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霆推门进来时,铝制饭盒还冒着热气。
晚霞从纱窗斜斜切进来,在他肩章上镀了层金边。
苏岁岁正蜷在洗衣槽给军用搪瓷缸灌水,听见响动立刻蹦下来,鼻尖先凑到饭盒上嗅了嗅:“是红烧带鱼吧?炊事班张叔的手艺!”
“先洗手。”司寒霆抬手虚挡她往前扑的脑袋。
指尖却轻轻刮过她翘起的发梢。
青瓷碗在灶台磕出清响,他解下武装带时,饭盒已经被苏岁岁扒拉开。
带鱼段浸在红亮的汤汁里,配着糙米饭腾腾冒香气。
“今天去卫生所,王护士长说你给伤员发糖都发完了。”
司寒霆蹲在铜盆前搓洗毛巾,水纹在他手背上荡开细鳞般的光,“又把津贴换水果糖了?”
苏岁岁含着筷子含糊应声,看他擦手时腕骨绷出的冷白线条,突然想起下午在病房里孟海风装疼时扭曲的表情。
鱼骨刺卡在齿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