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门口的白赴辰停了下来,看到他接了通电话后,平静的表情随即变的生动,甚至唇角都露出了比他刚才签不损自己任何财产的协议都要更明显的笑弧。
“怎么,我们刚离婚,情人就急着找上门了?”董敏调侃道。
白赴辰轻轻的‘啊’了一声,“是我找上门。”说完这句话,他扶上门把将门关上了。
……
从木盒里拿出来的一只干红,还用塑料薄膜一圈一圈的包覆着,戴着手套的男人仔细的将按摩一层层拆掉后,起开瓶塞,先倒了一点在杯底轻嗅味道。
确定这只的酒保存完好,酒香也醇正后,男人将酒倒进了醒酒器中。
其中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放下翘着的腿坐正后将桌子上倒空的红酒瓶拿起来,端详起上面的年份,末了他看向身旁的男人,“1878年的帕图斯干红,这种好东西不是跟你玩我们哪有那个机会喝。”
坐在他身旁,穿着件针织的灰蓝色小香风西装外套的白赴辰,叫他亲热的揽住肩膀也只是垂眼一笑。
等酒醒到最佳时,戴着手套的男人为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男女女倒起酒来。这么一只喝的时候要派专人开,专人醒的酒,这些男男女女喝起来,也未显得多珍重。
在包间里气氛最酣热时,他也是心不在焉状,余光总是往门口瞥去。
揽着他的男人知道他在等谁,摘下嘴里的烟,故意转头问道,“江尹一呢?怎么还没来啊?给他打个电话。”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男人应了,拿出手机拨出去了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
“怎么回事?”
“估计要到了吧。”
话音刚落,手机的来电音自包间外响起,随即又马上消失。拿着手机的男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挂断界面道,“到了。”
靠在沙发里的白赴辰背脊慢慢挺了起来,目光也盯着门口处。
包间里热络的气氛在此刻也产生了一些转变,夹着烟的手搭在腿上的男人,将揽在白赴辰肩上的手收了回来,其他人彼此间目光对视,也颇有深意。
门被推开,过道上迷离的彩灯,如雾一般映照进来。走进来的人穿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西装是双排扣的,扣起来后,显得本就肩宽腿长的身材愈发比例绝佳。打的很标准的领结,收束着黑色内衬的领口放在西装里,一眼看过去,利落干练非常。他刚挂了电话,手机还握在手里,眼皮就这么轻飘飘的下垂着。
和白赴辰记忆里的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他仍一眼认出了对方。
下502
坐在白赴辰身旁的男人,将烟碾熄后站起身来,“来了。”他走到江尹一身旁,“人在这了。”
时至此刻,白赴辰也明白过来,今晚不是他以为的猎物自投,而是江尹一反过来给他摆了鸿门宴。
“居然是你。”看着沙发上的在他意料之外的白赴辰,江尹一不可谓不失望。
眼前的江尹一,跟白赴辰记忆里的差别太大了——当初江尹一混混习性难脱,他和他玩,更多是因为和陆敖他们一个圈子,真没有多看得起江尹一。后来贪图新鲜,参与其中,才品出点儿江尹一身上不一样的滋味来。这滋味别说,还真叫他怪回味的,所以在他与来上海养胎的董敏办离婚时,将他又给勾了起来。
可当初的江尹一,与当前眼下所见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把场子清一下,包间也别让人进来。”江尹一微微侧首,吩咐一般。
他身旁那个对白赴辰都不假辞色的男人,听他这语气半点都不恼,扬了下下巴,“郑川,你下去跟老板打个招呼。”驱使了人去办后,他又转过脸对江尹一道,“你放心,今晚谁都进来不了。”
白赴辰太知道权势多有用了,只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被权势欺压的那个。他从沙发上想要起身,身旁刚刚还和他称兄道弟的男人,此刻却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
“不是要见我江哥?我江哥现在不来了吗。”
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江尹一走到白赴辰面前,被按着站不起来的白赴辰,仰头方才见他睥睨的目光。
“谁让你来找我的?”
