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嫁
红烛高烧,喜乐喧天,姜家却一片死寂。
萧侯爷死了两任妻子,你该庆幸有人肯要你。嫡母陈氏斜倚在雕花椅上,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淬着冷意,晏宁,别不识抬举。
姜晏宁低眉顺眼地跪在堂下,素白的手指死死攥紧嫁衣下摆,嗓音轻颤:女儿……明白。
她垂下的眼睫遮住眸中冷光,耳边是嫡姐姜玉瑶幸灾乐祸的低笑:一个卑贱庶女,也配做侯夫人不过是替我去送死罢了。
晏宁没有反驳,只是缓缓叩首,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唇角却无声勾起。
——送死
那也得看,死的是谁。
**花轿摇摇晃晃,一路抬进镇北侯府。**
喜堂之上,满座宾客噤若寒蝉。谁不知道萧景珩克妻之名前两任夫人,一个暴毙,一个投井,死得蹊跷。如今这第三位,怕也活不过今夜。
盖头被一柄乌金匕首挑开时,晏宁适时地颤了颤,眼眶微红,像只受惊的兔子。
烛光下,萧景珩一身玄色喜袍,眉眼如刀,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姜家倒是会糊弄。他冷笑,指尖捏住她下巴,送个替死鬼来
晏宁呼吸微窒,却在他指腹擦过她唇瓣时,忽地仰起脸,泪珠恰到好处地滚落。
侯爷……她嗓音轻软,带着怯意,妾身……不怕死。
萧景珩眸色一暗。
——撒谎。
他分明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正死死掐着一支银簪。簪尖幽蓝,淬了剧毒。
第二章:洞房试探
红烛高照,喜帐低垂,屋内一片沉寂,唯有更漏声滴答作响。
萧景珩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眼底掠过一丝兴味。他转身走向桌案,执起合卺酒,嗓音低沉:既入了我萧家的门,该有的礼数,一样不能少。
晏宁睫毛轻颤,乖顺地接过酒杯。酒液晃荡,映出她刻意伪装的惶恐。
侯爷......她声音绵软,指尖却稳如磐石,妾身敬您。
手臂交缠,呼吸相闻。萧景珩突然倾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姜家的女儿,都这般会做戏
温热的鼻息拂过颈侧,晏宁手一抖,酒盏哐当坠地。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前栽去——
萧景珩稳稳接住她。
宽厚的手掌扣住纤细腰肢,隔着嫁衣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晏宁仰头,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投怀送抱他低笑,拇指摩挲她腰间软肉,夫人倒是心急。
晏宁耳尖发烫,却瞥见他腰间玉佩的纹路——竟与母亲临终前给她的半块残玉一模一样。
妾身......她慌乱挣扎,袖中银簪不慎滑落。
萧景珩眸光一凛,抢先拾起毒簪。寒光在他指间翻转,最终抵住她咽喉:解释。
窗外惊雷炸响,照得她脸色惨白。晏宁突然闭眼,泪珠滚落:侯爷明鉴,这簪......是妾身唯一的防身之物。
暴雨倾盆而至,她单薄的身躯开始发抖。萧景珩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收簪入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怕雷他大步走向床榻,语气竟带了几分玩味,巧了,本侯最擅长的,就是镇邪驱祟。
第三章:书房博弈
晨光熹微,姜晏宁端着药膳站在书房外,指尖轻轻叩门。
侯爷,妾身熬了参汤......
话音未落,门扉突然打开。萧景珩一袭墨色锦袍立在晨光里,衣襟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疤痕。
这么早他挑眉,目光落在她发红的指尖上,还是说,夫人对本侯的书房......格外感兴趣
晏宁低头掩饰眼底的探究,端着托盘的手却故意一歪——
啊!
滚烫的参汤泼洒在案几的密函上,墨迹顿时晕染开来。她慌乱去擦,衣袖又带翻了砚台,乌黑的墨汁溅上萧景珩的衣摆。
妾身该死!她跪地请罪,却在低头时瞥见密函上北境军饷几个模糊的字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萧景珩眸色深沉:笨手笨脚,该罚。
他忽然将她拽到书案前,从背后环住她,大手包裹住她执笔的手:既然弄脏了奏折,就由夫人来重写。
温热的胸膛紧贴她的背脊,清冽的沉木香萦绕鼻尖。晏宁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却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侯爷......她声音发颤,妾身不会......
我教你。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手腕内侧,不过,写错一笔......
笔尖突然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就要受罚。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宣纸上摇曳。晏宁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似乎正在失控......
第四章:暗香浮动
暮色四合,萧景珩踏入西厢时,正撞见姜晏宁踮着脚在摘廊下的海棠。素白罗裙被晚风撩起涟漪,发间银钗映着最后一缕霞光,恍若画中人。
侯爷安好。她闻声回首,怀里落花簌簌,面上笑意比枝头春色更艳三分,妾身想着做些海棠酥......
