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砚舟直接打开：“网上对今晚的showcase一片盛赞，口碑很好啊。”
此言非虚，虽然采访环节难掩生涩痕迹，但这恰恰就是新人美的体现，而重中之重的舞台更是超常发挥，与Aurora今晚发布的表演版舞台视频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毕竟Pansy现场版的布景与光影都比那个视频好得多，而killing
Part更是通过最新技术，展现了裸眼3d的落花效果，视觉效果拉满。
沈枫直接开始点名批评：“季凡，你今晚的失控，怎么回事？”
季凡低下头，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
“说话。”沈枫冷冰冰地说。
态度对又能如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季凡老老实实地讲出了心路历程。
“因为一次微不足道的小失误就开始否定自已……”
季凡头埋得更低了。
沈枫并不是解决心理问题的专家：“明天开始，你每日新增半小时的心理咨询。”
季凡配合得点点头。
其余成员都没有多嘴，谁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
“慕文轩。”沈枫接着点名。
慕文轩立刻端正坐姿，头微微低下，一副受教的模样。
“队员们状态波动时，队长应该怎么做？”
慕文轩惭愧地说：“应该尽快协助队友调整过来。”
“抱歉沈哥，今晚我自已情绪也有问题。”
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被Aurora的最新舞台刺激，憋着股劲急于求成，忽略了失误对季凡造成大刺激的可能性。
“之后我会安排你系统性地学一些领导力相关课程。”
慕文轩感激地点头。
他当队长完全是半路出家，全靠自已琢磨，能有学习的机会自是求之不得。
“小慕先带着小季去做一下临时的心理疏导，明天凌晨的打歌舞台首秀不容有失。”
“好的沈哥，我们先走了。”
沈枫扭头看向下一个：“路砚舟。”
祁安插嘴：“赏罚分明，是不是来到夸夸环节了？”
贺莫寻紧跟着站队：“多亏小路及时出言，才确保了舞台万无一失。”
路砚舟默不作声地看向沈枫。
他并不觉得自已今晚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想到程冬的指示，沈枫顶着压力继续说，不过措辞较之前已大幅缓和：“木已成舟，季凡是你的队友。”
“我知道啊。”
要是不相关的路人乃至于对手，看到他掉链子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口出恶言帮助调整状态呢？
“过于极端的手段只会加重问题。”
路砚舟反驳道：“当时的情况，只能这样做，首舞台绝不容有失。”
“我知道。”沈枫认可道，“你做得很好，成功稳住了季凡的状态，帮了大忙。”
“但是……”
听到这两个字的路砚舟当即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是欲抑先扬的老套路。
“我知道这点在情理上确实不合理，毕竟是季凡有错在先，但事后，是不是可以跟他阐明一下缘由，说几句软话，维护一下队友关系。”
“凭什么？”不待路砚舟开口，祁安先忍不下去了，“没怪他拖后腿就不错了！”
“你们是……”
“你们是队友，要考虑团队的和睦。”祁安阴阳怪气地模仿起来，随后讥讽道，
“沈枫，你有没有搞错？Pansy不过是一个五年限定团，甚至还是选秀出身。”
“能做到表面和睦就不错了，私下还要亲如一家，你是活在梦里吗？！”
“我知道季凡的表……”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沈枫的话。
沈枫满脸尴尬：“你怎么……”
“我突然想到，手机忘拿了。”季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慕文轩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会议室，立刻锁上房门，表情很是无奈。
“别怪慕哥，是我自已硬要回来的。”
祁安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面向路砚舟并背对季凡，听到这句话直接气笑了。
见他正准备开口，路砚舟赶紧阻止。
吵架最伤情分，更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没有。
矛盾绝不能再激化下去，否则势必会影响今晚的打歌节目首秀。
“有一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季凡抹了把眼泪，继续说，
“我一直知道自已没有天赋，你们看一遍就会个七七八八的东西，我都需要反复练习。”
“原本以为经过这些天的拼死训练，我已经能勉强跟上你们的步伐，但没想到……”
“一直以来都在拖累大家，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季凡再也抑制不住挫败、愧疚等等负面情绪，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隋远罕见地出声：“别急，慢慢来。”
路砚舟则是两眼一黑。
哭红哭肿的眼睛，即便画了再精致的浓妆，也有露出蛛丝马迹的可能。
明日打歌节目播出后，大概率就会传播季凡惨遭队内霸凌的流言蜚语。
