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香这话一出,陈香兰还没反驳,钱彩凤先出声了。
只见钱彩凤嘟着一张脸,双手叉腰,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赵桂香的面前。
“你胡说八道!别说我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小鸡,就算有,我们是傻子,把自己家的鸡往你们家的鸡笼子里塞啊!”
赵桂香被小姑娘怼得一哽,但还继续找理由。
“哼!肯定是你妈见养鸡的事情败露了,这才将鸡都塞进了我家的鸡笼子。既能摆脱自己的嫌疑,又能嫁祸给我!秦香兰,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赵桂香话音刚落,钱宏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可能!今天可是我娶媳妇儿的大好日子。我妈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忙活到刚才。我相信,很多人都能证明这一点。你说,我妈用什么手段,又哪来的时间,把这么多的鸡,从我家的后院儿,转移到你们家的后院儿的?”
钱宏刚说的有理有据,不少人听了他的话之后都连连点头。
几个在厨房帮厨的婶子和大娘最先开口。
“确实,我一大早就过来,香兰一大早就屋里屋外的忙活。”
“对,我也看见了。”
“哎呀,这钱老五结婚,里里外外都是秦香兰操持的,啥时候放炮,啥时候开席,哪桌上茶,哪桌上酒都得问她,她哪来的时间,能干那事儿啊!”
······
众人议论纷纷,自发的给秦香兰证明。
赵桂香听着这些话,脸色越发的苍白。
还不等她想出更好的借口,又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位赵桂香同志,你说的情况完全不能成立。”
这声音很是耳生,众人便头歪头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只见郑康走上前,转身指了指老赵家的大门。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顺势看了一眼,你们家的大门之前应该是锁上的吧?门上的所应该是刚刚才被损坏的。”
这个时候,大队长赶紧点了点头,附和道。
“是,我们过来的时候大门是锁上的。是被秦香兰踹坏了门板,我们才进院的。”
郑康点了点头。
“刚刚咱们在钱家的时候已经看过了,钱家的后院儿是封闭的,没有后门。
而老赵家的院子呢又上了锁。
如果真的像这位赵桂香同志所说,这些鸡是秦香兰从自己的家里运到他们家的。
那么不破坏门锁的前提下,还要避开人,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鸡用麻袋装起来,然后翻过两道墙,进入老赵家,然后再回来。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你们两家的墙都不矮,而且都是土墙。如果秦香兰背着这么多的鸡,翻墙来回,也就是说,她要翻四次墙。
要翻四
i次墙,她就是再小心身上也会蹭上一些脏污。
可是大家看看,秦香兰身上的衣服还是很整洁的,并没有擦拭过的水印,也没有泥印。
这就说明,她没有翻过墙。”
要说钱洪刚的理由算是合情合理,把郑康给出的分析就更加的有理有据了。
赵桂祥被两人说的哑口无言,根本就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
但自己家里到底养没养鸡,难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这些鸡,真的不是她们家的呀!
赵桂香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却也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给找理由证明这些鸡不是自己的,而是秦香兰陷害她的。
“那那就不能说他换了衣服,把鸡带到了我家,等回去以后又把衣服换回来了吗?”
郑康摇摇头。
“时间不够。”
“那、那、那······”
赵桂香还想找出一种可能,可是想来想去,她都没有想出,秦香兰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避开这么多人的目光,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么多的鸡,从老钱家的后院儿,转移到自己家后院儿的鸡笼子的。
等等!
神不知鬼不觉!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赵桂香瞬间瞪大了眼睛。
缓缓抬起头,赵桂香看着朝着自己淡淡微笑的秦香兰,眼睛越瞪越大。
“是鬼!是鬼!你不是秦香兰!你是鬼!你是魔鬼!大家快把她刷起来!她是鬼!她是鬼啊!只有鬼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么多鸡塞”到我家的鸡笼子里啊!”
事情倒了这里,好像已经有了定论。
面对状若疯癫的赵桂香,大队长叹了一口气。
“赵桂香,你还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你先是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污蔑秦香兰投机倒把。
后被发现自己才是投机倒把分子,不承认不说,还要继续污蔑秦香兰。
现在更是当众宣扬封建迷信!
赵桂香,我看你真是疯了你!
拴柱!铁蛋!把她给我绑起来!明天就给我把她送到公社去!这样恶劣的投机倒把分子,必须狠狠批斗!绝不等姑息!”
大队长的话音落下,两个年轻汉子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根本不顾他会像那哭喊和挣扎,三下五除二便将人给绑了起来。
赵桂香哪里肯束手就擒,等着秦香兰,不住的嚎叫。
“你是鬼!你是魔鬼!秦香兰是魔鬼!快把她抓起来啊!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是人啊!你们抓她呀!你们······”
大队长原本是想将赵桂香给关起来,明天再送到公社去。
郑康却在这个时候表明了身份。
“大队长,我就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察证。这人你可以教给我,我直接带回去处理就行了。”
能省事大队长自然也不愿费力气。
二话不说,就把人交给了郑康。
同时,对秦香兰又高看了一分。
这秦香兰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连警察都来吃他儿子的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