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烨看上去很是沮丧：“你忘了吗？”
他当然知道自已的行为会引发争议。
但那又如何？
自始至终，他想守护的都是路砚泊，绝非名为的偶像。
长痛不如短痛，该让小砚认清现实了。
早在三年前，路砚舟的一切就该结束。
路砚舟极力维持微笑表情，哪怕内心已经将白眼翻到天上。
段星烨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茶言茶语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人是打算害他的竞争对手。
难不成，《漫生活》要转型撕x综艺了？！
至于最坏的可能……他不愿去想。
“烨哥，来点提示吧，你最好了！”
路砚舟耐着性子撒娇，可惜夹子音使用经验欠缺，稍有做作。
但总比被误解成表面朋友好。
面对主动讨好的路砚舟，段星烨毫无招架之力，准备好的台词全被丢到垃圾桶里。
他立刻拿出准备好的乐谱：“说好的，要创作一个属于我们的乐章。”
“太棒了，居然真的是这个！”
路砚舟激动地跳了起来。
虽有用力过猛嫌疑，但必须激动到夸张才能将此前的冷场掩盖。
该死，什么时候说好的？
路砚舟寻遍记忆，也没发现相关约定。
不过，还真是个不错的提案：。
话题度有保障的同时，还能立一波创作才子的名声，简直完美。
至于作品质量不如人意的话……初版嘛，当然有待改进，更何况这是更侧重于纪念意义的作品。
“这些是我这些年记录下的灵感，我们来一起看看……”
随后自然是温馨的相处环节。
（夜宴=烨砚，段路cP名）
***
“你今天怎么回事？”上半场的直播告一段落，工作人员集体离去后，路砚舟当即质问。
段星烨默不作声地看着路砚舟，施以无声压力。
“我知道综艺需要有冲突，但是你得提前说一下，让我能有个心理准备。”
“没有。”
“什么？”
“没有台本。”
小砚还在为自已开脱……段星烨感动的同时，不屑甩锅：“我故意的。”
路砚舟倍感荒谬：“段星烨，你想做什么？”
余光瞥到放着琴的小黑包，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明知道——”我讨厌这个。
段星烨点头。
“这把琴，就像那些被你埋葬的过往一样，唯恐避之不及，不是吗？”
“知道你还这样做？”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早知道段星烨如此不正常，他说什么都不会来参加这个综艺。
段星烨的双眸充斥着悲伤：“我也是你想要抛弃的过往，是吗？”
“怎么可能？”路砚舟冷笑道，“要不是把你当朋友，我现在会那么气？”
他直接将黑包踹到角落，眼不见为净。
“段星烨，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你以为我不想吗？”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
段星烨却顾左右而言他：“生气的时候踹包，小砚，你以前不会做那么粗鲁的事。”
“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想把我的小砚找回来。”
路砚舟满脸莫名：“我不就站在你面前？”
段星烨摇头：“你变了太多，多到我有时都会觉得陌生。”
“你是说那些营业物料吗？”路砚舟揣测着说，“那些都是演的啊，你上过的综艺比我多，肯定了解。”
段星烨自顾自地接着说：
“当时，你跟我说，想去完成路砚舟的梦想。”
“既然现在已经顺利出道，那你的生活也该回归正轨了，不是吗？”
“我这才刚出道，还没成为超一线偶像呢！再说了，Pansy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退出呢？”
“那，五年后呢？”
段星烨当然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人。
自始至终，他的奢求都不是让小砚立刻抛下一切，做回自已。
但，有必要为了五年后的终结，埋下一颗种子。
“这也太远了吧……”路砚舟借吐槽掩饰心虚。
哪里远了？三年时间不也在弹指间转瞬即逝吗？
段星烨质疑：“路砚泊，你可是做过未来十年规划的人。”
“别提这个名字！”路砚舟恶狠狠地看向段星烨，“如果你还想我们的友谊维持下去，就别提这个名字！”
“哦？”段星烨寸步不让，“但我最好的朋友，就叫路砚泊。”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有想明白。”
“如果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弟弟发生意外，你尚有那么一丝可能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
“但你和他的见面次数明明屈指可数，他更是个你最瞧不起的废物，完全不具备培养感情的基础。”
“到底为什么，你会有那么深的执念呢？”
段星烨百思不得其解。
起初他以为车祸是由路砚泊造成，那自然会生出无尽的愧疚心理。
可偏偏从案发时的监控来看，路砚泊没有任何问题。
到底是什么诱因，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第217章
沉默
沉默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可以暂时逃避。
针对段星烨的质问，路砚舟选择一言不发的消极应对。
“路砚泊，说话。”
“别想着装病，特聘医师就在楼下。”
该死。
这病怎么该来的时候，怎么唤都不来？
路砚舟继续保持沉默。
