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始终想不起来呢？
贺莫寻摩梭着口袋里的物品。
就像这跟已经磨损到无法再使用的老发圈一样，正常人当然会选择丢弃。
对如今光芒四射的小舟而言，不愿想起吊车尾差生经历，再正常不过。
应该放下了。
然而此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阿麟，你想好了吗？”
贺莫寻迅速埋下头，掩藏见不得光的神情。
凭什么？！
明明我才该是小舟的搭档！
周皓麟仿佛并未察觉贺莫寻的异样，他直接看向路砚舟：“阿砚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造型？”
“额，我想想。”
“要不还是黑发吧？”
已经一个金发一个白发，再来个花里胡哨的发色，这舞台也太七彩了吧！
周皓麟点点头：“听你的。是不是稍微短些比较好？”
“嗯，阿麟适合短发。”
周皓麟心满意足地填完表，顺手交至下个队友。
随后他顺着路砚舟的目光，看到一个无比碍眼的人。
周皓麟：“……”
路砚舟专心观察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贺莫寻。
字迹……
不，没事的——
只要一口咬定，我就只会是。
***
剩余三位队友依次填完期望造型。
白沐川老老实实地提了黑发，而另两位则表示希望蓝色与粉色。
路砚舟闻言后笑笑不说话。
所谓的“一碗水端平”，也只是表面口号罢了。
发色作为舞台吸睛的关键一环，陪衬的成员怎么可能拥有染发资格。
即便同为黑发，周皓麟的成品绝对是根据脸型专业化设计，其他人么……自求多福吧！
工作人员回收需求表后说：“这张表将在明日公开，二公前还需要麻烦各位全妆做一到两小时的预热直播，需要与弹幕进行实时互动。”
“一天一组，你们的定在公演前一天。”
众人纷纷点头。
而之后的定妆时间，虽然造型师看上去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一视同仁，但处理却是大相径庭。
关于top选手想染的金发和白发，足足沟通了半小时有余。
而针对蓝发和粉发，虽然也沟通了不少时间，但最终都以舞台效果不好or不合适等种种理由劝退。
两位练习生也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接受。
这一流的敷衍话术，哪怕此刻在直播也能忽悠过去。
更何况论数量，本就是上位圈粉丝压倒性占优，若是在之后的直播中隐晦发泄不满，说不定会被“太想出风头”为由，反过来挨骂。
但即便如此，几日内训练积攒下来的默契与温情，在狭小的化妆室内，已荡然无存。
路砚舟毫不在意地耸肩：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等回到镜头前，自会重新团爱满满。
他翻开排期记录表，在5月24日的夜晚画上一个叉。
练习时间再次缩减，接下来几日，得多熬熬了……
不过互动直播，与世隔绝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
必须得好好营业，力求面面俱到——
第59章
二公预热直播（1）
524，18:45
《24h》全体成员在直播室门口齐聚，商议十五分钟后的进入方式。
特别直播间已提前开播，顿时涌现海量弹幕。
“等会我们挨个进去，分别向粉丝们展现一下公演造型，每个人两分钟左右吧？”
不用多说，白沐川、张时眠与何晏三人自觉走到门口排好队。
重头戏总要放在后面。
虽然只是陪衬，但流量比在其他组压轴出场，都要高得多。
祁安收到路砚舟的眼神暗示，提议道：“队长先进去吧！”
那三人对于路砚舟近两周的悉心教导很是感激，立刻让出通道。
“那就由我来打头阵。”
二公表演服初揭露的热度，路砚舟才不会让给别人！
***
19:00
镜头对准的门裂开一道缝。
随后出现黑色骑土中筒靴，上面有些许金边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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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砚舟对着镜头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各位有没有想我呀~”
“是不是有人在吐槽24小时都没过去，怎么就好久了？”
路砚舟单膝跪地，摆出一个标准的骑土效忠姿势后，对着镜头伸出手：“但是我希望，能够24小时，全天候陪在你身边。”
“屏幕前的各位晚上好，我是《24h》的队长，路砚舟！我们这次的表演服是骑土风格，我先大致展现一二，具体等会详聊，敬请期待。”
路砚舟走近屏幕，展示具体细节。
这套表演服是节目的大金主之一，某全国连锁高端写真馆斥重金提供。
来之前工作人员明里暗里反复强调要全方位展示服装的精美，以及表达喜爱。
据祁安私下打听：写真馆已准备好同款的女装及情侣装，并将作为新一季的主推项目。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没记错的话，这家写真馆背靠某高奢品牌，有相当多小艺人无偿拍摄宣传，就为了讨好背后的母公司。
