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云婆婆 本章:第175章

    张安世笑道:“我家先生说他为正人,惯养浩然正气,魑魅魍魉不得近身,若有人自诩神人,尽可在他身上一试。”

    桑弘羊哈哈大笑,引得满堂宾客侧目,就听桑弘羊大声道:“闻听鸣雌亭侯与你家先生订下两百年之约,不知你家先生如何应对?”

    张安世笑道:“我家先生说,两百年?百年之内他就会化作枯骨,订立两百年之约,恐怕名雌亭侯是在骗鬼啊。”

    第一零八章

    谁是奸商?

    敢当着众人的面嘲讽许莫负的人,只有云氏门下。

    大仇已经结下了,就不要妄想可以一笑泯恩仇。

    在大汉朝,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是正确的行为方式,哪怕一时半会报不了仇,吞碳毁容,隐姓埋名发下天大的宏愿,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报仇。

    很多人挨了别人一刀子快要死了,才能听见杀人凶手亲口告诉他,他是谁谁谁的子孙,如今前来报仇!

    胆小点的报仇之后立即远遁天涯,认为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枷锁已经去掉了,从今后可以安心的生活。

    胆子大一点的,当场自刎而死,留下一段佳话供人在茶余饭后闲谈。

    桑弘羊很是理解张安世的立场。

    身为勋贵如果没有做到仇人满天下,那是不合格的,那一家勋贵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

    尤其是关内侯,必须死掉一个,或者罢黜掉一个,才会有一个新的关内侯出现。

    张安世的直言挑战,让别的子钱家个个心惊胆颤,不由自主的从张安世身边离开,他们认为,如果许莫负借用了鬼神的力量来报复云琅,张安世是一个很好地预先剪除的目标。

    天空晴朗朗的,看不出有雷霆在孕育,地上满是残雪,也看不出有裂开的可能。

    因此,当别人都跪坐在毯子上的时候,张安世大马金刀的坐在垫子上,直面韩泽。

    云氏钱庄,在一干子钱家的眼里,其实就是一个害群之马,当别的子钱家都将利率定在一倍以上的时候,云氏钱庄只有两分利,真正是该死。

    在韩泽没有说话之前,张安世开口道:“云氏钱庄两分利之事不可动摇。这是我家先生与陛下约定好的事情,如果诸位有话要说,桑大夫就在这里,可以跟桑大夫说,而后由桑大夫将诸位的话禀奏陛下知道。如果朝廷规定,子钱利率不得低于十分,云氏自然乐于改正,诸位以为如何?”

    韩泽对张安世突然发难非常的不满,看着张安世道:“你能做云侯的主?”

    张安世冷笑道:“区区一个钱庄算不得大事,先生曾经说过,立钱庄的本意就是让我玩耍的,万一赔光了,便宜的也是大汉百姓,百姓拿到这些钱,也会重新来购买云氏出产的货物,自然又会回到云氏。既然如此,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裹着狐裘靠在侍女怀里的子钱家熊如虎不满的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张安世起身,来到熊如虎面前,探手把瘦弱的熊如虎从侍女怀里拎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评论我家先生的话。”

    熊如虎并不惊慌,依旧笑道:“某家乃是楚王孙……”

    话音未落,身高腿长的张安世就狠狠地将熊如虎掼在地上,一只脚踩着他的咽喉道:“原来是六国余孽!”

    说完就看着坐在软塌上的桑弘羊,看他如何说。

    桑弘羊挥退了将要冲上来的护卫,对张安世道:“有时候某家也自称赵人,你年纪轻轻,就不要学你父亲那套因言罪人的手段了。商贾乃是贱籍,虽说熊如虎请了掌柜,把自己脱出来了,他的身份依旧不高,给自己冠上一个楚王孙的头衔,也就图个好听,你要立威,也选一个说得过去的,比如韩泽,你看如何?”

