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它确实能听懂！我忍不住小声惊呼。

    【7月10日：冯园长今天找我谈话，问我对7号的看法。我说了我的观察，他只是笑了笑，说我是新人想象力太丰富。但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他还特意强调，让我多关心7号的饮食。】

    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7月12日：我偷偷观察7号，发现它在没人的时候，会用石头在地上划一些奇怪的符号。我认不出是什么，但绝不是猩猩该有的行为。而且，我总觉得它身上的毛皮......像是缝上去的。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缝上去的我感到一阵反胃，昨天那个救字浮现在脑海里。

    【7月14日：今晚我做了个噩梦，梦见7号像画皮一样脱掉了它的皮，变成了一个没有皮肤的女孩，哭着指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嘴巴。我快要疯了。明天我必须想办法弄清楚！我怀疑7号的笼舍后面有秘密......】

    日记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周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嘴唇颤抖。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外面隐约传来同事的说笑声。

    恐惧像毒液在我血管里流淌，冯园长那句比上一个乖巧多了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上一个就是周晴，难道下一个就是…我几乎要窒息了。

    突然，档案室的门吱呀一声向内推开，我差点尖叫出声。

    我手忙脚乱地把日记本塞进衣服里，几乎是跳着躲到了高大的档案柜后面。

    冯园长！那熟悉的脚步声让我背脊发凉。

    他直奔我刚才翻过的纸箱，我看到他眉头紧锁，手指焦躁地翻动着文件。

    奇怪，我记得周晴那丫头的实习登记表是放在这里的…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像是催命一样。

    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颤抖就暴露行踪。

    他的眼神在档案室里扫视。

    有人动过这些东西，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看来是时候要叫人彻底清理一下了。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幸好他很快离开了档案室。

    我几乎是用爬的溜出了档案室，日记本紧贴着我的胸口，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7号笼舍后面有秘密…周晴的最后一句话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今晚，我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傍晚下班后，我没回宿舍，而是拿观察动物夜间习性当借口，又溜回了猩猩馆。

    白天人来人往，根本没法好好查看，只有这会儿才合适。

    猩猩馆里静得出奇，几盏昏黄的应急灯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我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手心都是汗。

    号像往常一样蜷在角落，一动不动。它是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我绕到笼舍后方，眼前是一面用水泥和仿真岩石搭建的墙壁，连着后面的工具间和饲料室。

    周晴的日记上写得清清楚楚，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我拿着手电筒，一寸一寸地检查着墙面，甚至敲了敲，声音听起来是实心的。

    奇怪，没有门，没有缝隙，什么都没有。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