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小的也想跑啊,但无奈出去后,食客猛如虎啊。
食客这会儿,确实是挺猛的,至少是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了。就老许那一撮人,这会儿已经不动筷了,就等着烤全羊出锅尝鲜了。
“听南掌柜讲,这烤全羊乃是冬令巽羽楼要出的新菜,看来巽羽楼的东家也知道靠八宝饭恐是不够吸引客人的。”显然,这位对晏四公子指名一道甜饭依旧耿耿于怀。
“说来,这冬吃萝卜夏吃姜,汴京城的羊肉馆,多有萝卜炖羊肉这道菜,不知道巽羽楼会不会上?”这烤全羊听着就挺干的,应该是会配汤的吧。
“以巽羽楼东家那脾性,恐是不会上的,你自己带壶酒来便是了,要说这巽羽楼唯一人性化的地方,便是不阻止客人外带酒菜,你想配什么,只要在柜台上登记,纵是你想自己煮,都是可以的。”
只会吃不会煮的金舌头老许:……你可拉倒吧。
这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烤全羊呢,小二们忽然端着茶水往各桌上送,竟是每桌都有一壶,闻着可不像是普通茶叶。
“小二,这是什么茶?可有什么讲究?”
小二下午刚被培训过,这会儿闻言便道:“客官,这是本店特供的大麦茶,乃是我们东家亲手炒制的,不同于其他麦茶是研磨成粉泡水,这麦茶解腻得很,东家说最配烤肉吃,还请诸位慢慢细品,烤全羊很快就能上桌了。”
这大麦茶可不值钱,也并不如何好喝,得是上等茶馆里茶博士冲泡出来的,才堪堪入口,他们倒要瞧瞧,这东家炒制的麦茶,有什么惊艳之处。
老许是最先品的,他一根金舌头,味觉极其敏锐,若是不好吃的东西,一尝便能尝出来,加之他这人不怎么爱喝茶,故而也没报太多的期望。
可这刚入口,麦茶的清香加上炒制后的焦香混合在一起,居然有股莫名的甘甜。这越喝,居然有种越上头的感觉。
“这茶喝着,虽然没什么茶味,却莫名叫人胃口大开啊。”
当然了,烤全羊这么香,实没必要再开什么胃口了。
老许闻言,也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这东家果然是个会吃的行家啊,若是能认识一番,那该多好啊。
这般感叹着,这烤全羊总算是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众人只见南掌柜推着一个小车过来,待揭开上头的盖子,好家伙,那香气,差点儿把鼻子香掉。
“众位莫急,都有都有,小二是按照号码牌来送餐的。”
南星说罢,便叫人开始切肉,当然这肉的大小嘛,就很见仁见智了。
第一个被分到烤羊肉的食客看着盘子里的羊肉,发出了替大麦茶叫屈的声音:“南掌柜,就这么一小盘肉,真不值当上大麦茶解腻啊!”
第201章
概叹
就巴掌大小的一块烤羊肉,还是带骨的,真真是塞牙缝都不够,何须上什么大麦茶啊,难不成是叫他们混个水饱不成?
这般一想,以巽羽楼东家的脾性,还真有这个可能。
这位食客愤愤地想到,然后等烤得金黄酥香的羊肉一入口,他的感官就完全被这股浓郁咸香的口感占据了。
滚烫的羊肉刚刚经过烈火的炙烤,散发出独特的肉香味,这股肉香混合着不知名香料的加成,谱写出一曲曼妙的味道。
鲜,咸,香,因是刚饮过大麦茶,这口感尤其地突出,特别是羊肉外皮烤得焦香的地方,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神仙口感。
小羊羔并没有丰富的油脂,仅存的一些也在被烈火炙烤后,变成了调节瘦肉口感的存在,二者相辅相成,堪称极致地享受。
也不是没吃过其他的烤羊肉,但和巽羽楼这番出色的调味相比,那可真是……黯淡无光了。这位食客想了想,竟觉得从前吃的羊肉都错付了。
他是如此,老许就更是陶醉其中了。
羊肉要想做得好吃,首先就要中和掉羊肉本身自带的膻味,而这一点,也是羊肉料理里面最困难的一点。
寻常的馆子,要么是以独家手法加入萝卜中和掉这股味道,要么就是以重料盖过膻味,巽羽楼的思路应当是后者,但却又有所不同。
小羊羔的肉,本就没有成羊来的重,这巽羽楼的东家又极擅料理食材,这烤羊肉吃上去,不仅一点膻味也没有,里面更是肉嫩多汁,可奇怪的是,表皮却又如此焦香酥脆,这一层层的丰富口感,简直叫人耳目一新。
若是那口重的,还可以蘸着蘸料吃,味道咸香中带着微辣,更叫人欲罢不能。
此等美味,如何叫人停得下来啊,纵是那不贪嘴的,此刻也吃得快极了。
有那头一岔分到羊肉的食客,这会儿已经吃完了。
“南掌柜,赶紧的,再来一份,如此抠搜,可不像你们巽羽楼的作风啊。”
很显然,食客是不可能被满足的,美食当前,肚皮还空着呢,怎的就没肉吃了?还没听说进了食肆,空着肚皮出来的呢。
“就是就是,就这么一块肉,还没尝出味道来呢,就没了,岂非如那听曲的,只听半阙一般?”人干事啊,这巽羽楼东家居心不良啊!
