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投下大片阴影,周围的谈论声戛然而止,她皱了皱眉,带着几分不悦回眸。
简单的白衣黑裤,棉质短袖上浸染着点点翠绿,仔细看竟与茶叶有几分相似之处,纯黑的西装裤遮掩不住线条优美,曲线分明的肌肉。
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再一次出现在沈忆柳面前。
呼吸顿了顿,含笑的杏眸眨了眨敛去些许不自然,沈忆柳朝他身后望了望企图让员工将他带离,可惜未曾见到,心下怀疑。
平时这时候扎堆吃瓜看热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了?
放缓呼吸,露出标准的微笑,“您好,请问您有预约或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还是说只有您一个人?”
裴宴洲目光灼灼,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吸进去一般,磁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开腔,“我是来找你的。”
沈忆柳想到什么,起身带着裴宴洲上了二楼,来到平日里经常接待客人的包厢,两人面对面坐着,取出一壶烧开的水将所有的茶具冲烫一遍,随即用茶匙舀取适宜的茶叶置于茶壶内。
把沸水倒入壶中让水和茶叶得到适当接触后迅速倒出,接着再一次将沸水注入壶中,上下三次倒入茶杯中置八分满,盖上杯盖轻轻摇晃一圈使茶叶和水充分接触后倒入公道杯中静置片刻。
金黄的茶汤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等到茶汤色泽均匀,沈忆柳拿起公道杯将茶汤缓缓倒入两个茶杯中直至七分满,随后双手端着递给裴宴洲。
动作优美流畅,宛若一场视觉上的享受。
裴宴洲浅尝一口,入口是茶叶自带的微微苦涩,清香随之扑鼻而来,温润的茶汤延着喉咙缓缓而下,回味甘甜,眼眸一亮,“好茶。”
“谢谢,”沈忆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问道,“今日裴警官观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裴宴洲喉头一梗,眼底的黯然溢出眼眶,泄了气,“皎皎,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听到久违的称呼,沈忆柳晃了晃神,纤细的手指瑟缩了一下,眼眶微红,倔强着嘴硬,“那请问裴警官,我们应该如何?”
“我……”
嗤笑一声,语气一冷,眼底的淡漠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冻三尺的冷意,“我从来都认为不信守承诺的人没有再次相见的必要。”
裴宴洲:“但是……”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既然你不信守承诺,结局必然注定,”沈忆柳毫不客气的打断,“看在案子的面子上我放你进来,案子结束后请你离开我的生活。”
“我是有……”
“苦衷?”尾调上扬,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话锋一转,“七年过去了,你觉得我还在意听你口中的苦衷?”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欲燃的怒火。
“好了,”沈忆柳及时止停,“你来应该是来问案子的事情,我们不聊无关紧要的事,说说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详细告知。”
裴宴洲努努嘴,咽下解释的话语专心放在案子上,“据调查茶楼一共有三名茶艺师,但是我们只见到了两名,而且消失的那位时间与嫌疑人出现的时间高度重合,我们有理由怀疑她与此事有关。”
“是代桃吗?”沈忆柳不确定问道,“如果是她的话,我兴许知道一些,她的亲妹妹钱代杏也是我们茶楼茶艺师的一员,两人来自偏远的西南地区,从十六岁开始入行到现在,我相信她们的背景、经历你们应该调查的一清二楚。”
“至于近期她频繁请假是因为去年她交了一位男朋友,两人如胶似膝,听她说男方已经向她求婚了,只是不知为何这段时期两人的感情出现了波折,她请假也是处理事情去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桌面,根据沈忆柳的答案思索片刻,抬眸,原本漆黑的眼眸愈发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另一位茶艺师呢?”
