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继续琢磨她怎么能知道谢志谦有个私生子......当然是因为,她前世就见识过啦,这一世提前把人给他们送来~
沈舒白不爱吃甜,没去吃蛋糕,只说:“我不防你,你尽管查。”
谢枝韫以为他这句话是想说明自己坦坦荡荡,干干净净,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第36章
她挑了挑眉,虽然她跟他还没有很熟,不过,他确实不像私生活混乱的人。
谢枝韫心情很好,收回勺子,自己吃着蛋糕。
“没有星顶的好吃。”
沈舒白淡然:“那就别委屈自己,我们回星顶吃。”
去了星顶,就不一定了。
谢枝韫自我纠正,他们也不是完全不熟,起码床上......还是很熟的。
她这边风花雪月。
二房那边电闪雷鸣。
别说是对外怎么应对,谢家二房对内就已经是一团乱麻。
梁美玉简直是疯了,狠命地捶打谢志谦,甚至在谢志谦的脸上抓出了几道血痕,嗓音尖锐得要掀翻屋顶。
“什么辉煌歌厅的头牌,就是一个妓女!一只野鸡!你连这种货色都下得去嘴,你也不怕得病!你怎么不得病?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给我去死!去死!”
“那个贱种都已经十七岁了,这十几年来你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了多少野鸡?啊!你给我老实交代!说啊——”
“没有!没有!没有!”谢志谦抱住脑袋坐在沙发上,“就这一个!我都不知道她生下了孩子!”
梁美玉大叫:“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谢竹语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脸烦躁地闭上眼!
主人吵架,佣人不敢掺和,都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梁美玉狠狠推了一把谢志谦的身体:“谢志谦啊谢志谦,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嫁给你!”
“你让我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那些八婆现在看到我都问我,会不会同意那只野鸡进门,会不会让那个贱种认祖归宗,我梁美玉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
谢竹语耳膜都要破了!
但她没有阻止父母的争吵,因为她现在也有一肚子火无处可发泄!
她绝对不可能接受那个贱种当她弟弟,谢家只能有她一个大小姐!
她还想不明白,她明明提前掌握剧本,明明每件事看起来都占尽先机,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次次都事与愿违,还是如此狼狈?
反观谢枝韫,签下朗盛的合同,得到董事们的夸奖;在网上跟沈舒白秀恩爱,涨了几百万的粉丝;就连京圈里对她都好评如潮,夸她漂亮又大方!
......尤其是沈舒白。
他为什么没有在新婚夜失踪?为什么跟谢枝韫如胶似漆?
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她恨得几乎要呕血!
谢志谦终于受不了梁美玉的发疯,窝囊地低吼:“你够了!”
梁美玉瞪大眼睛:“你还敢吼我?”
全身怒火冲向大脑,她顺手就抓起一个花瓶,想都没想直接朝谢志谦的后脑勺砸了下去:“你给我去死!”
啪!
“啊——”佣人们惊呼出声!
谢志谦捂住后脑勺,手掌全是血,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梁美玉:“你......你......”
梁美玉才回过神自己下了这种手,脸色一白:“志谦......”
谢志谦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谢竹语倏地站起来,崩溃地冲佣人大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啊!”
第37章
医院里,谢志谦的后脑勺整整缝了五针。
唯一的“好处”就是,谢志谦和梁美玉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可以好好说话了。
谢竹语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脸色沉重:“这件事,一定是谢枝韫搞的鬼!”
谢志谦也说:“不错,一定是她!她上午才警告我,下午就出了这种事,说不是她,我不相信!”
梁美玉冷笑:“你要是没先做下这件事,她就是想找一个野种出来都没办法!”
谢志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谢枝韫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不知道。
但这笔账,谢竹语一定会跟谢枝韫算!
她刚才想起来,前世的这个时候,谢枝韫正要去外地出差,并且还发生一件事。
谢竹语眯起了眼睛,眼底掠过一抹凶残的暗光。
谢枝韫,我不会让你一直一帆风顺的。
一无所知的你,要怎么逃过我的手掌?
