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轻歌回到家宋开已经醒了,小Omega坐在床头安静看着他,眼底没有索求,但肆轻歌给他穿好衣服鞋袜,抱他出门,坐上车直奔民政局。
宋开一路上显得格外兴奋,因为“靠关系”,相关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的身份证件就将人引到了另一处僻静的地方,这年头许多人不兴照照片,入的也是电子档案,方便查询,但宋开一个最怕麻烦的,却换上了这里的白衬衫,因为腹部隆起衬衫并不合身,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显得胸口往下十分怪异,宋开担心肆轻歌不喜欢,而男人只是上前帮他理好衣襟,轻声道:“照完咱们打印个实体的结婚证,放在你那里保管。”
宋开重重点头:“嗯!”
一切进展顺遂,工作人员打印的功夫宋开靠在肆轻歌怀里,很自然地拉住他的手,放在微酸的腰侧,感受到力道适中的按摩,宋开舒服地闭上眼睛,满心宁静。他此生也算求仁得仁,再无遗憾了。
肆轻歌拿到证件后可比宋开兴奋,“咻咻咻”就往群里炫,迟寒跟安景文同时给他发了个红包,小肆并不觉得拿人手软,收的得劲儿,回程途中宋开发现路不对,询问肆轻歌:“还要去哪儿?”
肆轻歌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了你就知道了。”
接近市中心的小型公寓楼,上下两层带最上面的露天阳台,花园不大却很紧凑,四周环境静谧,奶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温馨,肆轻歌凑到宋开耳畔低声道:“新家,我挑了好久,喜欢吗?”
“喜欢。”宋开诚恳点头,这样金蛇的活动范围能更大一些,但青年面上闪过担忧,忍了忍,还是问自己的Alpha,“你跟迟寒他们借钱了?”
肆轻歌:“没有啊。”
宋开一脸犹疑:“你抢银行了?”
“……”肆轻歌咬牙切齿:“你搞得跟不知道我的信息素等级一样!”
在宋邈仁想着如何给他们重新安置一个房子的时候,听宋禹说肆轻歌买了新的公寓楼,他静默良久,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昨晚没睡好,今天状态不对,就这些~~~
明天加量!!!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39章
被吓的
搬家是个麻烦事,但肆轻歌没找任何公司,自己买了箱子一件件整理,家具除了一个特别好用的烤箱,其他都留着,要是下一任房客喜欢,便宜卖给他们就行了。
孕期Omega对于新环境的接受能力比较差,一开始的高兴劲儿过去,哪怕宋开自我开导,他的活动范围也只有那么点儿,还必须抬头就能看到肆轻歌。
幸好新添置的沙发又大又软,抱个毛毯上去,再将室内温度调高,宋开躺着也算舒服。
金蛇一整条摊在地板上,天知道它从前都要盘踞而卧有多拘谨。
肆轻歌做了一份甜汤出来,看宋开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忽的开口:“小开,你如今微信里一些人,也该清理清理了,听秦闻说其中不少都是你以前的追求者?”
宋开动作一停,看他酸唧唧的样子,当即乐了,将手机大方扔过去,“密码你知道,你看着来,不喜欢的全部删了。”
肆轻歌自然不客气,“那没问题。”
宋开喝了一半有些胃胀,就靠在肆轻歌怀里看他操作,时不时说两句,“备注都没有的直接拉黑。”“这位是陈家的小少爷,别瞪着我,人家是个Omega。”“这位我忘了,删吧。”就这删除流程都给肆轻歌练出肌肉记忆了,怎么这么多人啊?!
