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丝袜往上,直到裹住她挺翘的臋,谢枝韫听见他用粤语说了一句:“好性感。”
她抬起头,看到他眼底藏着隐秘的慾望。
“......”谢枝韫神经一下绷紧,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他操控了。
上次她躺在沙发,他抓着她穿丝袜的脚的时候,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对她的丝袜情有独钟。
这次他帮她收拾行李,就全给她带裙子,还拿了那么多双丝袜,根本就是蓄意!
谢枝韫耳朵一热,推开他:“变态。”
沈舒白揽住她的腰,将她摁向自己:“我做什么了要挨你这个骂?”
“你还敢装!”谢枝韫瞪他,“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舒白往前走一步:“不懂,解释给我听。”
谢枝韫本来就是坐在床边,站起来也在床边,他一往前走,她就得往后退,后脚跟撞到床腿,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摔坐下去。
沈舒白顺势压到她身上......谢枝韫一下就感觉到了!
她恼羞成怒地抬起眼:“你再装!”
于是沈舒白就不装了,摸住她的侧脸,将她掰过来,吻住。
谢枝韫含糊不清:“不是带我去逛港城吗?”
“明天再逛也可以。”
这句话就等于是提前预告了他要“玩儿”多久。
他亲手穿上的丝袜不会脫,只是从中间撕开。
谢枝韫的脚板被他捉着踩在他肩膀上的时候,真的怀疑这个狗男人是不是有恋足癖?
......
第二天要出门,谢枝韫坚决不肯让沈舒白帮她穿丝袜。
不能再奖励他。
不过今天不算一个好天气,他们出门时下了小雨。
两人共撑一把红伞——沈舒白要拿黑伞,谢枝韫记仇他昨天的为所欲为,非要他拿那把枣红色的雨伞。
美其名曰,过年的气氛。
第190章
沈舒白看着手里这把红伞,掂了掂,似笑非笑地说:“你别后悔。”
撑把雨伞有什么可后悔的?谢枝韫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被他吓唬呢。
“就这把,你撑着。”她语气骄矜,不容拒绝。
沈舒白按下伞柄的自动开关,啪的一声,红伞打开,映下的红光衬得他愈加夺目。
“那就走吧。”
他们去湾仔区的利东街,也就是俗称的“喜帖街”,是港城著名的印刷品门市一条街。
这儿新年布置了一片灯笼海,红黄色的灯笼串从街头一直铺到街尾,浓重的新年气氛。
谢枝韫一下车就跑了起来,雀跃地问:“好热闹啊沈舒白,你以前在港城读书,有在这边过过春节吗?”
沈舒白跟随着她:“过过两三个。”
“港城每年都这么热闹吗?”
沈舒白:“差不多。”
“那确实比京城好玩一些,京城的过年......”
谢枝韫微微眯起眼睛,她上次过春节都得是前世的事了。
但她记得当时也没怎么过。
她手里的一个重要项目出了差错,飞国外处理,忙得昏天黑地,还是收到国内的朋友和客户发来的除夕祝福,才恍惚想起春节又到了。
她想着庆祝一下,便打电话给酒店餐厅,问有没有饺子?
奈何外国人不理解什么叫“面粉做的皮,面皮包着剁碎的肉馅,上锅蒸煮”,她费劲巴拉形容了半天,最后被遗憾告知,没有这种东西。
她犯犟不死心,又在夜里九点出了酒店,想找一家华人超市买饺子,可华人都闭店休息了,最终无功而返。
柳暗花明的是,回到酒店没多久,酒店餐厅打来电话,说他们新来的中餐厨师会包饺子,给她包了一盘,并且祝她新年快乐。
那盘饺子什么味道来着......不太记得了,就记得非常好吃。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现在她觉得最好吃的饺子,除了妈妈小时候给她做的,就是沈舒白除夕夜给她包的。
沈舒白......谢枝韫回头看男人,突然想,前世的沈舒白过年在干什么呢?
也陪他的新婚老婆或者女朋友逛街过春节吗?
