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盼了25年，鼓起勇气跟父亲说出想法时，他似乎没有听到，转手给我了一搭钞票。

    “自己玩去吧！没看见我在忙吗？”

    换做从前，会高兴到欢呼雀跃吧。

    我瞥了眼蛋糕，淡淡说了句“谢谢”。

    父亲尬笑，挠着头。

    我才发现，他已经满头银发，胡茬黑黑的围在嘴边。

    “瑶瑶，父亲都知道了，你受苦了。原谅爸爸好不好。”

    他见我开口，试探性的询问。

    “你妹妹心肠太坏了，都是我惯得啊，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我躲开了他试图抚摸的手。

    “爸，我不恨你，现在我过的很开心。你回去吧。”

    依旧冷漠回应，我看向远方，没有正视他炙热的眼神。

    父亲抽动了下嘴角，似乎看到了希望。

    “瑶瑶，听话，这里再好还是要回家的。奶奶，也很想你。”

    手机里，奶奶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传来。

    我走后，她大病一场。

    “瑶瑶，之前都是误会，你才是真正的医学天才。父亲有罪，三言两语就被慕玲玲挑拨，把你送到网瘾班。”

    我没有认真听，脑子里全是刚刚的实验过程。

    “哦，这些我都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不带波澜的语气，父亲有些急躁。

    “瑶瑶！我们是一家人，你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奶奶为你了现在卧床不起，我看过你发的论文，你现在研究的药，就能治好她的病......”

    原来是来求我给他还未上市的药品的呀。

    我心底冷笑，还好自己已经彻底死了心。

    “当年，你亲手毁了我的实验数据，把我推进火炕。”

    父亲一愣，他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起这段前尘往事。

    “那时候，我给你打了无数电话，你给的回应都是我要好好听话，戒掉网瘾，别给家里惹麻烦。”

    “从那时起，我便发誓，我所做的任何成果，必然不会让慕家享受。”

    “父亲，我可是听了你的话......”

    我歪着头，打量着父亲脸上的不安。

    “瑶瑶，都说了......这些全是误会。”

    躲闪的眼神，让我恶心。

    我心疼自己曾经幻想得到他的父爱，心疼母亲被这样的家庭磋磨到死。

    “误会，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能洗涮我所有的伤痛？”

    我举着手，露在父亲面前。

    上面有一条明暗的疤痕，是他亲手打的。

    “你砸断我的双手，也是误会吗？现在整个实验就给我配了助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精准的仪器我根本就拿不起来！”

    “而慕玲玲呢？你的宝贝女儿她拿着我的成果，拜在我曾经的老师门下，嫁给了我的未婚夫，这也是一句误会能解释清楚的吗？”

    一句句的控诉，洪水一样，冲击着父亲心头。

    他伤心愧疚，可我现在丝毫不在乎。

    以前顾忌他的权威，处处憋屈自己。

    现在发泄出来，也挺好。

    我转身离开，不愿再看他抹眼泪。

    “瑶瑶！”

    身后传来重重的跪地声。

    父亲伸着脖子，张望我的背影。

    而我不带一丝犹豫，关上大门，没有回头。

    10

    回到家里，奶奶期待的眼神立马落空。

    “瑶瑶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