白赴辰道,“我们这么久不见,我来一趟上海当然会想找你叙叙旧。”在今晚见到江尹一之前,他是真没料想过这帮拿了他不少好处的高干子弟会因为江尹一这个无权无势的圈外人反水。
江尹一听到‘叙旧’两个字就忍不住讽笑了起来,“你是真敢说啊,我还真差点把你给放过了。”
白赴辰头皮一痛,整个人被从沙发上揪了起来,摔倒在了桌子上。在酒瓶哗啦啦坠地的声响中,一阵拍掌起哄的声音也响起。
有人多坏,见江尹一动了手,递了个沉甸甸的酒瓶,
“江哥,用这个。”
对白赴辰这种打起来手都还不了的,江尹一实在没什么动手的兴趣,他将酒瓶接过,往沙发上大刺刺一坐,卷起袖子把瓶口对准白赴辰的嘴,“咬开。”
晚上喝的都是红酒,用的橡木的木塞,用起瓶器都费劲开呢,拿嘴就更不用说了。
白赴辰哪儿给人当过开瓶器啊,从桌面上滑坐下来,幽幽深深的看着江尹一。
“今晚我们喝的酒都用你来开,你要开不了,我就一瓶一瓶从你后面灌进去。”
江尹一这话说的太侮辱人呢,尤其是侮辱男人。刚才只是起哄的声音,一下变的恶质了几分。
江尹一分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拿手扇了下白赴辰的嘴,等他张开后将瓶口抵塞进去,“吸。”
这处境和江尹一当初在LinX的顶层何其相似。
橡木塞露出的那一点,牙齿根本咬不住,白赴辰不得不像吸男人的东西那样吸着瓶口,为把木塞吸出来,两颊深深凹陷下去。
江尹一等他吸了一会后抽出瓶口,见木塞纹丝不动,跟玩条狗似的一脚把他蹬开,而后起身踩在他的胸口,“以为我跟你玩儿?”
他抬了抬手,马上就有人凑过来。
“把他裤子脱了。”
这腔调,比他们当初更恶。
倒在地上,因为被他踩着胸口起身不能的白赴辰,看着几人围了上来摸他的皮带,他一挣扎双臂双腿就叫人拉住了,在江尹一的俯视下,他的裤子被扒了下来,江尹一的脚从他胸口往下移,最后摆在他腿中间最脆弱的位置,“别跟我试。”
也是他长了张好脸,在他重新被按到江尹一面前光着下身吸瓶口的时候,有个披发的女人捡起他裤子的皮带,绕在他的颈上,束好后递给江尹一。
她还‘嘬嘬’了两声示意江尹一怎么玩,江尹一压根懒得接,她就放了手,横腿在沙发上依向江尹一,“他怎么得罪你了?平常没见你这么生气过。”
江尹一没回答。
为将木塞吸出来,大脑已有些缺氧的白赴辰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江尹一。
“啵。”
在白赴辰费了全部力气,将瓶塞吸出来后开始嘘嘘喘气时,江尹一拿木塞撬起了他的牙关,待白赴辰咬住木塞后,他将瓶子拔了出来。
倒出来的红酒,被江尹一递给了身旁偎靠他的女人,其他人也各分了一杯。等到一杯酒分完,江尹一继续用起了白赴辰这个开瓶器。
开到第三瓶的时候,白赴辰牙齿就开始晃动了,嘴巴里的血也渗流了出来。到后面他整个嘴巴都麻木了。
等到江尹一他们的聚会终于结束,江尹一在众人的拥簇下离开包间时,在门口的江尹一回头看了一眼
趴在地上因下颌脱臼而唾液混着血水往下淌的白赴辰,“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要来让傅乘光来。”
那目光几轻蔑喔。
下503
停在外面的车一辆一辆的驶离,已经记住徐途车的江尹一,走到那辆黑色的欧陆旁。
车窗降下,徐途的脸露了出来。
“你怎么还是来了?”
