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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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远并不听她拉扯，脸色极为阴沉：项链的事只有你知道，她失踪前接的电话是你打的。我已经查清楚，网上的视频是你让人发的。那些视频也只有你看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程家将撤回跟苏家的所有合作。我相信苏家人很快就会主动来找我。

    苏晴一听这话，顿时态度一软：程远哥哥，我真不知道顾云去哪儿了。我心口好痛，你帮我叫医生好不好

    程远一步步靠近苏晴，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冷漠。

    程远伸手掐住了苏晴的脖子，一边收紧一边说：我因为信任你，把视频给你看了，你却拿来伤害小云。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珍惜，就别怪我心狠。既然小云气你总是打断我的求婚，那你就去死吧。死了就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感受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苏晴这才猛地惊醒，程远是真的想杀了她。

    这个认知让她既惊恐又委屈。

    她流着眼泪艰难开口：你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她。

    程远的手一顿，问道：什么意思

    苏晴得到片刻喘息后忙说：我现在的心脏就是她的，你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她。

    程远的手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

    他脸色苍白地说：不可能，怎么可能

    苏晴咳嗽不止，好一会儿后才说：她签订了心脏捐献同意书，你去问问医生就知道。

    程远跌跌撞撞地跑去医生办公室。

    当他看到心脏捐献同意书上落款处顾云两个字时，整个人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程远的脸白得吓人，他嗓音干哑，问医生：顾云，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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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尸房门口的护士正在交谈。

    这回的心脏源太难得了，都不用冷冻，取出来时还在跳就移植到病人体内。

    是啊，捐献者还是个大美人，不过胸口有道疤，得多危险的情况下才能伤到那里再偏一些就跟开胸手术的切口重合了。

    我听主治医生说捐献者长期注射激素，而且因为缺钱，用的药都不是最好的，所以除了心脏，其他器官都衰竭了。就算不捐献心脏，她也活不了多久。

    不止用的药不是最好的，她的术后并发症也很多，几乎每天都会浑身疼痛。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有勇气做变性手术，感受自己一天比一天虚弱，多难受啊

    多半也是个可怜人，死了这么多天也没人来收尸。

    护士话让程远觉得仿佛有压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程远走近护士，拿出他和我的合照说：我是顾云的丈夫，我来替她收尸。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打开了停尸间的门。

    程远走进冰冷的房间，看到了早已浑身僵硬的我。

    他颤抖着手摸上我的脸颊，拂掉我睫毛上的冰霜，动作轻柔得怕弄疼我一样。

    他缓缓掀开我身上的白布，看到了我空荡荡的胸腔。

    程远的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直到护士提醒他再不把我推回冷冻舱，我的尸体就会腐败，程远才如梦初醒一般爬起来。

    他把我身上的白布盖好，小心翼翼地把我推了回去。

    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小云，我知道你生气，我这一次一定好好求婚，谁也不能打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