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冒火的东方 本章:第一章

    第一章

    尘封档案

    档案室的霉味如同浸透汗水的粗麻布,裹挟着纸张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拂过编号1972-08-23的牛皮纸袋,金属封口发出细微的脆响,惊起蛰伏在角落的蠹虫。

    台灯昏黄的光晕下,1972年8月23日的墨迹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仿佛被某种物质侵蚀过的陈旧血迹,边缘还残留着暗红的毛边,像是干涸的血痂。

    三双插向天空的筷子照片突然滑落,背面用红笔潦草写着: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烹饪你。字迹边缘晕染的墨点呈现出类似油花溅落的形态,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彩,这是我接手的第47件奇莱山失踪案,却第一次在档案袋夹层发现不属于官方的批注。

    林顾问,又在研究那桩悬案刑警队长陈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指间夹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烟灰却始终悬而不落,烟圈在静止的空气中扭曲成诡异的螺旋,宛如某种神秘的符文。

    我注意到他今天穿了双新皮鞋,鞋面上沾着红褐色的泥渍,和奇莱山特有的火山灰颜色如出一辙,泥渍里还嵌着细小的骨渣。当年搜救队把奇莱山翻了个底朝天,连熊粪都筛过三遍。

    他说着走到桌前,警徽在台灯下反射出冷光,却照不亮他眼底青黑的阴影,那阴影随着他的靠近愈发浓重,像是某种活物在他眼眶里蛰伏。

    我举起那张标注着SOS的筷子照片,用镊子夹起附着在骨面的黑色纤维,纤维在灯光下呈现出螺旋状的金属光泽:陈队,你见过用三双筷子求救的登山客吗更诡异的是,这三根筷子的材质根本不是常见的竹木,而是...我顿了顿,将样本放入显微镜,目镜里显现出细密的哈弗氏管结构,那是人类骨骼特有的特征,人骨。并且骨组织里检测出高浓度的山道年,那是山道年蒿提炼的驱虫剂,70年代常用于原住民祭祀。

    更可怕的是,这些骨头表面有明显的牙印,齿距和人类完全不符。

    陈默的烟灰突然抖落在卷宗上,晕开一片深色污渍。

    他伸手想擦拭,却在即将碰到纸张时猛然缩回,像是触到了滚烫的烙铁,指尖微微发颤。你说什么当年的物证报告明明写着...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喉结剧烈滚动,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如扭曲的树根,这不可能,所有物证都经过三重鉴定!

    被篡改了。我调出物证科最新的DNA检测报告,红色警示标记在屏幕上格外刺眼,如同滴落的鲜血。这三根筷子的骨龄都超过五十年,而那三名失踪的大学生,遇害时才二十出头。更蹊跷的是,检测出的线粒体DNA序列,和现存的任何数据库都不匹配。我指着报告上的波形图,那些起伏的曲线竟组成了类似火锅沸腾的图案,而且在骨头缝隙里,我们发现了动物脂肪和人类唾液的混合物,就像是某种特殊的...烹饪痕迹。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闪电照亮墙上的奇莱山地形图,某个坐标点正在渗出暗红水渍,形状恰似火锅沸腾时溅起的汤汁,水渍还在不断蔓延,逐渐勾勒出一个巨大的火锅轮廓。

    陈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甚至能听到骨骼摩擦的声响:别再查了!有些东西不是活人该碰的...他的手机在此时响起,屏幕显示的来电号码是000-000-0000,来电头像竟是一张模糊的火锅照片,翻滚的红油中隐约浮现出人脸。

    接听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嘴角溢出暗红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挂断电话,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倒了身后的文件柜,泛黄的卷宗如雪花般散落,其中一张1972年搜救队的合影上,某个队员的脸被人为挖去,露出背后潦草的字迹:下一个就是你,字迹周围还残留着新鲜的指甲划痕。

