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冷静一下，先思考。

    按照惯例，鸿叔带队的一班保镖都会彻夜盯着他周围的监控，那就要找这家酒店的监控室在哪。

    卓玉堂回忆起今下午坐电梯时无意瞟到的楼层按键排列，缺少了五楼。

    客人用的电梯一般不允许工作人员乘坐，所以五楼就是这家酒店的行政管理所在。监控室多半也在五楼。

    卓玉堂跑下五楼，一推开消防通道的大门，就看到鸿叔已经带人等在旁边了，似乎毫不意外他会找来。

    见少爷气喘吁吁，鸿叔先扶着少爷到就近的沙发坐下，又倒了温水轻轻放在卓玉堂手边，不等少爷问便先回答：“少爷，你放心，二堂主已什么事也没有，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交代我向你报平安呢。只是看你睡的好好的，就想等你醒了再说，没想到你醒来直接一溜烟跑下来了……”

    卓玉堂挑眉，不置可否。

    鸿叔有点着急了，他知道少爷从小就聪明，不好糊弄，这一看就是怀疑了。可偏偏段堂主把这个棘手任务扔给了他，还责备他一个孩子都看不住是干什么吃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保镖队长，帮主少爷他哪敢硬拦，可实权在握的二堂主他更不敢惹啊。鸿叔欲哭无泪，只得再加码：

    “二堂主真的已经安全回驻地了，少爷您快上去睡觉吧，明早一醒来我们就去驻地找段堂主，可以不？”鸿叔充满祈求地把温水双手捧上，好像只要少爷接过水了，就能乖乖回去睡觉似的。

    “……”少爷开恩地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老鸿叔喜出望外！

    少爷：“让开吧，鸿叔。我知道他来了。我不会让他为难你们的。”

    鸿叔：呜呜呜……

    在少帮主的瞪视下，人群自动让出一条大道，恭敬又泪眼汪汪地目送象征着他们命令执行失败的少爷远去。

    卓玉堂板着脸跨出门，背过身的瞬间神色便松动了。

    幸好，鸿叔还是那么好诈。

    那么段延就在这层楼了。

    果然，走到拐角，就看见五六个眼熟的段延的手下在一间房门前蹲守着。卓玉堂无视了他们看到自己后一张张震惊的表情，径直推门进去，又砰地砸上门。差点震碎赶来阻拦的手下的大门牙。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烟味，重重叠叠，几乎要凝为实质。透过烟尘，卓玉堂算是知道为什么段延不让他来找他了。

    那人正咬着烟，目色沉沉地审视面前围绕生日宴主角的监控回放，眼睛里布满血丝，手边的烟灰缸已经落了七八个烟头，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一般人看监控录像，都会开32倍速，有人物走动时才会降到2倍速仔细看，可段延眼前的录像奇慢无比，没开任何倍速，他就这么一帧一帧地听、看，思虑重重，仿佛是要靠此揪出卓玉堂身边任何可能会发生的隐患、可能会病变的关系。

    而他自己，左侧腰腹上大片的挫伤只是潦草的缠上了一圈薄纱布，浸血的上衣被剪碎扔在一边，肩上随便搭着酒店的浴袍，浴袍的一边腰带挂在随着呼吸起伏的腹肌上，因为疼痛，肌肉时不时会有生理性的痉挛，腰带便也跟着颤动。

    或许还有其他伤口，只是隐在昏暗里，卓玉堂看不见，但他知道，衣服得是粘在了伤口深处脱不下来，才需要直接剪碎。

    “原来你受伤了，怪不得不让我来见你。”卓玉堂有些酸酸地说。

    看到卓玉堂闯进来，段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烟灭了，默默地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新风系统打开。

    滴滴，按键声。

    轰隆隆，空调启动的杂音。

    一时间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正在播放的监控录像在来回变化，卓玉堂看见荧光打在段延线条柔和的鼻梁上，又随着屏幕的闪动滑到他低垂的眼皮。

    他听见口水滑过咽喉的声音。

    段延：“……不是，是我急着排查你周围的情况，你在我旁边，会干扰我判断。”

    卓玉堂：“不是有鸿叔他们一直盯着吗？你怎么亲自查监控了，最近形势很不好？你都伤哪儿了？打电话时发生什么了……”

    本来打算一环套一环拐出真话的陷阱问题，被主人头脑发蒙的一股脑扔出来。

    段延：“嗯……也不是，帮派里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大概是，我个人带来的……”

    卓：“啊……”

    其实他现在的大脑已经没法处理对面这个人发出的信息了，他有些呆了，只怔怔地望着这个人赤裸的上身。

    上次看见这个人的胸膛腰腹，还是在他15岁之前，那会儿对方也差不多是这样，刚处理完见血的事，撞上了离家出走的他，来不及披上外套，就一把把他捞进怀里，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把他抱回自己的住所。

    当时的距离更近，看得更清晰，可惜他那时还没有产生绮念，只能记得对方暖乎乎的怀抱、有力的臂膀，和因为蹭上他鼻涕泪水所以闪亮亮的胸前的肌肤。

    对方的嘴唇还在开合，卓凝神去听了一下：

    “……小卓，在电梯里那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你还是个孩子，我不骂你，但你确实过分了。我首先是你的长辈，其次，你说考好大学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所以老帮主才不让你粘手一点组织里的事，我……我也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所以全力配合你学习。但现在你高三，最重要的时候，你竟然去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是你现阶段该想的吗……”

    什么？他在想什么？

    卓玉堂只觉得原本在下腹烧起来的火一下子就窜到的心口，可他竟然还在说：

    “……而且，恋爱，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你现在心志不定，冲动行事，往后会……后悔的，”一直播放着的监控回放刚好放到寿星被同龄的男男女女们簇拥着去切蛋糕，正在说教的那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等你去了大学，离家千里，你会遇到很多好女孩儿，到时候你想谈恋爱，哥一定支持你，好么？”

    行啊，哥的名头都搬出来了。

    卓玉堂听到他这番言论，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哽了半天，哑声道：“你凭什么肯定我会后悔？凭你比我多吃了几年饭？你就经验丰富了？你谁啊，你以为你真是我哥吗，你凭什么说教我？我人生规划和你有什么关系？”

    段延被刺了一下，一时有些愣怔。确实，甚至他的存在，对卓家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有什么立场规劝这个孩子呢？

    趁段延愣神，卓玉堂走过去，一用力把对方推仰倒在沙发靠背上，接着一屁股跨坐在他腿上。刚刚因为怒火有些软掉的器官在贴上对方胯下的一瞬间，又迅速充血挺立起来，硬邦邦的戳着段延软嫩的鼠蹊，爽得卓玉堂哼出声来，控制不住地抓住自己的硬棍子和对方那条软软的肉棒上下磨蹭起来。

    “哈、嗯……那、那这样呢？嗯？你还觉得我是——”一记重重的撞击，“嗯！和你说着玩的吗？”

    卓玉堂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肉棒在随着自己的动作快速起立，他得意的笑笑，看着对方突然爆红的双颊，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吧唧，他使劲亲了一口垂涎已久的脸蛋，嘴唇没有离开，含糊道：“好哥哥，我真的喜欢你，求你了……和我，嗯啊、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