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柳妈荷香宋老太太 本章:第71章

    原来那魏期竟然出家为僧,还被得道高僧净安禅师收做了关门弟子。他们追杀的时候恰逢那魏期正随着净安禅师云游,那净安禅师那般仙风道骨的高僧往前头一站,哪个还敢痛下这杀手?

    谁人不怕手上沾了大孽,死后得不到超生?

    宋毅攥着信件,在那个僧字上盯视良久。

    ===樊笼

    第95节===

    “押他们入京。”他道,“爷信佛,不杀僧。”

    苏倾归来的时候,殿内站了好些个下人,皆是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主事婆子垂低着脑袋过来,咽了咽津沫,支支吾吾:“夫人,今个奴婢糊涂,让个新来的小奴婢去打扫了您的房间……哪料她粗手粗脚的,竟是,竟是不小心将烛火给打翻了去……”

    未等说完,苏倾似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抬脚就往屋内而去。

    屋内,本是放置木柜子的地方,只余一片焦黑。

    她放置那里的几套僧衣,佛珠,经书,都一概给烧没了去。

    主事婆子拧着那小丫头的耳朵进了屋,令她跪下请罪:“夫人,都是这小丫头的错,笨手笨脚的,犯了这等大错!夫人您看,是打是卖,皆交由您处置。”

    那小丫头捂脸哭起来,连声道是她不好。

    主事婆子边打边骂:“哭什么哭,你犯了天大的错,还有脸来哭?不打死都是轻的!”

    小丫头捂着嘴抽抽噎噎,哭的喘不上气来。

    苏倾闭了眼,在一片灰烬中孤立了许久。

    “别打了。”她睁了眼,却未看她们,只道:“都出去罢,也不必罚她。”

    主事婆子闭了嘴,用力扯了那丫头胳膊,揪了她出去。

    主事婆子她们出去的时候,恰见那乳母抱着孩子要进来,便忙打了眼色,让她先别过去。

    乳母抱着孩子往上托了托,便笑应了。目光却不着痕迹的在主事婆子跟那丫头两人面上扫过,心下轻嗤,怕是这顿罚又是躲过了。

    不免就生了几分暗嘲来。来前还当那位真是个手段强硬的主,可来这几个月她算是看清了,那就是个心性跟泥巴似的软脾性的,下人们犯了错皆是不打不骂不罚,这主子当成这样,还真是令人开了眼界。

    这般几番掂量,那乳母便抱着孩子,转身去了隔壁厢房。

    五日后,魏期以及净安禅师被偷偷给押往了京城。

    刚一进京,就被宋毅派出去的人,请到了京郊一处私设的水牢里。

    宋毅在牢房外,隔着狭窄的牢窗望向里面,但见水牢里二人皆是面不改色,犹置身佛堂庙宇,垂眸低念佛经。

    他的目光着重在一人身上几番打量。

    面容清矍,身姿英挺,气质高洁,神态端静。一身袈裟披身,仿佛红尘万物皆置身事外,犹如那岭上青松,犹如那化外之人。

    原来,如此。

    今夜床笫之间,苏倾明显感到他的动作粗暴了几分,就连唇瓣都被他生生嘬的疼痛。

    她难受的要闪躲,却又无法撼动他分毫,仿佛被他人钉死般紧箍身下,寻不得任何躲避的间隙,只能由他强势的动作,猖獗的放纵。

    事后,苏倾无力的喘息,饶是他已从她身上退出,还是依旧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宋毅撑起身,膀上背上皆是汗湿淋漓。下了床榻就兀自去屏风后擦洗,待收拾妥当重新回来,见到的就是榻上人倦着面容,疲惫入睡的模样。

    他站在榻前这般看她许久。

    胸膛里,时而是烈火燃烧,时而是坚冰矗起。

    清早起来的时候,苏倾却见她枕边的人竟扔在,还当是她自个起早了,可不经意往窗屉外一看,原来竟已是日上三竿。

    穿戴洗漱完毕后,宋毅令那乳母抱孩子上前。

    苏倾只当未见,收拾了东西,提上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殿门。

    宋毅看着她,一直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她不仅带上了笔墨纸砚,也将她那身唯一的僧衣也一并给收拾了,随身带着。

    早膳琳琅满目。宋毅动了两筷子,就摔了去,面无表情的起身而出。

    下人们面面相觑,皆不敢言。

    今个苏倾提笔书写时,总觉得乏力。

    月娥观她面色,忍不住问:“怎么瞧你近来似清减了许多?且看你今日神色发虚面色泛白,该不会是害病了吧?”

