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参加这个比赛。”齐念不想跟酒馆老板多说了,这人看起来坏的很。
“可以,你成年了我自然不会阻止。”酒馆老板好心提醒:“你和你……哥喝的都算,规定的时间内喝完就好。”
齐念一听褚容时也可以跟他一起,立刻信心满满了,他哥酒量可是很好的。
齐念美滋滋得点头,接过老板给的表,挑选了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和褚容时坐下。
很快服务生就端着酒上来,满满的摆满了一桌,对方按下计时的表的开关,礼貌道:“两位先生可以开始了。”
齐念立刻拿起一杯看起来花花绿绿的就,喝了一口,里面加了冰,口腔里只有浓浓的果香味,不像酒,更像是饮料。
齐念疑惑:“这个酒真的可以喝醉人吗?”
“里面加了很多冰,所以尝不出酒的味道,实际上度数很高。”褚容时跟齐念说着,在心里叹气。
嘴上说着不在乎,但是熟悉齐念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状态不对。
平日的齐念不会跟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话,也不会为了一个免单去喝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
果然,齐念一杯酒下肚,还没来得及喝第二杯,脸颊就变得红扑扑的,神色也变得有些迷离。
“呜呜呜……好喝。”齐念哼哼着,又要拿下一杯,被褚容时按住了手,后者皱眉:“别喝了,你醉了。”
齐念这个小醉鬼此时和很多喝醉的醉鬼一样,嘴上死不承认:“我才没有喝醉,你讨厌!”
褚容时无奈:“好,我讨厌。”
他低声道:“回家吧。”
齐念呆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加载不过来了,不过醉酒的他依旧很乖,乖乖的点点头:“嗯。”
褚容时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便半搂着他,去找酒馆老板结账。
酒馆老板看到已经喝醉了的齐念,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表:“这才过去了不到十分钟吧?”
刚刚齐念的样子,他还以为对方很能喝呢。
结果……就这!
褚容时不欲和不熟悉的人说太多,垂眸结了账,扶着齐念出了酒馆。
上了车后,他凑近齐念给对方系安全带,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小醉鬼哼哼唧唧,比平时主动多了:“亲亲~”
褚容时动作微顿,片刻后,齐念委委屈屈的哼哼:“嘴巴疼……”
褚容时眼里带着几分愧色:“抱歉。”
刚刚的念念实在是太诱人,褚容时已经动用了很大的自制力,不然齐念恐怕不只是嘴巴疼那么简单了。
不过,褚容时现在一嘴的酒味,所以他现在算是酒驾吗?
片刻后,他无奈的叹气,给司机打了电话,报了地址让对方来接。
司机来的很快,毕竟随时都在待命。
回家的路上,褚容时接到了宁敏的电话,她太担心齐念了,那孩子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
即便有褚容时陪着,宁敏也不太放心:“念念怎么样了?心情还好吗?”
褚容时扭头,看了眼他旁边挨挨蹭蹭,时不时嘿嘿傻笑的齐念。
他无奈:“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宁敏简直担心的要命,听到褚容时身边有笑声,她疑惑:“谁在笑?”
褚容时看着贴上来的齐念,按了按额角:“是念念。”
“念念?”宁敏愣了一下,实在无法把这个傻乎乎的笑声跟齐念联系在一起。
褚容时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宁敏这才知道,齐念是喝醉了。
褚容时:“我正带他回我住的那边。”
宁敏皱眉,有些不放心:“你能照顾好念念吗?”
褚容时说道:“放心,念念很乖。”
车子在小区停下,褚容时只能结束了通话,半抱着齐念回了家里。
而另一边,挂断了电话的宁敏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放心。
褚振就坐在她旁边,刚刚已经从宁敏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一脸的忧愁,他叹了口气:“念念喝醉了?哎,那孩子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肯定不好受。”
宁敏本来就心慌的厉害,听到褚振这么说,更觉得坐不住了,站起身,急匆匆的去了厨房。
褚振跟上她,看宁敏在厨房里面忙活,问道:“你要干嘛?”