    韩泽轻笑一声,提起茶壶给桑弘羊的漂亮茶杯里添茶水,对张安世炯炯有神的目光视而不见。

    张安世笑道:“今天应该让霍光来,他的脾气好一些。”

    韩泽的手抖了一下,荡漾出不少茶水,桑弘羊不满的看了韩泽一眼,心中暗叹: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商贾,就沉稳这一条,就比无盐詹相去甚远。

    “霍光来了又如何?”桑弘羊笑着问道。

    张安世笑道:“他可能有办法让韩氏也走一遭田横岛。”

    说完话就把大脚从熊如虎的脖子上挪开,朝桑弘羊拱手道:“云氏一向与人为善,进入子钱生意之时,也特意避开了诸位的生意要地,只是在上林苑范围内放贷给农夫。

    在阳陵邑开办钱庄,目的是为了让更多的农夫知晓在大汉还有这样一家只收两分利的钱庄,不至于让他们被利滚利给逼死。

    尔等放贷子钱乃是盘剥百姓的一种手法,云氏放贷子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富裕起来,从而让市面更加的繁荣,最后达到国富民强之最高目的。

    就生意一途,某家并不是看不起你们中的某一个人,而是看不起你们全部,子钱明明是一门利国利民的好生意,却硬是被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徒盘剥的天怒人怨。

    我家先生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度!一旦任由贪婪之心肆虐,超过那个度,就是害民害国之举。

    某不屑与尔等为伍!”

    张安世大骂完毕,就朝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桑弘羊拱手道:“请容后辈告退。”

    桑弘羊无奈的道:“从一开始,就是你骂这个,打那个的,现在连老夫一起骂过了,觉得痛快了,就想跑?不听听他们如何操弄子钱吗?”

    张安世笑道:“盘剥百姓之法,会脏了耳朵,大夫职责在身不得不听,等大夫听完这些污言秽语之后,晚辈定会将清茶,清水送到大夫府上,用来洗耳,再听我云氏钱庄之妙论。”

    桑弘羊大笑道:“少年轻狂!”

    张安世笑着施礼告退,然后一脚踹开依旧躺在地上挡路的熊如虎,扬长而去。

    韩泽气的身体发抖,等张安世出门了,这才指着他的背影道:“怎可如此骄横?”

    桑弘羊摆摆手道:“继续说你的事情吧,至于云氏钱庄,就不要多谈了,阿娇贵人如今怒气冲天,满世界找出气筒呢,这时候谁要是干出什么让阿娇贵人不高兴的事情,就连陛下都救不了你。”

    韩泽叹口气道:“今日本来就要说云氏钱庄,他们不仅仅在上林苑放贷,现如今又把手伸到了阳陵邑,依我看,不出两年,这关中三十一州县就要布满云氏钱庄了。”

    熊如虎揉着腰背侍女搀扶起来,哀叹一声道:“蜀中云氏钱庄也在布局,现如今,蜀中汉中的商贾驮马走阴平道,车马走褒斜道来关中做生意,都不用携带现钱,只需在蜀中,汉中,将银钱存入长门宫,曹氏,云氏,霍氏的商铺,就能携带货物来关中交易,如若需要银钱采买货物,凭借一张密函,就能在关中的这几家商铺兑换银钱。如此下去,谁还来找我们借贷啊。”

    桑弘羊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瞅着熊如虎道:“果真如此?”

    熊如虎苦笑道:“已经开始两年了,如果不是云氏这样对我们行赶尽杀绝之法,某家一介商贾,也不敢捋长门宫,平阳侯,冠军侯,永安侯的虎须。大夫,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给少府每年缴纳的份子钱都要出不起了。”

    另一个子钱家见桑弘羊眉头紧锁,以为他在担心该收的份子钱,就拱手道:“云氏两分利借出云钱,我等想要借出云钱,首先就要从云氏兑换云钱。就这一道,我等就损失了三成还多,而云氏收购铜钱又收的苛刻,荚钱,邓通钱,片甲钱,他们统统不要,只要秦半两,五铢钱。他们将半两钱,五铢钱收回去之后,就会重新铸造,变成新的云钱,大夫,如此下去,我大汉国只能通行云钱,其余铸钱人家就只能……”

