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
司景默对着女人微微颔首，随后坐到了秦月明对面的空位上。
“阿景，你跟小晚之间的婚事原本我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她喜欢，我当妈的，也只能是顺了她的意。但你这三番两次中途从婚礼上离开的行为让我实在费解。”
秦月明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向司景默，“司氏集团应该还不至于忙到连一场完整的婚礼流程都没时间走完吧。”
秦月明说话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笑着看向司景默：“你说呢，小景？”
司景默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秦姨说笑了，司氏确实没有忙到这种程度，但有些时候就是那么凑巧，秦姨也是做生意的，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小景！”旁边的司老太太听见这话，脸色不悦地朝着他大声斥责了一句。
司景默像是没听见一般，又继续道：“若是秦姨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可以给陆小姐另寻佳婿。”
秦月明的脸色刷地一下便冷了下来，转头看向司老太太，“老夫人，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懂我的心情。今天这件事已经是第三次发生了，外边那些流言蜚语要说难听就有多难听，我希望这件事您能给我衣服满意的解决方式。”
祖婉莹连忙应声：“月明，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小子的。”她知道秦月明话里的意思，先把态度给摆了出来。
秦月明听见祖婉莹的回答，嗯了一声，意味不明。
紧接着便立刻了老宅。
秦月明前脚刚走，祖婉莹后脚就拿出一叠照片，倏地甩到了司景默身上。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司景默眉头蹙了蹙，低头垂着眸子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照片。
他刚刚去知锦园被人拍下了照片。
司景默眼底划过一丝不耐，“奶奶，小栀也是司家人，这样的事，我不希望以后会再发生。”
祖婉莹不可置信的看着司景默，这么多年他有多宠姜栀序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但司景默对姜栀序的宠爱多一分，祖婉莹心底的担忧便会更多一分，姜栀序跟那个人实在太像了……她绝对不会让司景默再次回到当初……
“我可以把跟在她身后的人都收回来，但你也必须跟我保证，不让她进司氏。”
祖婉莹的条件不算苛刻，即使姜栀序进不了司氏，他也能给她找到不错的工作。
“好。”司景默应下。
前厅内紧张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
知锦园内。
姜栀序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刷着手机。
今天司景默中途从宴会离开的事已经上了热搜。
评论里全是对陆晚的同情和对司景默的谩骂，她随便看了两眼便关掉了手机。
如果是之前，她或许还会感到一丝窃喜，但现在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司景默婚礼的前一晚，她照例去到老宅吃饭，饭后在院子里闲逛时无意间听见了司景默和霍星阳的对话。
“阿璟，你真要跟陆晚结婚啊？”
“嗯。”
霍星阳是霍家独子，也是司景默的发小，同时也是见证她少女心事的证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他继续问。
“那小栀怎么办？”
这个问题姜栀序自己也很好奇，她想听听看，司景默会有怎样的回答。
屋内安静了两秒，才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
“无聊时候的消遣而已。”
姜栀序愣在原地，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在她面前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二哥从始至终只当她是一件无聊消遣的物品……
她不敢再继续往下听，逃跑似的离开了后院。
今天她来这的目的就是露个脸，老太太就是想让人知道她姜栀序是司家领养的孩子，是司景默的妹妹，让她彻底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也为了让陆家放心。
走出老宅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微风，脑子里又响起了刚才司景默的话，‘无聊时候的消遣而已’，刹那间，这阵风也吹醒了她十五年来的幻想。
司家，除了司老爷，从来没人真心待她，就连她一直喜欢的二哥也只当她是个消遣的物品。
原来十五年来的日日夜夜，都是假象。
姜栀序一把扯住了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
翌日一早。
姜栀序被一个陌生的电话吵醒。
她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手伸向枕头下胡乱摸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陌生来电，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头却不依不饶，一个接着一个地打。
姜栀序烦躁地接起了电话，语气不算友善，“我不买保险！”
手机那头先是愣了下，随后传来一声浅笑，“是姜小姐吧。”
女人的声音温婉柔和。
姜栀序愣怔了一瞬，总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朝着手机那头开口，“你哪位？”
“我是晚晚的母亲，你今天方便吗？我想约你出来坐坐。”
一小时后，姜栀序准时到达秦月明定的咖啡馆。
她推开店门，缓步朝着秦月明的方向走去。
姜栀序在秦月明对面落座，微微颔首，“陆太太好。”
秦月明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不用这么客气，你是小景的妹妹，就跟着他叫我秦姨就行。”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给你点了杯拿铁，你们女孩，都不喜欢吃太苦的。”
话音刚落，秦月明轻轻拿起手边的咖啡，放在唇边浅抿了一口。
姜栀序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说她不喜欢吃苦，是因为靠着司景默。
她垂眸瞥了眼面前的咖啡，没动。
她不知道秦月明今天为什么会忽然来找自己，但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姜栀序坐直了身体，目光直视着对面的女人，“陆太太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不想跟眼前人过多周旋，开门见山地开口。
秦月明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眼看着姜栀序，目光温和。
紧接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姜栀序面前。
“这里面有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