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在停车场停好车,张定国走往路口,要过马路到对面的采画廊。
雨和伞阻碍了视线和视野,所以当他听见身後的争执声,费了些时间才看到两个正扭打的人,身为派出所所长,他自然得关切,转身走过去。
这个区域道路宽阔、多绿地和树木,那两个人位於一小片树林之前,扭打着愈移往林子里,身影不时给树木遮掩。
张定国紧盯并加快步伐,而他太过注意他们,忽略了身後的动静。
他赶至林前时,一双跟得太近的脚步声终於惊动他,雨伞一收,他往右後扭身袭去!
「啊!」头上一阵剧痛带走意识,他倒地。
鲜血自发间汨出,不及流至旁边两人跟前即随雨而逝,纵然它们不曾间断,也不曾达到目的。
喘着粗气,方才差点让张定国击中的男人恨恨地给滚落一旁的雨伞一脚。
丢掉手里铁棍的男人朝他说:「这老头不知被我打si还是只晕着,给我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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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忙蹲下,搜刮张定国的衣袋,拿走手机和钱。
张望一番,他们快步离开,拐弯後即放慢,这一双墨se衣着、黑se帽子压得老低的贼夥从容自若的,彷佛天塌了也不g他们的事,那扭打的那两个呢?除了张定国的记忆,他们似乎不曾存在了。
衣袋被搜刮时,张定国恢复了些微意识,可只够用来半睁眼睛。
动都动不了,绝望的念头倒是动得厉害,当他决定闭上眼不再看只剩雨和地的世界,一双黑k配黑se亮皮靴子的腿脚缓缓走至眼前……
这场雨下到了傍晚,莫弈和刘巧曼在这个时候来到医院。
张定国遇袭,头部受重创而昏迷,让路人发现送医救治。
苏醒後身t犹虚,他简略向同仁陈述事发经过,接着请求与莫弈联络。
风风火火赶至,见着张定国头包绷带、注s两瓶点滴的惨状,莫弈气都没喘,先询问看顾的警员。
「所长头部缝了二十几针,外伤已无大碍,不过因为大量失血和轻微脑震荡,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所长被谁袭击?」刘巧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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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随机抢劫,所长身上的财物和手机都被拿走了,我们正在调查。」
手被张定国拉了一下,莫弈赶紧坐到床边。
「小弈,要注意安全……」张定国音量微弱,莫弈俯下身,耳朵靠近他的嘴,他再说:「我即将到达采画廊就遇袭……醒来以後我派人过去,采画廊已经搬空了,这事肯定不单纯……」
莫弈愕然着,张定国问:「容容的爸爸怎麽si的,她告诉你了吗?」
莫弈稍早收到了胡彩容的讯息。「肇事逃逸的车祸,b市的警察还在调查。」
「车祸……」张定国想笑,却是咳嗽起来。
「所长,你先休息吧。」莫弈拍抚他。
医生进来要作检查,莫弈等人被请出去。
走在廊上,莫弈思索着,脚步漫不经心,刘巧曼则是心惊r0u跳,si拖活拉要他快。
「别这样。」莫弈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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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回a市!连派出所所长都出事,这里太危险了!」刘巧曼几乎尖叫的。
「的确很危险,你必须离开,真出事了我顾不到你。」莫弈仍旧慢条斯理。
刘巧曼赫然停下,激动地扑向他,「你还关心我!」
「别这样……」莫弈想拉开她,但发现她在哭便作罢。「我的确还关心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听我的话,快走,然後,忘记我。」
刘巧曼收紧环抱他的手,「你喜欢胡彩容是你的事,你不能管我喜欢你!」
「我们不可能了。」莫弈还是拉开了她。
破坏了医院的清静,走廊上来往的人纷纷投以不善的目光,莫弈只好牵刘巧曼快速离开。
到了院外,刘巧曼的情绪很快平复,不再哭泣。「这阵子胡彩容应该不会回来,你不回a市就去b市陪她好了。」
「你呢?」
「只要你离开这里,我自己回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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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弈凝视她的眼里无好意,「你想怎麽样,直说好吗?」
刘巧曼两手一摊,「我直说了呀!就字面上的意思,没别的含意!」
「我和建达联络了,他说你来找我之前辞掉了工作,房子也退租了。」莫弈凝重的神se中多是无奈,「你回去,回哪儿呢?」
「你就是认为我想一辈子巴着你嘛!」刘巧曼一副气鼓鼓,不过力道不足,自己都觉得假,虚掉但不肯断的语尾只好去指责吴建达,「回去一定要教训那个总在乱说话的阿达!」
「不必扯到他。」莫弈向刘巧曼靠近一步,「曾经我以为我们会结婚,如今这般局面了,我不想在乎你真ai我或假ai我,只希望你告诉我真相。」
「什麽……」反驳的话说不完,刘巧曼转身就逃。
人高手长,莫弈轻易拦下她,「你从来不让我去你家、我不曾见过你的家人……到底为什麽?」
松了口气的表情闪现,刘巧曼旋即张扬起眉眼,「他们很讨厌,没什麽好见嘛!虽然我一个人住,他们随时会来,你们碰到面我很麻烦嘛!」
「我是你男友,而且是说好要长长久久不分离的男友!我表明过希望和你结婚,我应该认识你的家人吧,不管他们有多讨厌……」
「我们都还年轻,不用急着结婚,何况结婚b起同居只是多张证书罢了,不重要好吗!」刘巧曼抢了莫弈的话,艰辛地辩驳,「再说见家长的问题,真要结婚的时候再处理也不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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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弈嘲讽地笑了笑,「可以换换别种说词吗?我真的听腻了。」
「婚姻是ai情的坟墓,」刘巧曼真拎出一套新说词,「我一点都不想结婚!」
「那你就是骗我喽。」莫弈面无表情。
虽然很多人说他这副样子像是等着吃人,刘巧曼很喜欢,因为後头可能是惊喜,他给她礼物之前总要来上一场假生气的戏码,稍後,他将从衣袋掏出个什麽来吗?
她的眼里有着什麽正波动,他依然能看出她的伤感,却再也不懂她的期待,从她一再再搪塞他之後,她已然自行推翻对他的ai意,纵使她仍口口声声说ai,他接受不了,丝毫都不行。
「我不想再见到你。」他狠。
她叹了口气,然後笑起,亦是狠的。
转身,她迈开大步,像是离去,实则前往。