    第二章

    幽灵向导

    暴雨夜的登山补给站,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诡异的血色光斑,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时不时闪烁几下,将店内的景象切割成破碎的画面。

    老板娘擦拭着满是雾气的玻璃,抹布在窗面上划出扭曲的轨迹,仿佛某种神秘的符文,每一次擦拭都在玻璃上留下淡淡的油痕。后生仔,奇莱山最近可不太平。她压低声音,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人骨雕刻的筷子,筷子表面刻着细密的图腾,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上周有个游客非说撞见了七二年那三个学生,穿着登山服在浓雾里跳祭祀舞。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像是刚从冰窖里取出,他们跳的步法,和村里给山鬼上供时一模一样。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肤,留下三道青紫的痕迹。

    我的录音笔突然自动播放,杂音中夹杂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指甲刮擦锅底的声响:爸,我们在奇莱山发现了...滋滋...门!这是失踪学生王磊最后的通话录音,之前一直被杂音覆盖的尾音,此刻竟清晰可辨。

    老板娘手中的抹布应声落地,露出手腕上三道平行的疤痕,和王磊尸体照片里背包带留下的勒痕形状完全吻合。

    更诡异的是,疤痕处隐约浮现出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您认识他们我突然发问。老板娘后退半步撞翻货架,罐头滚落的声响惊醒了角落的老者。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年轻人的神态,皮肤瞬间变得紧致,眼神也变得锐利,用学生腔调哼唱:奇莱山,鬼门关,三双筷子请仙班。他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我,瞳孔收缩成针尖状,眼白上布满血丝,小友,你闻见肉香了吗从七二年飘到现在,越煮越浓...他说话时,口中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的臭味,还夹杂着香料的味道,像是某种诡异的火锅汤底。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有无数人正列队经过。

    我冲出门查看,只见浓雾中隐约浮现出登山者的轮廓,他们背着70年代样式的登山包,整齐划一地举着插满食物的筷子,宛如正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

    他们的动作机械而僵硬,每一步都踩在相同的位置,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当我举起相机拍照时,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那些身影全部化作青烟消散,地面却留下湿漉漉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浸泡着半截人指骨,指骨上还残留着未完全脱落的皮肉,在雨中散发着恶臭。

    回到补给站,老板娘正在煮火锅,沸腾的红油汤底里漂浮着三根完整的人骨,骨节处还带着新鲜的肉沫,肉沫随着汤汁的翻滚时隐时现。

    见我进来,她用漏勺捞起骨头,笑容诡异,露出的牙齿上沾着红色的肉末:要来尝尝吗这可是奇莱山的特色,包你吃了...再也不想离开。

    她的牙齿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液体滴落在桌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孔。

    第三章

    镜像陷阱

    搜救队在断崖处发现了新线索:褪色的登山绳上缠绕着三缕不同颜色的头发,经检测分别属于失踪的三人。

    更诡异的是,绳索打结方式竟是失传的泰雅族镇魂结,这种结法据说是用来困住横死的怨灵。

    绳结处还残留着黑色的油渍,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像是某种特殊的防腐剂。当我试图解开绳结时,指腹突然传来灼痛——绳芯里密密麻麻刻着同一句话:他们在看着我们吃饭。字迹边缘残留的皮屑检测出和老板娘手腕疤痕相同的DNA,皮屑里还混杂着细小的骨粉。

    陈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别碰!当年搜救队有个队员就是解了这种结,当晚就...他的瞳孔突然收缩,视线越过我肩膀定格在某处。

    我转身看见浓雾中浮现出三个模糊身影,他们穿着70年代的登山服,正对着我们举起插着食物的筷子。

    其中一人的脸逐渐清晰,赫然是陈默年轻时的模样,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手中的筷子上串着的不是食物,而是人的手指,指甲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是全息投影!我冲过去却扑了个空,地面残留的水迹里倒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我们的倒影正在整齐划一地跪拜,而那三个幽灵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更可怕的是,倒影中我们的脖颈处都插着筷子,鲜血顺着筷子滴落,汇聚成溪流流向幽灵们的火锅。

