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徐楚河王鸣成宋时然 本章:第37章

    “小花它,还好吗?”

    “好的,它过得很好。我……我是没有自己养它,但时然很喜欢小花,把它带回去养了,前几天还跟我说小花胖了几斤呢。”

    陆鸣殊忽然很庆幸当时给徐楚河打了那个电话,否则今天加诸在他身上的罪孽就又多了一桩,顾浔就更不可能原谅他。

    “你还记得时然吗,就是我那个朋友,他之前带你来找过我……他跟我不一样,他很好,小花跟着他也很好……”

    可他在顾浔这里的信用度已经透支了,顾浔沉着脸看他,明显的不相信。

    陆鸣殊急了:“是真的,我也不是真的满口谎言,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当着你的面打,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俩联合起来骗——”

    “好。”

    “什么?”

    “你打吧。”顾浔说。

    “……”陆鸣殊的心已经不是被揉碎了那么简单,是被剜去了,胸腔里空了一块。

    之前他跟顾浔说自己是他粉丝,可以背出他每一部剧的台词,是假的、是谎言,顾浔相信了。

    而现在他说了真话,顾浔反而不信他了。要他当面证实。

    他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气:“好,我打。”

    第88章

    可偏偏老天爷都跟他作对,第一个电话没接通。

    第二个电话还是没接通。

    虽然顾浔没有说话,但陆鸣殊猜也能猜到对方现在在想什么。必然是认定了他是个骗子,是在骗自己。

    “时然可能在忙,我再打一个。”

    顾浔双眉紧锁,没吭声。陆鸣殊心里更难受,拨电话的手却没停。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宋时然靠谱些,快把这个电话接了。否则他这个大骗子的头衔是摘不下来啦。

    陆鸣殊苦笑着想。

    又打了第三个、第四个……陆鸣殊不停拨着,顾浔也没喊停,两个人就跟在较着劲似的。

    等到第八个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喂,鸣殊哥。”宋时然声音疲惫,听着像是在睡觉。

    “时然,你在家吗?”

    “嗯,在家,怎么了鸣殊哥?”

    “小花也在吗?我想看看它。”

    宋时然轻声笑了笑:“鸣殊哥是不是想小花了?”陆鸣殊偷偷看了眼顾浔,后者表情恹恹的,并不看他。“嗯,想它了。”

    “那怎么不直接上我家里来,我刚刚在睡觉,看见有那么多未接来电,还以为是徐楚河这个老畜生死在女人床上了。”宋时然说。

    他从来没有开过类似的玩笑,陆鸣殊自己又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小声的“啊”一声。

    宋时然好像又笑了笑,然后说:“那鸣殊哥你等下,我开视频。”

    电话被挂断之后换成了视频通话,宋时然先出现在镜头里,身上只穿一件很薄的驼色睡衣,之后镜头往下,晃到了他胳膊的位置。

    “小花,过来。”

    这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刚落下,一直守在房门口的小花就冲了过来,两个前爪搭在宋时然大腿上,尾巴疯狂地来回摇摆,湿漉漉的鼻子在时然手掌上又是蹭又是舔。

    “乖宝……”宋时然把它抱起来放到床上,一人一狗玩了好一会儿。

    “鸣殊哥,你怎么把自己镜头挡住了,不想小花看你啊?”

    陆鸣殊下意识又去看旁边的人,后者却偏过头,回避了他的视线。陆鸣殊便又“啊”了一声。

    从视频里能看出来,小花是真的被照顾得很好,一人一狗相处得也很愉快,小花很信赖宋时然。

    小花被炸伤的那只眼睛原本一直被裹着纱布,后来伤口愈合后陆鸣殊就把它交给了许嘉译。

    许嘉译对小狗不怎么上心,任由伤眼就这么直接暴露着,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怖。也难怪许嘉译被吓得看都不敢看。

    可这会儿那只伤眼却被戴上了眼罩,蓝色的底、印着几只小铃铛,简直又萌又可爱。

    和原先得小花简直“判若两狗”。

    连陆鸣殊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眼罩很可爱。”