话音戛然而止——萧景珩突然逼近,玄色蟒纹靴碾碎一地残红。他抬手摘去她鬓边花瓣,指尖却流连在耳垂那颗朱砂痣上:府里缺厨子了
晏宁呼吸微滞。三日前书房那场惩罚,至今令她腕间发烫。
是妾身僭越了。她后退半步,却撞上朱漆廊柱。满捧海棠散落,有几瓣沾在他肩头,像溅了血。
萧景珩忽然扣住她后腰往怀里带。远处传来管事急促的脚步声:侯爷,兵部急报!
等着。他头也不回地冷喝,目光却锁着怀中人轻颤的睫毛,夫人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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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攥紧袖中银针。那日书房密函提及北境军饷亏空,而父亲生前正是督办官员......
侯爷多虑了。她忽然仰脸,指尖抚过他腰间玉佩,只是听闻您不喜甜食,这海棠酥......
做。他截断话头,拇指重重擦过她下唇,本侯亲自来尝。
夜风骤起,吹灭廊下灯笼。黑暗中传来瓷盘坠地的脆响,混着女子一声惊喘。管事低头数着地砖纹路,听见侯爷沙哑的轻笑:夫人当心......
......这海棠,有刺。
第五章:夜雨惊心
三更梆子刚过,一道闪电劈开浓墨般的夜色。晏宁倏地从榻上坐起,冷汗浸透绢衣——她又梦见母亲悬在房梁上的那截白绫。
做噩梦了
低沉的嗓音惊得她浑身一颤。萧景珩竟披着外袍坐在她床畔,手里把玩着那支淬毒的银簪。暴雨拍打窗棂,衬得他眸中暗光愈发慑人。
晏宁下意识往锦被里缩,却被他握住脚踝拖到跟前。冰凉的银簪顺着小腿上滑,激起一片战栗。
侯爷夤夜前来...她强自镇定,是要治妾身私藏凶器之罪
惊雷炸响的刹那,萧景珩突然将她按在怀里。宽大的手掌覆上她后背,隔着单薄寝衣都能感受到灼热温度:本侯来讨海棠酥。
湿漉漉的乌发贴在他颈侧,晏宁这才发现他外袍沾满雨水。难道...他冒雨从兵部赶回
您不是说...不喜甜食...她声音闷在他胸膛,指尖无意识揪紧他衣襟。
又一道闪电照亮床帏,萧景珩瞧见她惨白的唇色,忽然含住她耳垂轻咬:撒谎。大手顺着脊梁滑至后颈,像捏住猫儿般微微施力:你抖成这样,是怕雷...还是怕我
晏宁呼吸骤乱。银簪不知何时抵上他心口,却被他带着往深处送:往这儿扎。他低笑,就像你杀姜家派来的探子那样利落。
暴雨如注,她在他晦暗的目光里读出了某种危险的纵容。簪尖刺破锦缎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看来...萧景珩漫不经心擦去她额间冷汗,又有不长眼的,来打扰夫人安寝了。
第六章:血色回廊
晨露未晞,晏宁踩着湿漉漉的青砖穿过回廊。昨夜落水的尸体刚被打捞上来——是姜府派来的老嬷嬷,手里还攥着半块她幼时戴过的长命锁。
夫人在看什么
萧景珩的声音惊飞檐下雀鸟。他今日着了件月白直缀,玉带缠腰,倒像个清贵公子,若非袖口还沾着未净的血渍。
晏宁福了福身,袖中银针却已滑至指间:侯爷昨夜睡得可好
托夫人的福。他忽然执起她的手,将一枚温热的物件塞入掌心,物归原主。
正是那半块残玉。
晏宁心头剧震。母亲临终前说的话犹在耳边:这玉...关乎你父亲...