回忆脑海中记住的资料,“她可是近段时间突然出现在清市茶艺大赛上并且获得了全市第二名的好成绩,更重要的是她从前的经历一片空白。”
沈忆柳咬了口茶点,甜而不腻,茶叶与糕点完美的融合既不宣兵夺主也不掩盖其光彩,细嚼慢咽中唇齿留香,“我和她是去年在海市认识的,她当时一天打着三份工,每晚睡在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生活拮据,家里还有重病的亲人。”
“我是看在她对茶艺有着非常人一般的天赋才带她入门,好在她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上手很快,大大小小参加过不少比赛都获得不错的成绩,至于裴警官所说突然出现在清市,想必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不放心我一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所以特地来陪我的。”
想说的话被梗在喉头,尤其是听到“人生地不熟”几字,裴宴洲下意识抬眸,对方平淡如水的眸子触痛了他的心。
他们什么时候竟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连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都能被称之为——人生地不熟。
“那其他人,你有发现什么异常行为吗?”双眸紧盯着沈忆柳,像似要把前几年错过的都补回来。
沈忆柳眨了眨眼,冷嘲,“裴警官,这是要让我怀疑我手底下的人?”横眉冷视,“该交代的我都已经全部交代清楚,如果还有什么疑问请尽快详说。”
裴宴洲烦躁地翻开烟盒摸出一根烟,放在指尖把玩着,踌躇半晌,最终将心底话脱口而出,“皎皎,你当初……为何选了海城大,而不是清市大?”
“为何?”她喃喃自语。
还能为何,当她得知噩耗和裴宴洲不能信守承诺跟自己考同一所大学时,双重打击以及被迫性一夜成长重重压着她的背脊。
她不是听风就是雨,若非亲自打电话验证,沈忆柳绝对不会相信任何流言蜚语,可事实呢……
一连串电话忙音无时无刻不在讥讽着她。
裴宴洲居然不敢亲口向她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敢面对她而选择了逃避!
嘴角露出一丝凉薄,嗓音偏冷,“当然是知道你选择北上,而我自然南下,知道吗我曾做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的准备,可惜世事无常,总有那么一两件事超出自己的预料范围。”
语气渐显轻松,似有怀念,但大多是看淡后的洒脱和不在意。
裴宴洲把玩烟的手指一顿,烟身被猛然折断,青筋逐渐凸起,声线喑哑,眼尾微微泛红,“你……知道?”
“自然。”
轻飘飘两字对于裴宴洲来说却如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他心尖上,当时沈忆柳的心情他不得而知,他只知在开学后满校园找寻不到沈忆柳身影后的茫然无措以及后知后觉或许再也见不到她的恐慌。
原来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依旧清晰的可怕。
“我可以……”
话音未落被沈忆柳打断,“解释”两字只能徘徊在唇边随后咽下。
“没必要,当时没有解释,现在不觉得为时晚矣吗?”
裴宴洲收回蠢蠢欲动的话,千言万语转化成浓浓的几字,“对不起,”整理手上记录的笔录,起身告辞,“打扰了,若有后续情况还请沈小姐配合。”
“会的,”她点点头,“裴警官慢走,不送。”
沈忆柳目光淡淡,直到听到沉闷的关门声方才卸下一口气,细长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茶杯,拿起一饮为尽。
她打开手机点到微信界面从角落里翻出一个人的聊天界面,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接着删掉两人的聊天记录,合上手机,权当没有发生过。
裴宴洲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茶楼,抬头望了眼明媚刺眼的阳光,眉间逐渐淡去的忧愁又重新爬上眉梢,还比以往更甚,深邃的眸子蒙上一层茫然,好不容易聚焦的光亮渐渐黯淡。
想起迫在眉睫的案子,眼眸重燃亮光,拿出手机给孙昊发了条消息。
:着重查一下有间茶楼钱代桃的男朋友以及李萦心,看看两者间有何关联。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中一定有一个有问题,又或者两人都有问题。
收回手机,抬头望向茶楼二楼的方向,原先打开的窗户此刻紧闭着,正如沈忆柳对他一般关闭心房,言语间冷漠疏离,万般不得入内。
烦躁地垂下脑袋,深深叹了口气,眼睛一转,再次掏出手机给最近得意非凡的陆则屿去了电话,等待几秒后电话被接通,“出来,喝酒!”
接着不等对方答复直接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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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宴洲:皎皎老婆我来了!