到后面宋开上下眼皮打架,在肆轻歌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肆轻歌抱紧他,算是排除掉了很大一部分,剩下的宋开都有印象,他跟迟寒发信息说了一句,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计划。
春雨连下三日而不绝,门窗一推开就是浓郁的泥土气息,排排树木在细密的烟雨中抽出枝桠,青苍的轮廓隐约可见。
秦闻早上醒来就不太舒坦,倒不是身上哪里难受,而是他一直不喜欢阴雨天气,感觉脑袋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湿海绵,心里一阵阵烦躁,果冻是迟寒早上临走时抱来的,正面对秦闻蜷缩着睡觉,直到将他抱下楼,这孩子才悠然转醒,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抓住秦闻的衣领,开始哼哼唧唧。
“好,知道你饿了。”秦闻立刻给他拍抚着后背,然后直奔厨房,打开保温盒,里面不仅有他的早餐,还有泡好的奶粉,温度刚刚好,果冻够到奶嘴就没停下来过,这孩子体质弱,好在被家人悉心照顾,胃口一直不错。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阿姨来了,公司最近新开发了几个大项目,迟寒接手了老丈人的生意,有些变革不可避免,白棠跟苏珩固然好用,但迟寒不能真的学习安景文全然不管,那样太造孽了。
吃完午饭秦闻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立刻合上书本,心情略微明媚,因为出太阳了。
冷风袭人,秦闻不敢带上果冻,于是让阿姨多呆两个小时,他则出门一趟。
他想去买一家的千层糕跟雪媚娘,睁眼那阵子就想吃,可又想着不合适。秦闻自觉都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反而越来越爱吃甜食,有些小孩子气。
不然买完了去找迟寒?算了算了,秦闻一边走路一边天人交战,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跟阿姨说好两个小时,再者果冻长时间见不到他会哭。
青年身穿浅灰色过膝大衣,站在公交站跟四周格格不入,几个小姑娘频频看向他,嬉笑声越来越清楚,对此秦闻并不反感,只是低头勾唇笑了笑,挺好,有活力。
从这里坐公交二十分钟就能到那家店,秦闻不喜欢雨天开车,他看向窗外,发现一栋大楼上正在高高挂起迟家公司的标志,收购了?秦闻职业病犯了,大致打量了一下,觉得地理位置不错,拿来建个大型商场就很不错,说起来他很久没去公司了,如果是在家照顾老人孩子倒也行,偏偏迟寒连这些都不让他做,导致秦闻再也没了之前的紧张感,而是骨头一天比一天酥软。
公交到站,过了马路就是那家糕点店,被阳光一照,秦闻的脚步都轻快了两分。
这阵子人不多,秦闻站在门口,还拍了张照发在群里,宋作精立刻发出一声:
秦闻来不及问他,迟寒的电话就来了,“一个人?”
“嗯。”秦闻应道,人已经进了糕点店,示意糕点师将柜台上剩下的各种口味的雪媚娘全部包起来,“你今天几点回家?”
“任何时候都可以。”迟寒说完这话,见左侧的白棠投来幽怨的眼神,而右侧站着苏珩,他应该是快要成仙了,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因为迟寒给他的全部任务量都可以在凌晨三点前完成,那么人生就没有什么糟糕的。
不得不说,安景文拓展人类上限的能力简直登峰造极。
知道白棠晚上有约会,趁着迟寒跟秦闻打电话的功夫,苏珩朝他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晚上你忙你的,工作给我就行。”
白棠在公司都是被人央求解决问题的,忽然遇到这种给他帮忙的,疯狂心动的同时又有些羞怯:“这样不好吧?”