    话说到这里,这位子钱家可能想到了心痛处,居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第一零九章

    官样文章

    杀人,其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人不是禽兽,在面对和自己一样的血肉之躯的时候,杀戮是有相当大的心理压力的。

    特别是冷兵器时代,用利刃刺杀、砍割别人的身体,看到血肉崩裂、血水喷涌,对人心理的冲击是极为恐怖的。

    兔死尚且狐悲呢,更不要说人了。

    云琅坐在一个包厢里,俯视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场自相残杀,就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平台上,正有无数狂热的汉人在为竞死者呐喊助威。

    两辆被装饰的极为华丽的战车正在场中盘旋,追赶,驭者在不断地变幻战车的行驶方向,拦截,追赶,撞击……

    战车上没有甲胄的持戈武士在用丈二长,鸡蛋粗细的长戈相互绞杀,拖拽……

    两辆战车并行的时候,长长的铁质车轴相互撞击,不时爆出刺耳的尖鸣。

    云琅将视线从正在战斗的奴隶身上挪开,瞅着躺在锦榻上的曹襄道:“很无趣。”

    曹襄笑道:“想起你在草原上驾驭战车长驱敌阵的场面了?”

    云琅道:“没有,只觉得无趣。”

    霍去病笑道:“这二人算是不错,上了战场也算是猛士。”

    李敢道:“我更看好那两个驭者,不论是驾车的本事,还是机变都是上上之选。”

    云琅道:“打斗的很热闹,只是不肯下死手,看来这两个匈奴人还有几分同族之义。”

    曹襄慢悠悠的道:“去病这种一出手就杀人夺命的人上了这个场子没人爱看,只有这种懂得掌控这群看热闹人想法的人,才是最好的斗者。两个斗者打的旗鼓相当,难分难解,才能让看的激昂起来,据大秦国人说,最喜欢看这种场面的其实是妇人。只是,在我大汉不允许。”

    几人正七嘴八舌说的热闹的时候,场子里却响起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云琅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个原本被另一个匈奴人压着打的家伙,居然满身是血的站在地上,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他身后,是两辆被撞的乱七八糟的战车,还有两个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驭者。

    “以弱胜强,不错!”曹襄朝护卫头子摆摆手,曹氏护卫就端着一盘子云钱,用力的泼洒了下去,还大吼道:“侯爷说不错,看赏!”

    正提着人头朝四面至意的匈奴人立刻就丢下人头,单膝跪倒朝曹襄所在地跪拜一下,然后就快活的捡拾起地上的云钱。

    霍去病叹口气道:“刚才说错了,这他娘的不是猛士,就该是奴隶。”

    一场看罢,云琅起身要走,曹襄笑道:“难得清闲一日,为何不继续看,接下来可是六人战阵,很有些看头。”

    云琅摇头道:“要去桑弘羊府上,全大汉的子钱家都视云氏如眼中钉,不是托大的时候,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的,总是把官府当傻瓜的人,最后一定会发现他才是大傻瓜。”

    霍去病道:“你去吧,我们一起去桑弘羊会以为我们是去抄家的。”

    云琅又朝李敢拱拱手,就在褚狼的陪伴下离开了这座长安城最大的斗场。

    来到马车上,张安世已经等候好久了。

    “学生试探了一下,积怨很深,没有和解的可能。”

    云琅刚刚坐下,张安世立刻说明了情况。

    “预料之中的事情,就现在而言,云氏进入子钱行业,其实是在毁掉子钱行业。

    就这一点,那些子钱家看的很清楚,拼了命也会跟我们死战到底的。

    说起来,这场争斗恐怕不比斗场里面的拼杀仁慈多少。

    不过,子钱确实不是他们那种玩法,竭泽而渔的做法要不得,商业的本质就是互通有无,子钱也是如此,取一分太少,取两分则两利,取三分则独利……取十分就是勒索了。

    这样做,只会让百姓,让商家,更加的困顿,对于国朝也没有半点好处。

    虽说能取一时之利,却害在千秋。”

