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带病宠过来的顾客们就不一样了,很多女顾客看顾医生的眼睛都是直的。
含蓄害羞一点的就开口要个微信、要不着就不甘不愿地走了。
碰上个热情似火的,那可就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送花送礼物送吃的喝的。
“嗯,就是聊你,聊顾医生有多受欢迎。”两人咬着耳朵,陆鸣殊笑着揶揄道,“我听说之前有个年轻男人,连着给顾医生送了一个月的红玫瑰,还拿着房产证、银.行.卡来和顾医生求爱。”
顾浔抿了下唇,很无奈地笑。“没有的事,都是她们夸张。”
“我不信你,小鱼护士给我看了照片,那红玫瑰摆得杂物间都放不下,每间诊室里都分了一束。”陆鸣殊看着有些不高兴,牙齿磨着顾浔的侧颈,像是想要寻一个好位置下口,又迟迟舍不得动嘴。
只好酸溜溜地说:“顾医生可真会勾人。”
顾浔把他捉过来亲:“那也比不得陆总,我可不像陆总,有那么多情人。”
这语气比陆鸣殊刚才还酸。两人你酸我一句、我回你一句,弄得整间诊室都弥漫着一股酸味,然后抱在一起笑对方。
“没有别人,谁送花都不好使。”笑过之后,顾浔将陆鸣殊圈在怀里,在他鼻尖上接连亲了好几下。
陆鸣殊不喜欢他这个动作,他感觉顾浔是把他当成下面那个了。
姓顾的这人长相偏冷,性格却很温和,但在这种方面又很强势,陆鸣殊想诱着他心甘情愿被自己压,而他似乎也在攒着劲的想弄他。
这点在酒店那晚陆鸣殊就察觉到了。
草。
傻缺玩意儿还挺敢想。
陆鸣殊虽然喜欢男的,搞小明星小网红也搞得很舒服,但一想到有人居然敢觊觎自己那地方,就觉得恶心坏了。
他本来只是想让姓顾的喜欢上自己,然后拍点那什么时候的照片给季辰羽看。这两人拿什么真不真爱喜不喜欢的恶心他,那他也得恶心回去。
谁知道姓顾的蠢东西这么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还想反过来搞他。
陆鸣殊一边恶心,一边更加被激起了胜负欲。他觉得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和季辰羽无关,而是他和顾浔之间的较量。
他必须、一定、以及肯定得让顾浔自己乖乖.脱.光了,求他弄。
“阿浔……”他笑眼弯弯,手掌不断向下,“我好喜欢你啊……”
“欸怎么锁门了?顾医生你在吗?”说曹操曹操就到,才提了小鱼护士没一会儿,小鱼护士本人就来敲门了。
两个正在偷干坏事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惊慌过后就更想笑。可小鱼护士还在门外催,他俩不敢再弄出什么大动静,憋着笑替对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
陆鸣殊正要从办公桌上跳下去时,却又被顾浔拉住了手腕。“怎、么、了?”陆鸣殊偏过脸,疑惑道。
“没怎么,”顾浔摁住他的后颈,在他发顶上亲了亲,“就是想亲亲你。”
陆鸣殊很吃他这一套,因为这句情话,给小鱼护士开门时他脸上还浮着笑意。
“啊、陆总也在啊,”小鱼护士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你们这是在……”
“噢,我和顾医生在看恐怖片呢。”
小鱼护士满脸狐疑:“那怎么把门锁了?还笑得……怪怪的。”
陆鸣殊笑眯眯道:“营造气氛嘛,但是国产恐怖片真的不行,看得让人想笑。”
“这样啊……”小鱼护士自己也深受其害,心里已经信了三分,正要说正事时忽然瞥见陆鸣殊的嘴角,“陆总你嘴怎么了,红了、还肿了!”
陆鸣殊愣了一下,然后摸了下自己嘴唇,眼角笑意更甚:“看恐怖片么,就吃点零食,我俩分着吃了一袋辣条,你看顾医生,他嘴也肿了。”
小鱼护士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发现还真是。
顾浔:“……”
“咳咳……”顾医生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两人说话,“怎么了小鱼?”