    火锅里翻滚着各种人体器官,漂浮的眼球还在转动,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陈默突然掏出枪对准自己太阳穴:我早就该结束这一切...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满是泪痕,当年我们为了活下去...不!是我!是我提议的!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1972年的日期,来电人姓名是他自己,来电备注写着该还账了。

    接通后,手机里传来他自己的声音:该还账了。那声音冰冷而机械,还伴随着咀嚼的声响。

    千钧一发之际,我打掉他手中的枪。陈默瘫坐在地,从口袋里掏出个沾满油渍的笔记本,里面夹着半张泛黄的电影票,日期正是1972年8月22日,和失踪学生李薇的票根能完美拼接。

    而笔记本内页,用血写着:我们都在锅里,血迹已经发黑,边缘还结着细小的冰晶,像是被冷冻过又解冻。

    第四章

    食骨契约

    在原住民部落的禁忌博物馆,老祭司颤抖着展开一卷兽皮,上面的图腾在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诡异的荧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七二年的灾难,是因为有人打破了山神的供桌。

    兽皮上的壁画显示,三名学生误将祭祀用的人骨筷子当作登山杖,而山神震怒的代价,是需要新的祭品维持平衡。

    更恐怖的是,壁画最后一幅画着现代人的装束,正被绑在火锅状的祭坛上,祭坛周围站满了戴着面具的人,他们手中拿着人骨雕刻的餐具,脸上洋溢着扭曲的笑容。

    所以每隔五十年,就要重演一次我注意到壁画角落的现代装束人物,胸前挂着和陈默警徽相似的徽章,徽章上还沾着暗红的污渍。

    老祭司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掌心的温度低得惊人,像是握着一块千年寒冰:孩子,你以为那些搜救队的失踪者真的是意外他们都成了新的筷子。

    他指向博物馆的展柜,里面陈列着历年失踪者的遗物,每一件物品上都附着细小的齿痕,齿痕边缘还残留着肉丝,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陈默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混杂着咀嚼声的女声传来:林顾问,你尝过自己的肋骨炖的汤吗嘎嘣脆哦。声音经过变声处理,但我还是听出了老板娘的尾音特征。

    对讲机屏幕突然闪烁,出现一张实时照片——我们此刻的身影被投射在巨大的火锅汤底里,正被无数双筷子搅动。

    汤底里漂浮着各种香料,还有完整的人脸,那些人脸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麻木,有的甚至带着满足的微笑。

    老祭司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地上画出火锅的图案,血沫中还夹杂着细小的骨头碎片:快逃!他们要开锅了!博物馆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骨节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掰动指骨,发出咯咯的脆响。

    当应急灯亮起时,老祭司已经消失,展柜里的人骨筷子不翼而飞,只留下张字条:欢迎加入食材清单,字条上还印着一个油手印,指纹纹路里嵌着细小的肉屑。

    第五章

    时空火锅

    在整理遗物时,我发现失踪学生李薇的日记本里夹着半张电影票,日期是1972年8月22日,而她本该在当天进山。

    更蹊跷的是,票根背面用口红写着:如果明天回不来,就去火锅店找我。

    字迹边缘晕染的油脂痕迹,和补给站老板娘围裙上的油渍成分完全相同,油渍里还检测出人体脂肪和香料的成分。

    我们在花莲市最古老的街巷里,找到了那家名为七窍生烟的火锅店。

    店门紧闭,门上贴着褪色的对联:一锅煮尽千年事,七窍尝遍百种魂,对联的墨迹已经晕染,像是被油烟熏过多年。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浪带着浓郁的肉香,却隐隐夹杂着腐臭,像是某种食材已经变质。