“好!为什么不好?”苏珩感叹了一句:“最近零点就下班,我实在难以适应,睡觉都不香了。”
白棠:“……”
迟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任何心理负担地拿起外套就走,十分潇洒。
秦闻听迟寒说十分钟后就到,挂断电话想就着慢慢挑,然后站在玻璃橱柜前,盯着里面的三角小蛋糕发呆。
怎么办……都想买回去。
他这种精英打扮,乍一看像是Alpha,但仔细一看是Omega的特殊存在,引得蛋糕师一直关注他的动向,见状立刻上前,温和介绍道:“这三款是本店研发出的新品,您眼前这个原材料百分之七十是新鲜蓝莓,跟细腻的奶油混在一起,经过炙烤口感非常好,您可以……”
“包起来。”秦闻舔了舔嘴唇。
反正一会儿有“搬运工”,秦闻多买了两盒,迟寒来如果敢用那种含笑宠溺的眼神看他,理由都想好了,就说是给果冻准备的。
秦闻两手都提着盒子,琢磨着时间差不多就出来等。
几乎是同一时刻,肆轻歌从旁边的小巷道里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蔫了吧唧、脸色难看的青年,青年一身名牌,染着肆轻歌从前最爱的金色头发,原本该横着走路,但此刻格外老实,眼底全是惶然。
宋开的微信里没备注的都是家世背景不怎么样的,这几乎是他们这些权贵之子交友的一致流程,除非特别看重或要深交的,否则不会在陌生人身上浪费时间,那日肆轻歌清理了宋开的联系人列表,剩下的这些也有给议院当“走狗”的嫌疑,如果不是更好,省事,如果是,他就第一时间抓出来,所以今天以宋开的名义在朋友圈发了个要来这边购物的动态,他们六人去了趟山庄,之后安然无恙地回来,不信背后制造那场雪崩的人能按捺住,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理战术,要多尝试几次。
但肆轻歌没想到一次就中了。
他记住了剩下那些人的名字跟长相,当时的打算也是顺路给自家小Omega买点儿糕点当零食,谁知道一眼就看到了徐年空。
徐家处于名流圈子里的一个中层,最近再搞什么火锅连锁店,原本没什么特殊的,可偏偏这人跟宋开之前的聊天记录戳肆轻歌的眼睛。
准确来讲是徐年空一个人叨逼叨,虽然最后一条聊天停留在大半年前,宋开也没回他,但他满屏的“宋少你很特别”“我有些想你”“听闻你喜欢满天星,我想送一捧给你。”之类的话简直在肆轻歌暴怒的神经上来回横跳。
当时肆轻歌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拿给宋开看,宋少不以为然,塞着含糊道:“关我屁事,你看我理这个人了吗?曾经追我的Alpha是不少,但多数看重的是我的身家背景,这个想来也不例外。”
说话底气十足,肆轻歌觉得也没必要吃这上古余孽的醋,可今天发完朋友圈来这里碰运气,正要进店就看到徐年空从车上下来,一头黄毛看得他心火旺盛,更重的是,这个逼手里还捧着满天星!
肆轻歌怒急反笑,双手插兜上前:“等宋开呢?”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男声,徐年空惊了一跳,转身看到眼前的男人身形颀长,气质慵懒,一下子想岔了,皱着眉:“你也是来等宋少的?”
“也?”肆轻歌挑眉,这么看来暗中盯着宋开的不在少数。
宋开许久没混那个圈子了,跟很多人都断了联系,外界传闻是宋禹上位,他跟家里人闹翻了,想来手头也不如从前富裕,没脸来,李邵那边还说宋开有了一个喜欢的Alpha,但“喜欢”二字跟宋开粘在一起实在稀奇,目中无人的小少爷,家里底子如果不如宋家硬,娶了他就是倒霉好吗?!所以他们不知道宋开不仅跟喜欢的人结婚了,现在还有了孩子。
肆轻歌顺口:“嗯,怎么,你也是看了宋开的朋友圈?”
徐年空闻言立刻显露出敌意,上下打量着肆轻歌,一身杂牌,不由得轻哼:“醒醒,别以为得到宋少的联系方式就不一样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很简单,肆轻歌外形出众,徐年空以为这是“情敌”,没料到这是正室。他的想法也很直白,宋开隔好久才更新一次朋友圈,想来正是失意惆怅的时候,自己挺身而出,带着他最喜欢的满天星,印象分肯定不低,圈子里的海王都这样。
肆轻歌深吸一口气,他仗着比徐年空高一个头,伸出手臂将人往胳膊下一夹,蛮横地抽出那捧满天星给扔进了垃圾筒,然后带着徐年空进了一旁的小巷子。
“靠!你敢这么对我?你他妈的……”徐年空骂骂咧咧,只是话没说完就被肆轻歌一把掼到了墙上,寻常Alpha跟高阶Alpha的体魄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徐年空甚至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个位置,这样的强悍给了他警示,徐年空忍着痛瞬间安静下来,抬起头忌惮地看向肆轻歌。
肆轻歌开门见山,“你在给谁当狗?冯真?还是陈泽山?”
