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收到林母向她投过来的眼风,一愣,跟着开口:“姐姐她……真的抛下我们……去广州了?”
旁边苏睿见到林梦和林母的互动,眉头不由自主得紧紧皱起。
他看向方渡斌,试探开口:“你们刚才说的五年是……”
但是话还没说完,方渡斌冷硬的声音就截断了他的。
“这门婚事,是琴研她同意的!”
“梦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谁清楚。”
本来和林母抱头痛哭的林梦听到,连忙柔声开口:“渡斌哥,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气。”
“那天出狱,姐姐回到家,就突然说不想要嫁给你了,可那怎么行,你们是从小定的娃娃亲,而且你这五年来,也一直记着姐姐,但是姐姐说……说……”
见到林梦的犹豫吞吐,方渡斌威严厉声:“她说什么?!”
林梦被吓得一哆嗦,这才看了眼方渡斌,磕磕绊绊的继续开口:“姐姐说,她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想让我代替她嫁过去。”
林梦还在继续说着:“渡斌哥,姐姐想要嫁给有钱人,过富太太的生活,她说这五年牢让她只明白一件事情,只有钱才是万能的。”
说完,方渡斌的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看了,脸色几乎黑压压一片:“她真这么说的?”
林母害怕得不行,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一句。
“琴研她一向自私自利,不想嫁给你,还给我这个当妈的就留下一封信,就为了跟凌淮商去广州享受荣华富贵,她这么一个贪慕虚荣的人,跟梦梦简直不能比!”
方渡斌脸色一沉,更加难看,眉眼间涌动起无限怒气,连周遭的空气都温度下降。
林梦过去到方渡斌身边,她哭了出来,眼泪从眼角划过,弱柳扶风。
她小心翼翼的拉过他袖口的衣角:“渡斌哥,是姐姐不懂得你的好,我懂的,既然姐姐下定决心不要你了,以后……就让来照顾你,好不好?”
说完,她抬头希冀的看向方渡斌,希望能得到他的点头。
但是一秒……两秒……三秒……甚至更长时间过去,方渡斌依旧沉默。
直到,他将手从林梦挣开,说:“梦梦,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听到,林梦手猛的垂落,眼里的光跟着灭掉。
说完,方渡斌攥紧手上的信纸,掉头走了出去。
苏睿见到,立马跟上,他看眼旁边脸色始终冰冷的方渡斌,犹豫着还是开口。
“我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怎么会有妈妈这么骂自己的女儿?”
“而且我总感觉她们母女俩话里有话,渡斌,或许林琴研她有什么苦衷?不然你亲自去找她看看?”
方渡斌却重声喝道:“去监狱五年都没改好!她能有什么苦衷?!”
苏睿猛的顿住,无奈的看眼方渡斌,再没开口。
身后,林母望着方渡斌迅速消失的身影,一眼都没移开,神情紧张担忧,但是眉间却慢慢松下去。
还好事情没有露馅,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和方渡斌如何交代。
她转头,心有余悸的看向林梦:“梦梦,真是太险了,好好的怎么红盖头就掉了,幸好没叫方渡斌发现替嫁的真相,”回头看到身后空落落的房间,林母刚松开的眉头,又立马皱起。
“琴研怎么回事?就留下一封信,人突然就不见了,她不会真的和凌淮商去广州了吧?”
林梦没有搭腔,沉默的站在旁边。
林母奇怪:“梦梦,你怎么了?”
看过去,只见林梦死死的盯着方渡斌离开的方向,眼里燃起怒火。
“林琴研到底有什么好,都这样了,方渡斌他还是不选我!分明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那个劳改犯,她那里配?!”
林梦此刻完全没了往里淑女乖巧的样子,目眦欲裂,眼里腾起一片凶意。
“我当初就应该让她死在牢里!”
林母心口一惊,被林梦吓到了。
她胆战心惊,可还是走了过去,拉过林梦的手:“梦梦,你别这样,妈妈害怕。”
林梦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是脸上始终不耐。
“都怪林琴研,要没有她,我早就嫁给方渡斌了!
想到刚才街坊邻里对她的议论,她形象全部崩塌,对着林母急的哭出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替嫁的事情,方渡斌也不愿意要我,以后大家都看不起我,笑话我,这让我怎么活呀?”
林母见到,这才心疼的抱住林梦,好声哄着。
“梦梦,有妈在,妈妈永远陪着你,有机会的,现在琴研也走了,只要方渡斌不发现真相,我们肯定还有机会的,妈妈陪你从长计议。”
方家。
方家置办得比林家还要喜庆,整个房子,里三层外三层全都贴上大红喜字,远远望去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
方家三代都是军官,家风严谨,即便是这种大喜事,也只请了最亲的人过来。
方母是最先看见方渡斌回来的。
她连忙拍方父:“来了来了,渡斌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