“是极是极,你们巽羽楼打开门做生意,可不得叫食客吃得尽兴而归啊!”
反正就是没吃到的,被馋得翘首以待,这吃到了的呢,则是被这馥郁层层的口感完全征服,这会儿敲着碗碟求加餐呢。
但黎望谁啊,能烤一回都是看在那些彩虹屁吹得不错的面上,这会儿他一身烟火气,纵是有人出千两黄金,他都不可能再动手了。
南星今日也是有够忙的,前前后后张罗着分肉,就怕有人插队领重了,为此有些不差钱的食客,直接就买起了后面排队的号码,当然这个,巽羽楼方面倒是不干涉。
但此等美味在前,又排了如此长的队伍,也没几个人愿意出售号码牌。
如此等到饭点时分,南星终于把最后一块羊肉也分出去了。
“诸位客官,真的没有了,小店诚信经营,您就算是再逼我,我也拿不出另一只烤全羊了。”南星熟门熟路地开始卖惨。
“南掌柜,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们东家难得出手,你竟只准备这么一点食材,是看不起咱们大伙呢,还是看不起你们东家啊?”
……那必须是太看得起他家少爷了,南星敢保证,若是再多一只,他家少爷指定能当场撂挑子,或者说,连巽羽楼都不想再开下去了。
真的,南星露出了一脸你们不懂的表情。
诸位食客:……好家伙,硬气还得是你们巽羽楼硬气。
这烤全羊刚被分完,大部分都已下肚,但这会儿空气里仍然弥漫着羊肉焦香浓郁的味道,此刻又是饭点,在羊肉没着落的前提下,大家只能退而求其次,来一份烤鱼打发一下饥肠辘辘了。
嗨,原本还觉得这烤鱼滋味甚是可口,如今这两厢一比,还真是高手见真招。
“老许啊,你这人不厚道啊。”
老许只觉得冤枉,当即道:“你讲这种话,可伤咱们的感情啊。”
“你若是早说这巽羽楼东家的手艺如此了得,我便不会动心去尝这羊肉,现在好了,尝过了极致的美味,你再让我去接受其他那些‘凡夫俗子’,这简直是在剜我的心啊。”
老许喝着大麦茶,幽幽道:“那你方才倒是将羊肉送与老朽啊,老朽愿意替朋友受此番之苦。”
“那不行!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尝过是苦,不尝却又想知道什么味,如今吃过那天仙般的烤全羊,等巽羽楼冬令真的售卖时,也不知能有如今的几分火候。
“你不提,我还忘了,这烤全羊可是冬令时的新菜啊。”
虽然肯定是比不上东家烹饪的,但也聊胜无于了,真男人就该大口吃肉,原本冬日苦寒,但若有烤全羊相伴,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南星总算是把一群食客稍稍安抚住了,不过还没等他脚底抹油溜了呢,便有人冲着他喊道:“南掌柜,你们巽羽楼也快在汴京城开足一周年了,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吗?”
怎么说呢,巽羽楼的惊喜,那自然是不嫌多的。
虽然烤全羊和八宝饭都已经在日程上了,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作为一个食客的基本修养。
“……这位客官,暂时还没有安排呢。”南星心累地回答。
“那可以安排起来了,最好啊,再来个抽签王的活动,这回在下必然是要去庙里烧过香,才来抽签,菩萨保佑,必然能抽中签王!”
……显然,这是一位非酋的耿耿于怀。
南星:“客官,您说笑了。”
南星应付完这位非酋食客,终于心累地上了三楼。
烤全羊这等大硬菜,又用的火烤方式,除开不吃羊肉的人,其他人大多无法拒绝,纵使是黎望这般口淡的,难免也多吃了两口。
当然了,黎某人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倒也没有太过贪心。
“展兄真是可惜了,早不出城,晚不出城,非要今日出城,此等美食都吃不到,当真是可惜了。”
这朋友环坐,独缺展护卫一人,真是叫人可惜呢。
黎望却戳穿几人道:“小生看诸位,脸上可半点儿没有可惜的神情,须知展兄若在此处,便要同三位一道抢肉了。”
狄青&五爷&晏四:……知道就知道,何必说出来伤感情呢。
如此五爷见南星进来,当即道:“南掌柜啊,你看你家少爷闲得,若不多烤一只羊,如何?”