    “我也觉得,网上买的,一盒十个,每个图案都不一样,后来那谁看见了,又买了好几十盒,没个两三年估计用不完……”宋时然笑说,

    之后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陆鸣殊握着手机不说话,眼神却很直白地望着顾浔。

    意思很明显,看吧,我真的没有骗你。

    “欸顾医生,原来您在这里啊,”就在这时,小鱼护士从门口探进来颗脑袋,“有顾客挂了您的号。”

    “抱歉,马上过来。”顾浔擦着陆鸣殊的肩膀走出去,快到门口时,顿住片刻,略微偏了下头,说,“谢谢。”

    走在前面的小鱼护士还以为这声线是跟自己说的,疑惑地转过脑袋:“您说什么?”

    顾浔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陆鸣殊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人已经走远了,他对着那道背影自言自语道:“不客气。”

    顾浔这一忙就停不下来,今天病宠意外的多,有几只情况还很复杂,他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好不容易都处理完,正想起身去茶水间倒杯水,却见陆鸣殊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杯热牛奶。

    “累吗,喝点牛奶,我刚热的。”

    顾浔眉心一竖:“陆鸣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把这杯牛奶喝了,阿浔,你嘴唇都起皮了。”陆鸣殊走过去,靠在办公桌上,和顾浔挨得很近,视线赤漯漯地落在他嘴唇上。

    顾浔被这么不加掩饰的目光烫了一下,没去接那杯牛奶。声音无端冒着点火气:“陆鸣殊,够了。”

    “不够。”陆鸣殊把牛奶放到桌上,捉住顾浔的手掌,跟自己的扣在一起,“我爱你,所以永远都不会够。”

    顾浔根本不信他的告白、他想把手抽回来,但陆鸣殊用了很大的力,将他的手紧紧抓着。

    “松手!”下一秒,他感觉什么东西被套到了自己手腕上,低头一看,是条翡翠手串。

    还染着陆鸣殊的体温,温温烫烫的。

    如果说顾浔刚才还是没什么表情,那在看到手串的这一瞬,脸色蓦地极冷,连眼梢处都仿佛凝着化不开的霜雪。

    他想陆鸣殊怎么敢、怎么能还用这个东西来羞辱他。

    他曾把这个别人不要的东西当作宝贝,当作陆鸣殊爱他的证明,怎么珍惜都觉得不够,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可陆鸣殊何其残忍,一次不够,居然还要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这个人不仅作弄他这个人,还将他的爱践踏在脚下。

    想到这里,顾浔的眸光更冷,抓住那条手串狠狠一拽:“我说——够了——”

    手串是用很细的皮筋串起来的,根本经不起大力,顾浔这一扯,里面的皮筋直接崩断,上百颗翡翠珠子噼里啪啦应声掉落在地上,弹跳滚落到各处。

    陆鸣殊瞳孔一颤,猛地怔在原地,嘴唇哆嗦着,面色煞白。

    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急切地去捡地上的翡翠珠子,有些就掉在脚边、有些弹跳进了桌子底下、椅子下,他很耐心地一颗颗捡回来,紧攥在手心里。

    面色还是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办公桌靠右边的那面墙立着两个铁皮柜,有几颗珠子滚进了柜子底下,不好捡,陆鸣殊便趴在地上,伸长胳膊去够那些珠子。

    这个人总是骄傲自信的,何曾这样狼狈过,顾浔在旁边看着,心里难免生出几分触动,又被自己狠心掐灭。

    ——别再被他骗了。

    ——他就是个骗子。

    ——别再为一个骗子心软。

    ——够了。

    他冷着脸,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冷道:“陆鸣殊,出去。”

    五点一刻,顾浔从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见还在休息区等着的陆鸣殊,后者早就已经看见他,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递过来一个笑。“顾医生。”