沈忆柳:不好意思裴警官,我们不熟。
裴宴洲委屈巴巴看着沈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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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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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轻轻敲击着窗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沈忆柳呆坐了片刻,回忆和裴宴洲的点点滴滴,心情不免和窗外的天空一般布满一层阴暗,愁容爬上眉梢,一点一滴侵占眉眼。
眨了眨眼,敛去沉思,起身回到了自己专属房间,灯光骤亮,宛如天气晴朗的白昼,适合整理杂乱无章的资料。
去年,她从海城市的考古研究院辞职后便开始着手回清市开茶楼,一来为了完成奶奶的愿望,二来是自己的私心作祟。
曾记临近高中毕业,班主任破天荒没占领她们的晚自修时间而是语重心长的攀谈一番。
他放下往日严肃的形象,摘下厚重的黑框眼镜,犹如邻家大哥哥,一屁股坐在前排同学的课桌一角,咂咂嘴,“同学们,毫不客气的说你们是我……”
“带过最差的一届。”
不等他说完,所有同学都学会抢答。
随即大家都笑出声来,可笑着笑着,爽朗的笑声中糅杂了一丝呜咽,一直压抑的情绪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再也压制不住,笑声渐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舍。
“好了,”班主任安抚众人的情绪,“想想你们即将脱离苦海,拥抱自由的快乐,是不是就会开心一点?”
话锋一转,“总不会还有人想继续留下来吧,”摸了摸下巴,故意道,“要不,我们举个手看看有那几位同学想和老师一起的?”
如他预料的一般,没有任何一人举手,欣慰的笑了笑。
“同学们,我不知道这些话在此时此刻说会不会有些太晚,但我还是想说两句,”班主任嘴角噙着笑,“接下来我给你们每人发一张纸,静下心来想想以后想做什么,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说着从讲台上拿出一叠白纸分发给每组前面的同学由他们传递下去,“这可是关乎你们一生,也是几个月后上大学所要报考的专业,望你们郑重对待,写完后传上来,由我统一保管,待日后你们金榜题名、一飞冲天。”
沈忆柳接到白纸下意识看了眼裴宴洲,望着同样看向她的目光,两人会心一笑低头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沈忆柳:清市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梦想开一家茶楼,身边有他。
裴宴洲:清市大法学专业,梦想锄强扶弱,身边有她。
嘴唇轻抿,思绪挣脱出苦涩的回忆,沈忆柳头疼似的看着堆积如山的资料,虽然她脱离了研究院,但是对于找过来的工作依旧避免不了。
好在分量减轻不少,等整理完这些差不多能休息一段时间。
翻开最上面的纸张大致浏览一番,从记忆中翻找出与它记载年份相似的归为一类,日后便于查找,至于抽屉最底下厚厚一叠照片……
需得等到所有资料归档完毕后才能归类,届时又是繁琐的杂事。
这时左上角的手机亮了亮,沈忆柳觑了眼是有人发了条微信过来,蠢蠢欲动的手在余光接触到堆积在桌子上的资料后,歇了心思。
忙着呢,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整理资料可千万不能被杂事给耽搁了,否则又要不知何时才能鼓起勇气。
她看得很快,基于扎实的历史基础,差不多浏览一遍便能快速将其分类,为了以防搅乱顺序,沈忆柳特地在看不见的地方标注了记号。
手机亮了亮。
沈忆柳没管,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本想着她不回复,对方就能歇下心思。
然接连不断的提示音终究打断了她的思路,百般无奈放下资料打开手机,点进熟悉的界面,惊奇的发现竟是小圆子发来的消息。
按捺住好奇心,点开两人的聊天界面,被一连串的消息给震蒙圈了。
:学姐,救命!!!
:救命!!!
:学姐,我在CRAZY清酒吧,这里有两个醉鬼我一个人不行,能不能帮帮我?
:
沈忆柳点开视频,被突然起来的大脸给吓了一跳。
视频中的男人正是早上才见过的裴宴洲,此时醉得胡言乱语,双颊染上一抹薄红,眼神迷离,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推了推身旁一样醉意朦胧的男人,磁沉带着醉意的嗓音大声嚷嚷着,“快,赶紧喝,养鱼呢!”
说着闷头就是一饮而尽。
沈忆柳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纠结了片刻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给元媛媛去了条消息后出门了。
:等着,我马上来。
坐上车换下高跟鞋,点开导航输入目的地,启动,缓缓向目标开去。
大约开了十几分钟,听到导航声,找了个位置停好车,换上鞋,顺手抓起副驾驶位上的外套走进酒吧,一眼注意到了醒目的三人。
裴宴洲和陆则屿坐在卡座上,元媛媛百无聊赖地拍着视频,见到沈忆柳到了忙招呼她过来,“学姐,这边!”
沈忆柳走过去,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捏捏眉心,“怎么回事?”
元媛媛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等我收到消息赶过来两个人就已经这样了,”走到她身边试探性的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心下划过一丝疑惑,但没有细究,沈忆柳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醉鬼身上,“还能怎么办,你带一个我带一个,开车还是打车过来?”