徐年空原本畏惧的神色僵了一瞬,整张脸像是覆盖了一层薄冰,差点儿碎开露出其下最真实的情绪,但很快,他低着头再也不看肆轻歌,强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肆轻歌打量他片刻,懒得周旋,强悍的信息素兜头砸下,血腥气从竹林湿润的土壤中蔓延而出,带着森冷的杀意,绝对压制。
徐年空愣了一瞬,然后面露痛苦,“噗通”跪倒在地。
肆轻歌冷声:“快点儿,别浪费我时间。”
一般情况下,徐年空不想说肆轻歌也不可能这种地方用强,可Alpha之间的绝对压制不一样,只有深陷其中才会知道有多痛苦,每一寸神经跟血液都被恐惧吞噬,然后成为对方肆意绞杀的猎物,年轻气盛时徐年空也遇到过等级高他一级的Alpha用绝对压制,但印象中绝没这么难受,呼吸越来越艰难,眼前甚至产生了黑雾,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窒息的时候,空气一下子涌入!可紧跟着,再度被什么东西狠狠围剿,来回三趟,徐年空就受不了了,他朝肆轻歌伸出手,示意停下来。
肆轻歌撤开信息素攻击,“说吧。”
徐年空捂着喉咙轻咳一声,眼中漫出血色,寂静的小巷中只剩下他的喘息声,然后肆轻歌听到了两个字的回答:“冯真。”
“这样啊。”肆轻歌茶色的瞳孔中闪过笑意,是他小看徐年空了,这个时候还能说谎。
徐年空的回答就给了肆轻歌想要的答案,他不再逼迫,而是蹲下身,拍了拍青年的脸颊,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刀片:“你背后的主子可能吝啬于告诉你,宋开是有Alpha的,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手捧满天星,知道吗?”
好像给出否定回答,就会在地狱里走一遭,徐年空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肆轻歌跟徐年空一前一后从小巷子出来,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糕点店门口的秦闻,这缘分!
“嗨~~~”肆轻歌挥了挥手。
“啊!!!”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骤然响起的尖叫中,突兀又刺耳,让人心里发紧。
一辆车从对面冲过来,撞断了护栏,车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来回打摆子,但从肆轻歌这个角度看去,对方的很明确,是秦闻!
秦闻微微瞪大眼睛,他想跑,但对方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肆轻歌飞扑而上,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秦闻一旦出事,束缚住迟寒的无形枷锁将会彻底掉落,怕是得所有人陪葬!
实在没办法,金蛇现身,尖叫声更甚,很明显,它所造成的恐慌远远超过一辆“失控”的车。
金蛇冲向轿车,脑袋灵巧地从车身下绕了一圈,尾巴顺势缠住一旁的电线杆,车子油门轰响,却在金蛇的拉扯下硬生生被止住了速度,不过一秒的功夫,肆轻歌带着秦闻离开原位置,跳上了糕点店二楼的露天阳台。
车子肉眼可见地变形,电线杆也微微倾斜,金蛇被拉扯得很难受,但它稍微松开,车子就会冲向糕点店,而门里正站着一个小男孩,震惊地看着这边。
“站稳!”肆轻歌叮嘱秦闻,想下去帮金蛇,就在这时一声咆哮,白色的庞然大物瞬间落至车顶。
银狼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它连跳两下,就快把一辆轿车压成了纸片,金蛇的竖瞳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然后立刻松开轿车,往肆轻歌这边急速爬来。
秦闻只要安全,对于这种场面的接受能力就很强,他打量着金蛇:“受伤了吗?”