    老板是个独眼龙,看到我们的瞬间就开始往锅里下东西:三位来得正巧,今天的锅底特别鲜。他的独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藏着某种秘密。

    沸腾的红汤里浮起三根完整的人骨,骨节处还带着新鲜的肉沫,肉沫随着汤汁的翻滚时隐时现。

    我注意到锅底的红油呈现出不正常的粘稠度,像是混合了某种胶质,表面还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你们在煮自己我突然意识到,店内所有食客的脖颈都有筷子粗细的伤痕,他们机械地重复着咀嚼动作,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们面前的碗里盛满了红色的汤汁,却没有人举杯,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独眼龙举起漏勺,露出里面三颗人头:欢迎加入食材大家庭,记得帮我们向山神问好。他独眼闪过幽光,1972年那三个学生,可是最鲜美的食材,煮了五十年都没化。他掀开后厨的帘子,里面挂满腌制的人骨,每根都被雕刻成筷子形状,骨头上还刻着编号,像是某种食材的标签。

    墙角的冰柜发出嗡嗡的声响,门缝里渗出阵阵寒气,还夹杂着血腥味。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掏出枪射击,但子弹穿过独眼龙的身体,直接打在墙上,墙面被打出一个洞,洞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散发出腐臭的味道。独眼龙笑着开始融化,化作一滩红油:在锅里,我们都是食材。整个火锅店开始旋转,变成巨大的火锅状祭坛,我们脚下的地板裂开,露出沸腾的汤底,汤底里漂浮着各种人体组织,还有无数双伸出的手,想要将我们拉下去。

    第六章

    自噬轮回

    当我们终于找到所谓的门时,才发现那是个巨大的火锅造型祭坛。

    祭坛由黑色的石头堆砌而成,表面刻满了诡异的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失踪的三名学生悬浮在汤底中,他们的身体正在被分解成食材,皮肤逐渐剥落,露出下面的肌肉和骨骼,而围观的幽灵们竟是历年来的失踪者。

    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脸上都带着相同的麻木表情,手中拿着人骨雕刻的餐具,静静地站在祭坛周围。

    王磊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声带被改造成漏勺的形状,发出沙哑的声音:想要出去先成为燃料吧。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我们惊恐的脸,正在逐渐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力量拉扯着。

    陈默突然掏出配枪对准自己:其实我也是1972年的人。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骨架,身上的警服也变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油渍和血迹,当年我们为了活命,吃掉了同伴的...啊!他的头骨被一只无形的手按进滚烫的汤里,溅起的油花落在我脸上,灼烧般的疼痛,油花接触皮肤的瞬间,我能感觉到皮肤在融化,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我抓起祭祀用的人骨筷子刺入祭坛核心,滚烫的汤汁突然化作数据流。

    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警方在奇莱山发现三具保存完好的尸体,死亡时间超过五十年...而病床边的果盘里,三根筷子整齐地插着苹果,每根都刻着我的名字缩写,苹果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护士走进来换药,我注意到她脖颈处淡淡的勒痕:林先生,该吃药了。她端来的碗里,漂浮着三根人骨,汤面上还浮着半张电影票,电影票上的日期正是1972年8月22日。

    当我伸手去拿,整个病房开始旋转,又变成了那个恐怖的火锅店,火锅里的汤汁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哭泣。

    第七章

    终极菜单

    五年后,我成为了奇莱山民俗博物馆的馆长。

    这座由百年桧木搭建的建筑终日笼罩在薄雾中,每一块木板的缝隙里都渗着陈年水渍,散发着类似火锅汤底的油腻气息。

    博物馆外墙雕刻着泰雅族的图腾,那些狰狞的面具图案在暴雨夜会渗出暗红液体,蜿蜒成细长的血线,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阶上,积成小小的血泊。

    某天,三个背着登山包的年轻人来参观。

    为首的女生脖颈处戴着银质项圈,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筷子形状的纹路,每当她靠近展览柜,项圈就会发出细微的震动。

