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渊凯刚巧四目相对，显然也是奔波于吃瓜第一线。
隋远很有差生的自觉，正在来回小幅比划动作。
而周皓麟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考核位，不过凭借路砚舟对他的了解，不难发现：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再正常不过了，无论是何原因表演被推迟，周皓麟都会很不满。
邓秋序自闭这种小事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哪怕一个观众都没有，照样能乐在其中。
周皓麟对舞台的感情就是如此纯粹。
最后是丁立实在看不过去，发话让邓秋序回来认真学习。
后者本来也只是故意卖惨，得到台阶下后，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殊不知，他的路人缘已彻底崩塌。
***
周皓麟交了一份堪称完美的答卷。
与贺莫寻以及路砚舟充满个人风格的表演不同，周皓麟之所以被称为全能练习生，正是因为其能完美消化所有风格。
——哪怕是可爱卖萌风，但需要无视其186的身高。
周皓麟的舞步，都标准地像是教程，甚至更胜一筹。
而对于重复动作，前后两次更是差不多能叠上，若仅凭肉眼观察，简直就是复制黏贴。
屏幕前的路砚舟粉丝看到这句话当即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待周皓麟表演完毕后，不争气的路砚舟第一个带头鼓掌，那憧憬的眼神，活脱脱就是标准小迷弟。
两年前，路砚舟刚崭露头角时，所有唯粉都坚信：所谓的“周皓麟粉丝”，不过是营业人设罢了。
蹭就要蹭波大的，路路干得漂亮！
然而，谁都没想到，路砚舟居然能两年如一日地，直白表达对周皓麟舞台的喜爱。
粉丝们在心底无奈呐喊：儿啊，争点气吧，这应该是你要踩在脚下的对手啊——
在收到周皓麟满意的眼神后，路砚舟为自已刚刚的表演打了满分。
最初也不过试试看，没想到周皓麟还真吃这套，他也就兢兢业业地演了下去。
而且并不勉强，说实在地，路砚舟确实欣赏周皓麟这种切换自如的表演风格。
丁立盛赞道：“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的了。”
“您过誉了。”
吹捧后，丁立作为专业人土，还是隐晦地表达了一些改进建议。
周皓麟相当受教。
舞蹈课就此告一段落。
音乐课来到了隋远大放光彩的时刻。
熟练掌握共鸣唱法的同时，各方面技巧更是融会贯通。
华声的另一位练习生段渊凯在唱歌上各方面能力都比较均衡，只是无奈天赋上显然和隋远有着不小的差距。
而练习生中甚至还有赵赫这种靠嗓子唱歌的选手……不过在green
Apple中，他的词确实只有rAP。
慕文轩唱功不错，可惜嗓子状态实在不好，明显有些沙哑。
邓秋序则表现平平，没什么记忆点。
凭借傲人音色，路砚舟一开口，瞬间成为瞩目焦点。
一听就知道是依靠个别技巧速成，连发声位置都不对，范烨恨铁不成钢地列了一排学习提纲。
路砚舟虚心接受，他确实练得不多，初舞台时的高音全靠天赋。
毕竟……现在可是唯舞蹈论的直拍时代。
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练舞上才能效率最大化。
不过考虑到全开麦的呼声高涨，他确也打算出道后定下心来好好练练。
贺莫寻和周皓麟的发挥马马虎虎，范烨象征性地提了点意见后草草了事。
最后的rAP导师吴畏，就是简单地走了个过场。
毕竟整首歌里面就八小句，而且都是些最基础的，实在没啥能教的。
之后的时间便在个人训练和导师指导中匆匆而过，转眼间便来到了最终考核日。
第17章
考核日
等待期间，路砚舟甚至还有闲心复盘两日间的抽查。
果不其然，主题曲训练期间A班的故事线落到了他身上。
依照丁立的意见一步步优化后，即便客观上舞蹈变化并不大，却仍在最后一次考核中获得了盛赞。
粉丝们在各个渠道上铺天盖地盛赞丁立慧眼识珠。
——当然，重点是大吹特吹路砚舟的神速“蜕变”。
***
为了增添几分悬念，主题曲考核是少数不直播的内容。
是不是为了给某些失误练习生重录的机会，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大家好，我是来自星灿娱乐的练习生路砚舟，今年18岁。”
“团队内的定位是领舞兼领唱。”
作为第一个发布的直拍，每位练习生都需要按照指定模板先进行自我介绍，甚至不允许进行任何修改。
直接堵死语出惊人引关注的可能。
经过两日的训练后，路砚舟的表演水平上升了一个大台阶。
“黯淡的星78”
“孤独地航行，却不曾停歇78”
“直至闯入你的眼眸78”
“make
me
shining
star78”
他无比虔诚地结束了副歌。
镜头中腼腆笑着的路砚舟，还残留了几分少年最后的青涩，很难相信这位偶像擅长的风格竟截然不同。
绝佳的可塑性！
镜头后的工作人员们内心中不禁抬高了几分对他的评价。
说实在话，导师第一次考核时，这孩子的表现有些过犹不及，这首歌天然不适合展现色气的一面。
当然，这是鉴于由路砚舟担任初c这个前提条件，衍生的担忧。
毕竟初c是整档节目对外的宣传招牌，还是需要走保险的正统路线。
没想到才短短两日竟能脱胎换骨，成为阳光开朗大男孩。
工作人员们集体开香槟：初c表现越优秀，节目的热度越容易再上一层楼。