    苏倾觉得胸闷,皱了眉,便将笔且搁下,兀自深呼吸缓了会。

    “应该没多大事。”她道。大概觉得是昨夜那人折腾太过的缘故。

    月娥打量她一会,照旧讽上两句:“不是我说,女儿家的何必那般要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成天见的出来风吹日晒的。现在还年轻,你可不是不怕,可待到岁数大了时,到时候累的一身毛病,那可真就有你受的。”

    苏倾缓了会,就提笔又要写来。不成想刚握了笔,陡然一阵眩晕而来,差点让她扑倒于地。

    “哎哟!”月娥被她唬了一跳,忙跳远了些,慌张对那些虎视眈眈的府兵道:“都看见了哈,我可没怎么着她,是她自个不舒服的!”

    一府兵上前问:“夫人,要不还是先回府吧?”

    苏倾的确觉得不适。也不再逞强,收拾东西便要离去。

    那些府兵便赶忙去旁处赶马车来。

    月娥见此,不免酸溜溜嘀咕声:“从前还当那人是薄情的,没成想倒是个长情的。”

    苏倾收拾着东西,充耳不闻。

    “你命好。”月娥哼了声,阴阳怪调了声:“瞧瞧,现今就护的跟眼珠子似的,真不知将来你若给生了子嗣,他是不是就要将你给捧上天去?”

    语罢,不是滋味的瞪那苏倾一眼,就甩了帕子拧身而去。

    苏倾收拾东西起身,刚要往马车的方向走,却陡然刹住了脚。她脑中迅速过了一番,脸色随即变幻不定,而后脑门犹如被人锤了一记重击,轰的一声巨响。

    那赶车的府兵过来后不见了人影,忙问另外府兵,她人去哪儿了?

    “夫人说有事要办。”

    “其他人可都跟去?”

    “自是跟去。”

    那赶车府兵稍安,道:“上来吧,一道过去,看看能不能追上。”

    宋毅今日本要去衙署,可始终心烦意乱,尤其是刚出门不久就遇上那卫尚书,交谈间似无意间提起这过继一事,当即让他心情愈发沉郁。

    也没了办公的心情。他索性又打道回府,今个且休沐一日算了。

    回府之后,他也没往正殿去,而是径直往后罩楼里的侧厢房而去。想着自打那孩子被抱养过来,他因诸事繁忙也一直未仔细瞧过,虽说不是亲生,可到底也有血脉连着,且这孩子日后也是要唤他爹,怎么着他也应多上几分心。

    可一想到这孩子,他难免就想到她对他诸事接不关心的冷漠态度,心下便又开始翻腾起来。

    强自压下这诸多情绪,他定了定神,抬脚进了厢房。

    厢房厅内空无一人。

    福禄见了,就要开口叫人,却被宋毅给抬手止住。

    厢房里屋隐约听到人声。

    宋毅抬手令福禄站在原地,他默不作声的靠近了些,隔着房门,终于听清了里面人的说话声。

    “这才是你娘。”

    “哥儿长大后千万要孝敬你亲娘,当然也别忘了你奶嬷嬷。”

    “再瞧一眼,这才是哥儿的亲娘。”

    “莫记错了,那软骨头可不是你娘哩……”

    砰的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倒。

    房里的乳母慌张回头瞧看,但见那门外杵着那男人,面目阴沉犹如黑煞神般,不是大人是哪个?

    乳母一慌,手里的画像蓦的落地。

    宋毅冷眼扫过,画像之人,赫然就是二房主母,田氏。

    田氏在房里抱着孩子没敢出来。她的这间厅堂里还横躺着血肉模糊的人,貌似被人给劈了一刀,血光淋淋,在那躺着也没声,不知是死是活。

    一刻钟前她那大伯就让人将她那孩儿给送了回来,一同回来的除了那几个完好无损的乳母,再就剩地上那个死活不明的血人了。

    平日里时有听人提起她这大伯何等杀伐果决,手段狠辣,她皆当是笑谈入耳便罢,如今亲眼所见,只觉惊耳骇目,骨寒毛竖。

    宋毅修书一封令人带去江南总督府。

    过继一事,就此作罢。

    主事婆子小心翼翼的挪到他们大人身前几步处,缩着肩嗫嚅道:“大人,近两日来,奴婢观察着,总觉得夫人似有些……不妥。”

    宋毅提了剑正要出殿去京郊,闻此,倏地停步,握剑看她:“如何不妥?”

