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周皓麟都被难倒了。
周皓麟有些疑惑：“这次有搭档？”
路砚舟两手一摊：“严格说，也不算搭档，有两段合作Part需要磨合。”
“这样啊……祁安走后，谁来？”
“季凡。”
周皓麟脸上浮现出了然，想必是对季凡的实力早有耳闻。
“为了舞台效果，改Part。”
哈？
路砚舟有些傻眼。
这怎么会是他说出来的话？
那个因为某Part训练效果不佳，拉着他足足磨合两天的周皓麟哪去了？
“这不好吧……那两段我感觉蛮高光的，改的话肯定会逊色不少。”
“我们来跳跳看？”
路砚舟正有此意。
光说不练当然不能解决问题。
而且他非常信任周皓麟在舞台上的天才想法。
碍于此次是对手关系，个人Part不好意思请教，双人Part倒是可以借机忽悠些提优建议。
他立刻演示季凡的Part。
周皓麟一看就会。
就说这Part简单得很，果然是季凡的问题！
第一次磨合时，事前没有任何交流，周皓麟自动把手举得高高的，与路砚舟微起跳再击掌的动作完美匹配。
就连视线，都是恰到好处地交错在一起。
换位后，路砚舟更是直接将重心后移，完全不担心摔倒的风险。
下一秒，背部紧贴。
这就是金牌搭档的默契！
还得是周皓麟！
“不错的Part。”
“所以要怎么教呢？阿麟应该很有心得吧？”
“为什么？”
有求于人时，路砚舟向来嘴甜：“我就是阿麟手把手教出来的呀！”
“是阿砚自已能干。”
现在是说批发好话的时候吗？路砚舟不得不诱导着问：“一定有什么快速提优的方法吧？”
周皓麟想了想，罕见地沉默了。
他确实有成功雕琢璞玉的经验，但是连完成Part都需要多加练习的季凡，显然不在这个范畴。
更何况，他并不想帮。
“为了最终效果，还是改Part吧。”
“……我再试试。”
要不是训练始终在镜头前，擅自改队友Part容易引发争议。
就季凡这水平，路砚舟早就暗示导师：是时候改了。
***
求助第一站周皓麟铩羽而归倒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希望本就在第二站身上。
路砚舟厚脸皮地直直找向最了解副c
Part的人。
刚巧祁安正独自在小黑屋练习，都不需要偷偷摸摸去《大鱼》组。
“怎么样？”
祁安摇摇头：“别提了，好一出宫斗大戏，还都想拉我站队。”
“谁让你粉丝声音大。”众口铄金这招管用得很。
“如果只是想看热闹，你现在就能滚了。”
路砚舟说了几句烂大街的安慰话。
“无事献殷勤，说吧，什么事？”
路砚舟立刻阐明来意。
祁安啼笑皆非地说：“有没有搞错？我一个被踢的倒霉蛋，还要反过来去教将我取而代之的人？免谈！”
路砚舟发动夹子音攻势：“祁哥78”
祁安冷笑一声：“我要是连这都教，还做什么偶像，直接去乐山被人供着吧！”
路砚舟不依不饶地缠上去：“当然不是为了帮他，是为了帮我。唉，祁哥，你是不知道，季凡有多笨，可都快愁死我了！”
“现在真的只有祁哥你能帮我了，救救小路吧——”
“不行。”态度仍是否定，但语气出现明显松动。
路砚舟也知道这事找祁安不厚道，但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没办法了。
他赶紧端茶倒水兼揉腰捶背，将祁安好好伺候了一通。
“求求你了，就帮我这一回，要我做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可以？”
“当然！要求随便提！”
祁安托着腮，假装思考片刻：“暂时没想到，先欠着吧。”
“好好好！”
能解决燃眉之急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祁安又不可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真拿你没办法！”祁安先收了点利息，逮住路砚舟，将其头发狠狠揉乱！
“你轻点啊——碰到眼睛了，哈哈哈好痒——！”
打闹过后，祁安不再藏私，开诚布公地说了几个琢磨出的要点。
“真是帮大忙了！不愧是祁哥，太厉害了！”得了便宜的路砚舟提供满满的情绪价值。
祁安惆怅着说：“我琢磨出来的也就这些了。”
“哪有，多到超出预期了！”路砚舟没想到，祁安居然是真用心练了。
他忽然想到，祁安是最后一天才提出要走，该不会……
“祁哥，你真的是自已想走吗？”
祁安的表情晦涩难明：“一半一半吧。”
“祁……”
“打住，我可不需要同情。”
“别打断我说话！”同情是最无用的东西，路砚舟才不屑去做，“后天晚上10点，来找我吧。”
“这还用你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去蹭热度的。”
“这可不一样，你现在是被名正言顺邀请来的。”
“别期待，我可是两手空空。”
“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路砚舟爆出一句土味情话，话音刚落，自已都忍不住笑了。