徐途道,“虽然你说不要我帮忙,但我猜喝了酒的话,应该会需要一个司机。”
江尹一转脸笑了一下,而后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淡淡的酒气在车里弥漫开,充当司机的徐途,一面开车一面道,“见到了吗?”
“嗯。”
“那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是我想逮的那个。”江尹一说到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垂下眼睛去看手机的同时,嫌车窗关上了闷,伸了手过去将车窗降下来。
街景灯光在他脸上闪掠,眉宇随即微微蹙起,“在前面下车吧。”
徐途问,“怎么了?”
江尹一不喜欢骗人,也懒得骗人,“邵斯炀约我在外滩见一面。”
“这离外滩远的很,我送你过去吧。”徐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江尹一吃了一惊——他对江尹一有意思的太明显了,和邵斯炀不对付的也很明显,江尹一自然也会尽可能的不叫两人碰头。不过江尹一的吃惊,也就维系了片刻,随着他平静接受,‘大度’的徐途倒是有些先绷不住了,“他见你干嘛?”
江尹一复述邵斯炀发来的短信内容,“说想见我,特别想。”
“……”
徐途把江尹一载到外滩,邵斯炀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江尹一下了车,和他说可以先回去,徐途自然不愿意,坐在车里远远的看两人的交谈。
江尹一其实也没和邵斯炀说什么,只少年情炽如火,说了几句就忍不住牵起了江尹一的手。徐途蛮平静——他都喜欢的人,有其他人喜欢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他只是‘不小心’的拍了张城市高楼,不夜霓虹的夜景给江尹一发过去,在江尹一收到消息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后,徐途勾了下唇角。
站在江尹一身边的邵斯炀显然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他的车,几度往这里看,徐途望着江尹一的背影降下车窗,点了支烟后用手夹着烟从车窗伸出去。他看着邵斯炀的脸色一点点变僵,用两指轻轻捻着点燃后没吸一口的烟弹进了垃圾桶里。
……
纱布塞进嘴里一转,再拉出来时就沾了一片血痕。白赴辰皱着眉将纱布一攥丢到垃圾桶的同时,嘴上也啐了一口。
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在此刻接通,白赴辰一把将手机抓过来,“喂。”
傅乘光冷冷淡淡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什么事。”
“我到上海了,今晚过去见了江尹一。他现在怎么回事,是找了谁做靠山?”也是今晚在江尹一那儿吃了大亏,白赴辰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子气闷,“上海这帮高干子弟,怎么一个个儿——”说到这,他负气的加重了语气,“都那么听他的话。”
傅乘光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肃冷了几分,“你怎么来上海了?”
白赴辰虽然觉得他问的奇怪,却也还是如实道,
“董敏怀了,要跟我离婚,我过来跟她办手续,然后我不想到江尹一也在上海吗,就打听了一下。”
“刚打听到,没想到今晚他就找过来了,操,给我摆了一桌鸿门宴。”
听他来上海只是巧合,去找江尹一也只是一时兴起,傅乘光肃冷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你事办完就回武汉吧。”
“你不知道今晚他——”白赴辰说不下去,“要我就这么走,我咽不下这口气!”
傅乘光只一句,“你现在惹不起他。”
多稀罕。之前他们掌上的玩物,摇身一变成了他惹不起的对象。
白赴辰再气恼也得承认,这上海确不是他能猖狂的地方,但他不甘心啊,今晚江尹一那样子叫他恨的同时,又叫他加倍思忆起当初,“他背后的靠山我是惹不起,乘光,你在上海有门路啊,就当我请你帮一回忙——”他都快魔障了,本来确实是一时兴起,但当见到江尹一,见到这个从前被他们当做玩物处置的男人,不仅没有堕落到泥里,反而更加光彩夺目,更加意气风发,他就……真上头了。
傅乘光不知道他犯什么癔症,一离婚就惦记起了江尹一,他连求上门的景烁都不愿帮,又怎么会帮他。
“景烁他们估计也都还惦记,再困他一次不难的。”
就这一句,触到了傅乘光的痛脚,本就已经压抑许久,当下即刻就失了态,“滚,给我滚!”
