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人到达华济医院，陆晚下了车便挽着司景默的手臂一同进了电梯。
刚出电梯，司景默就看见姜栀序的病房门大开着，他拧着眉，快步走了过去，见房间里空空如也，他随即便沉下了脸，冷冰冰地朝着房间里的护士询问，“这里的人呢？”
护士抬头，被司景默帅了一大跳，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你是说姜小姐吗？”声音也有些微颤。
“人呢？”司景默拧紧了眉头。
护士连忙指了下门外，“姜小姐已经被她朋友接出院了。”
“出院？”
司景默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她身体还没好，谁允许她出院的？”
护士也被他突然翻脸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没敢出声。
旁边的陆晚见状扯了扯司景默的衣袖，安慰道：“阿景，你也知道小栀最讨厌来医院了，她现在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就别太担心了。”
她话音刚落，司景默正想开口，她忽然脚步一歪，差点没站稳。
司景默连忙将人扶住，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陆晚摇了摇头，柔弱的靠在司景默身上，“可能是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了。”
司景默听见这话，看了看空荡荡的病床，又看了眼陆晚，“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陆晚靠在司景默肩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在他看不见的视线角度，她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
两人刚坐进了车内，陆晚便掏出手机，将照片递到了司景默眼前，“阿景，我们去这里吃好不好？这家是新开的网红餐厅，拍照特别出片。”
陆晚睁着眼睛一眨不眨期待地看着他。
“好。”
……
姜栀序出院后没有能第一次时间回家，而是被向姳逮到了一个新开的网红餐厅。
“大姐你没事儿吧，我胃穿孔，你要我来陪你试酒？你是要在阎王那赶kpi是吗？”
姜栀序看死神似的看着向姳。
向姳伸手拉起姜栀序的胳膊，硬是把人拽进了餐厅。
“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啊，他家这不是还有吃的吗？他家的那个网红招牌特别好吃，待会儿我给你点一份。”
“你请客啊。”姜栀序特意强调了一句。
向姳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请我请，您就安安心心的吃，待会我要是喝醉了你就负责把我送回家。”
“你都喝醉了怎么结账？”
姜栀序的重点不在送她回家。
向姳直接被她气笑了，拿起手机就给她转账。
【支付宝到账伍万元。】
听见提示音，姜栀序的脸上立刻扬起了灿烂的笑容，狗腿地对她鞠了一躬，“向总请尽情饮酒，小的会安全把您送到家的。”
向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死财迷样。”
两人落座后，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向姳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大手一挥，“把你们店里的招牌酒全给我上一份。”
“再上一份你们这的那个网红招牌菜。”
姜栀序紧接着补充。
服务员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两人这样子像是来砸场子似的。
“杵着干嘛啊？我脸上有酒啊？”向姳见人不动，提醒了一声，声音稍微大了点，四周的客人视线纷纷朝着两人张望。
服务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好的好的，您二位稍等。”
等人走后姜栀序看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冲人吼什么啊？小心被人发到网上，我可受不了网暴啊，有人网暴我，我会抑郁的。”
向姳这才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对着姜栀序解释：“在酒吧大声习惯了，没吼没吼。”
随即立刻对着她嘲笑，“你还抑郁呢，就你那自我安慰的能力，全天下的人都抑郁了你姜栀序也不可能抑郁哈，别搁这跟我装柔弱。”
姜栀序：……
她懒得跟向姳争，她说得也没错，自从父母离开后，她就养成了自己哄自己的习惯，否则在司家那样的氛围，她不疯也得抑郁了。
但她没有，她把自己养得还不错，不错到惹得司家老夫人不太高兴的程度。
她不止会自己哄自己，还特别惜命，当然在胃病这件事上除外，胃病真的是她一生之敌，医生不让吃的，全是她爱的，这是真的没办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好一会儿，桌上也差不多被酒给占满了。
姜栀序看着满桌的酒，有些担心蹙起了眉头，“你喝完这不得去见阎王啊？”
“要不你打电话把你那调酒师也叫过来，一起试呗。”
向姳端起自己面前最近的一杯酒，抿了一口，“算了吧，叫来我自己也还得再试一次，纯多余。”
姜栀序没再劝，她了解向姳，这人做事一向亲力亲为，什么事都必须得过她的手，否则就没戏。
她开的那家酒吧也一样，大到装修吊顶，小到一个量杯，都是她亲自挑选监工的。
最近这家新开的店推出了不少新型的调酒，也顺带把向姳店里的顾客吸走了不少，所以她今天才顶着病体陪向姳来这试酒。
向姳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很快桌上的酒就被她消灭了一大半。
“服务员，把空杯收一下！”姜栀序对着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司景默和陆晚刚刚到门口。
两人刚踏进餐厅就听见了姜栀序的声音。
姜栀序和向姳的位置就在大门边三米的距离，司景默一眼就看见了满桌子的酒。
姜栀序背对着大门，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气息。
向姳又抬起一杯，仰起头正要喝时，忽然看见门边站着的那个高大身影。
她喝了不少，此时看人已经稍微有点重影了，她眯起了眼睛，伸手指着姜栀序身后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嘴里嘟囔着：“那人，那人……怎么那么像你们家司景默呢？”
她嘟嘟囔囔口齿不清，姜栀序蹙了下眉，“你说什么？什么像什么？”
姜栀序看着向姳望着自己身后，瞪大了眼睛，她这才转头，“什么啊——”
司景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司景默缓缓开口，“姜栀序，我好像对你太过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