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长之前惹上的官司，现在尘埃落定了吗。”

    苏夫人颔首，“多亏了程先生，程先生警示过老苏，要斗他一个人斗，老苏跟程世勋父子斗不赢的，宋小姐，你跟程先生是分手了吗，因为什么啊，你们明明好好的，一分手两个人都憔悴成这样。”

    宋韵跟苏夫人往包间走，“我和他不合适，有缘无分。”

    宋韵话音刚落，一抬眸，男人站在她包间门口，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年后嫁给我

    苏夫人有眼识的把空间留给他们。

    程亦铮问：“里面说？”

    这里是程亦哲的地盘，处处是监控和他的人，他刚刚才离开，不知道有没有安排人盯着这间包间。宋韵已经掌握到白桦林这个‘线索’，她不想功亏一篑。

    她只能冷脸拒绝程亦铮，“没什么好说的。”

    程亦铮扼住她手腕，“如果你想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我也不介意。”

    宋韵领教过他的疯狂，他眼里的风暴也绝不是在开玩笑。

    宋韵从他手里挣出来，开门先进入包间。

    包间的门直接从里面锁上，他一下抱起她，不是横抱，而是大人抱小孩那种抱法。

    宋韵脸颊一红，“你放我下来。”

    他托着她臀将她放在沙发上，腿顶开她膝盖，一手固定她身体，一手解她裙子的拉链，他动作不粗鲁，气势却凶悍，他的吻如狂风暴雨席卷着她微凉的脖颈，宋韵没见过这样的他，下意识挣扎，“你别这样……”

    他停在她耳畔，急促呼吸，“还拒绝我吗？”

    两人都在努力平复呼吸，宋韵仰头，“你也太霸道了些！”

    他眼底血丝蔓延激张，扯过她的脚腕，她陷在沙发里，他站在她两腿间，这个姿势极尽暧昧。

    宋韵使劲儿抽回，可惜撼动不动，她眼里满是委屈，“你就会欺负我！”

    他被她的样子拉扯着心疼，她眼睛湿润着，像很多次在床上他把她弄哭的样子，他心里躁动的火苗被点燃，“再乱动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俯身下来，极力压制着，“我的确很想欺负你。”

    宋韵手指攥拳，他眼里的热浪一波一波熨烫着她，她咽了咽口水，老实下来。

    他温厚粗粒的手掌摩挲着她的丝袜，脱掉她的短靴，她丝袜外面是那个装着定位器的脚链。

    他突然蹲下，把玩着她的脚，俯身吻住她脚腕。

    宋韵身体一颤，瑟缩着收回，他没拦，目光依然强势霸道，“这个定位器能让你心安是不是。”

    宋韵没摘下这个脚链，确实抱有一丝这样的心理，一个月前，程亦铮就是靠着脚链上的定位，在海上追上她的。

    她心虚了一下，“我现在就摘下来。”

    “现在不许摘，以后也不许。”

    两人撕扯间，宋韵化妆包倾泻，一支正红色口红掉出来，他捏住她下巴，“别动。”

    她不躲闪，任由他涂，先勾勒唇线，填充上色，像在描绘画作。

    他今天穿了一件银灰色的马甲，轮廓服帖紧致，胸口铂金纽扣绷得紧，白色衬衫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他一副绅士斯文纤尘不染的打扮，为她描摹红妆。

    这反差，禁欲又放浪。

    “你怎么会给女人涂口红？”

    “会比握毛笔临摹国画难吗。”他端量着口红着色是否均匀，“我小时候我母亲让我学画仕女图，她喜欢古人画作里的古像美人，我还能给你画眉，不出你眉形分毫，信不信。”

    “我信。”宋韵抿唇瓣，“让你学画仕女图不算什么，沈方旭他妈小时候让他学了三年芭蕾舞，后来他说什么都不肯穿上芭蕾舞服，一个男孩紧衣紧裤站在一群女孩中间，性别特征太明显。”

    他脸上终于有了舒展，极有耐心擦拭唇瓣的边缘，“我给其他女人化妆的话，未来的程太太吃醋吗。”

    她唇红齿白，晶莹剔透，像剥了壳的荔枝肉长出一枚红樱桃。再加上刚刚两个人的撕扯，女人需要滋润和荷尔蒙分泌，她气色好了不少。

    她嘴硬，“这里没有程太太，哪来的醋可以吃。”