......
“阿嚏!”
冰莓粉色的跑车停在路边停车位,谢枝韫正在京圈各种群聊里看大家八卦二房那一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她将手机丢在副座,抽了一张纸巾擤鼻涕,然后打开车门下车,想买杯咖啡,暖暖身。
京城进入11月份后,越来越冷了。
但她心情好,冷风吹着也觉得舒服^^
谢志谦这几天都没有去公司,谢竹语也消失了,估计是怕来上班,会被人指着脊梁骨耻笑,索性躲一阵子。
没了这两个碍眼的家伙,她连上班都觉得愉快,直接将公司当成秀场,一天一套高定。
今天又穿了一条蓝色的丝绒长裙,裙摆开衩,裙边编织了蕾丝,收紧的腰间还有珍珠腰带,整体复古典雅,将她衬得像一个来自欧洲宫廷的小公主。
谢枝韫正要拉开星巴克的门,冷不丁听到背后有人在喊她:“谢枝韫。”
谢枝韫转头一看,居然是池晟。
她扫了一眼他的腿,好了?
“有事儿?”
池晟走到她面前:“我有话跟你说。”
谢枝韫不耐烦:“直接说。”
池晟的脸色没有上次在餐厅那么狰狞,相反,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犹豫和暧昧。
谢枝韫:“?”
烂黄瓜菜花男在发什么癫?
池晟抿唇:“我是想跟你解释,杜敏敏那份生产单,不是我主动给她的。”
谢枝韫:“哦,然后?”
池晟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不自然道:“就是不想你误会我,我是厌恶你,但没想那么害你,而且我敢做敢当,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这件事谢枝韫早就知道了,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他废话。
不过既然他自己送上门,哪她就问他另一件事:“你是不是没跟池家说你的腿断了的原因?”
否则池家不会毫无动静。
最起码池母那个爱子如命的人,一定会来找沈舒白算账。
池晟点头:“对,我没说。”
谢枝韫挑眉:“为什么没说?我还以为你巴不得弄死沈舒白呢。”
“我跟他的账,我迟早会找他算,不用跟我爸妈说。”
谢枝韫多看了他一眼:“算你有点骨气。还有事吗?”
池晟才说:“奶奶一直让我带你去看她,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今天就一起去吧。”
“哦~”谢枝韫恍然大悟。
“我说呢,你怎么突然有人性了,原来是想让我在奶奶那儿帮你说情,让奶奶不要再冻结你的银行卡啊。”
池晟皱眉:“我不是为了这个。”
不是才怪。
不过池奶奶对谢枝韫确实很好。
尤其是在她失去父母后,她经常接她到家里照顾,她重生回来这段时间,有这种事那种事,抽不开身才没有去见她。
第38章
“我确实很久没见奶奶,行吧,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跟你去一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不会帮你跟奶奶说情的。”
谢枝韫走向自己的跑车,丢给池晟一句,“自己开车。”
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车。
·
池奶奶今年八十岁了,但眼明心亮,手脚轻便,平时连三高都没有。
她嫌池家人多,便独自住在近郊一座带有前后院的小房子里。
前院扎了篱笆,种了好几种蔬果,后院则围了围栏,养些鸡啊鸭啊。
谢枝韫每次来她这儿,都有种短暂逃离都市,进入无忧无虑的田园的感觉。
就像陶渊明说的,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
“奶奶!”
谢枝韫一下车就喊。
坐在院子内摇椅上的老人家,本来半阖着眼睛睡着,听到声音,立马睁开眼。
“枝枝,枝枝你来了啊。”
谢枝韫小跑到她面前,直接坐在她的大腿上——当然,她自己踮着脚,大部分重量都在自己脚上。
她搂着池奶奶的脖子:“奶奶,您怎么坐在门口啊,晒太阳吗?”
谢枝韫特别会撒娇,又自然又可爱,池晟走过来,看到她这样,心头都动了一下。
池奶奶也是爽朗大笑:“可不是,心里冷冰冰的,不得把身子晒得暖些啊?”
