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给苏芸娘出了个饥饿营销的法子，简单来说，每日定额限量供应，先薅一波神都富户们的羊毛。

    得不到的，往往才是最好的。

    作为神都的达官贵胄，你好意思说自己没吃过雪中绵，你不吃雪中绵都没资格称为显贵？

    在这等风潮的影响下，即便雪中绵卖到了一两糖五两银子的高价，仍旧供不应求，无数有权有势的朝中显贵甚至都放下身段和苏芸娘搭关系。

    苏家也从一个即将落魄的小商号，一跃成为整个神都最炙手可热的商户。

    结交的达官显贵多了，所能够得到的消息也就变得更多，散播消息的渠道自然也就更加成熟。

    消息的传播就是如此，自下而上，或许很久才会传到武曌的耳朵里。

    可自上而下，就简单太多！

    朝中的达官显贵们知道了此事，很快神都的百姓们也开始对此事议论纷纷。

    “咱们陛下帮契丹，对付太子殿下，不能够吧，太子殿下可是陛下的儿子，哪有当娘的对儿子下手？”

    “太子殿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报契丹的刺杀之仇，陛下不支持便罢了，岂能帮凶手！”

    “那可是李唐唯一的血脉，陛下怎能做出这种事，简直愧对先帝！”

    ......

    神都内的各种流言蜚语如野火一般烧到太极宫。

    坐在龙椅上的武曌将监察司的奏折重重扔到大殿中央，凤眸之中尽是冷意，“朕何时做过这等事？这些全都是对朕的污蔑你等看不到吗？”

    “契丹乃是我大周的属国，作为宗主国，朕就算派兵支援契丹，又有何问题？”

    满朝文武冷汗涔涔，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武曌的眉头。

    狄文正站了出来：“陛下，契丹是大周的属国不错，可是北夷放出来的消息是为他们北夷女婿，也就是太子殿下复仇，大周若是派兵支援契丹，也就意味着是契丹的帮凶，很难不让人怀疑陛下的动机。”

    这种时候，也只有还算受宠的狄文正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狄卿，你也觉得是朕故意为之？”武曌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狄文正叹息一声：“陛下，此事的关键不在于臣以为如何，关键是在于如此才能平息此事，臣以为......”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殿下在北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大周的延续，还请陛下将太子迎回神都！”

    狄文正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是否还政与李姑且不论，若按照这种时态发展下去，大周根基不稳。

    边境一旦乱起来，危及的将会是他们所有人的利益。

    武曌眯起眼，一只玉手死死地捏这龙椅的扶手，嘎吱作响，眼中尽是森然。

    他们始终认为是朕错了！朕怎么会错呢！

    “狄卿，是在大周计，还是在为李唐计？”武曌凤眸一沉。

    狄文正眼皮狂跳：“自然是在为大周计，为陛下计，此刻谣言甚嚣尘上，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大乱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