宁敏一边吩咐家里的保姆帮忙,一边说:“念念喝醉了,现在肯定不舒服,我给他熬点解酒汤。”
褚振闻言觉得没有必要:“那边不是还有容时看着吗?写着容时都会做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宁敏还是觉得不放心,依旧忙活着熬汤。
褚振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再劝他了。
与此同时,严屿川原本正在跟褚天妍在外面约会,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他脸色迅速变得不好起来:“什么?在哪里?好的好的。”
他急匆匆的挂了电话,一旁的褚天妍不解道:“屿川,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我爸晕倒被人送去医院了。”严屿川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医院。
褚天妍连忙追上他:“我开车吧,你还没有国内的驾照。”
严屿川这还是第一次来华国,之前的驾照是米国的,来华国之后因为后面还会回米国,所以就没考,这几天都是褚天妍在开车。
刚刚他一紧张,差点忘了这事。
而且现在严屿川心里着急,开车很容易出事,最好还是不要开车。
褚天妍毕竟是在京市长大的,即便一年半年不回来,对这里依旧很熟悉,找了一段不太堵的小路,一路到了医院。
一路上严屿川可能是着急,不住的念叨:“我爸身体一直很好,而且有健身的习惯,怎么会突然晕了。”
褚天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希望没什么大事。
两人急匆匆的到了医院,万幸,从医生口中得知,严基儒并没有什么大事:“可能是他最近没休息好,加上受了一些轻伤,又受了一些刺激的缘故,所以突然晕倒。家属要劝病人按时休息,长时间不休息很容易猝死。”
严屿川听完医生的话,脑袋都不够用了,他爸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没睡好,又是受伤,又是受刺激的。
严基儒经历了什么他无从得知,只能去问问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在严基儒已经醒了,然而,比起他的身体状况,好像精神状况更加堪忧。
“爸?”严屿川走进病房,看着坐在病床上发呆的严基儒,叫了对方一声。
严基儒几乎是有些激动的转头,严屿川疑惑:“爸,你就这么想我吗?”
结果话还没说完,严基儒激动的神色肉眼可见变得失望,随后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屿川和褚天妍对视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严屿川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爸,你还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平时看起来意气风发的父亲,变得跟个孤寡老人一样凄惨。
严基儒半天没说话,就在严屿川觉得不会得到对方的回答时,他终于听到对方悲痛万分道:“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啊?”严屿川一脸懵逼,他不就跟他父亲几天没见吗?怎么感觉错过了很多。
随着严基儒一个人喃喃自语,严屿川终于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他对他爸还是有点同情的,可听到后面,他的态度就变了。
他真心实意的说:“爸,就算他不愿意认你也并不意外,就像我的亲生父母,如果他们过来找我,我也不会认他们的。”
严基儒看了严屿川一眼,闭了闭眼:“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吗?”
严屿川直来直往惯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委婉,不过看在他亲爱的父亲如今的身体状态的份上,他还是绞尽脑汁的说道:“其实你还是比我亲生父母强一些的,毕竟你不是故意丢掉他,只是没有尽什么养育的责任而已。”
一旁打水回来的褚天妍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嘴角抽了抽,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严屿川这话实在不太像是能安慰人的。
果然,严基儒听完更不想说话了,他现在对于这个儿子的安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过爸,你现在在这里自怨自艾也改变不了什么,也许你主观上不是故意犯错,但是客观来看,你确实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你应该努力弥补才对,至于对方会不会认你,那就只能对方说了算了,毕竟你只是跟他有血缘关系而已。”严屿川认真道:“你如果这样,我想大概这辈子对方都不会有愿意和你相认的那一天。”
严基儒突然说:“我饿了。”
严屿川笑了,跟褚天妍去给他买饭,褚天妍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笨嘴拙舌的男朋友:“没想到啊,你还挺会开解人的。”
严屿川骄傲脸:“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很难得事。”
“切。”褚天妍又问:“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刚去病房的时候,两人的谈话已经快结束了,所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严屿川讲完发生了什么事,褚天妍愣了一下:“话说,这个故事怎么感觉怪熟悉的?”
她摇摇头,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
——
齐念脱掉外套,被褚容时扶到床上躺下。
这一次他醉酒明显比之前那次严重的多,毕竟一下喝了整整一杯的高度酒。
此时齐念的脸红扑扑的,如同刚从桑拿房里出来,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挺可爱。
褚容时笑了一下,随后想到之前的事,又皱了皱眉,出了门。
没一会儿,他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仔仔细细的帮齐念擦洗。
热乎乎的毛巾在脸上擦过,齐念舒服的哼哼唧唧,像一只撒娇的小动物。
褚容时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手上热热软软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等齐念的哼哼声明显带了抗拒,褚容时才不舍的松开无辜的脸颊肉。
怕齐念睡醒之后头疼,褚容时去厨房给他熬醒酒汤。
汤熬起来很简单,没一会儿就熬好了,褚容时去房间把齐念叫醒。
起初齐念耍赖,闭着眼睛不肯醒来,最后实在是不堪其扰,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他神色带着几分茫然,不过好歹还认识人,呆呆看了褚容时一会儿,才委委屈屈道:“你干嘛呀!我要睡觉。”
“呆会儿再睡,先起来喝醒酒汤。”褚容时扶着齐念起来。
齐念眼看耍赖没用,只好起床喝醒酒汤。
热乎乎的汤下肚,确实舒服了不少,褚容时揉揉他的头发,说道:“去睡吧。”
齐念摇摇头,嘴巴动了动:“不行,要刷牙,而且身上好不舒服,我要洗澡。”
褚容时捏捏他:“你现在站都站不稳,怎么洗?”