谢枝韫倒不至于吃上辈子的醋,就是稍微想一想......虽然只是这么一想,都让她有种微妙的不舒服。
“京城过年也热闹。”沈舒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接她前一句话。
谢枝韫摇头:“不记得了。”
前世她每天都忙着夺权,过年也不懈怠,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感受过,过年的气氛了。
今年要不是沈舒白强行把她带来港城,她也会因为忙着照顾池奶奶,以及安排年后的“大戏”,再一次忽略过年。
谢枝韫呼出一口气,将所有俗事都暂时放下。
她沿着大街漫步往前,看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喜帖街主卖各种婚庆用品,商铺里也都是红红火火的。
她与人群摩肩接踵,偶尔仰起头看细雨中的灯笼,身后绸缎似的长发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荡开一道弧度。
沈舒白看着她的背影,墨色的长裙,黑色的丝袜,还有一双小皮鞋,如此轻快、窈窕。
不少迎面擦肩的路人看到她,眼睛都是一亮,走过后又会回过头看她,好几句“好咁靓”飘进沈舒白的耳朵。
他的目光加深,快一步上前,将谢枝韫纳入自己伞下。
不过他们俊男美女还撑着红伞,回头率更高。
沈舒白纹风不动从容自若,一手落在大衣口袋里,一手握着伞柄,长身玉立清风霁月。
第191章
反而是谢枝韫逐渐变得狗狗祟祟——因为有个小孩儿指着她喊“新嫁娘”,她本来还不觉得,被这么一说后,也感觉这把红伞很像新娘出嫁时撑的。
再加上这是婚庆一条街,他们这样真的很像新婚夫妻......虽然他们结婚几个月,也确实算新婚夫妻。
谢枝韫咳了一声,连忙让沈舒白快把伞收了收了。
早说她会后悔。沈舒白慢条斯理地收起伞:“谢大小姐还会害羞?”
谢枝韫才不承认自作自受呢,漂亮的狐狸眼瞪起来:“谁害羞了,我是......是要进店看珠宝,所以让你收伞的。”
她嘴硬,“笑话,别说是撑着红伞了,我就是把自己打扮成红伞,我也敢出门遛弯。”
她说着就拐进一个珠宝品牌店。
也是进来了谢枝韫才想起,自己好久之前给沈舒白画过饼,说要买一对婚戒给他,结果结婚到现在小半年都没有买。
今天正好能兑现。
SA立刻迎了出来,看到这一男一女,先是惊艳,然后盛情:“您好,请问要看点什么呢?”
谢枝韫问:“有对戒吗?”
“有的呀,您这边看,喜爱钻石还是铂金呢?”SA带她到玻璃柜前,白灯下,琳琅满目的戒指有各种材质。
钻石精致,宝石华贵,黄金厚重,铂金优雅,谢枝韫的脸被照得越发娇艳,SA都暗叹好漂亮的新嫁娘。
沈舒白将雨伞交给门口保安,走了进去。
他以为是她要买首饰,没想到听见谢枝韫说:“婚戒要每天戴,太复杂太夸张的不方便,我们选一对简单的吧。”
沈舒白脚步一顿,目光变深:“你是要买婚戒?”
“对啊,平时没有时间逛街,今天遇到就今天买吧。”
虽然有一点敷衍,谢大小姐梳妆台里最低调的戒指镶嵌的宝石都有30ct,最便宜的戒指都要大几十万。
但相逢即是缘,这里买就这里买。
谢枝韫一边看戒指,一边悠悠道,“哎,某人娶我是真省事儿,求婚是没有的,接亲也是没有的,宣誓更是没有的,婚戒这种东西都要我自己买”
不提还好,一提,沈舒白很难不想到:“所以池晟当初是怎么跟你求婚?接亲时有多热闹?宣誓说了什么?他给你的婚戒长什么样?”
SA支起耳朵:“?”嗯?
谢枝韫本来只是开玩笑,但他这么翻旧账,她也想问了:“那你跟谢竹语又是怎么商量婚事?婚纱是一起试的吗?婚礼上挺多人祝你们百年好合的吧?”
SA:“?”嗯嗯?
什么意思?
这两人不是来买婚戒吗?不是夫妻吗?怎么听起来好像原来各有老公老婆?难不成二婚?
谢枝韫瞥见SA一脸兴奋的八卦,好心地为她解释:“他老婆跟我老公私奔啦,我们两个都被戴了绿帽,所以就凑合着过了。”
沈舒白气笑,她这张荤素不忌的嘴。
SA抽了抽嘴角......好超前的精神状态......她应该回什么......
他老婆和你老公真没眼光?你们看起来更加般配?还是斯人已逝节哀顺变?
谢枝韫善解人意:“实在接不了话可以不接,戒指拿来看看,虽然是凑合着过的婚礼,但该有的还是要有。”
“......…”
SA咽了一下口水,戴上白手套,拿出几枚戒指,“......您看看这几对。”
谢枝韫的目光被一枚祖母绿切割而成的排钻戒指吸引了注意。
她眨了眨眼,刚要拿起来试试,就听见一句惊喜又欢快的女声呼喊道。
“Albus!真的是你!”