    他不急不恼的，“是我的程太太，我们有约定，你不要忘。”

    宋韵摇头，“是你的约定，我并没有答应什么。”

    程亦铮势在必得的气场，“我做到了，你嫁给我。”

    她夺过口红，眼睛一眨不眨凝望他，空气一霎停止了流动。

    灯火的流转间，是他起伏的心跳，狂性隆起的胸膛。

    “打赌吗？”

    程亦铮喉结滚了滚，瞳孔晦暗，“赌。”

    “你输了呢？”

    “任你处置。”

    宋韵指尖转动着口红壳，没回答。

    程亦铮扯了扯衣领，“倘若我赢了呢。”

    “我也任你处置。”

    他的笑意缓缓积在眼尾，“成交。”

    ……

    另一个包间内。

    程亦哲一言不发注视着翁冉斟酒，给老总斟完，轮到他，他开口，“不喝了。”

    她望了男人一眼，“我亲手酿的。”

    “没听清楚吗？”程亦哲语气不善。

    翁冉面子下不来台，拿着酒壶，一动不动。

    “我喝，我喜欢喝，翁老板酿酒香味醇香啊，果子酒我第一次喝。”老总打圆场，接过酒壶，“翁老板，一起喝一杯？”

    翁冉瞥程亦哲，他无意让她坐，神情极为淡漠，她尴尬笑，“客人多，我先去忙。”

    老总不明所以，“翁老板是您的得力助手，您怎么驳了她的颜面呢？”

    程亦哲自翁冉离开，神情才缓和一些，“王总，咱们继续。”

    王总是混迹商场的老油条了，有眼力见儿，知道翁冉有事情得罪了这尊大佛，他自然不留下，象征性喝完几杯，起身告辞。

    翁冉亲自送他下楼，她察觉到程亦哲今晚不对劲，不愿撞枪口，准备开车回去，程亦哲的信息先发过来，“送完王总，你回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有怨气冲我来

    翁冉心里一咯噔。

    所谓做贼心虚正是如此。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故作镇定走进包间。

    程亦哲闭着眼，衬衫领撕开，皱巴巴的，酒桌上的红酒见底，果酒他没碰。

    他喝得猛，锁骨浮现两道性张力爆棚的潮红，

    他缓缓掀开眼皮，那最深处的光，和平日不一样，更危险，更肃杀。

    是动人心魄的，也是狠戾无情的。

    翁冉俯下身，“还好吗，要不要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程亦哲摁下遥控器，一霎，昏暗的霓虹熄灭，天花板的灯带明亮刺目。

    她本能一缩。

    翁冉今天穿了一身制服，系着女士的领带，干练中透着一股中性美的诱惑。

    程亦哲扯住她的领带，一点点拉近到自己的脸。

    翁冉上半身完全倾轧下去，后脖颈勒得生疼，和程亦哲咫尺之远。不能再低了，再低她就会碰上他的唇，她怎敢？

    男人丢了遥控器，捏住她下颚。

    强悍的压迫力，翁冉几乎要窒息。

    “翁冉，在外人面前，我极少不给你脸面，今天知道为什么吗？”

    他口中的酒气直逼她，身上的烟味儿带着熟悉的威慑力，激荡着她心惊肉跳。

    “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招，你胆子太肥，在试探我敢不敢动你，是么。”

    翁冉瞳孔一震。

    程亦哲的手捏住她下巴狠狠一撅，“我说，还是你自己坦白？”

    翁冉在他掌控下动弹不得，浑身的毛孔喷张，她清楚，他动怒了，动真格了。

    “我交了一个白人男朋友，昨晚他喝多了想跟我发生关系，我哄着他在楼上开了一间房，我没跟他睡，在你套房将就了一晚。我没睡你的床，睡得沙发。早上换好衣服，睡裙随手挂在你的衣帽间，忘记取走。”

    程亦哲哂了一声，“白人男朋友，拿我当小孩子哄骗？”

    “我没有。”翁冉否认，“你可以去查走廊监控，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有监控作证。”

    程亦哲波澜不惊，“你爱交什么男朋友是你的事，关我屁事！”

    翁冉心一凉，程亦哲紧接着逼问：“为什么把带催情药的果子酒拿给宋韵和苏岩？”

    翁冉面容隐隐发白，“阿哲，天地良心，我酿的果子酒毫无问题，不然我怎么可能把它端上你跟王总的饭桌上。”