但是齐念坚持,只能由着他来了。
褚容时守在浴室门口,隔一会儿便敲一下门,确认齐念的安全。
磕磕绊绊的洗完了澡,齐念觉得更晕了,要回去休息,被褚容时按在沙发上:“吹完头发再睡。”
“嗷……”齐念应了一声,乖乖坐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来确实晕的不得了,不然吹风机的声音都吵不醒他。
与此同时,宁敏已经坐车到了小区门口,她来过这里几次,小区里的保安认识她,看到车子里坐着她后也没有阻拦,宁敏一边向保安道谢,一边给褚容时打电话。
然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震动的声音被吹风机声完全遮住,正垂眸给齐念吹头发的褚容时并没有听到。
此刻宁敏已经到了小区楼下,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她皱眉自言自语:“怎么不接电话?”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记得密码。”宁敏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包里,在电梯前输了密码后走上电梯。
褚容时摸了摸齐念毛茸茸的卷发,因为刚刚吹过,头发显得更加蓬松,像一只炸毛的小绵确定头发已经完全干了,褚容时关掉了吹风机,看着已经睡着的齐念,低声道:“念念?”
齐念没醒,褚容时弯腰,将人抱了起来,怀中的人不满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褚容时呼吸沉了几分,看着怀中人乖巧信任自己的小脸,不由得低头,在齐念的嘴角落下一吻。
与此同时,宁敏来到门口,输入密码,轻轻的“滴”的一声,门锁打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客厅里的一幕,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保温桶“哐当”一声,砸在地面。
宁敏满是不可置信,她看到了什么?!他们两个在……那绝对不是兄弟间该有的亲吻。
“唔……什么声音?”齐念迷迷糊糊的要睁开眼睛。
褚容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没什么。”
等齐念重新睡过去,他平静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抱着齐念回房间。
心理负担
宁敏看着褚容时抱着齐念回了房间,
深吸一口气,刚刚的一幕不断在脑袋里重复。
这一刻,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怪不得,
怪不得她总觉得褚容时和齐念有时显得有些过分亲密,当初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只以为是兄弟俩感情好。
她怎么就没想到……怎么就没发现,
要是早点发现……。宁敏神色变得颓然,就算早点发现,
又能怎么样?
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宁敏了解自己大儿子,
对方一旦认定了某个人,又怎么会是她能改变的?
但尽管这样,
宁敏依旧无法说服自己消气。今天一整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她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然而,
宁敏面上看着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她静静地坐在外面等着,因为她知道,
褚容时很快就会出来。
只不过等了半天,
发现对方还没出来,宁敏神色有些焦躁起来,她刚刚可是看到褚容时在干什么,这会儿对方和念念单独呆在房间里……
想到这里,宁敏就有些坐不住,她站起身,
正欲去看看,
卧室的门响了,褚容时从里面出来,
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看着满脸怒气的母亲,褚容时依旧显得很淡定,解释道:“念念刚刚又醒了,哄了一会儿。”
宁敏脸都绿了,平时大儿子说这话,她肯定不会多想,但是现在怎么听都觉得这个“哄”格外的暧昧。
她瞪了褚容时一眼,说道:“你跟我过来。”
到底是怕吵到齐念,宁敏带着褚容时来了离卧室最远的健身房。
关上门,两人沉默以对,宁敏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前比她高大很多的儿子,隐隐有些生气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您不是看到了?”褚容时说道。
宁敏胸口明显起伏了几下,显然是被气的不轻,整个人怒气值爆表,她忍不住大声质问:“褚容时,你刚刚在做什么!”
褚容时还是说:“您不是看到了?”
宁敏从来不知道向来不用人操心的大儿子,在气人这方面竟然如此天赋异禀:“你对念念那样,让我以后怎么跟鹿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