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陵:“我那个时候哪知道这是他看中的人,这个女孩子好像是他家中亲戚所收养的孩子,名义上是他的妹妹。每次和我聊天,三句话不离他这位妹妹,糯糯长,糯糯短。问他,他又说自己只是兄长。”
吴继:“他俩情投意合,你别瞎掺和。”
李江陵:“你又看出来啦?你不也和我一样,光棍到现在嘛。眼神好有什么用?”
林闫看了一眼李江陵,又转过头去看吴继。吴继感受到了林闫的视线,和他对视一眼。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沈绅的声音从他们头顶落下。
李江陵抬头,不好意思得笑笑,“沈兄也出来看月亮?”
林闫捂脸。
吴继叹了一口气。
沈绅:“你看看哪儿有月亮?”
李江陵抬头,尬笑,立马出卖队友,“吴兄拉着我们来的。”
吴继懒得理他,“沈兄,这是你妹妹?”
“嗯。糯糯,这三位是我的同僚。”
糯糯行礼,“几位公子好。”
她的目光从林闫身上经过时,顿了顿。这一变化让李江陵看到了,他坏笑,“沈兄,你妹妹看上我们林贵人了。”
沈绅白了他一眼。
糯糯倒是落落大方地承认林闫生得很好看,视线不自觉地就会被林闫吸引。
夸的是林闫,李江陵却很骄傲,张口闭口,我们林贵人天下第一美。
吃完晚饭,糯糯实在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叫这位公子贵人?”
沈绅静了。
李江陵笑道:“因为他就是贵人啊,宫里皇上的贵人。”
糯糯傻了。
“倒是听说了,但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我还以为宫里的人一定会在宫里。”
吴继道:“林兄不是深宫怨妇,他心有丘壑,眉有山河……”
“打住!别夸了,不就是治个水患,不至于这样夸我。”
沈绅道:“要夸,若不是林兄的那些法子,治理水患一事不会那么快。”
水患处理好后,林闫还提议留一阵儿,挖两个水库,既能调节水位高度,也能扩大灌溉面积,百姓生活便利。
沈绅:“济世之才,林兄考虑考虑入我们户部吧。”
李江陵不乐意,“什么户部,他是我们书院的人,哪有你这样,当着我的面抢人的。”
吴继:“你们让林兄自己选。”
“我选择保持现状。朝中六部,都太忙了。”
沈绅惋惜。
李江陵凑到林闫面前咬耳朵,“你嫌忙,是不是因为陛下?”
被看穿的林闫静静看着他。
好小子,看热闹看到皇帝头上。
林闫也靠近,“李兄,你可会喜欢男人?”
这个问题一问出,李江陵身侧的吴继耳朵动了一下。
李江陵惊道:“你好好地怎么问我这样的问题?!是不是谁托你来打听的?”
“那倒也不是。”
李江陵:“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女孩子的,可惜书院的事情多,我家中也无父母兄弟,就我老师。他又不管我的亲事…你都不知道上次我跟他提的时候,他居然说,找不到人就和吴兄凑活过。”
吴继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
默默握紧。
这个坏老头!
李江陵拍桌子,“你说这不胡闹吗?我一个找不到亲事就算了,还要拉吴兄下水。老师太狠了。”
林闫:“……你老师也许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算了吧。对了,我晚上回去给你写一下我的梦中情人,你平日里跟在陛下的身边,见到的姑娘肯定多,你帮我留意留意。不需什么世族大家的小姐,人好就行。”
林闫以为李江陵是说笑的,哪知道自己吃完饭,巡完一圈,刚回营地,就被李江陵拦住,塞了纸。
打开,满满一张,分条列举。
这叫人好就行?
林闫哭笑不得,回到自己的帐子,立马注意到自己放那些相思信的盒子不在桌上!
他记得走的时候,就在桌子上的!
怎么不见了!?
林闫紧张,到处翻找,一无所获。
他叫来人,询问有没有人进过他的帐子。
回答是没有。
林闫脑子“嗡”的一下子。
完了。
信不见了。
那些信倒也没有什么机密情报,但有一些露骨的情话。
他虽然爱说,但只爱说给祁镇听啊!
这要是传出去,大家岂不是都要认为他是变态?!
林闫慌死了,他在思考,把那些信说成是李江陵写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正准备出去再找找,忽然被人从后面箍住,嘴巴也被捂住。
林闫慌了一小下,以为自己遇到了暗杀,但很快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祁镇!
林闫狂喜,刚要说点儿什么。
祁镇勒了勒他,心疼,“怎么瘦这么多?住得差也就罢了,住得差也就罢了,吃不饱吗?”
“不是吃不饱,是灾情严重,累得很。”
祁镇闻言更心疼,他甚少喊累。
“不过灾情稳住后,就没那么累了,但也没那么快长回来。”
祁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头,“回去我来喂。”
林闫心头一阵暖意。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祁镇声音响起。
“要舔吗?”
???
?????
祁镇面无表情地背诵。
“今天治水的时候看到死里逃生的丈夫,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妻子。为他们伟大的爱情而感动的同时,也好想祁镇你能抱抱我。好想你,要是你能嗖的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跪下就给你舔。”
林闫听到第一句就知道祁镇看了他的信!
这狗东西!
看就看,还背!
林闫挣扎不能,听他背完后,被祁镇捏着肩膀转过身,拉过他的手,摁在那儿。
“是现在舔,还是一会儿舔?”