“啊、是,就是前天来过的那只布偶,它主人刚来了电话,说小猫还是有点吐,他们想现在过来,问您时间方不方便。我看您暂时没有预约,就帮您接下了。”
顾浔点头说:“嗯,知道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先出去了,顾医生您先忙!”
“顾医生,”陆鸣殊站在门口,朝顾浔悠悠地瞟了一眼,“那我也出去了,下次再一起看电影,我还有很、多、片、子。”可以跟你一一实践,什么花样都有。
顾浔被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笑了,虚握着拳抵在唇边说:“嗯,去吧。”
“小猫怎么样?”陆鸣殊把提前榨好的橙汁递过去,问。
顾浔不爱吃水果、喝水也少,嘴唇经常有些缺水起皮,所以每次陆鸣殊过来的时候总要弄点什么水果给他吃。
在微信上也总提醒他:“顾医生今天喝满八杯水了么?”“顾医生今天吃水果了么?”
顾浔有时候爱敷衍他,喝半杯水、吃个香蕉砂糖橘,就当是完成任务了。但陆鸣殊在医院有眼线,只要问一问小胡护士、小鱼护士他们,就全给拆穿了。
顾浔喝了两口橙汁,又吃了陆鸣殊喂过来的半块饼干:“没事,就是肠胃不太好。”
饼干之所以只有半块,是因为另一半已经被陆鸣殊自己吃进了嘴里。
他拍拍手上的饼干屑,神神秘秘地说:“我刚刚请小鱼护士给小灰办了住院,说还是觉得它胖,想再给它减减肥。
”
小灰已经瘦成了原来的一半,也不知道这当主人的是如何昧着良心说出嫌弃它胖的话来的。顾浔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陆鸣殊却还很得意:“所以以后恐怕要麻烦顾医生偷偷给小灰开小灶了,可别真饿着它了。”
小灰是之前住院登记时陆鸣殊随口胡诌的名字。小护士当时问他的时候他还懵了下,他哪里知道兔子住个院还得登记名字。
徐楚河倒是给小垂耳兔取过一个洋气的英文名,但是太拗口,陆鸣殊记不住,记住了也不会用,太傻缺了。
最后干脆就叫小灰了。灰色垂耳兔名字叫小灰,没毛病。
“嗯。”顾浔无奈地笑笑。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宠物医生,他哪里能想到自己有天会利用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但陆鸣殊笑得太好看了、说话的语气太软了,他根本舍不得拒绝。
陆鸣殊看了下时间:“是不是差不多可以下班了?”
顾浔点点头:“嗯,还有半小时。”
“那等会儿一块吃晚饭好不好,吃完再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陆鸣殊动了下胳膊,看起来是想来握他的手,但不时有医生护士从旁边经过,他伸了一半的胳膊只能不甘不愿地缩了回去,满脸写着不爽。
顾浔看在眼里,眼角不知不觉染上一层笑意。然后“不小心”把旁边的抱枕掉在地上,借着捡抱枕的机会,偷偷捏了下陆鸣殊的脚踝。
第36章
陆鸣殊原本还在气恼,冷不丁被这么抓了下,整条腿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可脚踝还被人捉着、想动也动不了。
“陆少,你怎么了?”偏偏某人还明知故问,仰头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
模样太勾人了。
也挺会使坏。
陆鸣殊咽了下喉咙,不错眼珠地回望着。茶几底下,顾浔的指腹贴着他的脚踝、时轻时重地擦着凸起的骨节。
“没什么、就是后悔了。”陆鸣殊沉声说。
顾浔已经起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后悔什么?”
“不想吃饭了、也不看电影了,跟我回家好不好?接下来我得出差几天,好几天不能过来、不能见你,我会想得睡不着觉的。”
顾浔挑着唇角,没回答他那个回不回家的问题,而是问:“那陆少之前都是怎么睡的?”
这显然是句调侃,陆大少身边从来不缺暖床的,要睡不着那才是见了鬼了。
但他既然愿意拿这个话茬怼陆鸣殊,就代表这事儿有戏,还可以继续往下谈。
意识到这点,陆鸣殊感觉全身血脉喷张,连回家都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就想摁着顾浔,把人就地正法了。
被碰过的脚踝火燎了似的发着烫,陆鸣殊动了动腿,正要再哄几句情话:“我——”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圆圆!”徐楚河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出来,惊雷一样炸了陆鸣殊一跳,“有病吧你徐楚河,你家破产了还是你不行了?”