    说实话,顾浔很意外,他以为陆鸣殊早就已经走了,他之前才不留情面地赶过人,陆鸣殊离开时的模样看着很难过,不管这难过是真是假,总归不应该再留在这里。

    “阿浔。”见他不搭理自己,陆鸣殊又换了个称呼。

    顾浔视线在他身上飞快一扫,脚步不停地朝楼下走去,一路上碰到同样准备下班的医生护士,便点点头。

    “顾医生辛苦了。”“嗯。”

    “顾医生明天见。”“明天见。”

    “顾医生我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

    “顾医生……”

    ……

    医院里的每个工作人员,包括保洁阿姨都很喜欢顾浔。有一回陆鸣殊亲耳听见那阿姨旁敲侧击地问顾浔有没有对象,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当时陆鸣殊正在给几个小护士讲圈内八卦,离得有些远,没听清顾浔说了什么,只不过阿姨很快拎着扫帚簸箕走了。

    当晚陆鸣殊缠着他问,但顾浔就是不说,用亲吻来堵他的嘴,堵得陆鸣殊再也不敢多问。——反正看保洁阿姨的反应,必然是拒绝的。

    第89章

    “顾医生,我开了车。”

    陆鸣殊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很显眼的位置,顾浔当然也看见了。“那陆总就回去吧,慢走不送。”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鸣殊说,“阿浔,我送你回家吧,我们说好了要搬家的,我送你回去,然后我们一起打包行李,搬家公司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搬。”

    顾浔没应声,也没再看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但没多久,他就察觉到有辆车以极缓慢的速度跟在自己身后,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是谁。

    把阿斯顿马丁开成这样,也真是作孽。

    “顾医生,今天给您留的花。”路过咖啡店门口时,卖花的老婆婆递给他一枝鲜艳的红玫瑰。

    “谢谢您。”

    老婆婆姓孙,每天都在差不多的位置摆摊,花篮里的花都是很常见的一些品种,放在花店里不见得有多少人喜欢,拿到大街上卖,反而生意挺好。

    尤其是路过的小女生或者小情侣,往往都会驻足买上一两枝。觉得新鲜有趣,也可能是觉得老婆婆可怜。

    之前顾浔还会自己挑,后来买的多了,和老婆婆熟悉了,老人家就会帮他留下开的最好最艳的那一朵,等他下班时给他。

    第一选择是月季,如果没有,就会留下玫瑰。老人家知道他喜欢月季,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想送的那个人喜欢。

    可顾浔其实并不知道陆鸣殊喜不喜欢,这样一种廉价又随处可见的花,未必能入陆大少爷的眼,之所以表现出喜欢,不过也是为了哄骗他而已。

    阿斯顿马丁一路跟着顾浔到单元楼下,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做什么的时候,身后响起车门的开合声,紧接着是陆鸣殊带着笑意的声音:“阿浔,花是给我的吗?”

    顾浔头都没转,硬邦邦地说:“不是。”

    孙婆婆卖的花都是自己院子里种的,有些品种已经活了几十年,种下它们的时候顾浔可能还没出生。

    “我年轻时候很喜欢花,我家老头子啊,就在自家院子里刨了块地出来,撒上花籽,种上花苗,让我一年四季有花看……”

    三年前孙婆婆的老伴因病去世,孙婆婆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整日对着满院子的花睹物思人,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要哭。

    她太想老头子了,恨不得跟着老头子一起走了。

    可儿子女儿忙着工作、忙着照顾家庭,如果她走了,这些花可怎么办呢,谁来打理照顾呢?

