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鹤尴尬的咳了下:“目前联络了几家手机厂商,已经有人下订,面市还需要……”
江珩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说:“她送了我一个,还挺好用的。你今天带了吗?一会儿也把你们的新产品送一个给顾总。”
许枝鹤连声称是,说完,又看了眼江珩。
两人对视一眼,他眼中有一抹意味深长的调笑。
这时,另一位老板也来和许枝鹤攀谈:“我们公司做的是社区安保,最近也想换最新的人脸识别验证身份,就是那套设备忒麻烦了,经常会出错,不知道许总你们公司的技术怎么样……”
许枝鹤赶忙和他分析,公司有专门针对社区和写字楼这样大型的系统设备,还告诉他:“你如果感兴趣可以来一趟我们公司,总部有专门的体验中心,这是我的名片……”
许枝鹤虽然是公司高管,但说起技术来头头是道,对方深以为然的点头。一个公司的最高领dao者都能对技术这么熟悉,底下员工肯定也不敢怠慢,这为“许氏集团”的名号刷了一波好感度。
饭局开始之后,气氛轻松了许多,不乏有人来给许枝鹤敬酒。江珩全都一一替她解释:“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一桌子都是人精,察言观色,还能看不出来。
纷纷大度道:“没事,我喝酒,许总饮料就行。”
酒桌气氛愈加浓厚,有些人见江珩这么护着许枝鹤,敬不成佳人,便跑去敬他,反倒衬得许枝鹤这儿略有冷清,就一个人闷头吃菜。
饭局终于散了的时候,他已经有点上头,一向白皙的面皮上浮着微醺的颜色。
许枝鹤一手拿着包,另一手虚虚扶着他的腰。
江珩喝醉了不像那些耍酒疯的人,他步伐依旧稳健,只是身体重量会不自觉地往她身上倾斜。
许枝鹤摇摇头,尽量支撑着平衡,拿他手机打给司机。
司机提前把车开到门口,帮着她,想把江珩扶到车座上去。谁知男人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就把司机推了开去,一本正经的说:“不要你扶。”
过了两秒,又歪到许枝鹤身上,喃喃自语着:“我老婆会吃醋的。”
许枝鹤:“……”
她认命的摇摇头,示意司机先去驾驶位,然后架着他的胳膊,终于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塞进车里。
他进去的时候,手臂在她脖子根带了一下,许枝鹤脚步一软,差点栽到他怀里去。她好不容易扒住车门,替他把身体扶正,这才带上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
司机发动车子,问:“江太太,去哪儿?”
他喝成这样,许枝鹤怕公公婆婆担心,于是说:“恒泰中心。”
她分娩后为了方便照顾孩子,仍然和公公婆婆一起住在别墅,但抽空也让物业去收拾过公寓,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着了。
车厢内浮着淡淡的酒精味。
车子平稳的上了高速以后,坐在车上的男人就开始不老实。
先是嫌领带勒的慌,扯来扯去的,终于松开了,胡乱的甩到一边。
后来又是嫌车内暖气开得太高,躁的慌。
许枝鹤看他两侧的太阳穴上都挂着一滴汗珠,便让司机把空调调低了些。
在白酒浓烈的酒精味中,她身上那股馥郁的果木清香,就显得格外诱人。
江珩转过脸来,薄唇轻抿,下颌线收紧,凸起的喉结一动一动的,滚烫的大掌隔着一层丝袜放在了她腿上。
许枝鹤一怔,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小声的嗔道:“你喝多了。”
“嗯,我喝多了。”他手势不依不饶的,又抓了她的手腕,放在自己怀里,凑过去贴着她耳垂说道。
酒精气息令她困惑,一时间也分不清男人的眼神是清明还是迷醉。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这车可不像他那台高级宾利,中间有挡板可以升起,他们现在做什么,前排司机几乎一清二楚。
她费劲心思和他斗智斗勇,总算一路平安的到了恒泰中心。
司机把车停下,许枝鹤慌忙打开车门,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把江珩从另一侧托了出来。
“热。”一进电梯,他就开始解衬衫的领口扣子,西装外套被他挂在手臂上。
他衬衫里头什么都没穿,一粒一粒扣子解开,逐渐露出蜜色的肌肤。
许枝鹤看一眼头顶的监控摄像头,紧张的双手上前,胡乱捂住他的衬衫领口。
江珩于是就把掌心盖在她手背上,滚烫的热意烧的她背上也腻了一层薄薄的汗。
终于电梯“叮”的一声到了,许枝鹤松了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她手一松,江珩就用力一拽,衬衫扣子接二连三的崩掉,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他胸前的衬衫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许枝鹤看愣了,这男人喝高了还有这种癖好呢?