顾浔拍了下他膝盖,然后起身从沙发上走开了,看样子是去门外抽烟。
暧.昧不清的氛围就这么散了个干干净净。陆鸣殊心里烦躁得不行,始作俑者却跟个复读机似的叫着他的小名,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特么倒是把事情说清楚啊!”陆鸣殊也有点想抽烟了,但顾浔才刚出去,这人或许就是特意留空间给他打电话才避开的,他再跟出去恐怕会被误会成黏人。
而且还不确定徐楚河这个傻缺要说什么、适不适合被顾浔听见。
一番考量下来,陆鸣殊决定先忍着。
可烟瘾哪是那么容易就忍得下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戒不了烟的人。陆鸣殊越想压着它、它就越百爪挠心似的缠着他。
“不说我挂了。”
“别啊——”徐楚河还在嚎,“时然、时然他把我拉黑了!”
草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结果就这?
陆鸣殊干嚼了一支烟,没拿手机的另一只手用力揉摁着太阳穴,没什么力气地问:“然后呢?”
徐楚河有些茫然:“什么然后?”
陆鸣殊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时然拉黑你,然、后、呢。”
“从小到大,他拉黑你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
还特么把他小名给叫出来了,也不知道顾浔听没听见,真是丢死人了。
“这次不一样。”徐楚河抽抽噎噎的,听声音是真伤心了。陆鸣殊耐着性子问,“所以这次怎么了?”
“我……我那个……”徐楚河支支吾吾半天,觉得这事没脸说。可不说他心里又憋屈、又急,他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为了让陆鸣殊给他拿主意的。
便闭着眼把事情交代了:“就前两天本来吧……我俩约好了上他家吃火锅去,结果我刚到,他就被他爸一个电话叫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等得实在无聊了,就在手机上找一个女明星聊.騒。”
巧的是,那女明居然正好和宋时然住一个小区,徐楚河以前睡过她一段时间,上下两张.小嘴都特别厉害,徐楚河觉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给那女明星发了地址,把对方喊来了宋时然家里。
刚开始他还记得那是谁的地盘,没敢太胡来,后来实在是被伺候得太舒服了,菁x糊了满脑子,飘飘然得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了,哪还记得什么克制,提棍就是干。騷话一句接一句:
“宝贝儿,你可真厉害。”
“一段时间没见,本事越来越好了,在多少人身上练过,嗯?”
“是我厉害,还是那些人厉害……”
那女明星是明艳挂的,上下都丰腴,也很会勾人,双腿缠在徐楚河腰上,媚眼如丝:“什么呀徐少,人家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是么宝贝儿,让我看看你心里怎么有我……”
徐楚虽然渣,脑子却不糊涂,他从来不会对人动心,更不会相信这些小情儿的情啊爱啊,爱不爱的不重要,身体.爽了就成。谁都可以是他的“宝贝”,但其实他谁都不宝贝。
酣战正.浓的时候,铁门嘎吱一声开了,是宋时然回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宋时然手里提着一个超市购物袋,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徐楚河心里骤然一紧,怂得要命:“时然!时然你听我解释!”他想都不想立马从女明星身上下来,裤子还没穿好就着急忙慌地想和宋时然解释。“就我……我刚刚在等你,然后……”
“滚。”宋时然根本不想听他说话。
“时然,我……”徐楚河还要解释,偏偏那女明星还不知死活地缠上来,从背后贴上他的后背,娇滴滴怯生生地问,“徐少,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是谁啊……”
他是谁,他是我祖宗!
徐楚河一把将人推开:“你特么给我滚!时然你听我说——”
“你也给我滚。”宋时然指着门外,“立刻、马上,给我滚。”
……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电话里徐楚河听着还挺委屈,“我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反正……反正就觉得无聊想找点事情做嘛。”
陆鸣殊简直没话说了。平时开玩笑说他满脑子菁x看来没冤枉他。
“然后他不是不肯听我解释么,我就想要不然就暂时回家,等过两天再过去,给他时间让他消消气。结果好家伙,等我第二天再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直接把家里密码都给换了,还把我电话微信拉黑了。”
“我在他家门口蹲了两天,愣是连个人影没瞧见。刚刚我又跑他公司去找人,你猜怎么着,公司里的人告诉我他丫的居然跑国外出差去了!”
