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杨絮还在飘，李萌悦的声音裹着风追过来：“学姐！你那件蓝t恤是不是——”

    姜雅琴刚要回头，沈杰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些，直接拽着人拐进楼梯间。

    转角处的声控灯“啪”地亮起来，把她耳尖那抹粉衬得更明显：“你慌什么？”

    “慌？”沈杰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发间残留的粉笔灰上，“李萌悦那丫头能从蓝t恤扯到高考志愿，再扯到我高中给你递过几瓶矿泉水。”他伸手替她掸粉笔灰，指腹擦过耳后时，她像只被碰到下巴的猫，缩了缩脖子。

    楼梯间外突然响起苏晓晴的大嗓门：“李萌悦你跑什么！杰哥刚说去食堂！”

    沈杰松了手，耳尖跟着发烫：“走，吃饭去。”

    公司小食堂的圆桌刚摆开，李萌悦就挤到姜雅琴身边，筷子敲着瓷碗：“学姐，我特好奇——你怎么就看上杰哥了？”

    “啊？”姜雅琴刚夹起的青菜悬在半空，眼尾微微上挑。

    “他高中给你送错三次情书，大学追你时把你实验报告当垃圾扔了，上周还把你新买的钢笔泡进消毒水里。”沈杰扯了扯衣领，抢先开口，“就这，你怎么还没甩了我？”

    满桌人哄笑起来。

    许泽恺拍着桌子：“杰哥这是先发制人啊！”苏晓晴扒着姜雅琴胳膊晃：“学姐快说快说，是不是杰哥有什么隐藏技能？”

    姜雅琴低头笑，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他没？

    吸血鬼亲凡人那段巨甜！】

    沈杰瞥见屏幕，捏她脚踝的力道重了些：“你这朋友，就爱折腾人。”

    “她是关心我。”姜雅琴抽回手机，却没回消息，反而把手机倒扣在沙发缝里，“专心看电影。”

    电影里的吸血鬼低头，尖牙擦过凡人的唇。

    沈杰的喉结滚动，想起上周姜雅琴问他：“吸血鬼亲凡人会疼吗？”他胡诌：“会咬破，可疼了。”

    此刻银幕蓝光映着姜雅琴的脸，她睫毛轻颤，突然转头：“你上次骗我。”

    “啊？”

    “吸血鬼亲凡人，”她指尖点了点自己嘴唇，“明明是轻轻碰的。”

    沈杰的心跳声盖过了电影音效。

    他伸手把她往怀里带，她顺势跨坐在他腿上，发顶的柠檬香裹着体温涌进鼻腔。

    她的手按在他胸口，能摸到心跳撞得肋骨发疼。

    “沈杰。”她小声喊他，呼吸扫过他下巴，“电影要结束了。”

    “嗯。”他的手落在她腰上，慢慢收紧，“再看一遍？”

    窗外的杨絮还在飘，透过玻璃落在沙发扶手上，像堆不成形的雪。

    电影片尾曲响起时，姜雅琴的额头抵着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明天去电影院看？”

    沈杰的手指插入她发间，在她耳后轻轻一吻：“好。”

    夜风掀起百叶窗，漏进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姜雅琴的手机在沙发缝里又震了震，这次是林慧语的新消息：【明天影院情侣座第二排，我帮你们占了！】

    但此刻谁都没注意到。

    沈杰望着怀中人闭起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有点期待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