肆轻歌:“……没。”这要怎么说?说是被银狼吓的?
作者有话说:
抱歉,有些小感冒,耽误了好一阵。
给基友的新书打个广告,《这对哨向不好惹》!强强联合!冲鸭!喜欢哨向的小可爱不要错过!
安sir:我掐指一算,下章我可能得挨打。
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40章
我比较喜欢欺负人
肆轻歌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当着自家小作精的面,别说打赢迟寒的银狼,金蛇能跟它分个五五开也行,但目前看来是不行了。
金蛇盘踞在主人脚边,哪怕它在旁人看来充满了危险性跟攻击性,肆轻歌仍旧感觉到了它心中的恐惧。
“别怂啊!”肆轻歌俯身同金蛇小声说道。
金蛇下一秒化作光点消失不见,用实际行动证明。
肆轻歌:“……”无妨,它的实体才出现不久,需要历练历练。
银狼将轿车彻底踩扁前,有人从驾驶座连滚带爬地出来,看起来是想趁乱逃走,但下一秒就被银狼咬住胳膊,狠狠一甩,摔在电线杆上晕了过去。
迟寒脸色极其阴沉,素来清冷的瞳孔中有火焰铺天蔓延,看得肆轻歌都心头一颤,你说这些人图什么?跟迟寒硬刚都好过去打秦闻的主意,议院的人一个个自诩冷静睿智,却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乖乖。”迟寒嗓子有些哑,面上瞧不出什么,却是让吓到了,他朝秦闻张开手臂,“下来。”
秦闻手里还提着包装袋,闻言想都没想就往下跳,然后被人稳稳接住。
迟寒一手搭在秦闻腰侧,拨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苏珩带人过来,也通知了警|方,附近无关人员都疏散开,监控也在,顶级Alpha也有在生死关头保护自家Omega的权利,这来源于强大的基因统治,规则也会让步,但肆轻歌就比较麻烦了,原因在于他拥有信息素实体却没有及时录入基因库。
但这件事有迟寒在,处理起来比较方便,当时相关工作人员没有先看肆轻歌的身份证,而是搜到了他的工作证,目前为某家游戏公司专门设计程序代码,上面的信息素等级写的是Beta,工作人员当时就惊了,看肆轻歌的眼神跟看小白鼠似的,Beta连信息素都少的可怜,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一条蛇?!后来看到身份证就沉默了……如今这些大佬都喜欢扮猪吃老虎吗?
林文榄亲自给肆轻歌加快处理,免得冯真或者陈泽山任何一方反应过来拿这个做文章。
秦闻在车上等着,银狼守在他身边,处理完实体的事情出来,肆轻歌先是道了谢,然后同迟寒说道:“抓住了一个叫徐年空的,他说是冯真指使,但他可能忘了,绝对压制下能够清楚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他在撒谎,我觉得大概率是陈泽山,既然互相甩锅,就说明这两人远没有达成共识。”
“他们达成不了。”迟寒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眼睛不眨地盯着外面的车,他之前在陈泽山跟冯真之间制造了很多麻烦,依照冯真的性子该是草木皆兵,而他如今唯一在意的是那俩冲向秦闻的车,谁指使的,届时不管是这二人中的哪一个,他都要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其实一直以来,迟寒都有些隐隐的苦恼,这种苦恼来源于顶级基因,也来源于秦闻……冯真跟陈泽山在他看来就是两条狗,高兴的时候逗弄两下,不高兴的时候就剁下他的爪牙,然而事实是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他可以一个不痛快就抹去这些人的痕迹,明明是最优选项,却渐渐的成为了不得已而为之的选项,因为秦闻的存在束缚住了他,让他活得像个人,而不是践踏规则的怪物,迟寒很幸运,可那些因为秦闻而“死期”延缓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迟寒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翻滚的戾气压下。
“徐年空是枚好棋,怎么使用看你自己。”迟寒继续,“有任何麻烦随时联系我,现在什么打算?我送你回去?”