谢枝韫便问:“心怎么会冷呢?”
“那当然是因为,枝枝做不成我的孙媳妇啦,唉,你说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走到结婚那一步了,怎么偏偏出意外呢,气得我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啊。”
谢枝韫哼笑:“舒白也是您的孙子啊,我怎么不算您的孙媳妇呢。”
池晟不屑:“他也配?”
池奶奶瞪了池晟一眼。
她虽然跟沈舒白不亲——确切说,是沈舒白跟池家每个人都不亲,但她也是认这个孙子的。
何况他现在就是谢枝韫的丈夫,她哪怕爱屋及乌,也会喜欢沈舒白。
她拍拍谢枝韫的手:“舒白也是个好孩子,只是很少来我这儿,下次枝枝把舒白也带来吧。”
谢枝韫轻快地答应:“好啊。”
池晟从屋内拎出两把竹编的椅子,还在谢枝韫那张上放了一块软垫。
池奶奶挺高兴:“我去给你们煮蛇舌草,小时候啊,你们最喜欢来奶奶这儿喝蛇舌草,加点盐,好喝又清热降火。”
蛇舌草是一种草药,池奶奶在墙角种了不少,她摘了一些,到水龙头下清洗。
谢枝韫看她还是这么身轻体健,心里就很欣慰。
前世她嫁给池晟,起初池奶奶很高兴,但老人家七窍玲珑心,很快察觉出他们只是表面夫妻,就开始唉声叹气,觉得是自己强行撮合,才让他们成了一对怨侣。
后来在一个大雨夜,她怕园子里的蔬菜被雨水淹没,就想拿塑料薄膜盖着,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到次日,她打她的电话无人接听,急忙跑到小田园一看,她已经没了气息。
想起这些往事,谢枝韫的鼻子一酸,泪意也迅速涌上眼眶。
她连忙吸了吸鼻子,怕被池奶奶看到,结果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
谢枝韫抬头,池晟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我知道,嫁给沈舒白委屈你了。”
他明白的,她哭,是因为奶奶说的那些话,他们确实是青梅竹马,也确实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一对。
谢枝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接他的手帕,从竹椅换到摇椅上坐着:“倒也不会。”
坦白讲,沈舒白各方面都很好。
真的,各方面都好,无论是长相,还是体力。
她都怀疑他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怎么就“吃”不腻呢......唔,也确实很难腻。
池晟还在说:“你从小就不喜欢沈舒白,不止一次跟我说讨厌沈舒白。”
谢枝韫目光落到他身上:“我说过这种话?我还说别的吗?”
池晟深深道:“你说长大后,要当我的新娘。”
谢枝韫嗤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玩着。
池晟一来到这个小院子,就会想起小时候跟谢枝韫在这里玩耍的画面,心头触动,突然一把抓住谢枝韫的手!
“我一直在想,要不是那份生产单的出现,也许我们十年前就在一起了。”
二楼,窗边,沈舒白的脸色已经冷得像深冬时节,屋檐下凝结的冰凌了。
第39章
沈舒白身后,手下用粤语说:“少爷,没有找到。”
他们悄悄潜入池奶奶家,找一样非常要紧的东西。
东西没有找到,倒是让他,看到了一出青梅竹马的好戏。
哭,她居然还在池晟面前哭了。
原来她嫁给他是这样委屈。
沈舒白蓦然笑了,但笑里却没有什么温度,转身:“走。”
他们身手不错,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下去,落在堆放在墙边的几包鸡饲料上。
池奶奶只听到啪的一声,疑惑地走向后院,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谢枝韫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男人:“池晟,你摔下楼梯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也给摔坏了?”
不等池晟反驳,她就站起身,“哦不,你不是刚把脑子摔坏,你十年前就把脑子摔坏了,才会幻想一些有的没的,一会儿是我生过孩子,一会儿是我讨厌沈舒白。”
池晟也跟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