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摇了摇头,“我有念惜够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宋白初提起顾宇航颇为揪心的神色淡了许多。
“办了出院手续。”
沈砚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她横抱了起来。
宋白初微微吃惊,“我可以自己走。”
沈砚安却没有回应,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也只能顺着他了。
迎着众人悱恻的目光出院,她脸埋在他的胸膛,小脸红得能滴血。
“好多人瞻望,我哥这么低调的一个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出院!”人群中,陪着秦知月看医生的沈如宜低呼起来,“果然是不能小瞧爱情的力量。”
她回头对上秦知月阴霾的脸色,后知后觉,小心翼翼道,“知月姐,是我哥没有眼光,被她迷惑了。”
“你比她好多了。”
秦知月敛起眼中妒火,神色平静,“我和你哥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如宜。你以后见到她还是尊敬一些,毕竟是你未来的嫂子。”
“唉,知月姐,你真的太善良了。”沈如宜抱住了秦知月,触及她后背的伤,疼得秦知月皱起眉头,“你就指甲开裂,医生也开了这么多药吗?”
秦知月淡淡地“嗯”了声,神色晦暗不明。
沈砚安将宋白初带回了一处园子,“这是我在京市的私宅,这几天就住这里。”
宋白初点了点头,闲逛了起来。
工作人员这时候过来,递上了一份文件,“宋小姐在医院做了这些检查,是顾云森带来的医生安排的,特别查了心脏。”
他翻看着文件,淡淡开口,“给我找位律师。”
“局座,是关于哪些方面的?”
“抚养权。”
“局座,您也知道顾云深是装破产,财大气粗,抚养权官司恐怕很难赢得。”工作人员提醒道。
“孩子快九岁了吧?”沈砚安神色淡淡。
“对!九岁孩子的意见也很重要,法官会考量。”
“不过,顾宇航也未必会选宋小姐。”
沈砚安将文件交还给了工作人员,神色很淡,“他会的。”
“局座,宋小姐好像没有提过抚养权的事,您这样做,她会不会生气?”工作人员有点担心,毕竟局座没有恋爱经验,别弄巧成拙把媳妇气跑了。
“去吧。”
沈砚安让工作人员离开,看着宋白初逛完花园回来。
顾宇航始终是小初的孩子,无法割舍的母子情,迟早会回来。
他不想留下这个隐患,让顾云深有机会接近她。
再不懂事的小孩扔进训练基地,慢慢调教都会好的。
第二天,沈砚安被重要人士召见,送了宋白初去张局那边处理善后的事,去了大会堂。
秦鹤川登门认错,“我想不到宋继宗会做出这种事,居然绑架了你的儿子,也想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复杂。妹妹,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他,我已经教训过了。”
张局调查清楚,银行盗窃案与秦氏和秦鹤川无关,是宋继宗和他的属下做的。
想到宋白初来上班,张局就告诉她,宋继宗不知道被什么人修理过,进了医院了。
看来是秦鹤川。
宋白初想起顾宇航差点被齿轮锯开,心还是会发颤。
“妹妹,你外婆让我带了一件礼物给你。”秦鹤川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团扇,上面是精致的龙凤呈祥的绣样,“你外婆听说你要和砚安结婚,非常想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是她年纪太大了,出不了园子,就亲手绣了双面绣送给你。”
“你可不要小瞧了,你外婆当年就是凭着这一手工艺俘虏了你外公的心呢。”
“你外婆还是双面绣非遗传人,可不轻易绣样。”
宋白初接过团扇,端详,极喜爱,难怪母亲从前那么喜欢仿古的衣服首饰,不是旗袍就是手镯,也最喜欢龙凤呈祥的东西,什么都要成双成对。
“我可以去看看外婆吗?”