白赴辰因他这突然而发的脾气怔在了那里。
傅乘光自觉失态,也是未免他和姚诗承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凑到一起,压下情绪后,他先解释,“刚刚是有人进我房间来了。”而后将小屈搬了出来,“江尹一他背后确实有个人,屈续胤——你查一查。”
白赴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他确认不是身边一起玩的人,那能叫他耳熟的,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人了。
“……”查出来的词条,叫白赴辰盯着手机界面的瞳孔一缩。
感到白赴辰的沉默后,傅乘光才继续道,“查到了是吧。”他牙齿切切的咬,“回武汉去吧,真的。”
下504
偌大的家庭影院中,邵斯炀抱蜷着身体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听保姆说他还在电影房里呆着的邵夫人,穿着一袭睡裙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面前的幕布没放任何电影,茫茫的白光,映着邵斯炀从膝上垂下来的手背指骨细长。
邵夫人心里发酸,她好好的儿子怎么叫感情折腾成了这样。
感受到发顶落下的手,邵斯炀抬了抬头,“妈,你怎么过来了?”
“保姆说你还在电影房里,我还想过来跟你一起看看电影。”
“我没看电影,我在想事情。”邵斯炀不是难过,他只是来这想事情。在意识到自己得接手了邵家才有和情敌一争之力后,他所做都是向目标而去。
“想什么?”
邵斯炀下巴垫在膝盖上,杏仁样的眼中一片沉静,“想什么时候能有能力,我想快点有能力。”他之前怕徐途把江尹一抢走,特别怕,现在在这坐了一会,细细思索之后又不怕了,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徐途就算把人抢走,他也一样能夺回来。
抱膝静坐了一会之后,邵斯炀抬起脸,向陪着他的邵夫人露出个安抚的笑,“妈,好晚了,睡觉吧。”他把腿从座椅上放下来,“明天还要去参加靳家的宴会呢。”
……
黑色的三角钢琴前,一个穿着红色新中式旗袍的女人扶臂站着,她长的不算漂亮,仪态却很好,衣服镂空的背后垂着的珍珠链,更在灯光下产生了一种摇曳之感。
“那是白家的千金,白露。”
见到身旁的景烁在看,蒋旭向他介绍道。景烁闻言,略略点了下头——他想起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孩眼熟了,在那张从上海传过来的照片上,她坐在江尹一的身前。
“在这多认识些人,对你没坏处。”也是在宴会上看到了熟面孔,蒋旭拍了拍景烁的肩膀走开了。他能带景烁来参加宴会帮他扩大人脉,就证明他已经很认可景烁的能力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金钱利益早就撼动不了他了,提携有能力的年轻人,看他闯出一番天地才是更叫他有成就感的事。这就是他帮景烁的原因。
在蒋旭离开后,景烁就开始一个人在偌大的宴会场厅里转了起来。
摆放着细长香槟杯的桌子上,白色的蝴蝶兰与山茶花高挑的插放着,以此为隔,两边人影交错,衣香鬓影。
不常出席宴会的白露,觉察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偏头望去和一个俊美的男人对视上,她不认识这个人,再加上对方很快移开目光和身边的人攀谈,她皱了下眉后目光就自然而然移到了别的地方。
这场宴会里也有她的一个熟人——穿着件刺绣西装的戚景,就站在那重重叠叠的白色蝴蝶兰后。他瘦了特别多,肩膀几乎已经尖了,本就细长的颈在非正式的黑色刺绣西装的映衬下,更有了几分‘仙鹤’孑孓独立的味儿。
搭在钢琴上的手不小心触到了琴键,流淌出的低沉琴声,在吸引了旁人注目的同时,也叫白露受惊了似的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在她在他人目光的注视下有些不知所措时,一阵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刺耳的杯皿破碎声响起,人群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松了口气的白露翘首看去,正见到刚刚还安安静静的戚景,怒目站在一个男人面前。那个男人背抵在桌沿上,从地上摔碎的杯子可以看出他刚刚是被推撞上去的,现在他一只手扶着桌沿,一只手捉着戚景搡他的手,含笑与其对视。
戚景跟疯了似的,在宴会厅里怒斥,“你为什么来这,凭什么来这?!”
