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年看出了她刚才的犹豫。
思绪往前回想了下,很快找出症结。
“生理期之前的那次,是不是疼?”
他都这么问了,沈南枝也不扭捏。
不然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能舒舒服服的,干嘛要自己找罪受。
“有一点。”怕自己表达不清楚,她还往小腹上指了指,“这里。”
领证这么久以来,同房的次数虽然不算太少了,但这么正儿八经地讨论,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尤其他那道深沉漆邃、极有存在感的视线始终定格在她身上,沈南枝眼皮都慢慢变滚烫,更别提越来越热的耳垂。
江靳年将她手中抓着的平板抽出来放在桌上,再回到床边时,将半埋进被子里的姑娘抱进怀里,吻她之前,指骨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低头看着她清凌透彻的雾眸,商量的口吻:
“这次不疼,行吗?”
沈南枝听出了他话中可以拒绝的余地,有那么一瞬间,她摇摆着犹豫是点头还是摇头。
但当他指骨顺着她腰肢往她尾椎按时,电流般酥酥麻麻的触感迅速划过,她腰肢一下子软下来,跌进他怀里。
但他亲下来之前,她壮着胆子跟他提要求:
第81章
一周一次
“要是再不舒服,这次我要休息一周。”
一周一次。
一个月四周。
除去她生理期前前后后要占一周。
每个月也就只剩下三周。
三周,三次。
这样就算不舒服,也划算。
江靳年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轻笑一声,揉着少女低低颤栗的腰肢吻下来,“会舒服,江太太。”
攥按在深色床被上的手指被人一根根撑开,冷白修长的指骨顺着少女被迫分开的指缝挤进去。
冷肆的风被隔挡在窗外,连丁点冷意都吹不进来,夜色渐深,沈南枝指尖攥得越发紧,潮湿微红的眼尾被人一遍遍吻过,像安抚,也像轻哄。
墙上的挂钟指到零点整。
得以从江靳年怀里出来的姑娘,颤湿着眼睫,蜗牛似的一刻不停往被子中钻,试图闭上眼睡觉。
但被角刚盖过脑袋,腰身就被一只大手轻扣住。
她呼吸一僵。
眼皮都狠狠一跳。
手里抓着被子不肯松。
“不睡觉吗?”少女闷声。
他揉着她脑袋,掌心轻托着她后脑勺吻过来,眼瞳深又浓,“再来一次,要不了多久。”
胡说……
沈南枝指尖揪紧,下意识要反驳,
却被他压着唇瓣吻住。
凌晨十二点半时,床头静着音、被床被完全遮在下面的手机亮屏震动,但没人发现。
沈南枝累极,再次试图拽着被子往里躲时,伸手摸索间指尖不小心在被子下面划过了手机屏幕,她没察觉,更没有注意到一通深夜在国外打来的电话歪打正着中被接通。
腰酸得不行,见被子拽不过来,沈南枝反手一把推开,眉梢微拧着,像前几夜那样故技重施钻进江靳年怀里,脸颊紧紧贴在他颈窝,委屈的腔调:
“我要睡觉……你不是答应了爷爷,会注意分寸……”
低低软软又委屈控诉的湿濡嗓音通过话筒传进大洋彼岸的江庭旭耳边,意识到那是在做什么,江庭旭握着酒杯的手掌顷刻间死死攥起,眉眼骤然沉下来。
在这通电话被接通之前,他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平时他死死克制着不敢和她联系,但今天或许是酒意驱使,他很想很想好好跟她道个歉,好好跟她解释,他和苏雾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他们形影不离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要在这一年一切画上句号。
电话打不通,他并没有多气馁。
在接连打了三四个之后,被酒意压着的理智逐渐回归,这个时间,国内正是深夜,打不通才正常。
正要掐断,电话却在掐断前一刻被接通。
他眼底一亮,连忙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没说话,却先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
江庭旭像是瞬间被人泼了一身冰水。
他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丧失了语言功能,半个字音都发不出。