    “桑弘羊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他眼中只有陛下,一心只考虑陛下的利益得失,他忘记了,皇帝的利益却在百姓,从百姓手里巧取豪夺供养皇帝,不过是剜肉补疮之举。终有一天会深受其害。”

    张安世点头表示记下了。

    褚狼驱赶着马车离开了斗场,云琅听得很清楚,里面的欢呼呐喊之声直冲云霄。

    他摇摇头,瞅着斗场高大的围墙觉得类似斯巴达克斯角斗士造反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桑弘羊疲惫的将身体丢上软塌,整整一上午,所有的子钱家都在哀求他管管云氏,还在话里话外威胁他,说什么一旦云氏不除,今年的十万金未必能按时缴纳。

    桑弘羊相信到了最后时刻,给少府监的十万金一定不会少一个子,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有些恼怒。

    放贷子钱的利益丰厚,十万金对这些人算不了什么,而云氏并没有大规模的进入这些人的商业领地。

    而放贷的目标也不同,云氏放贷的目标是农户,是小作坊,是手艺人,是饲养牛羊猪,鸡鸭鹅的人。

    跟子钱家放贷的主要目标是商贾,这有很大的区别,只能说云氏目前是这些人的威胁,却不算是毁灭性的。

    这也是陛下以及他桑弘羊要达到的目的,那就是相互约束。

    高利贷自古以来就受人诟病,但凡是有些名誉的人家都不会把这行当当做家中的主业。

    只有不在乎名誉的人才会投入全部身家去放高利贷。

    皇帝本来想要控制高利贷,最终,因为国库空虚的原因,不得不成了子钱家最大的后盾。

    目前的状况跟皇帝的期望相去甚远,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云氏抛出两成利这个杀手锏,才让皇帝同意云氏可以以勋贵的身份,参与到子钱行业里来。

    “家主,永安侯来访!”

    谒者轻声在桑弘羊耳边说了一句话,就弓着腰等候家主给出指令。

    桑弘羊睁开眼睛笑道:“猜猜也该来了,先是派一个小孩子大闹一场,威慑一下,然后再亲自来缓颊,一张一弛果然是云琅的手段。既然来了,当然要请进来。”

    云琅坐在中庭喝了一口茶水,瞅着大门外的一棵巨大的槐树愣神。

    就听里间一声咳嗽声,桑弘羊衣衫整齐的站在里间门口,未语先笑,拱手道:“劳动云侯大驾,桑弘羊惶恐,惶恐。”

    云琅站起身笑道:“如果大夫真的惶恐,在大门口就该见到大夫了,而不是枯坐中庭。”

    桑弘羊笑道:“今日被一群子钱家喧扰了半天,回来就睡着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云琅大笑道:“惶恐的该是云琅啊,有求于人,就算这座宅院的门槛再高些,云某也不得不滚进来。”

    张安世笑眯眯的提起雨过天青色的茶壶,给另一个同样颜色的杯子倒满茶水。

    桑弘羊理所当然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道:“喝茶这种事情,到了你云氏手里总是显得更加的雅致一些。”

    云琅笑道:“如果大夫没有整日里忙碌公务,也会琢磨些意境出来。”

    桑弘羊拱手道:“某家愚钝不堪,怎及云侯灵秀,不知云侯屈尊寒舍,有何教诲?”

    云琅叹口气道:“两成利很好了,为何一定要十成利呢?再这样下去,但凡是手中有闲钱者都会参与进来,百姓会越发的穷困,百姓穷困了,为了度过一时之灾厄,就会借子钱,最终就会形成一个怪圈。最后的结果就是百姓卖儿卖女以求不至饿死,贫者愈贫,富者愈富。最可怕的不是贫富相差太大,而是贫者多,富者少,一旦贫者无立锥之地,就会揭竿而起……那个时候,富者想要活命,恐怕都成了奢望。桑公乃是当世智者,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桑弘羊大笑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云侯多虑了。”

    云琅瞅着桑弘羊那张虚伪的面孔,很想一拳砸过去,想了一下,到底没有这么干。

    而是对张安世道:“为了不让桑大夫为难,从明日起,我云氏钱庄放贷,也遵循十分利的规矩。”