    翁冉盯着那杯程亦哲没有动的果子酒，信誓旦旦的说：“阿哲，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喝下全部的果子酒自证清白！”

    他松开手，上半身后仰，完全识破她的眼神，“翁冉，我了解你，你胆子大，你既然想好这么做，偷梁换柱的事肯定已经打点得滴水不漏。我给你机会，是让你自己坦白，是顾念我们之间还有旧情！”

    “你对我有过旧情吗？”她手握在两侧，一动不动，“你念与不念，有什么不同。”

    翁冉忍耐了十几年，她的棱角，骄傲，热情，被程亦哲一寸寸的消磨。

    他幼年优秀，丧母后程世勋无缝连接的将继妻娶回家，程世勋对他疏于关照，生下弟弟程亦南后，他更像个无人在意的透明人。

    他外表清风霁月，内心在无爱的环境里磨炼得硬如磐石。

    翁冉用女性的柔软，一寸寸的温暖他、感化他，她不急，她是陪伴程亦哲最漫长，最亲密的女人。

    她想极少动情的他，到年纪了，渴望成家了，一定会选择她。

    而宋韵的出现，抢走了属于她的机会。

    “黄海饭店和梨园是我辅佐你扩大的，我负责你名下的生意，有过一丝一毫的过失吗？”

    程亦哲注视她。

    “泰途集团出事，程世勋迅速脱身，你善后，我怕你牵扯太深，替他背了黑锅，我亲自转移和销毁物证，出面和人证谈判，确保警方查不到你头上，自始至终，你的手干干净净，我到底图什么？”

    程亦哲垂眸，解开手腕的纽扣，小臂血管喷张，“你有怨气，大可冲我来，不要掺和她。”

    翁冉站在那，“你还护着她？”

    程亦哲抬起头，不躲不闪，“她接近我，目的是调查泰途，扳倒我和我父亲，现阶段，我还不会站在她那一边。”

    翁冉抿唇，抓敏感字眼问他：“现阶段？那以后呢，你跟程亦铮是兄弟，本质里大差不差，你为了一个女人同样可以举起屠刀大义灭亲，即便是一把双刃剑刺向别人的同时也会刺痛你！”

    程亦哲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翁冉，做好你的本分，这些事情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应该清楚你能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是因为什么，因为你还算守己，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程亦哲摔门而去。

    ……

    黄海饭店之后，宋韵每晚演出结束，程亦哲都会派车接她，有时候他会坐在车里，亲自送她回金城华府。

    表面是对她的关心保护，但何尝不是一种监视占有呢。

    他在用他的方式让她接近他，同时预判到她的轨道，不让她偏离他的控制。

    宋韵这天演出结束约了张芷怡喝下午茶。

    她拿出手机拍摄的照片给张芷怡看，“你认识这个村庄吗。”

    大家小姐极少会去乡村，但张芷怡例外，她喜欢种植，会去乡下采集种子。

    张芷怡对桦树林印象深刻，“这是苏州界内的一座村庄，好像叫宁县，当地的经济收入也是以耕种为主。”

    宋韵想起小苏和苏岩都是宁县周边的，她上次去小苏家，当地人确实大部分都是耕种为业。

    宋韵拿照片去求证苏岩，苏岩也证实这个地方就是宁县。

    “宋小姐，你要亲自去宁县吗？”

    宋韵暗自调查泰途的事不想牵扯进来任何人，她是打算一个人去的。

    “宁县那个地方比我们村还要封闭，对外来人敌意大，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前去，只怕会吃亏，不如我跟你一起，你想问什么，也会更方便些。”

    苏岩当地人的身份的确是一个便利条件，宋韵想了想，没拒绝他的提议。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拨云见日

    两天后，宋韵开着导航去宁县，进入山路后，导航也无法锁定目的地。

    幸好苏岩熟悉当地地形，稍作打听，就找到那片白桦林。

    乡村发展缓慢，白桦林周边还保持着跟照片一样的风貌。

    宋韵洗了两张程世勋的照片给村民看，宁县外来人口流动小，如果一个外地人多次进入村庄，村民应该是有印象的，可问了十几个村民，对照片上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韵有一瞬在想，是不是方向错了，白桦林的照片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苏岩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给宋韵，“宋小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快傍晚了，吃点垫补一下。”

    宋韵道谢，小口咬，“你也吃，苏大哥。”

    苏岩憨直，“我不饿，你先歇一会，照片给我，我去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