反应过来,又低下头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帮他捡。
听见一声皮带钢扣的响声,她吓得差点跳起来,这还在入户玄关呢!
也顾不得捡了,赶忙用指纹解锁了房门,把男人一股脑的推了进去,“嘭”的带上门。
江珩的后背撞在鞋柜上,闷闷的响了一声。
许枝鹤吐了口气,怕自己太用力,上下的打量他:“没事吧,有没有撞疼?”
她的目光扫下去时,他突然扯开衣摆,挡住了那里。
许枝鹤尴尬的咳了一声,撇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想——他刚刚上楼的时候就有这么明显了吗?也不知道大堂的值班经理有没有看见。
她正胡思乱想着,男人又抚了抚喉咙,沙哑着嗓音说:“渴……”
许枝鹤替他找出拖鞋,放下包,进屋给他倒水。
等她回到客厅,江珩已经连裤子都脱了,浑身上下就着一小片布料,挺拔有力的长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见她,还问:“老婆,怎么回来了?江濡和江沫不用换尿布吗?”
许枝鹤扯了扯唇,难得江总醉成这样了还记得换尿布这一茬。
她把被子递过去,说:“水。”
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鼓一鼓,格外的明显。
许枝鹤莫名其妙也觉得热起来,她脱下外套,转身回厨房,给自己也倒了杯冰水。
刚打开冰箱门,一只光着的手臂伸过来,握住了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子。
“你刚出月子没多久,不要喝冰的。”头顶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
许枝鹤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
男人的手背用力,肌肉上青筋都一根一根看得明显。
他拧开瓶口,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
几滴甘甜的水液从他的唇缝溢出,濡湿了她的唇。
许枝鹤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慢慢的松开唇瓣,像一只幼兽汲取着从他口中渡来的水源。
她的身体慢慢向后倾斜,抵在了流理台上。
多余的水液顺着她的唇角,流过下巴,落进衣领里。
分开时,江珩眸色漆黑的锁着她软糯的红唇。
又竖起瓶口,喝了一大口,一点点的哄着她:“枝枝,张嘴。”
她似乎也被他口中的酒精气息醺迷糊了,意识迷离的看着他,听话的张开唇。
江珩闭上眼,再一次深深的吻了下来。
第259章
沙发不好睡么
他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许枝鹤的长发晃动着,擦过他的手腕,微微的痒。
许枝鹤艰难的吞咽着,这些沁凉的水一下子堵在喉咙口,她很难受。
她下意识的松开嗓子眼,水一下子涌了进去,她被呛得推开江珩直咳嗽。
许枝鹤完全没察觉,一声又一声的咳着,眼泪都冒了出来。
江珩将她抱在怀中,手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声音低低哑哑的哄她:“老婆,对不起……我又让你难受了。”
许枝鹤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
这人平常太冷静,思维太敏捷,偶尔醉了迷糊一下,还挺有趣的。
她终于不咳了,看着面前脱得一干二净的男人,忍着笑问:“你要洗澡吗?”
他眯着黑眸,眼神惺忪的点了点头,又问:“你跟我一起?”
“……”醉成这样了还色心不改。
她扭过头去查看电闸,这房子太久没住人了,也不知道热水器能不能正常使用。
她脱了袜子,把裙摆卷起在膝盖边打了个结,走进浴室去帮他试水温。
一开始水压不足,出来的水流很细,许枝鹤直接拧到了最大,结果水压上来后花洒蓦的一下喷出,像水槽一般狂舞着。
许枝鹤一个不查被喷了一身,绷着眉头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时,江珩已经跟着走进浴室。
许枝鹤回头看见他光着脚,忙喊:“你先别进来,地上都是凉水。”
“……”许枝鹤。
我看你是脑子焚了。
等水压稳定,水温也合适了,她把花洒挂回去,搓了搓手道:“你洗澡吧,我出去看看床单什么的要不要铺。”
江珩乖巧的应了一声,走到花洒下。
许枝鹤顺手替他带上门。
许枝鹤大致扫了一眼,扯掉了沙发和主卧床上的防尘罩,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初春的床品。
铺好床又稍微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她去衣帽间找自己的换洗衣服,路过洗手间时,听见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忽然想起:江珩的换洗衣服好像都被他带回别墅了!