第101章番外(03)
“祁子稷,今天抵达灾区后,发现这边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我马上就想到你临行前还跟我吵架!真烦人!”
“祁子稷,你都不在我眼前,还往我脑子里面钻,真的让人很讨厌!能不能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当然,我是不会主动撵人的,你自觉点,自己滚出去!”
“祁子稷,我突然想起来,上个月,我杯子里的酒莫名少了,后来和你亲的时候有酒味。你偷喝我的酒是吧?咱们国家是要倒了吗?”
祁镇失笑,问:“你不拿我的名字开头,是写不了信吗?”
林闫低骂,“祁镇!你读信就读信,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
林闫被绑在营帐中心的支柱上,动弹不得。
祁镇拆开下一封信,“把你放了,你能让我看?”
祁镇偷偷来的,到的晚。
林闫不在。
他一进帐子就看到了桌子上敞开的木盒,以及边上还没来得及收进去的信。
祁镇不是那种会窥探别人隐私,不问就乱翻的人,但信封上写着“陛下亲启”
另当别论。
他看了几封。
林闫写的信一如当年两个人用信鸽传信的时候,没有要紧事,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抱怨。
今日的伙食不好吃,昨日的云彩很好看。
还有一封,说是救了一只小狗崽,在信里问他喜不喜欢狗。大概是觉得词汇不够描述,还在下面画了个图。
说真的,光看这个图,祁镇一定会把那只狗丢出京城。
虽然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思念让祁镇怜爱。
不是他一个人想的要疯了。
可惜,他没能看几封,林闫就回来了。被调戏后,恼羞成怒,不肯让他再看,祁镇就把他给绑了。然后坐在桌前,按照时间顺序,慢慢地看。
祁镇来这儿是机密,林闫不敢大声呼救,只敢小声逼逼。
“你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你那床脏兮兮的,我今晚带你去城里睡。”
祁镇一边拆信,一边走到他面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我给你放了好几次鸽子,没收到吗?”
“没有,你不会是扯谎骗我的吧?”
“真的放了,我没收到回信,还以为你还怄我不让你到这里来。”
林闫低骂一声,“这边下大雨,你放什么鸽子?”
“水患严重,马匹难以过河。”
搞不好就是一个马毁人亡。
祁镇看完手上的信,笑着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幸好,这边的官员也算通透,每日的官文里,会特地提你一句。”
林闫脸热。
这群人,可真会讨好上头。
“我让他们再多写写,往后便有一张纸全是你的事情,还有人绘了你的像。不过,不及你本人三分。”
林闫脸红透了,“你有病啊,让官员在折子里写我?还画图?什么样的图,给我看看!”
“在宫里,没带来。谁叫那时候我以为你铁石心肠,不肯给我回信,我只能如此。总要知道你好不好,叫我心安。”
“太不公平了,你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祁镇将信折好,收进信封里,放到桌子上,再为林闫解绑。
“绑得不疼吧?”
祁镇哪舍得真的绑他,闹着玩玩罢了。林闫是要用力挣,能挣开。但林闫又担心动静大了,将人引来,故而一直骂骂咧咧,却不敢挣动。
现下祁镇关心,他故意道:“疼!疼死了!”
“衣服脱了,我看看。”
“变态吧你。”
祁镇动作一顿,“我看看你有没有被勒红,你在想什么?”
“我……”林闫张了张嘴,为自己找补,“我就是说啊,这儿是帐子,保不齐下一秒就有人进来了,那个李江陵,他特别喜欢钻我帐子。”
祁镇看了看林闫的腰,没勒红,闻言不悦,“他钻你帐子做什么?”
“……讨论事情。”
林闫去找屋里的新被子,昨日有太阳,他命人晒了,这会儿换了倒是正好。
“也别去城里了,你不累吗?我叫人送热水,咱俩洗洗。”
祁镇点头,接过他换被子的活儿,让他去叫人弄热水。祁镇铺完被子,环视一圈。进来的时候,他就心疼林闫,这里的条件太差。现下再看,还是心疼林闫。
有点儿后悔没驾辆马车过来。
热水来得快。
林闫让他们放门口就走了,两个人在浴桶里倒也没乱来。林闫心疼祁镇骑马劳累,互帮互助了一回,就不再乱搞,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再看。
每次视线一撞上,就忍不住喉结滚动,呼吸渐重,然后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的,就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但偏偏林闫想看他,
朝思暮想的人,空降似的出现在面前,哪儿忍得住。
两个人吻到桶里的水凉下来,祁镇摁着他的肩膀,狠心将他推开。洗好后,两个人滚进被窝里,身体挨着身体,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手在对方身上乱摸,摸得林闫一阵一阵儿的酥麻,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热气,恨不得再跳进那桶凉了的水里泡一泡,冷静冷静。
外面有士兵巡逻,交谈说话声让林闫清醒了些。
“不能再亲了,再亲要忍不住了。”
祁镇含着他的唇,“最后一次。”
这最后一次亲了很久,亲到林闫主动滑下去,帮了他一次。
祁镇也想帮他,被林闫摁住了,“明天你再帮我吧,我现在就想这样睡在你怀里,好幸福。一想到明天睁开眼还能在你怀里,我更幸福。”
祁镇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也幸福。”
第二天早上,李江陵吃完早饭都没见林闫来吃饭,不免有些惊奇,叫上吴继一起去找。这阵子几个人在一块生活,救灾,生活上没那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