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随便的应了声就要上楼去,桂姨顺便问:“那您早上想吃点什么?”
“照旧吧。”江珩说完,刚抬步上楼,又停下来,吩咐道:“少奶奶睡得晚,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早饭不要去叫她了。”
许枝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香气,昨天在酒店退房的时候,她特地把他送的那束玫瑰给拿了回来。女人都是这样,嘴上说着“俗气”,心里却美的不行。
后来江珩就把花插在玻璃花瓶里,摆在了卧室的飘窗上。
这种玫瑰的香气很盛,隔了一夜满屋子都是了。
许多人都说,婚后两个人的感情会逐渐趋淡,慢慢变得像亲人一样,相敬如宾,平淡如水。
可江珩好像不是这样,他永远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她惊喜,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深深爱着的。
想到昨晚在一起的种种,许枝鹤抿着唇,从心底生出丝丝的甜意来。
桂姨听到她醒来,在屋外轻轻敲门。
许枝鹤忙坐起身:“进来吧。”
桂姨一推开门也闻到这满室的香气,视线第一眼便落到窗台上的玫瑰,随即称赞道:“好漂亮的花,从哪来的?”
许枝鹤腼腆的笑了下。
桂姨见她脸上掩不住的欢喜,便猜到这花定是少爷送的。见惯了豪门里貌合神离的夫妻,两个人感情能这样好,桂姨也替他们高兴。
忙把为她准备好的早餐端了上来:“小少爷交代了,不让我们吵醒你,所以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就等你醒来吃呢。”
许枝鹤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桂姨回想了下:“挺早的,七八点钟吧。”
许枝鹤捞起手机看了眼,现在都快中午了。也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睡一会儿。
洗漱完随便吃了一点,许枝鹤换好衣服下楼,月嫂正推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孟芝也在旁边,看见许枝鹤出来,笑着问:“昨天玩的开心吗?”
许枝鹤腼腆的笑了一下。
孟芝露出一种“年轻人,我都懂”的表情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下,她拿出来看,是江珩发来的,问他醒了没。
许枝鹤给他回复了,他又发来一条:“下午时间空出来,陪我去个地方。”
许枝鹤:“?”
“我让余荣去接你。”说完,他又补了一句,“穿漂亮点。”
许枝鹤拿着手机,莫名其妙的。
昨天他们才一起吃了西餐,逛了街,还去酒店奢侈了一把,今天有要去哪?
想到昨天他撕了她裙子以后,神秘兮兮的说要补偿她,难道是带她去买衣服?
许枝鹤也猜不透,但他既然特地强调了“穿漂亮点”,许枝鹤自然不敢马虎,从衣柜里取出了她今年新入的Burberry高定套装,又仔细的化了个全妆,对着镜子卷了头发,这才出门。
余荣已经开车来别墅院子里等着她,看见许枝鹤出来,微笑着同她打招呼:“江太太好。”
许枝鹤也冲他点头:“你好。”
坐进车内,她忍不住问:“江珩有说是去哪,什么事吗?”
也许是跟惯了他的人,余荣也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等到了您就知道了。”
车子开出别墅区,逐渐进入闹市,两侧的景物都再熟悉不过,等慢慢停下来的时候,许枝鹤愣了——这不是许氏大厦?
余荣已经从驾驶位下来,绕过车头来到她这边,恭恭敬敬的替她拉开车门:“江太太,到了。”
许枝鹤愣了几秒,才说:“谢谢。”
余荣走在前面带路,其实根本不需要带路,许枝鹤对这里比他熟悉的多。
一层大堂的人见了他们,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各自低头坐着自己的事。
到了电梯前,余荣替他按下楼层,许枝鹤一看,是去总裁办。终于忍不住问:“江珩也在这吗?”
余荣笑着回答:“江总就在楼上等您。”
电梯到达,门开后,许枝鹤发现,等着她的不仅有江珩,还有许氏的一众股东。
她虽然有一肚子疑惑,但也分得清场合,保持着一脸端庄的微笑朝江珩走去。
江珩就站在会议室门边等她,见她过来,丝毫不避嫌的揽住她的腰,以一种大方绅士的姿势。
许枝鹤被他揽着,嘴唇扯了扯,向之前见过的几位股东叔叔伯伯们问好,嘴都快笑得抽筋了,江珩还要带她往里走,许枝鹤终于忍不住拽了他一下:“你叫我来到底干嘛?”
他挑了挑眉,神色轻松:“昨天弄坏你一条裙子,今天赔给你。”
说完,走到会议桌正中的主xi位,替她来开了椅子,眼神很明显,让她坐。
许枝鹤瞪了他一眼。
之前她敢大方的坐这儿,是因为代表的是许闻舟。可许闻舟已经不在了,现在她要坐这儿,江澜不得冲出来把她撕了?
想到这,她愣了下,江澜呢?
既然是股东大会,怎么不见江澜的身影,许琳也没来?
在她发愣的时候,江珩已经走过来,搂着她的肩,半强势的把她摁到了座位里,然后便清了清喉咙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投票可以开始了?”
投票?投什么票?
第256章
老公给你兜底
会议助理简洁的把投票方式介绍了一下,流程没有什么特殊,在座的股东心中也早都有数。
只有许枝鹤越听脸上越震惊——今天许氏就要选出新的CEO了?
介绍完后,那名助理又道:“由于候选者股东江澜,股东许琳迟迟未出现,投票延迟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仍未到场,则视作弃权。”
话落,所有人都看向竖着江澜和许琳铭牌的座位。
这么重要的会议,她们怎么可能缺席?
助理说完后,公司另一位元老和大股东董建柏也咳了两声,站起来道:“在会议开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我已经将手中持有的13%许氏股份以十亿的价格转给了公司股东许枝鹤。因为公司内转让无须开会表决,所以在这里特此声明。”
董建柏说完,就面无表情的坐下。
随之而来的,是会议室里的窃窃私语。
投票还未开始,气氛不那么凝重,许枝鹤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大致都是没想到董建柏会退股,因为江澜不出现的话,和许枝鹤竞争力最大的就是董建柏这个外人。但没想到他自己主动弃权了。
会议室里那么多双眼睛,许枝鹤不方便直接问江珩,便摸出手机,偷偷的在桌子底下发微信:“你是怎么说服董建柏的?”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江珩一边去掏手机,一边看了眼许枝鹤垂头盯着桌下的模样,就像上课时瞒着老师偷偷玩手机的样子。
他把手机放在膝上,划开屏幕,一字一字的回复:“大概缺钱了吧。”
“黑人问号。JPG”
董建柏缺钱?这可能跟银行行长找人贷款一样好笑?
江珩隔着桌子回了她一个微笑,继续回复:“听说他基金亏了几十个亿。”
许枝鹤从周围的嘈嘈切切的议论中,隐约听说,江澜之所以缺席,也是因为基金被套牢,听说还挪用了公款,所以才无颜面对股东。
那一瞬间,许枝鹤就想起一个人来。
她蓦的抬起头,狐疑的扫了江珩一眼。
江珩也正看她,眸光湛亮,那种自信的眼神,好像在说——没错,就是你老公我干的。
“……”许枝鹤一时不知道该夸他还是损他。
手指在屏幕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也只发过去一句无奈的感慨:“董建柏在股市上割了半辈子韭菜,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韭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