想到这,她走到洗手间前,敲了下门道:“我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洗,晾一晚明早就能穿了。”
说完,洗手间里的水声似乎停了。
许枝鹤也没多想,直接伸手拧开了门,反正还有一道淋浴房的玻璃门呢。
可真正推开门时,许枝鹤还是愣住了。
然后在江珩越来越黑的脸色下,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一脸淡定道:“那你洗完我再进来。”
刚迈出去一只脚,不知想到什么,又缩了回来。
江珩还没舒展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刚想找条浴巾遮掩一下,许枝鹤已经顽皮的凑到他耳边,啧啧感叹着:“不会被我吓得缩回去了吧?”
说完,脚底抹油,遁了。
留下江珩站在马桶前几近石化。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老司机了!
-
他洗的差不多的时候,许枝鹤再次推门进来。
洗衣机和烘干机的电源都被断了,大半夜的,许枝鹤懒得去找插座在哪,反正就几件贴身衣物,直接站在水槽边用手搓了。
脑海中,放肆的想象着她刚刚的模样。
许枝鹤刚好洗完他的衬衫,正踮着脚在阳台上晾衣服。
许枝鹤被他看得脸红,不自在的解释着:“洗衣机还要插电太麻烦了,我就自己手洗了一下,你要嫌不干净明天回别墅再让桂姨洗一遍……”
江珩放下毛巾,忽然朝她慢慢走来。
许枝鹤的脚跟踉跄,一直退到墙根,眼前一晃,人已经被他壁咚到了墙上。
他居高临下,一手撑在墙上,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玩味的拿漆黑眼眸直直的望着她:“还往哪退?打算挂到墙上当壁画?”
“还不是你喝醉了酒就一直浪……”许枝鹤在心里小声腹诽。
两人就这样贴着墙壁站了许久,许枝鹤的心里犹如小鹿轻撞,垂落在身侧的小手圈成拳,见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十分乖顺配合的就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
江珩扶着她的侧脸,指尖揉过她纤细耳垂上的那一颗小痣。这是她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他再了解不过了。
只是轻轻往她耳背上吹了口气,她就立刻双腿发抖,软成了一滩水。
他吹出来的气息里还带着淡淡的酒精味,江珩叫她的名字:“枝枝。”
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梦呓。
他抵着她的额头,嘴唇离她很近,像说悄悄话似的:“这里没那个,所以你今晚先忍一忍……不然怀上老三,你又要受罪了。”
他的嗓音极低沉,像是大提琴一般。
“……”
所有的旖旎氛围一瞬间消弭殆尽。
许枝鹤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抬起脚尖不客气的冲他小腿来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了!”
撇开他,转身朝主卧走去。
江珩巴巴的跟在身后,声音竟然还很委屈:“那你刚刚还洗冷水澡?”
许枝鹤没有搭理他,看在他今晚喝醉了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只是在江珩跟着要进主卧的时候,她突然将门一带,把他抵在了门外,学着他的口气,有模有样的撩回去:“这里没那个,所以今晚你先忍一忍……去楼上或者沙发睡一晚?”
江珩:“……”
二楼的客房床也没铺,好在天气转暖,江珩抱了床被子去了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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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夜,许枝鹤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才睡着。
刚睡下没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
她实在困得不想动,用被子蒙着头,无声之间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知道是江珩,刚才让他去沙发或客房也不过是一时气话,这会儿索性就装睡,由着他上床了。
谁知道这人还得寸进尺。
掀开被子趟上来后,就把手放在了她腰上。
许枝鹤皱着眉,任他把自己拥过去,眯着眼睛不肯睁开。
下一秒,一个吻浅浅的印在她唇边,许枝鹤实在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嫌弃的盯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江珩的眸子漆黑,在黑夜里格外湛亮似的。
“沙发不好睡么?”许枝鹤明知故问。
“还行,就是抱着你一块儿睡的话有点挤。”
“流mang。”
江珩微微眯起眼睛,再一次的俯下身:“我还可以更流mang一点。”
两个人在被子里几乎打了一架,江珩处处让着她,很快让许枝鹤占到了上风,笑吟吟的把被子都扯了过去,坐在床尾挑衅的看着他。
江珩耸了耸肩,百无聊赖的靠在床头,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位置。
许枝鹤沉默了一会儿,靠过去,把头枕在他腹部,困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