那种置身于寒冰之中的冷,顺着血液一点点爬满全身,江庭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的,再有意识时,浑身都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呼吸尖锐的疼,就像有刀子在里面狠狠捅,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不为过。
他颤抖着手,囫囵拿起酒瓶仰头往肚子里灌,就仿佛这样,能将心底荒芜处,蔓草丛生般的钝疼掩盖一些。
大半瓶酒水灌下去,那种难以压制、痛不欲生的钝疼与难受还是半点不消,江庭旭狠狠将酒瓶往对面的墙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
玻璃碎片迸溅满地。
他看也未看,眼底猩红得厉害,强撑着崩溃边缘的最后一抹随时崩断的理智。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门被人从外敲响。
得到允许后,陈风轻推门进来。
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他呼吸屏了屏,在沙发上的男人冷着声问什么事时,片刻没敢耽搁,立刻道:
“二少,苏雾从光影传媒打听到了您的踪迹,追来了国外,现在正在公司楼下,说有事想找您,想跟您见一面。”
江庭旭漠然的眼底压着烦躁,陈风说完,便冷声道:
“我没空见她,也没什么好跟她说的,让她回去。”
陈风知道了江庭旭的意思,出去前,见这满地的狼藉,他想说要不要让人来打扫一下。
但转头又见江庭旭这会儿的心情实在坏到了极致,他没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领了话立刻关门出去。
陈风出去后没几分钟,江庭旭手机上响起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他低着眼皮瞥了眼,随手滑下接通。
接通后,话筒那边,一道低低的女声哽咽声率先传来,紧接着,是苏雾祈求低怜的声音。
自从上次钟筠作死弄出来那场热搜之后,连累得她自己也一身脏水。
每天打开私信,都一大堆黑粉问她,是不是她才是那个小三,当了小三还没完,还颠倒天罡反咬一口去污蔑别人的声誉。
苏雾快被这些日益发酵的言论逼疯,疯狂掉粉不说,手里早就拿下的那些代言也纷纷出问题,就连她原本定好档的新剧也说黄就黄。
苏雾被舆论反噬得快走投无路。
可自从那天在‘盛夜’,她引荐着郑林导演见过江庭旭之后,江庭旭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电话打不通,消息也石沉大海。
苏雾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明明半个月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可自从‘盛夜’那天晚上之后,一切就变了样。
“二少,我是不是哪儿做错了?”她泫然欲泣,听着极易让人生出怜惜。
但江庭旭眉眼半分未动,只告诉她:
“苏雾,之前网上那一个月的热搜,内情究竟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有没有公司和艺人之外的关系,你也比我更清楚。”
“你手里的代言,我不会再管,你能留住多少,看你本事,之前外面所有的绯闻,我会让人全部澄清,这种下三滥的戏码,到此为止。”
说完,他直接掐了电话。
苏雾还没来得及再挽回,话筒中就成了忙音。
公司楼下的保姆车中,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苏雾崩溃地将手机一把甩出去。
第82章
舒服吗?
沈南枝腰身酸疼地从被子中醒来时,外面早已日上三竿。
一睁眼,昨晚滚烫到极致的画面潮水般钻进脑海,沈南枝咬咬牙,努力将那些炽热滚烫的画面压下。
她伸手往上去摸手机,刚点亮屏幕,就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
全是江庭旭的。
一看时间,都是昨天半夜十二点多。
沈南枝没理会,随手划过,便点进了微信,看今天的微信消息。
昨晚同房舒服是舒服,但舒服过头了,时间又太长,腰腿酸疼得像是被人虐待,这会儿已经九点半,沈南枝以为江靳年应该早就去公司了,也没着急起来。
就这么没骨头似的一边裹着被子趴在床上,一边和顾清禾闲聊。
直到十分钟后,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沈南枝惊讶地转头往门口看。
看到本该在公司的江靳年这个点还在家里,“不、不用去公司吗?”