    馆长,能讲讲1972年的邱高事件吗她的瞳孔呈现出不自然的琥珀色,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尖锐的犬齿,我们在登山论坛上看到,当年失踪的学生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博物馆后山三公里处。

    我微笑着指向展览柜里的三根人骨,玻璃展柜底部铺着的火山灰正缓缓蠕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生物在其中穿梭。

    这三根筷子就是物证。我故意压低声音,看着他们逐渐放大的瞳孔,检测显示,骨组织里的山道年含量足以毒死一头黑熊,可当年的尸检报告却...突然,展柜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三具人骨表面泛起油亮的光泽,在光影交错间竟拼凑出三张人脸——正是那三名失踪的大学生。

    女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低得可怕:您说谎。她的指甲瞬间变长,刺入我皮肤的瞬间,我看到她手臂上浮现出与老板娘相同的疤痕图腾,七窍生烟火锅店的账本,在您办公室第三个抽屉里。

    当我冲向办公室时,整座博物馆开始剧烈摇晃。

    陈列的文物纷纷跌落,陶罐摔碎后流出的不是陶土,而是暗红色的油脂;墙上的民俗画里,所有人物都举起了人骨筷子,嘴角咧到耳根。

    打开抽屉,泛黄的账本上记载着密密麻麻的食材采购记录,最新一页赫然写着我的名字,旁边标注着成熟期:今日。

    欢迎回来,主厨。独眼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完好的右眼布满血丝,脸上缝合的疤痕像蜈蚣般蠕动,五十年一轮回,这次该您掌勺了。他掀开博物馆的地板,下面是深不见底的火锅状深渊,沸腾的汤汁中漂浮着历代失踪者的残骸,他们的手臂组成旋转的搅拌器,每根手指都握着人骨餐具。

    我摸向腰间的匕首,却摸到一片湿润的油脂——我的皮肤不知何时已变得半透明,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浓稠的红油。

    不可能...我踉跄后退,撞上的展柜玻璃映出可怕的景象:

    我的脸正在融化,五官扭曲成火锅的形状,眼睛变成漂浮的花椒,嘴巴裂成沸腾的锅口。

    还记得你成为馆长的面试吗独眼龙举起手机,播放的视频里,五年前的我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火锅,而锅里翻滚的食材,分明是人类的肢体,那次试吃,你连骨头都嚼碎吞了下去。视频里的我突然抬头,对着镜头露出和此刻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女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深渊边缘,她褪去人类的伪装,露出火锅状的本体:1972年的三个学生,其实是我们培养的第一批主厨。她的身体裂开,露出内部旋转的火焰,当人类品尝过奇莱山风味,就会永远留在这场盛宴里。

    博物馆的屋顶轰然炸裂,月光洒下的瞬间,我看到奇莱山的轮廓变成巨大的火锅锅盖,山腰蒸腾的雾气实质化成沸腾的汤汁。陈默的身影突然从汤中浮现,他的警服已变成厨师围裙,手中挥舞的不是配枪,而是人骨雕刻的汤勺:该开锅了,新主厨。

    当滚烫的汤汁漫过脚踝时,我终于想起被封印的记忆——1972年8月23日,作为领队的我带着两个同伴闯入禁地。

    当我们撬开祭祀用的青铜火锅,里面沸腾的不是水,而是浸泡着无数人骨的红油。第一口汤入喉的瞬间,我的眼睛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是个永不停歇的火锅。女生的声音在深渊回荡,她的身体分解成无数根人骨筷子,刺入每个食材的身体,食客即厨师,厨师即食材。

    最后一刻,我的意识消散在浓稠的汤汁里,却听见深渊底部传来更古老的低语:欢迎加入...底料。

    而在博物馆外,又一队登山客正朝着这里走来,他们背包上挂着的筷子造型挂饰,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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