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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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浴室门外，裹着浴巾，一动不动。

    水还在滴，热气未散，可我全身冰得像被丢进了冷藏库。

    陆靳言说离婚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不是在赌气。

    疯批爱你时，会咬牙克制、尾巴缠腰、呼吸发热。

    可疯批死心时，连呼吸都懒得给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

    弹幕从我眼前一行一行刷过：

    【卧槽，这就离婚了陆总不是最怕她走吗】

    【不，是怕自己伤了她。疯批一旦真心，就宁愿自己疯，也不忍她痛】

    【完了完了，疯批断联了，这章怕不是舔狗女主正式上线】

    我坐在床上发呆，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以前我总觉得他不近人情、冷淡到极致。

    可我忘了。

    他从来都记得我吃药的时间，每次生理期来都提前备好红糖水，哪怕我没告诉过他哪天来。

    他只是装得冷淡。

    其实热得一塌糊涂。

    而我呢

    结婚半年，从没问过他身上的伤。

    更别提那道从脊背蜿蜒到尾骨的可怕疤痕。

    那不是刀，是我家的屠戮，是从小烙进他骨头的记恨。

    我喉咙涩得发不出声，只能一遍一遍刷新手机。

    他没拉黑我。

    但也没回。

    我给他发：你在哪

    他不读不回。

    我给他发：我不离婚。

    他依旧沉默。

    我抱着手机，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冲去陆氏集团，刚进电梯，就被前台礼貌拦住：

    江小姐不好意思，陆总今天不在。

    那他去哪了

    ......我们也不知道，助理昨天也请了假。

    我心一咯噔。

    弹幕一行行跳出来：

    【断联警告！断联警告！陆总疯批值过高，系统强制下线中】

    【他这是躲起来舔伤了，怕自己一发疯就真的咬人】

    【女主快点救人啊，再晚点他连尾巴都不敢长出来了】

    我连打十几个电话，都石沉大海。

    助理苏望最后回复我一句：陆总说，江小姐再来，不用通报。

    我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疯批狠起来，连尾巴都不留。

    我脑子一热，冲进他的办公室。

    空的。

    桌上只留一杯冷掉的咖啡和一份文件，赫然写着四个字。

    离婚协议书。

    我发了疯一样地往回翻，直到翻到他亲手写的附言：

    江柠，我不怕你恨我，但我怕你哪天想起来，是你家烧了我，所以不如现在，趁我还能放你走。

    我眼泪瞬间决堤。

    疯批说放你走，不是成全，是绝望。

    我当场就哭了，像狗一样窝在他椅子里，不顾形象地嚎哭。

    弹幕一片安静，直到我情绪彻底崩溃，才冒出一行：

    【你终于哭了。】

    【你终于明白，他疯不是病，是爱疯了。】

    【你不把他追回来，这文就别写了。】

    我咬牙擦掉眼泪，拿起协议书撕个粉碎。

    我江柠这辈子，宁愿跟疯子谈恋爱，也不跟白月光争婚姻。

    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他不肯给我尾巴，我就亲手把他哄到变身为止。

    我打包行李，冲进地下车库，发动车，直奔他母亲住的那家私人疗养院。

    他曾经唯一失控过的地方。

    我坐在疗养院门口等了一整天，直到夜色降临、风起云涌，我终于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他戴着帽子，低头走得慢。

    可我一眼就认出他了。

    我冲上前，一把抱住他。

    陆靳言！

    他站住，没回头。

    回去。

    我不回！

    我吼得声音都哑了。

    你尾巴呢

    他一震。

    你尾巴呢

    我揪着他衣角。

    你再不长出来，我就咬你！

    他终于转身，眼底全是风暴。

    江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红着眼：我知道。

    你变不变龙我都要你，你有几条尾巴我都接着。

    你疯，我就疯给你看。

    你咬我，我也咬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亲得喘不过气来，你尾巴都藏不住！

    陆靳言喉结动了动，眼神彻底崩了。

    他低头，一口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