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兮对霍言司说：“我请不了假，这次你自己回去，下次我再陪你回去。”

    自己的公公去世，怎么会请不了假？

    霍言司想起上一辈子，楚念兮根本不忙，她是一直在照顾季凯程。

    收回思绪，霍言司起身去附近的邮电局，打长途电话给母亲报平安。

    “妈，我到威海了。”

    霍母的声音慈爱又温柔：“言司，你和念兮结婚三年不容易，真的要和她离婚吗？”

    霍言司看向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妈，就是一起生活了三年，我才知道我们走不下去。遇到错的人，就该及时止损。”

    紧接着，霍言司又说：“妈，对不起，爸爸去世了，我却要像他一样留守在漠河……”

    从前妈妈很担心父亲遇到危险。

    但是现在，自己也要让妈妈担心了……

    电话那头的妈妈却没有怪他，而是对他说：“言司，你不用和妈道歉，这个社会，总要有人冲到最前面。”

    “对国家的忠，就是对父母的孝。无论你做什么，妈都会支持你。”

    对国家的忠，就是对父母的孝。

    霍言司喉咙哽咽，如果上辈子他就懂这个道理，他也不会蹉跎一世了。

    挂断电话后，霍言司看向外面落下的夜幕，喃喃：“爸，谢谢您，给了儿子重新来过的机会。”

    而后他拿着军区单位的介绍信先去了一趟火车站。

    他买了11月28号下午6点回漠河的车票，11月30号，他将正式加入漠河的边防部队，成为一名边防军人。

    今天是23号，距离他离开威海，倒计时只剩下5天了。

    5天后，他就会坐上回漠河的车。

    7天后，他就会到漠河。

    霍言司回到了家后，楚念兮已经睡下。

    见他这么晚回来，楚念兮不由得问：“你去哪了？”

    “去邮电局和我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霍言司撒谎了。

    和楚念兮结婚的三年里，他从来没有骗过她。

    因为霍言司觉得两个人结婚过日子，就应该像自己的父母一样，相互信任，相互爱护。

    可现在，他才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自己妈妈那样。

    “对了，我听说季凯程最近回来登台表演了，好看吗？”

    霍言司顺嘴问。

    楚念兮眸中掠过一抹异色：“你别多想，我和凯程已经是过去式了。再说我们两个结了婚，我拿他当普通同志。”

    霍言司就那么看着她。

    “好，你记得，你说什么，我都信。”

    楚念兮闻言，神情微僵：“太晚了，睡吧。”

    霍言司摇头：“你先睡吧，我还要收拾东西。”

    楚念兮疑惑地问：“收拾东西做什么？”

    “我刚回来，东西散了一地，太乱了，还没来得及收拾。”霍言司回道。

    5天后启程，他要尽快把东西收拾好，能带回去的就带回去，带回去的，就只能丢掉。

    楚念兮没多问。

    “明天晚上有个庆功宴，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霍言司答应得漫不经心。

    正好他要辞去在威海的播音工作，顺道和楚念兮吃个散伙饭。

    收拾完一切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霍言司实在太累了，直接在房间的躺椅上睡了。

    梦里，他又梦见了父亲慈爱的对自己说：“孩子，做自己想做的事，爸希望你幸福。”

    第二天，他醒来时，眼角有着湿润。

    楚念兮上班去了。

    霍言司吃过早饭，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广播站。

    一路上，红瓦墙上印着各式的宣传标语。

    、红底白字，格外显眼。

    四年前，他来到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