“是极是极,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随便挤一挤,一只羊总是吃得下的。”
气得黎望啊,捡了个果子就丢向狄青:“有的吃就不错了,若是不想吃,可以分给楼下的食客,小生相信,他们一定非常乐于帮狄将军分担的。”
狄青:……算了算了,惹不起。
这羊肉可比他在边关吃过的还要够味,孜然香料之类的,狄青倒是并不陌生,只是这味道太出挑,寻常厨子用得不好,便抢了羊肉的风头。
这烤全羊却是刚刚好的相辅相成,如此美味,今日算是来着了。倘若庞太师请客吃饭,也吃这般美味,他倒是也能勉强多吃两碗饭的。
“晏四,你做什么呢?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呢!”这也太不厚道了。
晏崇让却护食得很,就像五爷说得那样,他抢食的能耐,确实很像习武十年的江湖人,闻言便道:“你们这些孤寡家人自是不懂的,这般人间美味,倘若我吃独食,恐怕连我夫人的房门都进不去。”
狄青&五爷&黎望:……好家伙!晏四你个浓眉大眼的!
南星见此,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大实话:“晏四公子,真真好胆色!”这屋子里全是习武之人,晏公子居然敢说这等话,不愧是吾辈楷模啊。
“晏四,纳命来!”
五爷率先出手,狄青紧随其后,黎望虽然没出手,但他坏得很,直接把房门给堵住了。
晏四:……孤独弱小无助,但护食.jpg
一番打闹,亦算是两败俱伤,狄青打了个饱嗝,随意喝着小酒,概叹道:“哎,在下羡慕不来啊。”
晏四乖觉地不开口,倒是五爷大喇喇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啊,将军若是闲得慌,不妨跟展昭他们去玩蹴鞠,听说京中不少将军的蹴鞠都玩得很是不错。”
当然了,作为一个江湖人,白玉堂对蹴鞠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说起这个,狄青就忍不住扶额:“别提了,前些时候我还真和同僚们一块去城郊蹴鞠了,就柱国将军桑博,你们认得不?”
五爷显然没听过此人的名号,黎望和晏四却是知道的,毕竟京中出名的将军就那么几个,他们很难没听说过。
于是晏崇让便道:“听闻桑将军前些年征战沙场,如今边关安宁后,便归朝做了柱国将军,可比狄兄你回来得还要早一些。”
“是啊,这人娇妻在侧,竟连去个蹴鞠都要带着,我再应他的约,便是那汪汪叫的小狗!”狄青猛灌了一口酒,恨恨道。
第202章
小孩
但怎么说呢,做人嘛不能太铁齿,纵然是威名赫赫的狄大将军,有时候也不免做一些自己觉得不可能再做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他在陪明显心情不是很好的桑博踢过一场蹴鞠后,竟还来了街头的一家无名酒馆喝酒买醉,就这灌酒的速度,那就是个酒蒙子都不敢这么喝的。
狄青看桑博这架势,那是往死了喝的劲啊。
“我说桑兄,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到底心里有什么苦闷事啊,值得你这般心中憋闷?”前些日子见面时,不还好好着嘛,怎么今日一见,竟是这副狼狈抑郁模样了。
说真的,今日在街上偶遇,他差点儿都没把人认出来。
“狄兄,你不懂,你不懂啊!”桑博生得高大威猛,虽谈不上俊朗帅气,但也是个周正人,加之常年从军的气势,很有一身气概。但这会儿酒入愁肠,难免失了半阙。
狄青闻言,也很无奈,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你说都没说,怎知道我不懂?”
桑博脸上,却愈发惆怅,人想买醉的,是永远都醉不了的,这酒越喝越没有滋味,就像……他如今苦闷的心情:“狄兄啊狄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说到此处,桑博又猛灌了一壶酒,那可真是扎扎实实的一壶女儿红啊,饶是狄青这般能喝酒的,都只觉得胃部一烧。
这桑博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也没听过最近武官有什么变动啊,再说了,桑博征战沙场二十余年,如今回京受封柱国将军,乃是闲居京城,并不上朝参与政事,而且也未听过桑家有什么异变,怎就这般愁闷呢?
