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亮，告诉爸爸，我想去皇家学院，学画画。

    爸爸同意了，但要求我，要好好接受治疗。

    即便痛苦，至少能再活几年。

    我笑着点头，有爸爸在，我怎么还舍得去死呢。

    后来，爸爸瞒着所有人，给我办好手续。

    又带我去买画具。

    他说：“我们囡囡，肯定会成为大画家的。”

    我笑得很开心，回他，那当然了。

    说完，我偷偷掩嘴，挡住流出的血。

    而爸爸的眼角，闪着泪花。

    我们都在装，无事发生。

    只是还没回到家，爸爸，就永远离开了。

    有疯子持刀，砍伤路人，又冲向被吓呆的我。

    爸爸挡了。

    他浑身是血，却还朝我笑着：“囡囡，别怕，爸爸保护你。”

    “我们囡囡，要长命百岁。”

    “求求你，爸爸，不要丢下囡囡。”

    我崩溃，尖叫。

    那天的画面，就像梦魇一样缠着我。

    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明明我已经活不长了。7202

    为什么爸爸，还要救我。

    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这条贱命，为什么要拿我老公去换！”

    “害人精！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不配被任何人爱！”

    她用高跟鞋踢我，扇了我一个，又一个耳光。

    我忍不住咳嗽，吐了点血。

    我想捂住，怕被妈妈和哥哥看到。

    发现自己，多虑了。

    没人在意，他们只认为血，是被打出来的。

    哥哥还负手，看着：“这点血，还不了父亲的命。”

    ……

    抱歉，刚才又流了点血，把纸弄脏了。

    擦不掉了。

    将就看看吧。

    哎，商南予。

    你真没用啊。

    连写信这点事，都能搞砸。

    快点结束吧，这样糟糕的人生。

    那些求了很久，都得不到的爱。

    我也不想要了。

    反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

    我做梦了。

    我居然回到，刚回商家那年。

    这里，没有商暖暖。

    只有爱我的妈妈，和哥哥。

    爸爸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