礼服这么贵重,宋白初总觉得应该回礼,而且外婆应该也很想母亲才对。
她可以带上母亲的照片去见她。
“当然了。”秦鹤川鹰眸露出的笑意,连病态神色都遮掩了几分,“你和砚安说一声,让他来秦园接你。”
宋白初听到秦鹤川这么说就更放心了,只是她又感到十分抱歉。
答应过即使是真的,也不会认得。
可转头就要跟着秦鹤川去秦家。
宋白初拿起手机,还是拨了这通电话。
“去秦家看一下外婆。”
宋白初声音心虚地压低了几分。
不知怎么回事,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有这种感觉,独独在沈砚安面前,好像一个随时都要挨训的学生,多过他的未婚妻。
对面传来沈砚安淡然的声音,“晚点去接你。”
她这才心安,跟着秦鹤川去了秦家。
秦家园林坐拥160亩地,两个拙政园这么大。
佣人都穿着旗袍,男佣穿着大褂。
园林花草树木无一不精致,仿佛置身于过去之中,远离了现代的喧嚣。
“奶奶!”
秦鹤川领着宋白初进了一个独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一张躺椅上,身边有女佣摇着团扇,一旁茶几上面热茶一盏,冒着白烟。
悠闲的老人听到秦鹤川的话,转头过来,反应有些迟钝,“阿川?”
“奶奶,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秦鹤川让开了位置,宋白初便走了上去。
老人只一眼,就微微颤颤地从躺椅上起来,抓住了宋白初的手,“淑兰,你回来了?”
老人的手枯槁冰冷,皮肤倒算光滑,抓得很紧。
宋白初有些不适的皱眉,却也不挣脱,“我母亲叫淑兰,我叫白初。”
“白初?”老人听到不是淑兰就松开了手,反抓着秦鹤川,“你去找淑兰……去找淑兰……”
宋白初诧异地对上秦鹤川温淡的脸色。
“奶奶有老年痴呆,但总记得让我找大姑,惦记着大姑。”
“我妈妈为什么离开秦家,又为什么一直不回秦家?”宋白初问出了积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她甚至没有跟我提起过秦家。”
“私奔了。”秦鹤川淡淡说道。
宋白初想起宋征远,不由蹙眉,“是被骗了。”
“大姑过得不好?”
宋白初只是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多说。
有管家来禀报,秦家来了客人,秦鹤川就先离去了。
老人让佣人为宋白初倒了热茶,宋白初不喜欢喝,却也不想驳了老人的心意,轻抿了一口。
宋白初端坐在老人身边,拿出了那把团扇,“外婆,谢谢你送给我礼物,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她将红宝石项链放到了老人怀中,“你见到这个就像见到我母亲一样。”
谁知,老人突然抓住了宋白初的手,双目圆瞪,面目狰狞宋白初,“快逃!”
“逃!不要再回来!”
“淑兰,快逃!”
老人凶狠又骇然地将宋白初推出了院子,院子还落了门栓。
宋白初被推了出来,差点摔倒,好在有人扶住了她。
她抬眸,对上了秦知月。
“谢谢。”
“想不到我们有这层关系。”秦知月看宋白初狼狈的样子,“奶奶老糊涂了,对谁都这样。”
“大哥有客人招待,一时半会回不了。我带你去前厅找她吧。”秦知月松开宋白初朝前带路。
宋白初见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也只好跟着秦知月走了。
她完全迷失在了园林中,但却知道秦知月不是将她往前厅走,“你带我去哪?”