狄青心里想不通,便只动手夺酒,这要让桑博再这么喝下去,今日指定是要进医馆的。
“你又不说,却要问我意见,这实在是有些为难我。”狄青抢过了酒瓶,才继续道,“但我知道,麻烦事若发生了,便要面对它,逃避是没有用处的。”
桑博闻言,却忽然颓了一下,才道:“是啊,逃避是没有用处的,我须得解决了它才是。”
当年于河滩边救下夫人时,夫人便被绑在门板上,桑博并不是不知道,唯有失贞的妇人才会被宗族这般处置,可都七年过去了,为何往事又再度被人提起呢。
桑博想起夫人最近惊惶不安、神思不属的样子,心里头就是一痛。
只是这般家务事,他又如何好向同僚提起呢,桑博想到此,又想喝酒了,可手边的酒已经被狄青抢走,他也没什么心思去夺,便干脆冲进酒馆,又要了一瓶。
双手抱着酒瓶的狄青:我太难了.jpg
这年头的醉鬼,竟也这么有脑筋,狄青忍不住有些头痛,方要找个跑腿的去柱国将军府把桑博的副将杨刚喊来,便见五爷和展昭并肩而来。
不吹不黑,这会儿狄青见到两人就跟见到救星没区别。
“哟,这不是狄大将军嘛,今日这般,是做了这酒馆的沽酒郎了?”瞧这两手的酒瓶,别说,还挺专业,五爷忍不住腹诽道。
“五爷你这张嘴,难怪黎兄老要逗你呢!”狄青没好气地开口。
白玉堂闻言,当即道:“狄兄你可不要搞错,我如此这般,都是被黎知常这人带坏的,五爷从前说话,那可是极为动听的。”
展昭:忍笑忍得非常辛苦.jpg
“喂,展昭,你在笑什么!你居然还敢笑!”五爷忍不住动手,不过刚过了一回合,就被桌上的另一个人吸引住了视线,“嚯,这谁啊?狄兄你朋友啊,怎喝成这幅烂酸菜的模样了?”
烂酸菜这形容,怕不也是从黎兄那学来的讽刺话吧。
展昭和杨刚是玩蹴鞠认识的好朋友,偶尔也能碰到柱国将军,当下便把人认了出来:“桑将军?他怎么喝成了这样?”
狄青心想,这你问我,我去问谁?便道:“一壶两壶地猛灌下去,纵是神仙,也得醉了。”
“这么生猛?”五爷啧啧道,“江湖人都不敢这么吃酒,他这绝对是遇上烦心事了。”
“五爷这话,如何见得?”
白玉堂便头头是道地开口:“须知醉酒,若不为事,便是为情,倘二者皆不是,便是个酒中君子。”
这桑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酒之人,如此买醉,必是心中有事。
“酒,酒呢!狄兄,莫要抢我的酒!”
好家伙,这还耍起酒疯来了,好在有开封城武功最高的三大高手在,便是桑博武艺出众,也终于“平安”回了家。
杨刚是知道将军一早便出门散心去了,却没想到……散到了这种程度,他忙叫人把将军扶进去,这才道谢道:“多谢狄将军和展护卫送我家将军回来。”
“无妨,我们还有事,便不多叙了。”
将军府确实没时间招待客人,杨刚便代将军送二人出门。
至于五爷,他可不耐烦送什么劳什子的将军,便原待在酒馆,正好占个座位。
“哟,你俩终于回来了,快,满上啊!”
少了桑博,这酒喝起来就有滋有味多了,狄青忍不住吐槽道:“这桑博平日里到底吃啥长大的,竟这般重,若非展兄你帮忙,我一人可都抬不动他。”
这就是场面话了,狄青若要动真力气,那自是架得动的。
“狄兄不必客气,展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展昭笑着道,“说起来,听闻展某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几位过得很是精彩啊。”
狄青&五爷:……这语气听着,仿佛有些幽怨啊。
但仔细一想,能不幽怨嘛,黎知常好不容易动手下厨,却是偏偏错过,连晏四那家伙远在洛阳都赶了回来,五爷替展昭想想,也难免叫屈。
正是这时,狄青开口道:“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公事如此繁忙,为国为民嘛。”
五爷便顺着道:“是极是极,昨日你们不是刚回来嘛,今日好似又有事情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一小孩走失了,还是饿得昏倒在路边的,身上还有不少新伤旧伤,看这小孩子躲躲闪闪的态度,这伤约莫是他父亲打的。”展昭提起这个,脸上不免愤恨。
“什么狠毒父亲啊,竟好意思向个孩童下手?”五爷最烦这种人,当即拍桌道,“你说,五爷这便去教他做人!”
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啊,那都是瞎话!
你看黎御史,虽然动不动就请藤条先生,但有哪次是真落到黎知常身上的。能被展昭说是新伤旧伤,必然是伤得不算轻。
“五爷你冷静点,这不还没找到嘛。”展昭忙拦住人道。
白玉堂便问:“那孩子年纪这么小的吗?竟连口齿都说不清楚?”那这当爹的就更不是东西了。
“倒也不是,这孩子七岁了,却默不吭声的,你问他,他就说是出来找娘的,你再问他家住何处,他却不愿意说。”很显然是刻意隐瞒什么,包大人不愿意逼问一个孩子,便让王朝马汉去查这孩子的来历。
……五爷听得憋闷,便不愿再听了,索性讲起了最近京中的江湖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