他使出浑身解数，兢兢业业带货，重点展示了几个细节，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两分钟时间匆匆而过，路砚舟功成身退。
***
座位排布大有讲究。
c位贺莫寻，理所应当地占据最中间的座位。
路砚舟作为队长兼临时mc，自是坐在护法位。（护法位：特指紧邻c位的2、3号位）
祁安凭借早进入的优势，不由分说地坐在路砚舟另一侧。
于是，留给周皓麟的，便只有贺莫寻身旁的另一个护法位。
双周营业困难，路砚舟深表遗憾。
落座前，众人站成一排，全方位展示演出服。
上身是标准骑土装，佩戴多个勋章，外加有珠链点缀，黑金配色，看上去很是繁复高贵。
考虑到演出用，删去了不便的拖尾，下半身是表演常穿的紧身裤，配上中筒靴，进一步凸显长腿。
路砚舟与祁安同款顺毛发型，刘海皆为三七分，不过一个向左，另一个向右。
明明是双子发型，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观感。
祁安看上去元气满满，标准青春男大风。
路砚舟相比之下有些疏离，可唇间的浅笑却勾得人忍不住靠近，是他最擅长的钓系路线。
贺莫寻造型的魅力点在于脑后的小揪揪。
扎得很是随意，发型也随之杂乱，却进一步勾勒出深邃眉眼与高挺鼻梁。
——完美契合主流金瓜形象。
对着镜头，路砚舟生动展示何为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他屡屡伸出手，想对贺莫寻的小揪揪图谋不轨，却总在紧要关头选择退缩。
贺莫寻叹了口气，无奈地略微蹲下并侧过身：“来吧。”
自从定妆那日后，贺莫寻的态度彻底软和下来。
路砚舟喜闻乐见：既没暴露身份的风险，又能炒波热度，多好的事啊！
虽然贺莫寻特地蹲下使得路砚舟感到自已的身高受到了嘲讽，但看在如此上道配合营业的份上，他决定宽宏大量一次——
现在不计较，记在账上，来日讨回来。
路砚舟做出撸毛的动作，并作出心满意足的眯眯眼表情。
想到贺莫寻此前提醒，极力克制住冲动——
不能翻白眼，会被发现的！
该死的，才这么点头发，为何要喷那么多发胶来固定？太扎手了！
周皓麟此时微板着脸，气场无比强大，配上背头发型，以及斜睨眼神，展现出不可一世的傲慢形象。
歌词中的24小时，套到他身上，可就不是温情相伴，而是无情禁锢。
摆了几个经典展示姿势后，众人集体落座，开始今晚的重头戏：
“节目组事先进行了问题收集，都是粉丝们高度关注的问题，必须如实回答，不允许敷衍。”
祁安提出质疑:“必须说真心话，不能选择大冒险吗？”
“这可不是玩游戏输了的惩罚！”路砚舟一票否决。
显然，此刻的他并未意识到，有多少送命题，正在赶来的路上……
第60章
二公预热直播（2）
（感谢热心提供问题的读者们~）
贺莫寻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希望自已的定位太过局限，在过往的赛程中，相信各位对我的rAP能力都有所了解，希望能通过二公展示不同的一面。”
路砚舟附和道：“阿寻很全能，队伍里有他真的很安心。”
前提是不和周皓麟同队，祁安心里默默补充。
祁安一把挽住路砚舟：“不用麻烦他，路路直接就能把我救上去！”
路砚舟挣脱不得，无奈摇头：“不行不行，我拖不动你！”
周皓麟直接否定这个可能性：“有我在，阿砚不会掉进水里。”
“那我呢？”祁安满怀期待。
周皓麟理所应当地说：“你不是会游泳吗？”
祁安：“……”
这么多年兄弟真是白做了！
“因为工作需要，平日里所有种类的歌都会听，如果硬要说喜好的话，睡前我喜欢听舒缓的钢琴曲助眠。”
贺莫寻问：“那小舟现在学会弹琴了吗？”
路砚舟表情有些僵硬，随后无奈一笑：“我在这方面始终缺了点天赋。”
——该死的，弟弟和他那么熟吗？
还好反应快！
“去年夏天的海边，约定未来要一起出道。”
祁安抱怨道：“原来那天晚上，你们俩在沙滩上聊这个啊，怎么不带我？”
路砚舟立马拆穿：“还不是你嫌热，躲在旅馆不肯出来！”
“要是早说聊这个，我肯定出来啊！”
“你就吹吧。”
路砚舟熟练地背起套话。
完美偶像是什么？
很遗憾，他连合格的标准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完美呢？
能做的，唯有在镜头前表演最完美的一面：团结队友，热情营业，抓紧一切时机媚粉等等。
至于旁的，都不重要。
只要结果对偶像而言有利，就够了。
“当然是尊重最后的投票结果，我相信大家对舞台都拥有着同样的爱意，所以无论是谁，都能合作愉快。”
镜头前当然只能说说套话。
若说真实想法的话，理想队友当然应该是：业务能力强，不作妖，积极配合营业让他吸点血。
路砚舟憧憬地说：“渺小不起眼的我，也梦想着能有焕发出光芒的一天。如果能为别人带来快乐，那就再好不过了。”
语毕后，他垂下双眼。
仿佛又看到了疾驰的车……
活下来的人，不该是。
路砚舟看着那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不该吵架的吧？”
“是啊，怎么会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呵呵，镜头前再次火药味十足。
路砚舟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肯定是把他们两个人分开来，了解内情后分别讲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