祁安很是不满：“有什么好笑的？本来的事！”
“嗯！”路砚舟真诚地点头。
他也没急着走，陪着祁安练练习片刻，以听众的角度提了些建议。
“可没那么容易两清。”
“别多想，只是补偿。”
祁安没听懂：“什么？”
“之前，错怪你了。”路砚舟反思道，之前他误以为祁安一门心思想搞个大新闻。
“切……”祁安不满地哼了一声，“也不算吧，毕竟我没争取，顺水推舟地接受了。”
“等出道就好了。”
祁安的语气很是惆怅：“希望吧……”
路砚舟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毕竟偶像在圈内的地位属实不太高，祁安的家人及背后公司希望他早日迈入演员的正轨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选秀临近尾声时，还在作妖拖后腿……什么昏招啊！只会加重祁安的逆反心理！
***
回去路上，刚巧撞见贺莫寻。
路砚舟鬼使神差地提出问题：“搭档进度跟不上怎么办？”
第86章
你，到底是谁？
“搭档进度跟不上怎么办？”
才刚说出口，路砚舟就有些后悔。
贺莫寻这种，连队友淘汰与否都搞不清楚，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可能有解决办法呢？
路砚舟尴尬地自问自答：“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当没听到就好了。”
却不料，贺莫寻止步沉思。
他像墙一样堵住了去路。
路砚舟叹口气，准备绕着走时，贺莫寻突然开口：“你又有新搭档了吗？”
“……”
这个“又”字用得很不好，仿佛有股怨气缠绕。
路砚舟想装作没听到，可偏偏被贺莫寻直直盯着，一副不解答誓不罢休的模样。
他只得搬出曾用过的解释说辞：“严格说，也不算搭档，只是有两段合作Part需要磨合。”
“这样啊……”贺莫寻脱口而出，“既然跟不上，就改为单人Part吧。”
“因为弱小，就不配吗？”
贺莫寻没有说话，却用眼神传达出：不然呢？
如此漠视的态度……
路砚舟怒从心起，下意识将贺莫寻拉入未安装直播镜头的无人会议室。
等他理智回笼时，贺莫寻已逐渐失去耐心。
“搞什么啊？突然把老子拉进来，却又一言不发。”
路砚舟质问道：“因为弱小，就活该被舍弃吗？”
贺莫寻不明所以：“三公时间那么紧张，没办法啊！我们组新来的人，Part也砍一半了。”
“如果不紧张呢？”
“哪有不紧张的练习时间……”贺莫寻吐槽道。
“别打岔！”
贺莫寻被迫思考这种无端的假设：“如果是我的话，会给一次机会吧，但如果怎么都练不好，那就没办法了，舞台效果第一，不能干耗着。”
路砚舟冷笑着说：“所以，这就是你那时候抛弃路砚舟，独自出国的原因？”
上次敷药时，意外触发的回忆碎片不止病房内的那一幕。
——“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完美偶像？”
他忽然想起车祸那日，在这句话后，小舟还自言自语，说了另一句。
——“这样的话，应该就能顶峰相见了吧？”
弟弟也有心事了啊……
他当时只当没听到，却不想彻底抛之脑后，直到近日才记起。
结合贺莫寻此前的说辞，顶峰相见的对象，只有一个可能！
“我没有……”面对突然翻旧账的行为，贺莫寻一时语塞。
“没有？难道这三年你在国内吗？”
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贺莫寻也不禁有了几分怒意。
“你想起来了吗？”
“这不重要！”
“那就没必要多说了。”
“你不是应该庆幸我忘了吗？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这副深情的朋友嘴脸。”
真是可笑，时至今日，连他是个冒牌货都没看穿，哪来的脸自诩为小舟好友呢？
“路砚舟！”贺莫寻呵斥道。
路砚舟讥讽道：“怎么，被戳穿了，懒得装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样子！既然不想我走，当初我问了那么多次，为什么都不说？”
“你知道他从小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吗？从来没有受到过宠爱的孩子，怎么敢提出任性的要求？”
“他？”贺莫寻敏锐地捕捉到言语中的漏洞。
路砚舟脸色一变。
该死！
怎么说漏嘴了？！
最大的秘密有暴露嫌疑，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强装镇定：“别找茬！”
“‘你那时候抛弃路砚舟’”贺莫寻满脸狐疑，“前面，你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