    主事婆子斟酌着道:“自打前几日起,奴婢就觉得夫人面色恹恹,时有倦怠。若哪日夫人回来早了,奴婢在旁伺候着,也能发现夫人似乎胸闷不适,时常捶胸顺气……”

    宋毅皱了眉,面色有些难看。

    主事婆子咽下津沫,接着道:“尤其是昨个。有小丫头因帮忙给炸了豆油,身上发上难免就沾了些味。可散了一日了,大概这味也就消个多半。可夫人回来之后,竟老远的就能闻出这丫头身上的豆油味来,还说是闻不得这味,让她有些胸闷不适。”

    宋毅觉得这话里有话,没太反应过来,主事婆子遂又道:“奴婢瞧着夫人应不是胸闷,大概是胃里泛了恶心。”微顿了下,又迟疑道:“夫人的小日子也推迟了七日有余……因之前也有过不准的时候,奴婢们也没往那处多想,可如今这种种迹象……”

    这次不用点明,他便听明白了。

    头皮当即麻了下。仿佛有某物在脑中炸开,那一瞬间令他耳鸣眼花。

    手里的剑不重,他却感觉有些握不住,使劲咬了咬牙方勉强定了神,问:“夫人呢?”

    那主事婆子只当未听到那其中的走了调的颤音,只闷头道:“这会应还在市肆。”

    宋毅猛吸口。抬手狠抹把脸,抬脚风驰电掣的冲出门去。

    第129章

    年初一

    一路打马往市肆方向疾驰。

    到了地方,

    甩蹬下马,几步冲向了那摊位所在地,

    却扑了个空。

    满腔的欢喜荡然无存。

    旁边摊主小心翼翼的瞄着他脸色:“人瞧着似乎是不大舒服。您家的下人说是要赶车送她回府,

    却不等马车过来,她自个就先行离开了。”

    宋毅心一沉,

    莫名升起股不妙的预感。

    “人往何处去了?”

    “瞧着是去了南边那巷子。”那摊主回道,想了想,又多嘴的补充了句:“南边多有医馆,

    想来,应是急着寻那医馆看病了……”后面的话,自动消弭在面前人那骇沉的面色中。

    ===樊笼

    第96节===

    医馆。宋毅后背泛了凉意。

    这档口,却背着他去医馆。

    当真是容不得他不多想,不疑畏。

    光是想想她个中真意,

    他就止不住的手脚发寒。

    “福禄!”

    福禄见那摊主回话之后,

    他们大人刹那面青唇白,

    不免心惊肉跳,赶忙近前来。

    “速派人去各大医馆搜寻!要快!”宋毅喝命,双目猩红,

    尽是杀伐:“另外去京郊提魏期!她若敢……爷必当她面砍了魏期,剁成肉酱,

    喂她吃!”

    医馆里的坐堂大夫从她脉上收回了手,

    沉吟着慢慢道:“大概月份还浅,脉象也不太明显,不过也十之八九了。”

    饶是已有了心理准备,

    此刻得到了这答案,苏倾还是脑中空白了好几瞬。

    大夫观她神色,好心建议道:“这头三月份是最为紧要的,切忌过于操劳。所以还是建议您在府上好生休养,仔细养胎。”

    苏倾的手无意识的覆上了腹部。

    这里,竟有了生命。

    明明,是不该有的。

    她思绪一片混乱。

    一瞬间冲上心头的,有惊,有惧,有怯,有悲,还有茫然,有忧闷,有恐慌……却没有欢喜。亦没有怨恨。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来,艰难的蠕动了下唇:“不知,可否开副……”话说到这,她却不知为何竟心如刀锉,后面的话竟无法再吐出半字。

    大夫惊了一跳,下意识忙抬眼望医馆门外小心扫了扫,待见了那些候着的府兵们正狐疑的往里探头探脑,便忙收回了眼。

    她这未尽之意,其实他如何猜不到?却又哪里敢接茬,只能故作糊涂的支吾道:“日子浅,或许诊错了也有可能。若你不放心,待再过个些时日,不妨再找人过府瞧上一瞧。”

    这会功夫,苏倾已经平复下来。

    “罢了。”苏倾给了诊费,就起了身。

    且容她再仔细想过再说吧。

    恰在此刻,只听轰天巨响,医馆的半扇门应声而倒。

    未等人仓皇抬眼看去,打头之人已挟风带火的提剑闯入,似雷霆之怒,气势汹汹,周身尽是杀伐之意。

    后面的一干府兵也随着闯进了医馆内,瞬间的功夫就将诊台围的水泄不通。

    宋毅在苏倾面前煞住脚。

    他定在她身前,目光如鹰瞵鹗视迅速在她腹部盯了会,而后一瞬间移上了她的面庞,接着,又扫了眼柜台上的银钱。

    “看诊呢?”他问。

    苏倾手扶在案上定了定身,回道:“是。”

    “哦。”他颔首,又问:“何病?”

    苏倾动了动唇,最终却默无所答。

    宋毅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会,而后突然发作,伸手隔着诊台猛一把将那坐堂大夫揪起,面狰狞,目森戾。

    “给爷听好,敢卖她半根药,爷剐了你!”

    那大夫早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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