肆轻歌点头:“好啊。”
“小狐狸”跟秦闻在副驾驶坐上,肆轻歌上车,小家伙立刻直起身子看他,眼珠子里满是好奇。
肆轻歌被它看得头皮发麻,问道:“怎么了?”
迟寒瞥了一眼:“应该是嗅到了金蛇的味道。”
“哈哈。”肆轻歌尴尬一笑,强力挽尊,“车里小,金蛇不能控制体型大小,下次。”
肆轻歌的公寓离这里不远,十分钟就到了,临走前秦闻让他提了一袋糕点,小肆仍旧不客气。
察觉到迟寒心情不好,秦闻一言不发,同他十指紧扣。
迟寒周身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林文榄发来最终结果,很意外,那日开车撞秦闻的不是冯真或者陈泽山当中的任何一方,肆轻歌预料错了,这两人这点儿智商还是有的,在墨城光明正大动秦闻,跟自己上绞刑架没区别。
“那是谁?”迟寒冷声。
林文榄也不愿意惹这尊大佛,开门见山,“开车撞秦闻的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大概半个月前,有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暗中盯着秦闻,有机会就解决掉,这混混也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就一直称呼阳哥,好在联系电话在,我们一路顺藤摸瓜,从各个渠道查询,倒是有意外收获,迟寒……”林文榄顿了顿,“是A国来的人,我分析了一下资料,不是冲你来的。”
迟寒瞬间反应过来,“安景文?”
“对。”林文榄应道:“你问问你老丈人,之前在A国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毕竟招惹仇家祸及子女的案例很多。”
迟寒按揉着太阳穴:“知道了。”
秦闻如今心理素质更为强大,刚从鬼门关外浪了一圈,却坦然接受,正在客厅陪果冻玩,一大一小趴在厚实温暖的地毯上,秦闻“噌噌噌”往前爬果冻“噌噌噌”在后面追,伴随着孩子非常治愈的笑声。
迟寒看到后一下子平静下来。
秦闻被儿子追上,抱着他滚倒在地毯上,一抬头发现迟寒穿戴整齐,正站在二楼楼梯口,用一种专注的眼神盯着他们。
“要出门吗?”秦闻扫了下时间:“不吃午饭了?”
“嗯,鸡汤我热上了,有你最爱吃的煎肉饼,正餐吃完了才能碰冰箱里的小糕点,知道吗?”迟寒附身抱起儿子,顺势亲吻了下青年的额角,满是珍重意味。
秦闻脸上燥热:“知道了。那你的午餐怎么解决?”
“安心,我还能让饿死?”迟寒逗了逗儿子,这才离开。
他午餐怎么吃?自然是去吃老丈人。
今天周三,安景文还在A大上课,他刚被评为“优秀教授”,心情正好,没想到儿婿找上门,这还不算,迟寒将他约到A大一处废弃没人的操场上,迎面就是一套军体拳,安景文这段时间疏于锻练,哪怕迟寒点到即止脸上也挂了彩,安景文原本很生气,但一想到迟寒不是没事找事的性子,再触及到对方眼底的风暴,心里一惊,“怎么了?”
迟寒微微喘着气,“我问你,统治A国的时候,你得罪过什么人?”
安sir躺在枯黄的草地上,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刁钻:“你应该问问,我在A国没有得罪过谁。”他坐起身,挠了挠头,“我在你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不似你这般沉稳,我比较……嗯……喜欢欺负人,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迟寒:“……”他就知道!
迟寒叹了口气:“有漏网之鱼。”
安景文:“嗯?”
“他们找上了秦闻。”迟寒沉声。
安景文瞬间变了脸,四周空气一下子充满了压迫感。
如果一直暗中窥探,等着报复安景文,那么他来墨城的动向对方应该是知道的,唯一的疏漏在于安景文当教授这事,不仅悄无声息,甚至捏造了一系列伪造的“身份”,对方可能没查到,以为安景文还在当幕后的“皇帝”,而安景文跟秦闻的关系,早就在上流圈子里公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