“就是这!”秦知月转身将宋白初推入湖水中,宋白初眼疾手快抓住了秦知月的袖子,将她一并拽了下去。
她会游泳,秦知月不会。
宋白初爬上了岸,看着秦知月呼救,转身朝原路折返。
她不会再给这个女人第二次害她的机会。
她刚走出抄手游览,头便是一阵晕眩,身后传来秦知月惨淡却得意的声音,“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别想从这里清清白白出去。”
突然眼前多了几个幻影,还有几只手不断地来拉扯着她。
宋白初意识到了什么,推开了眼前的几只手,跌跌撞撞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可她越走越晕,直接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了她耳边。
她害怕的剧烈挣扎,猛地睁开沉重的双眼,入目的是顾云深冷峻的脸。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在车后座,心底的骇然稍稍压制,紧绷的弦才松懈了下来。
可身体热浪无止尽地拍打着全身,血液随之沸腾了起来。
顾云深的手伸了过来,“老婆,你被下药了。”
“你靠着我缓解,我带你去医院。”
他强而有力的双手抓住了宋白初纤细的双手,直接将她拉入了怀中。
男性的气息弥漫在宋白初鼻尖,温热的怀抱蛊惑着她的神经,她不受控制地发抖,想吻他,想和他进一步。
她突然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气。
顾云深猛地看过去,看到宋白初的手臂内侧被抓出了鲜红的血痕,她的指甲还在抓出不同的伤痕。
“老婆,你撑不住的。”顾云深紧紧抱住宋白初,宋白初没有力气挣脱,她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不愿意妥协地弄疼自己。
“放开我!”她很冷的呵斥,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呻吟,在引诱。
“老婆,这种药我也中过。你强撑着会坏了身子,你乖就靠一会,马上到医院了。”顾云深一个眼神扫过去,保镖长油门踩得冒烟。
顾云深温热的唇贴在宋白初耳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想让她舒服一点。
宋白初却突然伸手拔下了脑后的簪子,波浪长发倾斜而下。
她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大腿,扎下去的瞬间,她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痛楚,鲜血四溅,看过去竟是顾云深的手挡住了。
他缠绕着绷带的手再次鲜血淋漓。
“老婆,不要伤害自己。”顾云深将宋白初抱入怀中,滚烫的大手紧贴她的肌肤滑动,缓解她的不适。
宋白初胃里恶心翻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抖,意志力渐渐消退。
意识到宋白初被药效催化,顾云深将玉簪从她手中夺走,扔到了地上,拿着她的手探入了他的衣领,低声哄她,“老婆,就摸一摸,我不会告诉沈砚安的。”
宋白初冰凉的手触及滚烫的胸膛,双眼红得能滴血,泪水瞬间从眼眶滚落,她的身体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舒服。
看着顾云深越来越模糊的脸,他与许芷馨的一幕幕在她脑海翻转了起来。
三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些画面却仍然在记忆深处。
她猛地推开顾云深,后背撞到了车门,歇斯底里出来的声音娇软无比,带着喘,“你不要恶心我!”
“老婆……”
“你撑不住的!”
“我当初就是因为中了药,没有……”
“你和许芷馨出轨了整整五年!不是一次!”
“你们的女儿早就四岁。”
“你却自欺欺人,说为了给我生女儿?”
“你明明贪图她的身体,又不想和我分开,给自己编造可笑的理由,去光明正当地出轨!顾云深,你自私虚伪至极,而我不是你!”
顾云深想不到自己在宋白初心里居然是自私虚伪至极的人,他听到她斥责,胸口剧痛。
“让我走!”宋白初转身猛地拉开车门。
保镖吓得惊呼猛踩刹车。
车子停在路边,宋白初因为惯性往后摔入了顾云深怀中,
顾云深也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她眼前天旋地转,脖子上的青筋剧烈起伏,血液不断沸腾,心脏不住地收缩,整个人无法指控地发抖,如发了羊癫疯一般。
顾云深将宋白初压在了沙发上,他发抖的双手去解她的盘扣,眼中悲伤逆流,“还不开车!”
他一声怒斥,将宋白初抱入了怀中。
保镖长立刻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的瞬间。
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了两个人。
“砚安,我没有骗你,宋白初爱的人始终是顾云深,他们背着你在一起了。”秦知月见顾云深把宋白初救走,将计就计拦下了前来接宋白初的沈砚安。
沈砚安神色很冷,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车后座的一幕,他走了过去,手按住门把,拉开之际。
一声叫娇喘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