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台上看帅哥跳舞的间隙，有个小帅哥坐到她身边来了。
那种嘻哈风格的小帅哥，一边打了个耳洞，手臂上能看见纹身，看着像是玩音乐跳舞那一类型的。
“唐姐姐，可以认识一下你吗？”
唐月舒并不是惊讶于自己被搭讪，只是聊了几句之后，发现这个小帅哥才19岁，读大二。
还是京大的。
他明显是知道唐月舒的。
唐月舒的社交圈比较杂，她朋友们的社交圈就更好不到哪里去了，这个男大是其中一位朋友带过来的。
谈吐上还算有分寸，很年轻，也很有活力的样子。
他说自己看过唐月舒的作品，听过她唱歌，很仰慕她的各方面能力。
唐月舒能看出来对方的仰慕，目光看过来时甚至还会因为害羞不敢直视唐月舒的眼睛。
很年轻的小男孩。
江清也中途累了回来坐着时眼神在唐月舒和帅气男大之间流连了一番，露出了很暧昧的笑。
她喝了酒，说话也就大大咧咧些，她搂着唐月舒道：“宝贝儿，要不然怎么说我们现在的年纪正好呢，能谈刚满85的也能谈30出头的。”
真谈了个30的唐月舒：“……”
不过江清也现在喝得有点神志不清的，不适合和她谈这个。
而且她刚坐下没多久之后就又起身走了，好像有哪个卡座的客人喝酒之后闹事，她作为老板要过去看一下情况。
“唐姐姐，你手上这根红绳真好看，在哪里买的？”
唐月舒现在携带着的东西里，有百来万的手表和十来万的包，也有大几十个的项链，再不济她的衬衣上别着的山茶花胸针也不便宜，他只注意到了那一根串着金珠子的红绳。
纤细的红绳在她的手腕上格外显眼好看。
哪怕现在这个灯光下很难辨别颜色。
“随便找一家金店搭配一下就是了。”唐月舒说。
小帅哥明显在努力找话题和唐月舒聊天，聊到了音乐，他说自己会跳街舞和一些乐器。
唐月舒并不惊讶，他看起来就是这类型。
小帅哥说有星探在联系他，他问唐月舒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职业的方向。
“如果你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又不缺试错的机会，大可以一试。”唐月舒说。
“唐姐姐，你也觉得我可以往这边发展吗？”
唐月舒沉默，这一声声唐姐姐喊得她有点使命感了，她往旁边靠了一下，稍微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现在只看到了脸，颜值是没什么问题，包装一下之后完全能够达到出道的水准，但如果是想当爱豆，就要看业务能力够不够了。
“随你自己的心意就好。”唐月舒说。
酒吧是一个即便陌生人也能在推杯换盏间暧昧起来的地方，唐月舒今晚滴酒不沾，她喝着橙汁。
细心的男大注意到了这点，大概猜到唐月舒正处在生理期，他说：“唐姐姐，你那边的空调是不是对着你吹，需要我跟你换个位置吗？”
一个男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对异性这么细心体贴的，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就是胃不好想吃点软饭，还有很小的概率是因为那点怀春。
唐月舒叹了口气，她说：“不用，我不冷。”
她并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性格，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是很明显的。
这里是她小姐妹开的酒吧，知道这一点或者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不会敢对唐月舒有什么轻浮的举动。
男大似乎看出来了唐月舒对他并不感兴趣，有些气馁，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唐姐姐，我能问一句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吗？”
这个问题啊。
唐月舒眯了一下眼睛，还真认真思考起来：“30岁左右，身高858，长得好看，南方人，精通英语和法语，会说粤语，性格也好，声音好听，很浪漫的那种。”
说得这么详细，不傻的都能听出来，这哪里是理想型，这分明是一个人的形容。
“唐姐姐，我以后也会30岁的，法语我也能学，身高我也有858，”男大说，“我有机会吗？”
撬墙角撬得这么直白，唐月舒都不知道说他勇敢追爱还是知三当三好。
她摇头：“没有。”
唐月舒谈恋爱是真看感觉的，这么多年也只有林川一个能让她生出那种情绪浮动。
好看的人她身边从来不缺的。
但男女之间的感情，在唐月舒这里，是完全排他性的。
只有他可以。
80
唐月舒拒绝了小六岁帅哥的搭讪，
连联系方式也没有给出去。
江清也不是第一次开酒吧，像酒吧里闹事的情况见怪不怪，这次不过是一位邻座一个男的喝醉了嘴贱去勾搭另一桌人的女伴。
将闹事的人请出去就差不多解决了。
江清也回来时唐月舒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笑了声：“怎么，
不喜欢那个弟弟啊？”
“不喜欢。”唐月舒说。
其实作为长得好看在这个社会上确实是有好处的，唐月舒那些生得好看的朋友在追求crush方面根本不用费多大劲儿，自然而然的，他们没怎么吃过爱情的苦。
就连分手通常也只是缓一段时间就好。
江清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
唐月舒拒绝追求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你现在工作这么忙，身体吃得消吗？”江清也伸手摸摸唐月舒的脸，
总觉得又瘦削了点。
“你怎么好像比在法国过得还可怜了？”江清也发出灵魂一问。
唐月舒：“……别说了。”
再说她就要碎掉了。
酒吧新开业，那是要狂欢到凌晨几点的，
唐月舒这种上班一族，自然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在酒吧通宵。
差不多零点过后一会儿，
唐月舒提前走出到路边等司机。