段星烨开始打感情牌：“小砚，我相信对彼此而言，我们都是最重要的朋友。”
“我真的不想逼你。”
路砚舟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做的事，不就是在逼我？”
段星烨澄清道：“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没那么重要。”
路砚舟警铃大作，绝不能因为糖衣炮弹而放松警惕。
“你要是问我想不想知道，那当然想，知道根源，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但我也知道，对你而言，有些话说出来其实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路砚舟垂下眸：“嗯……”
这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即便是段星烨，也不想透露半个字。
“我真正在意的是：你有想过你的未来吗？”
“不是作为偶像路砚舟，而是作为路砚泊本人。”
路砚舟的双眸不禁躲闪起来，完全失去了看向段星烨的勇气。
——路砚泊的余生，只为路砚舟的梦想而活。
这显然是最令段星烨深恶痛绝的答案。
路砚舟一直知道自已不是好人。
当初要不是需要段星烨的协助，他肯定会倾向于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而现如今，段星烨知道他绝大部分秘密，更没有撕破脸的勇气。
更何况……
段星烨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该让对方承担无谓的痛苦。
“没有明确的目标，应该会先去看看我不曾见过的世界吧。”
段星烨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舍得不做偶像？”
路砚舟很是莫名：“待实现小舟的梦想后，我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呢？”
“不过若是提前登顶，我会等Pansy解散后再离开。”
“小砚，我看过你的表演，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路砚舟忍不住吐槽，“烨哥，你怎么也看狗血剧了？”
“也？”段星烨敏锐地抓出话里的漏洞。
“我当然没看过！”路砚舟大声强调。
怎奈何季凡的分享欲颇为浓厚，时常跟队友说些感人至深的金句（他自已认为的）。
两个月下来，路砚舟也被迫记住了一些。
段星烨的心情愈发糟糕。
甚至去看狗血剧……眼前的小砚，真是越来越陌生了。
“小砚，你一点都不喜欢舞台，表演对你而言是痛苦的事。”段星烨蛊惑道，“你的眼神中只有勉强。”
路砚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可从未有人指出过这一点，哪怕是论坛上的黑子，也基本都是在业务能力这块强行挑刺，或者嘲他饭撒过多，心思不用在这事上。
换个人说这话，路砚舟肯定当他在造谣。
可偏偏，是最了解自已的烨哥……
“有那么勉强吗？”
“当然。”段星烨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砚表演时，眼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情愫。
他不喜欢陌生的小砚。
“那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别人发现的！”
段星烨愈发恼火。
重点是这个吗？
小砚为什么不能为自已想一想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反正现在Pansy发展的势头一片大好，登顶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别在不喜欢的舞台上浪费额外的时间了。”
“还记得吗？你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企业家。我找人推荐个书单，你先抽空看起来，等之后我去找个名师，这三年落下的课业很快就能补回来。”
段星烨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西装革履的路砚泊。
“书单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发给你！”
路砚舟瞠目结舌地看着新收到的一长串书名号。
原来段星烨不是突然口不择言，是有备而来啊……
“我最近工作太忙了……”路砚舟委婉地拒绝。
这是实话，圈子里但凡能赚到钱的，行程都会排得满满当当。
“偶尔空下来的时候，翻个两页就行。”
段星烨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想让路砚舟朝着他期望的方向改变。
历史遗留的习惯让路砚舟很不擅长拒绝段星烨，他只得木讷地点头。
不过这些书，他肯定不会碰的。
早就回不去了。
“原创曲，是怎么回事？”
段星烨见好就收，开始细细讲解创作思路。
路砚舟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以段星烨对音乐的热爱，这样的提案肯定不会是心血来潮，但没想到竟已是经过多轮修改的完成品，现在直发出去都不是问题。
“《漫生活》确实是个不错的发表平台。”这么高的流量，白送的宣传机会！
“你可别想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