那些曾上过路砚舟临时课的学员，正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为其拉票。
人都有从众心理，再加上反正没自已的份，这一票，投谁不是投？
可以说，只要路砚舟保住“A”的评级，获得选拔资格，就能直接保送上位。
这也是近期学员们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恰巧，路砚舟正是节目组最想要的人选。
原因无他：神颜最适合吸引新人入坑了！
因此，节目组特地在主题曲期间为路砚舟加了饱满的蜕变故事线，并且在节目外下水军，务必确保：
路砚舟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摘星之旅》初c！
“好好练。”待路砚舟录制结束后，工作人员语重心长地说了三个字。
路砚舟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放心，直到录制前一日，我都会刻苦练习的！”
把本就会做的事说成遵从教导，对此，路砚舟熟练地很。
谁不喜欢事事有回应呢？
从经纪人到老师再到工作人员，最吃这套。
出门后，路砚舟坐到周皓麟旁边，略说了几句录制中值得关注的点。
这里没有镜头拍摄，他也就公事公办，懒得装热情。
“初c，恭喜。”
路砚舟沉默地紧盯着周皓麟，似是要从这人身上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他不懂。
自从三年前，以练习生的身份同批加入星灿娱乐至今，周皓麟始终占据着一位王座。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心平气和地，恭贺即将诞生的新王呢？
可周皓麟是个有一说一的实诚人，此刻看上去更是毫不作伪。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周皓麟茫然地问。
路砚舟凑近一步，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有时候，真好奇你面具下的样子。”
周皓麟的眼神愈发困惑：“什么面具？”
探究无果，路砚舟扫兴而归。
难不成，还真是个只在乎舞台的纯良巨型白兔？
周皓麟没多久便轮到录制，然而直到他回来，路砚舟都不曾在过往相处中，找出任何佐证这人也在演的蛛丝马迹。
“走吧。”
“走吧。”
“……”这该死的默契！
一边还在录制直拍，一边已经导师们已经在根据源源不断的完成品打分，而练习生们终于短暂地获得不足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明日上午8点，将正式公布所有练习生的再评级结果。
路砚舟和周皓麟不约而同地选择继续练习主题曲。
——真正的重头戏是之后全员大舞台录制。
比起悠闲的练习生们，对于导师而言，无疑是地狱般的一天。
除了节目组提前定好评级的个别练习生，大部分结果取决于他们的专业判断。
后者还好说，也就是稍微累一点，从业那么多年，选手的实力都能一眼望到底。
可偏偏前者……
节目组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导师的命也是命啊——
三人默契地将。
***
翌日8点。
各班练习生都规规矩矩地坐着，静候结果公布。
路砚舟也没想到贺莫寻会主动坐到他旁边。
原以为送伞是破冰的标志，却不料此后的训练中，贺莫寻明摆着在避他。
不过也可以说是一视同仁地，谁都不搭理。
但路砚舟就觉得自已被特别针对了。
这可不行，想成为大势cP，还是需要发点明糖才能火起来。
今日贺莫寻主动坐过来，路砚舟觉得是个好信号，刚巧对方的位置过于靠边，在镜头中容易畸变。
他好心地往另一侧挪一挪，刚想招呼坐过来点，却只见贺莫寻冷漠的背影。
……神经病啊！特地坐过来摆脸色？
赵宥初进门后，点了点人数，不明所以地说：“都齐了，那边别坐那么远，靠近点！”
第18章
再评级
观路砚舟及贺莫寻的状态，粉丝们便知评级稳了，自是有闲心开玩笑。
“再评级的结果都装在这些信封中。”
“但，这并不是终点。明日，我们将进行全员舞台的录制。”
“再之后，各位将有近一周的休息时间，请好好为第一次公演养精蓄锐。”
路砚舟直觉自已肯定休不了那么长时间。
薄薄的小信封内，放着新的评级贴纸。
路砚舟感慨万千：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将此前周皓麟贴歪的评级撕掉了！
这几日的煎熬是一场无比惨烈的酷刑。
只要瞥到，便浑身不舒坦！
对着镜头，即便知道里面的内容，也还是得演一演。
路砚舟紧闭双眼，磨磨蹭蹭地刮开信封，再利用摩擦缓缓划出贴纸。
铺垫得差不多了，再睁开眼，看到结果后，整个人顿时松懈了下来。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然而……
路砚舟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拆盲盒仪式感，荡然无存。
该死的节目组，准备道具也太敷衍了吧！
他无奈地翻过信封，看到字母“A”后，兴奋地笑了。
对于既定结果，要演出开到隐藏款盲盒的喜悦，还是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