因为是戚景突然发难,看着实在像是他无理取闹。
眼看闹大,宴会的主人连忙出面调停,戚景家世摆在那,就是他再无缘由,宴会的主人也偏向他多一点,见戚景非要保安过来将对方轰出去,他正犹豫着呢,听到声音的蒋旭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看到蒋旭出面,宴会的主人也不好做的太偏心了,笑着像看两个小辈玩闹一样的道,
“小景今天心情不好吧,估计他也是不小心惹到了。”
“谁他妈让他来的?”戚景真恨死武汉的这几个男的了,他没想到会在上海见到。刚刚一眼瞥见,他手指头都在抖,“让他滚!”
蒋旭看着又吵又闹的戚景,也不惯他,声音一冷,“我让他来的。”
戚景连他一并瞪,跟头突然叫人激怒的豹子似的。
蒋旭最烦这些毛都没干,觉得谁都非要让他不可的小纨绔了,景烁乖乖靠在桌子上呢,他伸手架住戚景的手挥开了,“有没有点教养,这是你戚家的地方?”
戚景没想到蒋旭会护着这个男人,可他确实也争执不过这个男人。就在这时,去露台透气的邵斯炀也被声音吸引了进来,他也一眼看到了景烁。
旁人不知道戚景因何发疯,他知道,几乎是看清景烁那张脸的时候,他拳头就攥了起来。
蒋旭还在教训戚景呢,邵斯炀横插了进来。他倒是比戚景有礼貌,还叫了蒋旭一声‘蒋叔’,只不过后面那句就不怎么礼貌了,“这事你能别插手不。”他俨然是站戚景那边。
宴会的主人看了看蒋旭,“要不先叫俩小孩消消气吧?”只是一个戚景,他看在蒋旭的面子上不会赶人,但邵斯炀也跳出来,这分量就不一样了。
蒋旭真不知道这两个小的发什么疯,与戚、邵二人对峙呢,景烁倒是退了一步,从桌沿旁站直身体后笑着对他道,“看来今天我有些运气不佳,那就先走了。”
直到戚景离开,宴会厅里的气氛才逐渐恢复正常。
姗姗来迟的闻科在门口和景烁撞到了,在抬眼看到对方脸的那一刻,他脚步都停顿住了,直到景烁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中,他才向相熟的蒋旭一行人走过去。
这人怎么来上海了?他怎么敢来啊。
在闻科眼皮直跳的时候,就听到近前蒋旭在说刚才的事,他脸色越来越古怪,最后都要变成一脸菜色时才终于开口——
“蒋旭,你最近看好的那个后辈,不会是刚刚走的那个吧?”
下505
红色的旗帜猎猎,其后灰墙青瓦的建筑,更增几分庄严。
江尹一现今在这里?
下车来陆敖看着眼前的发改委大楼,一时之间有些恍神。
旋转门被推开,看着走出来的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陆敖刚感到几分失望,就见到了自男人背后走出来的江尹一——敞穿着白色夹克的江尹一,穿着上与这里的气氛十分协调,只和身旁一脸四平八稳的官相的男人相比,他的眉眼有些太过有棱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