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庭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脸有点儿红。
“他口你?还是你口他?”
“都有……”
陆致莫名其妙有点儿烦躁:“那你给我口一管看看。”
“啊?”
“你总不能白收钱吧,你舔假鸡巴我看看技术怎么样?”
“……好。”林观庭心里嘀咕,不是说聊素的吗?怎么又拐到这儿了。
他起身从那个纸箱子里拿出那根逼真的假阳具,洗干净之后拿到手机面前,脸红红地低下头,含住了硅胶的头儿。
然后陆致看着他,像是吃面条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含进去,最后满嘴鼓鼓囊囊的艰难吞吐起来。
没什么技巧,也不会深喉。
陆致一边嫌弃,一边可耻的硬了。
……
第二天中午林观庭中午在休息室吃面条。
陆致路过看见了,腿都有点儿迈不动。
他僵硬着转过身回去自个办公室了。
有点崩溃。
第06章
老倒霉蛋
陆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林观庭最近直播的频率下降了不少,好像又恢复到从前那个不如动物世界的数据了。
陆致大概能猜到他是为了找新房子奔波,所以没什么功夫继续直播了。
但是陆致觉得自己有病,他在公司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盯着林观庭,脑袋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一些下流的东西……
林观庭是那种偏向阴柔俊秀的长相,也许学生时代会吸引到一些人,步入社会后因为身上的气质过于懦弱,性格也并不算讨喜,实在很难吸引到同性或者异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做老好人做惯了,看起来总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从文员调到销售,有些曾经文员的活也会找他去做。
明明一点钱也拿不到,还耽误自己的工作,他也不会拒绝。
公司发下午茶的时候吃饼干的样子看起来小心翼翼,嘴角的渣留了很久,直到被其他人提醒才慌里慌张擦掉。
很薄的一张嘴,没什么血色的样子,张嘴含住假阳具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羞怯还是什么,倒是会浮上来一点浅浅的水红色。
他整个人就是又苍白又瘦削的,腿其实还不错,就是经常穿宽松的西装裤,看不出腿型。
也看不出来里面有个逼。
停!
陆致真不敢继续想了,他索性直接旅游去了。
让他们周报也别发给自己了,他要去静一静心。
效果不错,他确实没什么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上天入地到处玩了一通晚上睡觉都睡得踏实,梦不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直到半个月后他爹发现他没在公司,气得吹胡子瞪眼硬是把他从大洋彼岸捞回公司继续上班。
老一辈人总是这样,陆致他父母就处在又开放又保守的状态。
开放在十几年前就具有做生意的前瞻性,一手打下厚实的家业,而且家里早就接受他的性取向。
保守在觉得陆致这个人不稳定,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上。
是了,哪怕是找个男人,他们都希望陆致找个“稳定”的,能长久在一起的。
陆致觉得没办法理解。
他还年轻,这么早找共度余生的人,那余生得多无聊?
被训了一通后陆致回公司去了。
没看见林观庭。
还以为他转了性了开始努力有业务了,陆致也没多想,直到林观庭那个工位来了个新人,他才意识到不妙。
中午的时候问那边儿的经理,发现上星期把他开了。
原因是他爹过来找他的时候顺便视察一下业绩,开了一批垫底的人,其中就有林观庭。
得,罪魁祸首还是他。
他房子快到期了,又丢了工作……
压下心底那点愧疚,晚上陆致点开了他的直播间。
灰的,居然也没直播。
上一次开播都已经是三天前了。
陆致又去登自己的小号,发现林观庭也没给自己发过消息。
连直播自慰都肯干,真生活困难早就到处找人借钱了。
估计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陆致安慰着自己,试图把那点担心抹杀干净。
直到下午上班的时候听见经理一边打电话一边嘀嘀咕咕:“这个林观庭,三天没接电话了,还有东西没交接完呢……”
那边儿小王听见了打趣道:“还不是因为您老骂他,把您拉黑了估计。”
“那没办法啊,他业绩老垫底,我不也天天跟着他挨骂?”经理道:“唉,小林啊,就是运气不好,性格又软,本来转岗啊,闹的都留下来了,他偏偏不去闹,别人说什么都同意……你看嘛,他哪里适合做销售?”
陆致想起来林观庭那个又社恐又懦弱的样子。
他做销售确实……
也是个老倒霉蛋了。
想到这里,陆致有点烦躁,回办公室了调出来看了一下他的地址和电话,看了会猛地关了。
找他干嘛?
他一个大活人,成年男人,还能出事不成?
***
一周前。
“小林啊,你上个月业绩垫底,这个月业绩也是垫底。”经理叹了口气,道:“你这个样子,公司很难让你留下来啊。”
“不好意思啊,经理。”林观庭鼓起勇气道:“可是,一开始我也不是做这个的,经理,我实在做不来销售……”
明明一开始说是让他试试,他一直抱着能回去的希望。
经理的话彻底打破他的幻想,“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
……
回到工位上的时候林观庭觉得脑袋有点晕。
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冷气开太低了。
回家之后就没什么胃口,脑袋也是晕晕的,林观庭勉强开了直播,整个人也不太在状态,很快就没什么人了。
他早早下了播,只觉得喉咙发干,又热又痛。
洗了个澡上床睡觉,第二天就起不来了。
量了体温好像有点烧,请了个假想去医院看病,结果收到了被解雇的消息。
林观庭还以为是请假的原因,医院都没去,急急忙忙去了公司。
听见了更确切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沮丧起来。
医院说是发烧,开了点药回去吃,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浑浑噩噩躺了三天,也没力气做东西吃,外卖看了半天觉得太贵,喝了两口水又躺回去。
睡得昏昏沉沉,又难受又没有力气,
躺在床上的时候林观庭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要死在出租屋里了。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对不起房东太太了。
莫名其妙的,他想回家。
可是他早就没有家了。
十年前因为性向问题被家里人断绝关系,他们说他的这个身体就是变态,现在还喜欢男人,简直太给他们丢人了。
其实他也短暂的、无限接近的、可能、拥有过家。
十几年打工的积蓄加贷款付了首付,可楼盘只动工了一个框架后再也没有动静。
他无数次在那个废弃的楼盘底下仰望。
很久后才知道是被骗了,开发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那个遥遥无期的家最终还是消失了。
可笑的是他还在为那个家还贷。
都说人濒死的时候会回望自己一生,林观庭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
没有人爱他。
没有人在乎他。
模模糊糊地,他好像听见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也不是交房租的时候,难道是房东太太吗?
也可能是错觉。
林观庭的眼神从门口慢慢挪到天花板,慢慢闭上了眼。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