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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低着头缓缓抬起。

    他忽然笑了

    起初只是肩膀抖动，接着整个胸腔带着全身颤动。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弄死我吗

    他额头青筋鼓起，眼神疯狂。

    妈妈置若罔闻，手抬向半空：

    晚晚一辈子没有过过好日子，我们做父母的当然要去陪陪他。

    嗬，嗬嗬，而且你说的是那上面吗

    妈妈的手指向上方，不屑对爸爸咧开嘴角。

    晚晚想让我活着，我才不呢，我知道我们弄不死你。

    但是，那碗鸡汤好喝吗

    爸爸下唇不受控制的轻微抖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张，张队长，快带我去医院！

    他拔高音量，向张队长吼起来。

    快呀！快！

    妈妈在一旁大笑，笑着笑着，妈妈吐了一口血。

    她嘴唇血红，死死盯着爸爸。

    她在对爸爸说：

    我在下面等你。

    张队长松开爸爸，急步奔向妈妈：

    快，来人，去医院！

    爸爸颤抖着双脚，往门口跑，嘴里不断喊着：

    我不能死，我还有那么多钱，我不可能会死！

    跌跌撞撞，他看见了哥哥。

    一群人围住哥哥，给哥哥做急救。

    哥哥像一条快要窒息的鱼，不断在地上抽搐，口吐鲜血。

    他看见了出口的亮光。

    他就要跑出去了，他要去过他的富裕日子。

    砰！

    张队长一脚踹倒爸爸。

    爸爸身体抖动，瞳孔不断缩小放大。

    眼神紧盯着出口的位置。

    他也笑了，村里老人都说死前会回顾自己的生前。

    他曾经嗤之以鼻。

    现在他看见了。

    从偏远的小村庄出来。

    备受欺凌，误入贩卖组织。

    差点就和其他孩子一样。

    他像一只饿狼，反杀人群。

    组织首脑留了他一条命。

    在血腥的日子，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人。

    他觉得自己是个无情的屠夫。

    那个人说只要找到适配的年轻大脑。

    就给他几辈子用不完的钱。

    他可以脱离组织，去当个人。

    他寻找高智商的女孩。

    生下了许许多多的孩子。

    他都只看做是只待价而沽的小猪仔。

    等那只猪王出现，这只小猪仔也都可以卖了。

    可惜，猪王出现了。

    他没有发现，还被反咬一口。

    哈哈哈，他想笑，血液充斥着他的胸腔。

    一口一口，吐红了地面。

    他想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会放过这只猪王。

    那是他做人的唯一机会。

    他想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