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眼泪流着,却用力摇着头,几次拉着初九的衣袖,都被差人拉开,还差一点被推倒。
“澄澈,回去!我不会有事。”初九最后拉住澄澈的手,澄澈愣了下,却只能带着泪点头。
澄澈坐倒在后堂门槛上,他无神的目光朝门里看看,那易了容的夏知余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看到澄澈看过来,只是轻微的哼了声。
澄澈擦干了眼泪,好容易站起来,再不看屋中人,就匆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琉璃盏
凤初九被送进牢里,凤家得到消息,又是一阵人心惶惶,作为主事的二小姐出事,府外的店铺倒是依然照旧运作。府内,凤初七一改怯懦胆小的作风,有意无意的开始管理凤家的事务。
澄澈回到凤府,只是在惜春园里闭门不出,初七倒也不去管他。凤府来祝寿的宾客,除了翼王龙瑾外,邵初辰也留了下来。
看起来好像是关心凤初九的事,事实上他们都各怀了心思。
夜晚,凉风习习,若不是府中有事,又是一个吟诗作对的好光景。
惜春园里,澄澈照旧收拾书房,打扫庭院,只是因为担心初九,人明显瘦了一圈。
“你倒是沉得住气,还在这里给人家扫院子。”从桂花树后闪出一个人来,那说出的话不无讥讽。
澄澈放下扫帚转过身来,发现正是易了容的夏知余,那日在公堂上见到她时,他就知道她会出现在他面前,没想到不过两天,她就来了。
“你不是说只要那盏烫金琉璃盏,为什么要诬陷她?”澄澈顾不得那么多,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窜了出来。
夏知余冷眼看澄澈,嘴角一撇。
“聂澄澈,你好像忘了,你那个胆小的妹子还在我们手里,要是想让她全须全影的活着出来,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澄澈瞪着她,却已是敢怒不敢言,是的,就算担心凤初九的安危,他也没忘记他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别说其他了,我把她送进大牢,为的还不是让你有时间找那个琉璃盏,东西到底找没找到?老大可是急着要呢,别说是你了,就是老大也不敢私吞那个东西。赶紧把东西找到给我,老大也好向上面交差。”夏知余满脸的不耐烦,催促着澄澈。
澄澈咬了咬牙,说:“我已经知道东西在哪儿了,不过,你得保证二小姐和我妹妹的安全,否则,我宁可不带你去找。”
夏知余打量了一遍澄澈,之后,啧啧有声的说:“小子,在凤府这些天,你是越长越水灵了。好,看在你出落成了小美人的份上,我答应你,找到东西后,我就放了你妹妹。至于那个凤初九,我管不了,是上面的意思。”
“对了,什么时候能去找那个东西?”夏知余临走前又问道。
“明天。”
听到满意答案,夏知余如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澄澈面前。
等澄澈拿了扫帚离开后,桂花树林里又走出一个人。她伸出手搭住一根桂花树枝,桂花满枝头,香味却不浓。
龙瑾本也是打算来这惜春园探查烫金琉璃盏的下落,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凤初九的小侍居然和一个女人在谈论那盏琉璃盏的事。
她淡淡一笑,看起来明天就能有个结果了。
转天,一早晨天就灰蒙蒙的,天空有云飘过,空气有些潮湿,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澄澈将初九给自己做的衣服都叠好,放在包袱里,他自己又换回了来时的那一身短衣长裤,脚上的鞋是软底的素面布鞋。
穿戴妥当了,他又推开初九的房门,屋内静悄悄的,屋子的主人三天前就不在这里了。
他站在门口一会儿,然后毅然转身,将昔日的种种温暖都留在了屋里。
门上已经传来笃笃的声音,显然夏知余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澄澈打开门,门口果然是夏知余,今天夏知余穿了一身青色长衫,头上扎了条文士巾,加上她恢复了本来面目,显得儒雅俊俏。
只是可惜,就算她貌若天仙,澄澈也没有半点心思去注意她。
“东西不在凤府,想要就跟我走。”澄澈也不多说,越过夏知余就朝惜春园后门走。
夏知余自认为自己风流多情,再加上好相貌,以为这样就能吸引澄澈,可惜,澄澈对她却无半点好感。
她看澄澈全不在意,有些微恼,却因为还要倚靠澄澈,硬是忍下没有发作。
她气囊囊的跟在澄澈身后,不多会儿便隐身于树木丛林间。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刚走进树木间,龙瑾已经随后跟上。
澄澈打开小门,走了出去,等夏知余出来,他便把小门关上。
后巷子里一向没有人走动,所以他们出来,也没人看见。
澄澈沿着街道的一侧走去,显然已经是要往城外去了。
不管是夏知余也好,还是随后跟来的龙瑾也好,心中都有些疑惑,却也因为澄澈是初九身边最亲近的人而没有提出异议。
出了城,澄澈继续往北走,北边有座山,澄澈非常熟悉。
“聂澄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就算是有功夫在身的夏知余走了小半天的时间,也开始不耐烦,她止住步子,朝正在努力往山上爬的澄澈喊道。
澄澈攀住山上的一块石头往夏知余那看,他眼中浮现一丝鄙夷。
“凤初九告诉我东西就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你要是不想要,我们回去也好。”说着,澄澈就要往下走。
夏知余看看那高耸入云端的山,又想想聂澄澈的妹妹还在他们手里,一时间竟有些无法决定倒是跟还是不跟。
等澄澈要往下走时,她反而相信了他。
“等等!我跟你上去就是了。”夏知余说着以轻功攀上了山壁,很快到了澄澈身边。
“你继续走,我跟在你身后。”夏知余命令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