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洪叔慌忙问道:“各位官爷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等普通百姓,并未做过枉法之事啊!”
一位官差道:“少废话,老实走吧!”
然后转头对洪婶说:“你们也一起,路上若耍滑想跑,一会儿杀威棒伺候。”
就这样众人被带到了衙门里。
李瑟瑟心里想着是不是昨日班主之事受到牵连。
正在腹诽之际,就被带到了府衙,奇怪的是并没有带到公堂上,而是带到了后堂。
后堂正中坐着的正是临京太守顾言,旁边站着的居然是乐正张贤林。
顾太守看着一众人老的老,瞎的瞎,小的小,疑惑问道:“你说的就是他们?”
“正是,此女会奏胡乐,技法超群,非一夕之功,是以将他家大人也都带来了。”
“他们的乐籍登记在哪里?”
“此女今日才登记在凌家门下,此前不是临京的。”
“嗯!确是可疑,这样,叫人先去请世子来,就说查到呼连国细作嫌疑人。”
随后就开始逐一询问众人从何而来,相互关系,以及李瑟瑟授业师承。
待张乐正听得是梅香教授李瑟瑟学琴时更是一脸不可思议,两个黄毛丫头而已,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天才师父。
顾太守随即又询问梅香的师承,结果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由得有些恼怒。
“梅香,李瑟瑟今日演奏的这首曲子也是你教的么?”
梅香道:“这个我不会。”
“嗯?李瑟瑟你另有师承?若是敢隐瞒实情,小心刑罚伺候。”
“没有隐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习琴之后,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在不断练琴,曲子也是梦中练的曲子。”
李瑟瑟不明白,关于学个琴的事至于把他们都抓了。
这时也只能瞎编个理由,若说穿越而来更是惊世骇俗,不得被当个异类妖物打死。
“岂有此理,来呀,不说实话,给我大刑伺候!”
“等等!”
顾太守回头一看:“世子。”
“你说的细作就是他们?”郑玄墨问道。
“对,今日临京城群英赛,此女演奏了一曲胡乐,因之前与临京上下官员等都交代过,所以怀疑他们是否就是呼连国细作或与细作有勾连。刚刚询问时,这个李瑟瑟又说不清楚师承和乐曲来历,甚是可疑。”
“李瑟瑟?你是李瑟瑟?”郑玄墨甚是吃惊,和昨天之前的黄毛丫头判若两人。
但是李瑟瑟学琴经过他是知道的,虽然挺不可思议,过于惊世骇俗,但这世间有个把天才也是可能的。
于是道:“把他们放了吧!”
“这是为何?不是说胡人那边有异动,临京这边有他们的暗线。”
“不是他们,放了吧!”
“啊?这……世子不审一审了?”
“你这么怀疑他们?”郑玄墨饶有意味地看着顾太守。
“是啊,不光是我,张乐正当年在京都听过各国音律,所以是他先怀疑上的。”顾太守解释道:“您看,一个小地方来的女子,怎么就能会胡乐呢?又是昨天才上了我们这边的乐籍,太巧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郑玄墨手指轻抚下巴:“嗯,看着确是很反常,今日带他们回府有人看到么?”
“一出瓦舍就抓了,应该是很多人看到。”
“好!这样,问下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若是住馆舍就抓馆舍高级间的客人回来,一屋子的一起抓。”
“啊?这是为何?”顾太守莫名道。
“先抓回来,然后放出风去,就说他们栽赃报假案,污人偷盗钱财,骗取李瑟瑟的琴。”
“世子这是……?”
“先吩咐下去。”
“是。”顾太守虽不理解但也先执行了这个命令,吩咐人即刻去办。
虽然这宁王世子并无官职,但是皇室血亲,能力出众,很得圣宠,不但皇上宠,据说太后娘娘也宠得厉害,所以好好帮着办事,以后在京城那边就有了关系。
郑玄墨和顾太守说话时背着李瑟瑟他们,看他们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些啥,李瑟瑟很是不安,郝老头是不是背后胡说了什么拉大家下水。
这时,郑玄墨走过来说道:“李瑟瑟,我问你,胡曲你会多少?”
李瑟瑟莫名其妙,但看着他语气脸色不似顾太守那般凶神恶煞的,心里放松了些,说道:“看你想要听多少?”
郑玄墨不由笑道:“好大口气,行,你这样,明天仍旧演奏胡曲。”
李瑟瑟眼睛骨碌一转:“今天乐正还说不是大邑正音,才给两个圈,我一晚上听下来,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肯定能拿第一,我不想只拿二十两银子。”
“银子好说,你明天好好弹,就给你第一。另外还有奖励,二十两银子不要,二十两黄金要不要?”
妈耶~这样的好事,凭啥许给我,收益多大,风险多大,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李瑟瑟心里嘀咕着,刚刚就被抓来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现在还被捆着呢。
看她怔怔地不吭声,郑玄墨只当她高兴得傻了,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让你用胡曲比试的事啊!”郑玄墨有些不高兴了。
李瑟瑟低着头,想着怎么能榨出点有价值的信息来,装一把吧。
于是颤着音说道:“世子爷,民女年岁不大,胆子也小。我们老板昨天被抓了,今天又把我们大伙儿一起都抓来,我害怕,不知道比试完了会不会又被抓起来。”
越说越委屈,说完干脆哭起来,本来是装的,但是想起穿过来之后的种种真的好委屈啊!真是越哭越有。
这把郑玄墨干懵了:“你这……”
洪叔赶紧说道:“世子爷,这群英赛我们不去了,明天就回香宜城,求世子爷放过我们。”
太守道:“胡说,世子爷让你们去你们就得去!”
“啊~洪叔啊~啊,咱们回家吧!再也不来临京啦~~”李瑟瑟就着洪叔给的坡干脆嚎啕大哭。
“诶!这……胡说八道,肃静!肃静!”太守气急败坏,这可是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把这事做好了,朝廷就能看见,就不用在这里苦熬时日,再熬下去他就该告老还乡了。
“哎!”郑玄墨叹了口气,还是个孩子,又是在乡下长大,这是被吓得狠了,先给他们透一点底,让他们好好配合。于是说道:“李瑟瑟洪全义留下,其他人先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