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节课了，干嘛突然放假～啊，人家还想多做两张数学试卷呢？”
梁方晴捏着彩色签字，收起错题本，说的超级大声。
从讲台上离去的刘朝文听到了，扭着头说了个万能老师句，“看看梁方晴同学，看看你们！”说罢指着班里乱的不成样子的后几排学生。
梁方晴笑的得意，朝刘朝文喊话，“刘老师放心，我下次英语必定拿个满分。”
立刻响起一片唏嘘，这梁方晴吹好几次了，给各科老师画大饼交配一辈子？
交配一次，觉得喜欢，再决定交配下一次，就像自己一样。
而不是交配一次后，决定交配一辈子。
玻璃门拉上了，林茂注意到古会平接电话时不忘撇来的目光，她故意作出撅屁股的动作。成功看到古会平脸色不再淡定。
恶作剧成功的感觉太好，林茂像个埋伏在过道吓主人一跳的猫，得意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扭头还要再转个圈圈时，她感觉有些不高兴了，因为古会平电话打太久了。
“老师！”她走近阳台玻璃处，发现古会平没有在讲电话了，此刻竟然捏着一支烟，捏在指缝里，好像也没有抽，就那样默默看着它燃到烟蒂，脚下偶尔无意识地踢一下阳台的地板。
她可能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不好解决的事了，难道是我让她为难了？那根烟燃了多久，林茂歪着头隔着玻璃就观察了古会平多久，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哦，原主那个肥胖秃头的爹来了，林茂把他当个植物似的看，如魔法还在，她早把它捏死了。
尤其在古会平提出要跟老男人谈话后，这种想法就更明显了，因为林茂联想到了原主的妈妈，她有了一点愤怒和不理解。
“你看你爹呢？”林茂拉开门，察觉秃头老男人的目光黏在她的脸上，十分不悦地啐了一口。
林斯兵立刻恼羞成怒，他看着头发剃成短发，提溜个拖鞋的女儿时没生气，发现女儿不再像以前一样顺服时，终于发怒了。
“你这像什么样子，这头发，这衣服”他伸手从林茂的肩膀摸到胸口，停留了很久，又向下摸了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古会平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就看到了这诡异不堪的一幕，起初她以为是慈爱的父亲爱抚女儿，直到那双手流连林茂大腿根。
她没再耽搁一秒，径直推开玻璃门，冲林茂走过去，一把扯开了林父。
“哎哟！要死啊，你”林父后退时没防备，跨了一旁椅子，被绊倒在地，他要大骂呢，这才看到是古会平。
“这这这，古校长，咱见过了一面的哈，”林父拍了拍屁股。
“刚才怎么了？”古会平只一味看着林茂，女孩从她接电话时，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逡巡，她察觉，假装不知。
这会却有点后悔，或许该多问一下林茂的家庭呢？她怎么能觉得林茂出身只要衣食无忧就够了呢……
“他说要操我的小逼”林茂手指向林父，只是话音刚落，就被古会平扯着塞到了身后，明明林茂是个大个子，却还能小猫似的，被她藏的严严实实的。
“你可以滚了。”古会平指向监控，“林茂不懂事，我是她的老师，有义务替她上诉。”
上，上诉？“什什么？”林斯兵还处在林茂那句话的冲击之中，虽然他对林茂说过类似的话，但那些都是暗示，暗示。这个女儿果然没发管教了，林父生气之时，听到了更厉害的一句，什么？要告自己？
“这孽障编排污蔑我，”林斯兵咬牙切齿，就差跳起来骂了，“你作为校长，竟然还听信这小婊子的诬告，我是她爹，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我，我我”突然想到刚才自己做的事情，“我这这这是，这这这是父爱！”
古会平没理会，倒是回头端详了一会林茂的脸色，见她依旧玉白的瓷人儿一样，坐在身后的凳子上，并没受到任何影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仿佛她什么都不懂，只有腰间林茂的拳头抵着，古会平感觉到她攥得很紧。
林茂在颤抖。这是古会平联想到的。于是她不再跟林父废话了。
“我让警署的人提你走。”
不该这样的，她转身拽住林茂的手，将她盖进怀里，林茂乖乖地搂住她的腰。
“不该这样的，林茂”林茂听古会平这样说，她不太理解，问，“为什么？”
“嗯？”古会平轻轻抚摸她的背，仿佛这样可以为林茂赶走某种惊讶，关于见识到林茂的家庭隐秘，她又动起收养林茂做女儿的念头。从干女儿到女儿。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听林茂说，“你为什么跟老男人说话，我不喜欢。”
“……”
古会平这才意识到，怀里的女孩或许是真的不太正常，即使她智商超一流，她却在某方面迟钝的像个小动物。
你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吗？古会平深深地凝望林茂，纠结，担忧，这是面对林茂时，她经常出现的心情。
“我妈妈只喜欢老男人，不喜欢我。”林茂一边偷偷观察古会平的表情，一边小声说，她当然察觉到古会平对她的情绪越发复杂。
她前世可是恶魔欸，天生识情绪而生。无论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都可以成为林茂她的能量源。
果然，古会平把她搂得更紧了，甚至嘴巴贴在她的脸颊边，极致抚慰，
“没关系，还有老师欣赏林茂，喜欢林茂，会一直喜欢…”她不停地重复着喜欢，就像做出了某种承诺。
此刻无论自己提出什么，她恐怕都拒绝不了了。林茂把脸埋进她的胸口，得意的像吃到腥的猫。
睿思中学围山而建，云鹿山连绵数千里，是桔梗盟国山脉的起源。
太阳雨散去，山体云雾缭绕，飞鸟与兽纵横其中，山脚的蓝色桔梗花盛放绵延到校门口。
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校门口，过了不到十分钟，一群人押着一个秃顶中年男人，又呼啸着离去。
“那是学生的家长？”
“学校的男老师吧！”
“果然有事情发生了。”
怪不得放假，校门口的师生陆续离去，剩下的在议论着。
“这野花比往年开更多了。”
“当官的让种的呗，哼。”
桔梗盟国以文明着称，可以随意评论中央地方的官员，也是普通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十几岁的孩子，多多少少听家里人说了些政治事务。
这些桔梗花种下之前，区政要求豆叶上山，政府出钱买种子和肥料，要叶不要豆，山脚下的居民都挺开心，因为秋后能够白得很多黄豆。
两年过去，又搞桔梗明星城名片了，要求必须整片山头种满桔梗。
老天，那些垃圾知道云鹿山有多大吗，而且美观是有了，但没有黄豆吃了，大家都略有微词。
林茂走出古会平的办公室，心满意足，她决定对古老师徐徐图之，并且看到了成效，所以十分高兴，看见室友站在校门口，跟一个高挑圆润的美丽女人对峙。
李申远每回都跟她的妈妈闹脾气，她的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几乎每天都来看她。
这种关系可真神奇，林茂觉得，她也应该找个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