    第一一零章

    货通天下的雏形

    张安世没有动弹,依旧笑眯眯的给先生跟桑弘羊斟茶水。

    桑弘羊也没有动弹,且笑眯眯的。

    云琅优雅的取过杯子,轻轻地啜饮了一口,然后就放下杯子,瞅着桑弘羊笑。

    过了良久,桑弘羊咳嗽一声道:“云氏不能另辟蹊径。”

    云琅笑道:“如果人人都针对我,那就不要怪我。”

    桑弘羊苦笑道:“你云氏不会为了赚钱连脸面都不要了吧?”

    “某家还欠陛下六万金,云氏钱庄利率又低,何年何月才能凑足这些钱?”

    桑弘羊仰天长叹道:“讲讲道理啊……”

    云琅将左腿搭在右腿上,在这把云氏出品的椅子上坐的稳稳地。

    “云氏历来以理服人!”

    “你真的要把子钱家都赶尽杀绝?”

    “没有啊,只要求他们少赚一点,大家都变成两分利,岂不是天下太平?”

    “讲讲道理啊……你云氏铸造云钱就有三成利,南货西钱,西货南钱又有两分利,而且是两头赚,蜀中已经有人开始囤聚云钱,你从受降城弄来的铜顺流而下又便宜,某家已经算不清楚你云氏的利益数额了。怎么还叫屈?”

    桑弘羊有些眼红,今天跟那么多的子钱家细数了云氏赚钱之法,算了一个大概之后,他就不想往下算了。

    “这是给他们时间改邪归正呢,要不然我会把子钱之利定在一分利上。”

    “五铢钱是陛下诏命官造的铜钱,你不能丢进炉子里烧掉!”

    “云钱其实也是五铢钱的模样啊,只是五铢钱太轻,不方便交易,云钱为了遵循朝廷旨意,放弃了原先制造的铜钱模样,用了五铢钱的式样。

    只是加厚加大了一些,别忘了朝廷铸造五铢钱的母钱,都是我云氏铸造的。

    一枚云钱兑换五枚五铢钱,已经很利于朝廷了,而且兑换云钱最多的就是桑大夫管理的少府监!

    你们都不喜欢用的钱,凭什么逼迫天下人都用呢?

    难道大夫没有发现,现在市面上的荚钱,邓通钱,片甲钱已经越来越少了吗?

    而且,以前被人当宝贝囤积起来的秦半两也大量的出现在市面上了,大夫以为这代表着什么?”

    桑弘羊脖子上的青筋暴跳,半晌才恨恨的道:“民间的藏钱开始流通了。”

    云琅大笑道:“大汉国铜钱历来奇缺,民间以物易物为常事,以丝绸,麻布,粮食为钱更是惯例。以前铜钱价格虚高,以至于让荚钱,邓通钱大行于道,不但让邓通变得富可敌国,还让大汉国内商税减少了两成。这也是邓通日后被先帝追夺所有封赏,最后贫病交加,饿死街头的原因所在。某家如今做的,只是让铜钱恢复交易等值物这个本来的面目,让交易变得更加快捷,方便。如果,陛下觉得云氏铸钱不妥,云氏可以交出母钱,由官府大匠铸造就是了。”

    桑弘羊摇摇头道:“官府用云氏母钱铸造铜钱会亏本的,不可取啊。”

    “云氏可以派人去教。”

    “又不是没有教过……算了,好多东西交付官府,就会变得不一样了……某家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其中的道理。”

    云琅喝了一口茶水,站起身道:“如此说来,云氏一切照旧?”

    桑弘羊叹息一声道:“请天子圣裁吧。”

    云琅朝桑弘羊拱手道:“大夫如果有空,去上林苑走走,看看冬日里的上林苑,会发现不一样的景致。”

    桑弘羊看着云琅的眼睛认真的道:“还请云侯手下留情,去除子钱高利贷非一蹴即就的事情。陛下也深知皇家取子钱之利不过是饮鸩止渴之举,还需慢慢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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