侯爷这是何意她强自镇定,却被他揽着腰带入假山后。嶙峋山石硌得背脊生疼,萧景珩的唇几乎贴上她颈侧血脉:姜侍郎死前,见过这块玉。
远处传来丫鬟的惊呼。假山缝隙间,晏宁看见管事领着刑部的人匆匆走过,担架上蒙着白布的尸首露出一截青紫色的手——正是昨夜来送密信的户部主事。
第三个。萧景珩的指尖抚过她腰间系带,夫人猜猜,下一个会是谁
晏宁突然踮脚咬住他喉结。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萧景珩掐着她下巴迫她抬头,却在她染血的唇上狠狠碾过一个吻:好牙口。
日影西斜,残阳如血般泼在两人交缠的衣袂上。晏宁摸到袖中突然多出的密函,耳边回荡着他离去时的低语:
戌时三刻,祠堂见。
第七章:祠堂夜审
戌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声,晏宁提着羊角灯推开祠堂沉重的木门。阴冷的穿堂风卷着纸灰盘旋而起,萧家历代先祖的牌位在烛光中森然林立。
怕了
萧景珩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斜倚在供案边,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刃映着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晏宁反手合上门扉,指尖在袖中摩挲着那封密函:侯爷深夜约见,总不会是让妾身来祭拜先妣。
聪明。他突然拽过她手腕,匕首横在她颈间,姜侍郎当年经手的北境军饷,最后进了谁的口袋
供桌上的白烛爆了个灯花。晏宁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忽然轻笑:侯爷这般审人...她突然前倾,刀刃立刻在雪肤上划出血线,...不够疼。
萧景珩眸色骤暗。匕首当啷落地,他掐着她后颈按在祖宗牌位前:那这样呢
冰冷的青砖硌得膝盖生疼,晏宁却仰头看向最高处那座簇新的牌位——萧景珩生母的灵位。牌位右下角,赫然刻着半枚玉珏纹样。
原来如此...她突然挣开钳制,从怀中掏出密函掷向烛火,您查了三年,却不知凶手就藏在...
话未说完,房梁上突然刺下一柄长剑!萧景珩旋身将人护在怀里,左肩顿时血色漫涌。晏宁趁机将毒簪射向房梁,黑影闷哼着栽落——竟是姜府暗卫首领。
祠堂有密道...她撕下裙摆为他包扎,染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陈字,侯爷现在信了我父亲...是被嫡母毒杀的。
萧景珩盯着她颤抖的睫毛,突然含住她沾血的指尖:夫人方才...滚烫的唇舌舔过她指缝,...是在担心我
子时的梆子遥遥传来,祠堂外忽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晏宁被他推进神龛后的暗道时,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明日回门,本侯陪你演场好戏。
第八章:回门杀局
寅时三刻,姜府朱漆大门前已备好迎客的炮仗。晏宁扶着萧景珩的手下车时,正听见嫡母陈氏尖利的笑声从影壁后传来——
姑爷可算来了!瑶儿,还不快给侯爷奉茶!
姜玉瑶一袭桃红襦裙扭到跟前,茶盏不慎泼在晏宁袖上:妹妹莫怪,姐姐手滑...
滚水烫红了一片肌肤,萧景珩突然捏住姜玉瑶手腕。
咔嗒骨裂声伴着惨叫响起,他慢条斯理用帕子擦手:本侯也手滑。
正厅顿时乱作一团。晏宁垂眸掩住冷笑,却见陈氏阴毒的目光正扫过她腰间玉佩——那玉佩不知何时竟与萧景珩的成对系着。
宁丫头。陈氏突然亲热地拉住她,来尝尝你最爱吃的杏仁酪...
瓷勺递到唇边时,晏宁瞥见碗沿未洗净的白霜。她佯装羞涩低头,袖中银针已探入甜汤——针尖霎时泛黑。
母亲。她突然将碗推到陈氏面前,您先请。
满座死寂。萧景珩把玩着茶盖突然轻笑:岳母莫非...不敢喝
陈氏脸色铁青正要发作,管家突然连滚带爬冲进来:夫人!刑部、大理寺的人把府上围了!说是查北境军饷案...
慌什么。萧景珩揽过晏宁的腰,指尖在她后腰画了个圈,不过是...他忽然掰开她掌心,露出那枚从祠堂带回的军饷印鉴,...请诸位大人来看场戏。
晏宁望着面如死灰的陈氏,忽然将毒簪拍在案上:三年前我父亲暴毙那晚,母亲就是用这支簪...
她话未说完,陈氏突然暴起夺簪!寒光直刺心口的刹那,萧景珩的匕首已贯穿陈氏咽喉。
滚烫的血溅上晏宁脸颊时,她被拥进一个颤抖的怀抱。萧景珩沾血的手捧住她的脸,在满堂尖叫声中吻上她染血的唇:夫人演得...甚好。
第九章:锦帐春深
血案过后的姜府被查封,晏宁却夜夜惊梦。这夜三更,她又一次冷汗涔涔地惊醒,却发现身侧锦褥凹陷——萧景珩竟倚在她榻边批阅军报,烛火将他眉骨投下的阴影拉得老长。
吵醒你了他头也不抬地执笔疾书,朱砂在宣纸上拖出凌厉的血色。
晏宁盯着他未束的墨发,有几缕正垂落在她枕上:侯爷何时来的
你喊第三声父亲的时候。他忽然搁笔,沾着朱砂的拇指抚过她眼下青影,本侯竟不知,夫人睡梦中这般惹人怜。
窗外雨打芭蕉,她鬼使神差抓住他欲收的手腕:那支毒簪...是陈氏当年逼死我娘时用的。
烛芯啪地爆响。萧景珩突然掀被上榻,带着夜露寒气的锦袍贴上来:所以那日回门...他指尖划过她腰间系带,你是存心要她血溅当场
晏宁翻身压住他,青丝垂落如瀑:侯爷不也是她咬住他喉结,故意让我发现祠堂密道...