没办法，怀璧其罪，Pansy作为清水碟首日大卖30万的新晋流量男团，不知被多少有心人盯着。
“别哭了，今晚还有打歌节目。”沈枫赶忙提醒。
“我……我不想哭的，但是止不住啊！”季凡愈发沮丧，“我真是太没用了，连眼泪都控制不了。”
打歌不容有失！
打歌不容有失！
打歌不容有失！
路砚舟默念三遍当务之急，压抑着怒火，板着脸走到季凡身前：“你这样像话吗？”
季凡条件反射地摇头。
“那你哭什么？收回去！”
季凡闻言后，前脚刚说止不住的眼泪瞬间停了。
沈枫大开眼界。
此前他只是听工作人员转述，误以为季凡状态恢复在先，路砚舟要挟在后。
万万没想到，顺序竟是反过来的。
季凡怎么会吃这套？找虐吗？！
路砚舟继续训话：“发现问题，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我……我就是跟不上啊！”
“谁天生就会？还不是你方法不对！”
祁安越听这话越耳熟，当即凑到周皓麟身旁：“怎么和我爹小时候训我的话一模一样？”
“是吗？”周皓麟一脸茫然。
“……”
祁安瞬间自闭：就不该找别人家的孩子交流此类心得！
“你回去后自已想想。现在，去洗把脸，好好准备等会的打歌节目。”
“是！”
待季凡离开后，祁安凑到路砚舟身边：“路路，你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第199章
碰瓷
“路路，你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贺莫寻闻言后认可地点点头。
作为典型的问题儿童，他拥有海量被训话经验。
路砚舟从插手的动作，到不怒自威的神情，都是再经典不过的严父形象。
“你怎么想到的啊？”祁安好奇地追问。
路砚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敷衍道：“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时间已临近十点，绕路回宿舍只是无谓的浪费时间，众人干脆在公司内休息片刻。
贺莫寻拉着路砚舟找了间空房间闲聊。
“他……曾经也是被这样对待的吗？”
季凡畏缩的模样神似小舟。
眼前之人在紧急时刻会一再地用命令话语去规训，显然是见过类似的人。
“应该吧。”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路砚舟只觉一阵讽刺。
多可笑，本该是至亲之人的他，却连小舟曾经遭遇过什么，都只能根据少之又少的零星回忆去揣测。
贺莫寻冷不丁地开口：“我来吧。”
“什么？”
“下次换我来，你演得一点都不像！”
真是的，理由都不知道找点好的。
路砚舟刚刚可是看到贺莫寻赞同祁安说的话。
现在突然改口，显然是他觉得并不喜欢这样做。
也确实是。
谁喜欢变成自已讨厌的样子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也会为别人着想了？”
贺莫寻嘴硬道：“怎么可能？单纯是因为你演得菜！”
路砚舟的脸色瞬间阴沉。
贺莫寻赶紧补救：“也……也没那么差，就是不如我，练练就好了！”
才刚说出口，他便意识到不对：“不行，怎么能给你练习后超过我的机会呢？”
“哈哈！”路砚舟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贺莫寻嘴上不服气，揪着的心却是放了下来。
“让沈枫去演吧，这是他身为经纪人该做的。”
贺莫寻立刻点头。
就是，本来就应该由经纪人来操心。
***
行车途中氛围很是僵硬，不过临近时，众人皆默契地开始闲聊。
打歌行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大批量站姐会在必经之路上等候拍摄上班照。
无论是多大的矛盾都不会摆到台面上，就像季凡此前情绪崩溃时，也没有说出要退团的蠢话。
“我哭过的样子明显吗？”季凡有些担忧。
路砚舟有些意外：没想到心理咨询的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季凡居然都开始考虑正事了！
祁安主动开口破冰：“非常明显，下车前我帮你再补两笔吧！”
“多谢祁哥。”
路砚舟仔细打量了下季凡，得出结论：“这不是妆容能解决的问题。”
季凡脸色一僵：“那……那怎么办啊？”
眼见他又要开始消沉，慕文轩赶紧宽慰道：“没事，问题不大。我刚出道那会，第一次登台前，直接在后台把妆都哭花了！”
贺莫寻侧过头，满脸写了不信。
路砚舟强忍笑意。
慕文轩也真是拼了，为了哄住季凡直接拿自已开玩笑。
“你们别不信啊，真的。”
“真的？！”祁安很是震惊。
慕文轩感慨道：“谁没年轻过呢？”
“慕哥你哪老了？不就比我大两岁。”季凡宽慰道。
“也是。”慕文轩嘴上这样说，心里的坎却没过去。
与周皓麟之间七岁的年龄差他原本没放在心上，直到偶然间看到粉丝们的调侃：慕文轩上大学时，周皓麟才刚小学毕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三岁一代沟，七岁的差距，不正是两代人吗？！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偏偏职业暮年才等到呢……
“慕哥，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快到了。”
“哦，好。”慕文轩迅速调整过来。
唰——
慕文轩听到急刹车声的同时，身体受惯性作用直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