第192章
“Albus”在拉丁语中是白色的意思,谢枝韫第一反应就是沈舒白,下意识回头。
然后就看见一个剪了一头锁骨发,穿着裤装的年轻女人,从二楼小跑了下来。
“我刚才在楼上,碰巧看了一眼监控,看到你,还以为是长得像的人呢。”
她冲着的方向就是沈舒白,满脸的惊喜。
沈舒白却是微微蹙眉,好像没认出来她是谁?
不过会喊他这个英文名的,只有特定的一部分人,所以他最后还是模模糊糊记起来了。
“路过,就进来看看。”
“咱们大学毕业后就没再遇到,没想到今天这么巧,看来是新年行好运。”女人笑着说着,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站在柜台边的谢枝韫。
“我好像听到你们说来看婚戒?这位是你的未婚妻吗?这家店是我的,你们看上什么都能打折,老同学嘛。”
哦~
原来是偶遇他的大学同学。
沈舒白一向话不多:“是我的妻子。”又对谢枝韫介绍,“大学的小组同学。”
没说名字,是真的不记得了。
谢枝韫便看向女人,却看见女人在听到沈舒白介绍她是他的妻子时,脸上掠过一抹僵硬。
大概是没想到老同学已经结婚了吧。
她笑一笑,落落大方地伸手:“你好,我叫谢枝韫。”
“你好,我叫叶蓁榛,是Albus大学时的同班同学,我们以前经常在一起完成课题。”
两人握手,叶蓁榛飞快扫过谢枝韫的全身。
只觉得她漂亮,太漂亮,漂亮得很有视觉冲击力。
虽然穿着打扮不算繁复,身上也没带什么首饰品,但莫名给人一种珠光宝气的感觉,像那种娇养出来的大小姐。
叶蓁榛看了谢枝韫好几眼,突然认出来了,“诶,你是那个网红吧?我好像刷到过你的账号?”
谢枝韫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不是我,我确实有做账号,不过最近忙,已经很久没有更新。”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的,就记得有段时间经常刷到你,当时就觉得这个网红真漂亮,跟别的网红不一样,好像是纯天然的。”
叶蓁榛说着凑近谢枝韫,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来我没有看错,你真是纯天然的。”
她一副心直口快的样子,谢枝韫只是淡笑。
转而拿起自己看中的那枚戒指戴上,对沈舒白摆摆手:“沈舒白,你看看这对怎么样?”
这枚祖母绿的颜色很浓,又用钻石做边框,戴在谢枝韫的手指上,显得她本就白皙纤细的指根越发好看。
沈舒白拿住她的指尖,看得更清楚一点。
叶蓁榛也凑过来看,直接说:“太夺目啦!Albus不喜欢这种款式的,我们这有另一款。”
她说着就从柜台里拿出一枚铂金戒指,纯素戒,什么钻石宝石的装饰都没有,将简约进行到底。
“Albus肯定更喜欢这一种。”
谢枝韫就觉得她挺有意思的,傻子都看得出来祖母绿比素戒值钱,她是老板,不盼着她买贵的反而介绍她买便宜的,而且还言辞凿凿,“不喜欢”,“肯定更喜欢”。
一个多年未见的大学同学,凭什么认为自己比人家老婆更了解他的喜好?
她翻了翻手指,玩味儿道:“他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喜欢就可以。”
也只有她才能将“自私”和理直气壮演绎到这个地步,还偏偏不讨人厌。
沈舒白根本没去看叶蓁榛拿出来的戒指,只看着谢枝韫骄矜的脸,笑了一声:“你决定就好。”
叶蓁榛表情掠过一抹不自然,放下戒指:“也是也是,婚戒这种东西当然要新娘喜欢最重要,我太心直口快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谢小姐别见怪。”
谢枝韫勾唇:“当然不会。”
第193章
叶蓁榛:“我真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读书那会儿跟女同学玩不到一块,只能跟Albus这些男生一起玩,连小组作业都没人跟我一起做。”
又对沈舒白,“Albus,你还记得吗?当时组里就我一个女的,女同学都说我这样好尴尬,我愣是没明白为什么尴尬?”
“也是到了这几年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们的意思是我一个女的总跟你们一群男的在一起不方便,可是我从小就是跟男的玩啊,都是我哥们儿。”
沈舒白四字绝杀:“不记得了。”
叶蓁榛嗔怪:“我看你是因为嫂子在这里才说不记得。”
谢枝韫听着,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拿起那枚男戒,男戒比女戒还要简单。
只有一颗小小的祖母绿宝石,瞧着也就五十分,戴在手指上,倒是像是一根血管。
谢枝韫有一点点嫌弃:“这个太寒酸了。”
她谢枝韫的男人的婚戒,怎么能这么寒酸?
沈舒白看着她将那枚戒指缓缓推进他的无名指,也是巧,戒圈的尺寸刚好,严丝合缝,就像是专门定制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