “那他胸口疼,是不是情况很严重?”

    “这个不好说,先去挂号吧,一会儿医生会安排先拍个x光。”

    护士警惕地看了眼她们,倒是都戴着口罩。

    护士例行公事地问道:“最近武汉那边有传染性肺炎,你们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去过武汉吧?”说着就要给条子。

    “去过。”纪柏煊忽然来了一句,面色已经比刚才还要苍白些。

    “他只是出差经过,而且没去过那个华南海鲜市场,应该没问题吧。”赫惟抢过话茬,她觉得就是纪柏煊太过紧张!

    京市离武汉那么老远,他又是月初去的,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那不好说,”护士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提醒她们:“一会儿主动和医生说一下你去过武汉这个情况,没去过华南海鲜市场按道理来说应该就是个普通肺炎。”

    京市还没有新冠肺炎病例,但其他省份已经陆续有了,根据卫生局的预测,京市在年前很可能就会出现确诊病例。

    等叫号的功夫,程茗和叶雪扬到了。

    “纪总怎么样了?”叶雪扬姗姗来迟,没几天就过年了,纪柏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出租屋里收拾行李。

    两个人合租的房子,离公司和纪柏煊住处都很近,赶来也快。

    纪柏煊抬眼,“我不是让你和周律师一起来么?”

    “周律师放假回老家了,纪总您忘了?”

    “那其他律师呢?”

    “朱律师是您二叔的人,汪律师和您三叔走的比较勤,我联系了小梁律师,人已经在路上了。”

    “哪个小梁律师?”纪柏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梁媛律师。”

    纪柏煊之前那位相亲对象。

    梁媛在美国留学学的就是法律,虽然国内外法律有所出入,但她是有国际律师资格证的,回国接跨国案子吃香得很。

    梁媛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家里只盼着未来姑爷能有魄力,也是看上纪柏煊这么年轻就独当一面的才干,所以对她们两个人十分看好。

    许久不见梁媛,她烫了头卷发,染的红棕色,应当是为过年做准备。

    程茗远远叫了声“舅妈好”,被纪柏煊踹了一脚。

    什么病人,明明力气挺大。

    上回在羊蝎子火锅店回去,梁媛说她来家里暂住,程茗就猜她是老爷子为纪柏煊挑选的结婚对象,以为是什么不好相与的蛮横小姐,结果是个极爽朗的女孩儿,性格比赫惟好多了。

    当然,赫惟性格别扭不全是她自身的原因,程茗吐槽归吐槽,可他也愿意惯着。

    纪柏煊也只能找梁媛这样自来熟的女孩子,若是找个内向话少的,结了婚以后怕是除了性生活以外就没旁的好交流的了。

    要是遇到个矜持的,性生活都够呛和谐。

    都不说话,谁知道对方爽点在哪。

    他也不能找赫惟这样的,否则一个生起气来就离家出走,一个一吵架就跑到国外去呆几年,这不是祸害人么?

    程茗想归这样想,但他嘴上有把门的,而且嘴甜,上来就问梁媛要不要喝水。

    纪柏煊没好气,“别瞎叫,你车钥匙还想不想拿回去了?”

    程茗耸耸肩,“您不是都要立遗嘱了么,别的不给我那辆车总该还我吧?”

    程茗没看到赫惟眼色,来了这么一句。

    赫惟狠推他一下,“嘴不会用就捐了。”

    程茗不说话了,听赫惟说:“护士说这症状可能是肺炎,舅舅月初不是去了趟武汉么,他怀疑是……”

    程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抽了几下嘴巴。

    接下来一系列检查,等医生说可以完全排除新冠肺炎的时候,叶雪扬已经打起了瞌睡。

    但立遗嘱需要两个没有利益关系的人在场,他不能先行离开。

    “既然是普通肺炎,那立什么遗嘱?”程茗不解。

    叶雪扬笑笑,“一般有钱人家的富豪都是早早就立好遗嘱的,毕竟那么多财产呢,万一碰到什么意外,没有遗嘱的话,一家人都有可能为了争夺钱财变成仇人,多少对簿公堂的例子。”

    “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啊,反正结了婚也得改遗嘱。”

    叶雪扬忽然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赫惟,欲言又止。

    赫惟有些担心纪柏煊,那张惨白到底的脸骗不了人,他确实很不舒服。

    她有点怪自己当时没多感受一下他的怀抱,平时对他的健康状况也没有特别留意,不然她可以早点发现他不对劲。

    “盯着我妹看什么?”程茗按着他头把他脸转过来,“我警告你,别打我妹主意喔。”

    “我哪敢……”叶雪扬想说的是纪柏煊,“纪总他以后大概率不会结婚。”

    “你说什么?”程茗疑似听力失常。

    “纪总应该是不打算结婚的,就算结,也只可能是形婚。”

    叶雪扬之前偷看过纪柏煊给自己制定的未来计划书,三个五年计划里都没有恋爱结婚,十五年之后他提前退休,难不成那个时候再结婚?

    要是说计划里没写感情生活,可他明明连赫惟每年的生日礼物都备注上了,还有对程茗未来工作的安排。

    叶雪扬没提赫惟,只说是他自己的猜测。

    程茗突然声音降下来,小声问叶雪扬:“这么说我舅舅他…他那方面真的有毛病?”

    三十多岁的男人一直没有性生活,想想也不正常。

    “咳、咳…”叶雪扬咳了两声,“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你知道的,我是直男。”

    “哈哈哈哈,你小子!”知道了纪柏煊不严重,他笑起来也没了压力。

    正好里面在叫他进去处理遗嘱事项,程茗拍拍他肩膀,“改天一起喝酒。”

    程茗问赫惟:“渴不渴?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

    赫惟摆摆手,“我又不是病人。”

    “那我们一起去给舅舅买点儿。”他想拉赫惟的手,却被无情甩开,委屈巴巴看过去。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吃。”她心里还发着毛,为刚才那个隐隐的可能性而感到不寒而栗。

    她想起不久前她阑尾炎住院,纪柏煊饶是白天有工作,下了班也要提着点什么去医院看她,如今她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不想吃你看着我吃行不行?”程茗将她羽绒服帽子一扣,“有点眼力见儿啊,咱们走了一会儿不就是舅妈照顾舅舅了,当什么电灯泡啊咱。”

    “也是……”赫惟被程茗这句话解放,终于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梁媛发了条微信。

    句末加了个鬼脸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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