“开车!”
“行,”既然开车过来就算了,如果打车过来还能顺带捎上他们一程,沈忆柳睨了眼元媛媛,“一个人行吗?”
“那必须的,”她拍了拍胸脯保证,“学姐你就放心吧。”
沈忆柳弯下腰,刚触碰到裴宴洲的胳膊被他一把抓住。
下意识的反应抓得她的手腕有些生疼,皱了皱眉,担心手腕会泛红淤青。
“学姐,那个……”元媛媛正欲解释。
裴宴洲只是条件反射,他对任何接近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是针对她一个,而且警察嘛,有些职业习惯可以理解。
“皎……皎?”尾调拖长上扬,就着昏暗的灯光以及暧昧的气氛,宛若一把诱人的钩子轻轻勾起沈忆柳的心尖。
眼睛眨了眨,迷离的眼眸有了片刻的清醒,随即傻不愣登一笑,“嘻嘻嘻,我还以为是梦呢!”右手轻轻松开,缓缓举起沈忆柳的手腕放在唇边吹了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滚烫的气息触及到微凉的肌肤,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柔和的灯光打在肤如凝脂的手臂上,她借着光勉强开清楚手腕,果然如猜想的一般,只片刻便染上薄红。
沈忆柳垂下眼眸,眼皮上的黑痣在灯光下为她增添了一丝清冷,注视着愈发胆大妄为,狗胆包天的男人,心下一横,抓住他的尾指往外一掰。
清晰的疼痛换来了裴宴洲瞬间的清醒,双颊蓦地通红,连忙收回揽在她腰间的手,舌头打结般,磕磕绊绊才说出口,“对,对不起。”
“清醒了吗?”
淡漠的语气刺激到本就混沌不堪的大脑,他摇了摇头,再次抬眼,诱人的眸子愈渐迷离,纤细浓密的黑睫像是蝴蝶的黑翅,上下扑闪着。
浅淡的烟草气息糅杂了他本身自带的冷杉味萦绕在沈忆柳的鼻尖形成一股醉人的气味,她还没有喝酒,已然觉得飘飘然。
沈忆柳摇摇头,驱散了几分,叹了口气,抓住他垂在身侧的胳膊弯腰勾在自己瘦小的肩膀,扶着一旁的沙发吃力地站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裴宴洲的脑袋顺着力道倒在了她的肩窝处,炽热的鼻息喷洒在精致又怕痒的脖颈。
她不自觉地往外偏了偏,他消停了片刻。
正要松口气,裴宴洲的脑袋不满地蹭了蹭,灼热的薄唇紧贴在她的脖颈处,沈忆柳身子一僵,脚指头在看不见的起来蜷缩起来,心底有些抓狂。
暗自告诫自己:这是醉鬼,他喝醉了,不知情,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和元媛媛打了声招呼,“学妹,我先走了,你到了给我发了个消息。”
“好,学姐,你慢点。”
元媛媛目送沈忆柳走出酒吧后低头踹了一脚装醉的男人,“起来,人走了。”
陆则屿抬头,瞳孔哪还有刚才的迷离,“真走了?”
“对啊!”元媛媛白了一眼,“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在学姐面前撒谎,现下她虽有疑惑却没有追究,不代表不会细细回想,要是学姐不原谅我,你给我看着办!”
“哪能让老婆出马,如果学妹不原谅你,我一定负荆请罪,这样行了吧!”说着故意挑了挑眉梢。
“起开,油嘴滑舌,”元媛媛推开他往外走去。
另一边,沈忆柳千辛万苦把喝得烂醉的裴宴洲搬上车,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喂,醒醒,你家在哪里?”
裴宴洲嘟囔了两句,翻个身继续睡去。
无奈她只能现将裴宴洲带回茶楼,好在那里有张临时性搭建的床,为了自己有时方便打个瞌睡。
等人睡在她平日里睡觉的床上后,沈忆柳止不住的后悔。
她明明已经说过两人除了案子的事情就不要往来,结果话还没说完一天,自己屁颠屁颠把人带了回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心生燥意的她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去了另一个房间,既然无所事事,不如趁现在赶紧把手头的工作结束,也好给霍眠一个交代。
顺手拿过桌上的一叠资料,快速浏览一遍,心下有了定夺,捏着资料正要放在它专属的位置,猛然间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