在路边等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林川的电话。
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林川？”
手机那头的环境很安静，她听见林川问：“唐总和小帅哥聊天开心吗？”
“？”
唐月舒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眼，
“你在我周围装摄像头了？”
“看了钟骁禹的朋友圈，他发的视频里有你。”
原来是这样。
钟骁禹那个公子哥爱玩，工作上的事不指望做得多好，
但是在娱乐方面是一点儿也不差，每天的朋友圈像是有KPI一样。
林川看到的那个视频里，有关唐月舒的镜头只有短短两秒，但就是这两秒里能看到她身边的小帅哥眼神紧紧黏在她身上。
都是男人，也都是成年人了，
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我只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唐月舒对着手机温声细语。
林川听了这句话之后不知是什么反应，
唐月舒自然是看不见他神色的，片刻后听见他问：“现在在做什么？”
“在路边等司机，和他说了十二点半，我提前出来了，”里面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唐月舒先出来吹会儿晚风，不过现在在和男朋友通话，她嘴甜了一下，“也在和你聊天。”
林川果然轻笑了声。
他是一个很容易哄的男人。
司机没来那么快，唐月舒便一边在路边走着，一边通话。
他们最近联系挺频繁的。
聊天过程中司机到了，唐月舒上车后和他继续聊天。
她有点困了。
声音有点慵懒，但是在林川听来也是可爱。
唐月舒懒得一直举着手机，所以就戴上了耳机，听到那边说话的声音好像多了点空旷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呀？”
林川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平静，像是寻常道：“准备洗澡，在脱衣服了，需要给你开视频吗？”
唐月舒：“……”
“我要挂电话了。”她说。
说这话的时候，唐月舒还抬眸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人家正兢兢业业开着车。
林川成功将女朋友逗得炸毛，他开心了：“别挂电话，听一下声音而已，又看不到。”
唐月舒还没回那么快，就听见他补充道：“看你也看过了，还觉得害羞吗？”
这能一样吗？
唐月舒不知怎么形容林川，他这个人在外面看着是很正经的，但那张脸又生得有性张力，能够引人遐想的点太多了。
她见识过他在床上的荡漾，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还在想事情，林川那边已经将花洒的声音打开了，水声哗啦啦的，唐月舒没想到他还真打着电话洗澡了。
虽然没开视频，但声音都能听见。
花洒的声音短暂响起，没一会儿就停了。
唐月舒去过林川的住处，自然记得他的浴室都长什么样子，她脑子里甚至能够想象出那个画面。
水声停下之后片刻，林川的声音蓦地响起：“在抹沐浴露了。”
“……”
她知道！
这用得着他汇报吗？
唐月舒脑子里的画面根本就不受控制，车上明明开着空调，但是她却觉得有点闷热。
她都觉得自己有点疯了，刚刚他说出自己要洗澡的时候，她居然没将电话给挂了，还一直听到了现在。
“月舒。”那边忽然又喊了她一声。
“嗯？”
唐月舒听见手机那头传来声音道：“你说点什么，我想听你的声音。”
“为什……”话没说完，她好像听见那头闷哼了声。
唐月舒沉默。
“月舒，说话。”温醇的声音再度响起，有点哑。
唐月舒看了眼车窗外，说：“我还没到家。”
言下之意是让他收敛一点。
“大概还有多久？”林川问。
“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对林川来说是漫长的，对唐月舒来说也是。
她就这么戴着耳机听手机那头的男人喘了十几分钟，她总觉得有几声里带着表演的成分，他故意的，一路上还用那种声音勾她说话，问的也是很寻常的问题，唐月舒的回答听着也没什么问题，没人想到她的通话对象在手机那头做着什么。
等终于从电梯出来，她按开了住处的门。
林川大概是听到了关门声了，他轻笑着：“到家了？”
他这个时候和她说话，唐月舒都要觉得回家是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
“可以和我说话了吗？”林川这时候低头看了眼，有点无奈，“我自己不行。”
“我要说什么？”
林川哑声笑的声音很性感，他问她：“你平时说什么现在就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他补充了一句。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通电话已经持续好一段时间，唐月舒将自己聊到面红耳赤。
她窝在自己卧室的懒人沙发上面，甚至灯都没开。
手机那头花洒的声音响着，唐月舒听着水声，有点晃神，她忘了开空调，后知后觉的热。
连那边什么时候安静下来都没注意道。
“月舒。”林川喊了她一声。
他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沐浴。
唐月舒在他喊第二声的时候回过神来。
她说：“我真的要挂电话了。”
她原本没想过这通话电话要聊这么久的，尤其还是以这种方式。
林川嗯了声：“那我们下次约个时间一起吗？”
回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唐月舒觉得她男朋友很有当网上那种不露脸但是拿声音擦边的主播的天分。
他也太能擦了。
林川的消息发过来，说不逗她了，他说很期待下一次见面。
他的生日快到了，刚好在周末，唐月舒能飞一趟港城。
林川现在作为林氏掌权人的寿宴自然是隆重的，唐月舒一开始还在和林川商量自己过去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