    这么一想,孙婆婆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念,不想死了。她得替老伴守住他们的花。

    但这么多好看的花光她一个人看太浪费了,老太太就想着每天剪下一些来拿出去卖。

    不为着挣钱,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老伴种的花,也想把这份心意传递给更多的人。

    当初听老人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顾浔心里很羡慕,也很柔软。

    他那时候手里拿着预备送给陆鸣殊的一朵白月季,在老人家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的时候,红了耳朵。

    老太太乐呵呵地祝他和心上人长长久久,他想着陆鸣殊的脸,笑着说:“会的。”

    会长长久久。如果陆鸣殊愿意,他也愿意为他种上满院子的花。

    可现实给了顾浔狠狠一巴掌,将他从镜花水月的梦境中打醒。

    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用国外空运的红玫瑰铺满整间船舱的陆大少爷,怎么会珍惜他一块钱一朵的月季花。

    也不知道这人在收下他那些花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在嘲笑他么?笑他的寒酸和愚蠢。

    他不过是对方闲暇无聊时的一个消遣,是一场蓄意的作弄。

    那些他小心翼翼捧上去、开得热烈的鲜花,在陆鸣殊眼里,恐怕就像地上的尘泥,连踩一脚都嫌脏。

    “那你为什么要买花?而且之前答应了我的,要每天送我一枝花。”陆鸣殊摊开手掌,做了个索要的动作,“欠了好几天的,先把今天的补上吧。”

    顾浔还是头都没回一下,当作没听见他的话,刷卡进了楼道里。

    陆鸣殊在门自动合上的前一秒跟了进去,然后跟着坐电梯、跟到家门口。

    门口的灯不是声控的,顾浔索性也没摁开关,摸黑掏钥匙开门。

    一条胳膊却在这时从后面伸过来,环住他的腰,紧接着他人就被推着压在了门板上。

    火热滚烫的吻落下来,陆鸣殊急切地咬他的嘴唇、舌头,急攻猛进,毫无章法可言。

    “陆——唔——”力气却又十足的大,甚至有些让顾浔推不开。

    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彼此身上的变化逃不过对方的感应,陆鸣殊强.硬地捧住顾浔的脸,唇贴着唇,压着声线,喘息着说:

    “阿浔,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对我有.反.应,你还爱我……”

    四周昏暗,只有一线月光从楼道的窗户里透进来,映照在陆鸣殊脸上,他眼睛很亮,神色间尽是志在必得的喜悦。

    顾浔却不让他如愿:“陆总,不是一定要爱一个人才会这样,都是男人,身体舒服了就会有感觉,换谁都一样,这一点,陆总应该比谁都明白吧?”

    尽管声线带着点微颤,声音却是冷的。看着陆鸣殊的时候,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满怀爱意和笑意。

    陆鸣殊笑意僵在脸上,胸膛难以抑制地颤动起来。他似是不服输,固执而又笃定地说:“可你就是爱我。”

    顾浔拍开他的手,嘴角向上提了下,没有否认。“抱歉,但我会努力不爱你的。”

    又说:“陆总,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两句话,陆鸣殊一句也不喜欢,他听不得这些,扑过去又要抱,却被顾浔一条胳膊横挡开了。

    “陆总,我不是你那些小情人,我不愿意,求你放过我。”

    “别说这些,也别叫我陆总!阿浔,你不能因为我对你撒过谎,就把我的一切给否定了,这对我不公平……”

    “阿浔,我知道你爱我,不管你怎么否认,你就是爱我,我也爱你,既然这样,就让我再追你一次好吗。”

    他凝视着顾浔的眼睛,言辞切切,“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骗你,绝对不会,你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电梯重新运行起来,不知道会停在哪一层。两人很近地贴在一起,中间只隔着一条手臂。

    顾浔神色冷淡地注视着他,眉眼间尽是疏离之意:“陆鸣殊,我从来不否认我喜欢你,但我不想再相信你了。我们、还是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比较好。”

    “不好。”陆鸣殊伸出手紧紧地扣住他,手臂还硌在两人中间,这让谁都不太舒服,但陆鸣殊就是不撒手。

    他把脑袋埋在顾浔颈肩,又咬又啃,像野兽标记地盘一样留下自己的印记。

    之后又移到锁骨处,嘴唇描摹着那道伤疤的形状,明显的凸起让陆鸣殊的心被架在热油上反复煎熬似的难受。

    “阿浔,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所以你也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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