“但我觉得他出差是借口,其实是为了躲我。圆圆啊,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换位代入一下,如果他是宋时然,这会儿姓徐的这溅人坟头草都得有两米高了。还能让他有狗命在这唧唧歪歪。
这就好像他亲眼看见顾浔和季辰羽在他面前搞。
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容忍。
陆鸣殊语气凉凉的:“不怎么办、直接火葬场吧。”
“不是、至于么,我也没觉得我怎么了啊。”徐楚河渣得人神共愤,“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这个样子,至于气成那样么。再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嗐,就是一时冲动!大家都是男人嘛,这很正常!”
“而且我都跟他说了,他要是嫌沙发脏,我就给他换新的,要是觉得地板也不干净,我就找人把那地板撬了,重新铺新的,再不行就是直接把房子换了也可以啊!”
“所以我真不明白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徐楚河语气恹恹的,脑袋都快愁秃了。
第37章
“呵呵,那您还真挺委屈啊。”陆鸣殊忍不住冷笑了两声。简直想给宋时然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不当场把人做掉,或者阉了也成,他可以帮忙递刀。
徐楚河没想到他是这态度,有点懵:“不是,陆圆圆啊、我亲兄弟啊,我以为你是最能懂我的,怎么反倒嘲讽起我来了?”
陆鸣殊心想,亲个屁的兄弟。
我特么懂个屁。
你特么就是个屁。
“草。”他心里烦得要命,到底没忍住烟瘾,推门走了出去。
顾浔这时候已经抽完了烟,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视线盯着正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瞥了一眼,看见是陆鸣殊后,递过来一个疑惑的表情。
陆鸣殊朝他笑了笑,然后在他身旁坐下,咬了根烟在嘴里。什么话也还没说,顾浔就已经懂了他意思,摸出打火机给他把烟点着了。
自己也又点了一根。
终于闻到熟悉的尼古丁味,陆鸣殊连抽了好几口,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混身都舒坦了。
他把垂在眼前、有些遮挡视线的头发往后抓了把,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问徐楚河说:“老徐,时然二十岁生日那天,在他家酒店办了个趴体,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啊!”办趴体这主意还是他想出来的,他能不记得么。
宋时然比徐楚河和陆鸣殊都小两岁,两人从小就拿他当弟弟哄,尤其是徐楚河,宝贝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谁要敢说他一句不好,徐楚河就敢跟对方拼命。
这么好的哥们儿过二十岁整生日,徐楚河当然想搞个大的。但他一个只会泡吧玩女人的大直男,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最后很落俗套的弄了个趴体出来。
趴体办得很热闹,来了很多人,徐楚河还请了当时很火的一个女子组合过来助兴,宋时然高不高兴不知道,反正他自己玩得很高兴。
一高兴就容易喝多,一喝多必出事,这几乎是个铁律。但徐楚河傻人有傻福,事儿是出了,却是个香宴美事——
“那你还记得那晚你睡了一个人么?”
“昂。”徐楚河支吾了下,显然是没太想起来。他这些年睡过的人实在太多了,想得起来那才是怪事。
陆鸣殊提醒他:“你那晚喝得烂醉如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和睡的,只记得很爽、很舒服,以至于睡完念念不忘,还想要把这个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找出来,让对方跟着你,记得吗?”
顾浔本来低着头,闻言抬眸扫了陆鸣殊一眼,但陆鸣殊也垂着眼,压根没注意到。
“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老子可惦记了她大半年了!”
的确是大半年,第二天醒来后徐楚河就去找酒店要监.控,想弄清楚昨晚和自己睡的人到底是谁。
他虽然醉的一塌糊涂,什么都记不清,但那种萧魂蚀谷的滋味却像刻在了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徐大少爷睡过那么多人,到那天为止还没有人能让他那么舒服,这当然得把人找出来,好好睡个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