萧景珩低笑着扣住她后脑,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烙在唇上:彼此彼此。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陈年箭伤,这处拜你父亲所赐,现在...
滚烫的手掌探入寝衣,晏宁在他染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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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颤栗。原来三年前北境那场埋伏,竟是陈氏与户部合谋的杀局。
萧景珩...她第一次唤他全名,指甲深陷他背肌,你要怎么罚我
纱帐外风雨如晦,帐内他咬着她耳垂低语:罚你...
案头军报被掀落在地,露出压在下面的婚书——朱砂写就的正妻二字,在摇曳的烛光中艳如鲜血。
第十章:红妆素裹
五更鼓刚过,晏宁就被窗外的唢呐声惊醒。睁开眼,满屋子的丫鬟捧着朱漆托盘鱼贯而入,凤冠霞帔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这是......
萧景珩从身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顶:补你的大婚。他指尖掠过嫁衣上金线绣的并蒂莲,本侯的夫人,自然要堂堂正正从正门抬进来。
晏宁怔怔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被他扳过身子。冰凉的玉扳指擦过锁骨,他竟在为她系肚兜的细绳!
侯爷倒是熟稔。她耳尖发烫,却见他变戏法似的从枕下摸出个锦囊——里面竟是母亲当年的嫁妆单子。
萧景珩咬着她耳垂低笑:姜家抄出的东西,总得物归原主。
吉时将至,喜婆刚要为她盖上盖头,忽被萧景珩拦住。他亲手执起眉笔,在她额间描了朵浴血的海棠:这样才配你。
鞭炮震天响时,晏宁隔着红纱看见府门外乌压压的百姓。不知谁喊了句新娘子是庶女,萧景珩突然当众掀开盖头,将人打横抱起——
睁大狗眼看清楚。他踹开正门,声音响彻长街,这是我萧景珩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妻!
喜房里,合卺酒还没喝,晏宁就被他压在百子被上。嫁衣撕裂的声响中,她摸到他后肩未愈的伤口:侯爷的伤......
叫夫君。他叼着她颈间鸳鸯扣含糊道,突然从袖中甩出封密信,看完这个...再决定要不要心疼我。
信纸飘落,赫然是当年父亲绝笔——【北境军饷案实为陈氏构陷,萧侯爷乃......】
晏宁的眼泪砸在救命恩人四字上时,喜烛突然爆出个双花。萧景珩吻去她腮边泪珠,红罗帐外,晨曦正好漫过交颈的鸳鸯枕。
(正文完)
番外:雪夜归人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雪下得正紧。
晏宁裹着狐裘站在廊下,呵出的白气很快凝结成霜。府里新栽的红梅开了,她伸手去折,却被枝头积雪落了满袖。
夫人好雅兴。
低沉嗓音混着风雪灌入耳中,她还未回头,整个人就被裹进带着血腥气的貂氅里。萧景珩的铠甲还沾着北境的冰碴,下颌新添的刀疤蹭得她额角发痒。
不是说腊八才回晏宁故意板着脸,指尖却早已探进他铁甲里摸索,伤在哪儿了
萧景珩低笑着任她胡闹,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已经冷透的糖炒栗子散着甜香,正是她三个月前随口提过的西市小吃。
途经长安时买的。他咬开一粒喂到她唇边,尝尝是不是比姜府的毒点心强些
晏宁张口要咬,他却突然撤手,俯身以唇渡了过来。糖霜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前院突然传来喧哗——
侯爷!兵部那群老东西又来找夫人麻烦了!
萧景珩眸色一沉,解下的佩刀哐当砸在青石砖上:让他们跪着。转身却将晏宁抱上廊栏,滚烫的掌心贴住她后腰:先喂饱夫人要紧。
梅枝不堪重负断裂时,她咬着他肩膀含糊道:...案上还有军报...
不急。他舔去她唇角的糖渍,突然抱着人往暖阁走,横竖明日早朝,那群老狐狸还得看你脸色。
晏宁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忽然想起去年今日。那时她还是个在祠堂罚跪的庶女,而今......
笑什么萧景珩将她塞进锦被,自己却转身去拨炭火。跳动的火光里,他背上旧伤新痕交错,全是这三个月千里奔袭的见证。
晏宁赤脚下榻,从背后环住他精瘦的腰:夫君可听过...瑞雪兆丰年
他反手将人捞到身前,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小腹:看来为夫...得再加把劲。
窗外风雪呜咽,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案头军报的朱批未干,隐约可见准奏二字旁,画着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