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皮哥的有关於神秘铁盒的分析电话之後,我总感觉有点心不在焉。
毕竟这样的消息,实在超出我能接受理解的范围。
「老刘,如果说,是从土壤里0地挖出那几颗石头,或许还能解释,那是这批园艺土里,有着如中乐透般的好运,参杂了几颗来自外太空的陨石。但…。」那晚,皮哥在电话里继续说道。
「但…,这几颗石头却是像人为一般,好端端地放在一个jg致金属盒里。这,这该怎麽说呢?」
「你的意思是?」我明知故问地反问着皮哥,虽然我也想到了同样的答案。
「你,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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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一直都希望有外星人的存在。
我想起小时喜ai读的一本绘本,讲的是一个怀抱太空梦的小男孩,终於有机会搭上火箭登陆火星。他带着兴奋与期待,希望找到生命存在的证据,还带了最ai的杯子蛋糕礼盒,准备送给火星人当见面礼。
但火星b他想像中还荒芜,一路上连一花一草都没见着。他失望极了,决定搭火箭返航,连蛋糕盒都随手丢在地上。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在远处发现了一朵鲜花。他破涕为笑,喜悦地摘下花朵,也回头捡起了蛋糕礼盒,准备庆祝这份发现。但当他打开礼盒准备享用蛋糕时,却惊讶地发现——蛋糕早已被吃得一乾二净。
原来,从他踏上火星开始,一只毛茸茸的火星大怪兽就悄悄跟在他身後。牠静静在男孩身後,温柔地守护着他,看着男孩从兴奋到失落,再从失落中重燃希望,然後调皮地趁他不注意时,吃掉了蛋糕,又默默把火箭准备好送他离开。
火星大怪兽或许心里想的是:「地球人真奇怪,我这麽大一只,居然完全没被发现……」
而至今日,当我真正听闻外星人或许真实存在的消息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兴奋,反而心中多了份莫名的不安与忧虑。几天来,脑海里总是盘旋着各种与外星人相关的情节,多半来自影视的想像。
他们将那只铁盒埋在我家院子里,究竟是什麽意思?是某种警告?还是一种标记?就像圣经〈出埃及记〉中躲过杀长子之灾的记号?又或者,那是用来观察我们的纪录器,偷偷蒐集着我一家人的日常,用以深入了解人类,为日後的入侵铺路?
这些念头像涟漪般扩散,让我连续好几晚辗转难眠。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我却想起《世界大战》里汤姆·克鲁斯惊险逃亡的场景,开始盘算若外星人真的降临,我该如何带着家人逃出生天。
年纪愈长,责任愈重,我才明白,自己已无法像从前那样,单纯地享受幻想的快乐。
就在某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坐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动弹不得。我惊恐万分地挣扎,并想大喊求救,喉咙却像被紧紧锁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响。
就在此时,我看见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形站在我面前。牠们头大身长、隐隐泛着绿光,身上似乎还沾着一层令人作呕的黏ye——活脱就是我童年想像中的外星生物模样。
在我几乎昏厥之时。其中一个外星人用疑似脑波传讯的方式,将声音直接传入我脑中。
「刘汉襄先生,请别害怕,我们无意伤害你的意思,我们只是来取回我们遗失的东西。」
「你们的东西?是指那金属盒和石头吗?」我同样用心念回应。
「是的,那对我们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麽?你们究竟是谁?有什麽企图?对我们地球人又了解多少?」我一口气抛出一连串问题。即使觉得自己可能随时没命,我也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什麽叫作地球人的骨气!
外星人似乎被我问得一时语塞,他们的头同时左右转动,像是在彼此交换眼神。我解读那是某种无声的互看动作。
过了片刻,其中一个传来脑波讯号:
「刘汉襄先生,您想太多了。我们来自的星球上,生命是没有固定形t的。我们在你眼中的模样,其实是你脑中记忆与我们电波讯号交互组合後的结果。你怎麽想像我们,我们就呈现出什麽样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至於你们所说的黑se石头,那其实是我们飞行器的燃料——极为稀有且无可替代的能源。」
「燃料?」我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
「是的。那是我们飞行器的能源核心。当初让一位实习驾驶降落,结果c作失误,燃料舱弹出,深埋在你家yan台的土壤里。直到你们将它挖出来,我们才重新感应到它的位置。」
我听着外星人的解释,完全哑口无言。
「我们也侦测到,您近日脑波紊乱,请别过度猜疑,外星人并不总是那样邪恶可怕,我们无意侵略地球,这次只是为了寻回遗失之物,也特地向您致谢。」
他顿了顿,忽然又补了一句:「对了,您的小犬——应该是这样称呼吧?他非常活泼可ai,请好好珍惜与他的相处时光。」
甚麽?难道他们已经与att接触过了?虽说他们表示并无恶意,但在孩子心中,是否能承受这样超脱现实的经验?难说会在孩子心中留下甚麽不可抹灭的y影?
我心乱如麻,还想再问些甚麽,但那群外星人已悄然消失。只剩下我一人,满身冷汗,孤伶伶地坐在寂静、漆黑的客厅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