“多陪江太太一会儿,下午去。”他关上门走过来,直到停在床边,俯身揉了两把她脑袋,颇有种她平时揉团团的样子。
男人嗓音低冽,醇沉悦耳,像是顺着耳廓直往耳朵里钻。
“江太太,昨晚舒服吗?”
沈南枝耳垂瞬间红透。
醒来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滚烫好像又重新浮上来,就连眼神都莫名发烫。
她不自然地挪开视线,避开他的注视,腰肢往下一缩,蜗牛似的想往被子里钻,
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手掌正好压着被角,就算她想往下滑,大半个被子被她裹卷在身上,余出的那一截被他手掌压着,她也往被子中缩不进去。
“怎么,不舒服?”
他问的颇有种故意的感觉。
沈南枝听出来了。
她嗓子发烫,就像有热火在撩。
被子里埋不进去,她就撒开手机,小幅度侧着身卷着被子背对着他往里挪,想从他眼皮子底下起来,但刚有动作,腰身就被他隔着被子按住。
“既然舒服,枝枝,一周一次的提议,作废。”
沈南枝:“……”
—
沈淮砚落地淮海市后,方景安排人重查的十年前的事也有了结果。
看完手下人发来的消息,方景轻皱了皱眉,接着走向总裁办,响起了门。
沈淮砚在跟人打电话,方景进来后,自觉在一旁等。
直到沈淮砚挂了电话,他才走上前。
“沈总,十年前的事,已经有回信了,但是……结果和从前的一模一样。”
真的就是意外。
从头到尾,又彻查了一遍。
还是如此。
办公桌后,沈淮砚眉目微沉。
他问方景要来了调查的详细资料。
一行一行全部看完,方景以为这事应该就要这么揭过去了,但又听沈淮砚再次下令:
“把沈家所有的旁支查一遍。”
“?”方景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说他们这两次的调查中,对旁支的调查都囊括在内,但还未开口,就听沈淮砚再道:
“从大额资金方面调查。”
听到这一句,方景已无需再问,他点头,迅速应声:“是,沈总。我这就安排。”
“速度要快。”
“是。”
……
为应对沈淮砚出差回来后,像上次送她去学校那次,心血来潮提问她公司管理层面的问题。
在沈淮砚出差期间,沈南枝将他发给她的资料与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
以免出现一问傻眼、什么都答不上来的尴尬场面。
但让沈南枝意外的是,这次她哥从国外回来后,不仅没随机提问她,更没有再像前些天一样,整日给她做思想工作,让她快些接手公司。
这个变化,让沈南枝都心生诧异。
但不管多诧异,她都一句没多问。
尤其是接手公司方面。
免得问完之后,直接被丢进公司管理层。
即将入冬,自十一月份之后,连续小半个月来,淮海市雨水接连不断。
在第三次冷风裹着淅淅沥沥的雨水下个不停时,淮海大学附近的咖啡馆内,沈南枝搅着咖啡,托着下巴看窗外雾蒙蒙的阴雨天。
回过头,见对面的闺蜜低头看着手机中的消息,拧着眉头、一脸烦躁的神情,沈南枝抿了口咖啡,问她:
“怎么了?又被逼婚了?”
顾清禾看了几眼手机,对于上面“叮咚叮咚”不断的消息只字未回,静音后一把将手机倒扣在桌上,眼不见心不烦。
“倒不是逼婚,程禹安你还记得吗?”
沈南枝有印象,“就那个、差点和顾家联姻的程家准继承人?”
顾清禾眼底烦躁分明,提起来这号人语气都是差的,“嗯,也不知道那位程大少爷最近抽了什么风,两家的联姻根本就不会成,我爸也同意了不和程家联姻,但他脑子有病似的天天问有没有时间出去吃饭。”
她问沈南枝,“是不是这种纨绔大少爷根本听不懂别人的拒绝?”
其实依照顾清禾的意思,她早就想拉黑程禹安,省的看见那些疲于应付的消息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